唐瑾瑜的突然出現無疑讓我冷水澆背,這個時候對方卻扭動着芊芊細腰走了過來,且擡頭對我嫣然一笑說道:“木頭,好久不見。。しw0。”
唐瑾瑜這丫頭幾年前不知爲何突然消失在我的視線裏,剛開始我曾在昌叔那裏打聽過她的消息,可老爺子也隻是一句帶過說瑾瑜外地工作去了,眼下失聯近四年的唐瑾瑜竟然以合作夥伴的身份重新出現,這種情況難免使我有些應接不暇。
見我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唐瑾瑜絲毫不顧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直接挽起了我的胳膊,問道:“怎麽?還生我不辭而别的氣呢?木頭,我走了這麽久你有沒有想我啊?”
不可否認這丫頭确實是個标準美人胚子,幾年不見那個文文氣氣的姑娘徹頭徹尾變了樣,此時的她身穿一條淡米分色的緊身連衣短裙,一襲短發更加襯托精緻的五官,想來這種前凸後翹的女人走在路上必然格外搶眼。
“等等,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知道自己即将面對什麽嗎?”回神後我立馬将唐瑾瑜拉到了一邊并且聲色俱厲的訓斥着她:“你現在提出退隊還來得及,趕快回西安,回你爺爺身邊去……”
對方聞言不但白了我一眼,甚至開始絮絮叨叨的數落起我來:“你幹嘛?我以爲你見了我會很驚喜,别人說你變了起初我還不相信,這下不信都不行了……”
此時此刻我可沒有心思去聽這丫頭片子廢話,因爲我清楚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是多麽恐怖的情況,然而不等我開啓勸導模式,白尋卻走到唐瑾瑜的身邊插話道:“你怎麽知道葉沐會出現在這裏?”
小丫頭聞言用眼角瞄了一眼白尋,然後她不屑的說:“白尋,别拿你的神秘感在我面前擺架子,因爲你所追求的真相我并不感興趣。”話到此處她走到了白尋身後且繼續說道:“雖說我們追求的不同,甚至你我目的恰恰是背道而馳,無論怎樣大家合作愉快!”
說實話,唐瑾瑜喉嚨裏賣的藥真的勾起了我的興趣,但是她畢竟是個女孩子,而且我能想象這丫頭要是出了意外昌叔崩潰的樣子,想到此處我便質問葉舊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戲。
可葉舊說他以前也沒見過這個女孩子,是萬爺早上臨時吩咐讓他去接一個在古文字研究上有着極高的天賦的人,葉舊告訴我早在幾年前他就聽說李萬機手下有一個漂亮能幹的丫頭,想必說的就是唐瑾瑜。
“桑孟、桑皛,這一路上瑾瑜的安全由你們兩個負責,她要是有任何差錯你們就不用出現在我面前了。”李萬機見我一直勸阻唐瑾瑜參加這次行動便一語說關的對桑氏兄妹說道。
我心說人在危難之際哪裏顧得上别人的安危,這麽一個嬌生慣養的小丫頭進了那種地方能求個全屍都算是好下場了,可是不等自己用話去噎老狐狸,唐瑾瑜卻笃信滿滿的對我說道:“木頭,你就别磨磨唧唧的了,練兵千日用兵一時,我覺得自己可以讓你刮目相看。”
對方的話讓我無言以對,畢竟我倆之間的關系并沒有好到我可以做她主的地步……
去宜昌的車一共有三輛,我、鸠子、白尋、唐瑾瑜還有葉舊五人擠在一輛車裏,我能感覺到車上的五人各懷鬼胎,雖然大家嘴上不說話但心裏都在算計着,況且隊伍裏帶個女人必然要受盡煎熬,一路上坐在副駕上的瑾瑜叽叽喳喳說個沒完,隻聽她不是詢問我這幾年過得怎麽樣?就是扯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但是對于我提出的問題這丫頭總能圓滑的岔開話題。
到達宜昌的時候剛好趕上了吃午飯點兒,那唐瑾瑜一下車就跟在李萬機的身邊,而且她還會時不時的趴在對方耳邊竊竊私語幾句,這兩人的膩味樣子怎麽看怎麽像腰纏萬貫的半死老爺子帶着年輕貌美的小蜜招搖逛市……
酒店是葉舊提前訂好的,我本以爲今晚還能好好享受一番,可李萬機卻說所有人吃過午飯就可以進軍神農架了,而他則留着這裏處理瑣碎的問題,而這最後一頓午飯的檔次确實不低,鸠子看着這桌好菜連連稱贊跟大東家合作就是一種享受。
吃過午飯李萬機示意大家先不要着急離席,他表示還是有些事情需要進一步交代,說話間李萬機将一張泛黃的圖紙攤在了桌面上。
剛靠近我便看到圖紙内容描繪的正是葉宅祠堂牆面出現那些古舊宅群,那瞬間我硬生生的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壓了下去,記得大伯之前說過他年輕的時候曾在爺爺那裏見過一副壁畫臨摹版,如此說來李萬機手中的圖紙很有可能就是大伯見過的那張……
“這是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當然露出山體的建築早已不見蹤影,現在我們僅能按照山勢來确定遺迹的位置。”李萬機指着圖紙輕聲說道。
在對方說話的時候我偷偷看了一眼白尋的反應,畢竟這個地方是他成長的地方,而這一看确實讓我察覺到對方的異樣,自己正想開口詢問白尋卻被這家夥慢慢的推到了一邊。
“你憑什麽判定這房子地下一定就有古墓?”說話時白尋的目光壓根沒有從圖紙上移開。
李萬機聞言目色凝重的看向了白尋,然後他說:“有些事情你知我知,所以你也不必套我的話,李秉厚不可能什麽都沒有告訴你。”
顯然我根本無法從這兩人相互炸出的信息裏獲取到什麽,白尋和李萬機二人藏得太深,而白尋說過李秉厚曾表示肚饑溝必須留下一個孩子守住那裏,如果這事不假那麽李萬機的笃信也就不是空穴來風,一切謎題到了這裏真的隻剩一張薄紙捅破就明了了,可是我擔心一旦紙被捅破白尋可能會被徹底打趴下。
如果說李萬機是隻老狐狸,那我覺得我爺爺葉德貴,白尋的爺爺李秉厚還有他爹白賢尊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秘密讓這些人諱莫如深,這些自家守着的老宅之下究竟埋藏着什麽?爺爺和李秉厚一個‘逐’一個‘守’的目的又是什麽?李萬機跟這些人的相同和不同之處又在哪裏?
我開始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起初一個小小的迷題竟然牽出了這麽多的問題,身邊的所有人都在給我設局,從至親到朋友再到一些八竿子打不着邊的人,就因爲我姓葉、就因爲我家有間詭異至極的祠堂,所以心懷鬼胎的魑魅魍魉通通向我逼近。
等我從思緒中回神才發現李萬機已經離了席,鸠子告訴我對方說這處建築物離白尋之前住的地方并不遠,因爲李秉厚之前把所有有關那裏的信息全部銷毀,所以此行全屏我們的感覺去摸索。
聽到這裏我徹底被雷住了,合着李萬機什麽都不知道隻是在闊嘴,在神農架裏尋找一處消失了的古代建築遺迹,這簡直可以跟在沙漠尋找一粒金沙一個難度。
心念至此,我自言自語道:“不知道萬爺這把年紀能否在臨終前等到我們的好消息?”
我的話頗有諷刺的味道,就在這時唐瑾瑜卻說:“萬爺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他爲了用兵一時能在很多年前就開始培養我,可想而知他的心思多麽缜密。”
“幾年前你是被李萬機綁架了?”我不相信一個愛臭美的女孩子願意跟老狐狸這種人打交道,我覺得瑾瑜她肯定是被挾持的。
但是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錯的,因爲唐瑾瑜說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她是主動跟李萬機離開的……
瑾瑜說李萬機和唐達昌是世交,每次萬爺有好貨都會找昌叔銷贓,雙方在一來二去的合作下各自小有名氣,萬爺成了圈内數一數二的‘支鍋’大主,所謂‘支鍋’是陝西山西一帶使用的黑話,意思就是盜墓的意思,而昌叔則是‘名聲大震’,因爲他的‘水頭’向來都是精品,而這個‘水頭’說的就是冥器。
聽瑾瑜如此說來,昌叔果然是一位名副其實的文物販子,之前我所看到的那些木箱裏的古董顯然都是出自賊人之手的贓物。
“因爲我家生意的關系,所以萬爺對我也是倍加培養?”瑾瑜此話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培養?”這兩字出口我冷哼一聲,然後接着說道:“他培養你什麽?培養你一個姑娘家如何成爲盜墓賊?”我不明白爲什麽葉舊和唐瑾瑜這般死心塌地的爲李萬機做事,老狐狸究竟給他們二人喝了什麽**湯。
可是瑾瑜聞言卻搖了搖頭,她說:“這幾年我不是在學習盜墓,萬爺安排我在古文字研究所裏學習。”
對方此話一出我頓時有些糊塗,白賢尊一個正面人物卻培養出了一個盜墓賊,而李萬機這個盜墓賊竟然培養出了一個研究專員,面對這種情況我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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