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舊聞輕蔑一笑,說:“你們知道的隻是正史,而洞悉真相的除了神秘的李家後裔怕是隻有萬老爺子了,萬爺說曆史之中實則隐藏着一個驚天秘密,這個秘密小闖王臨死前告訴了他年邁的母親。[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
正如我之前猜測的那樣,這個李萬機果然不是一個小角色,想起之前在葉宅古墓裏見到的安嫣然,那個女孩子就曾提到過李萬機這個人。
"哥,爲什麽會有人對此事如此上心。”我确實想不通一個老人家爲什麽會布局殘害無辜。
葉舊回答說:“如果一個人置身局中局之中,想要逃出唯一的辦法就是重新設局,隻有這樣才能反其道而行,也隻有不按遊戲規則走的招數才能讓局中人走出迷霧,沐子,兔子急了咬人是反擊,而人紅了眼反擊是爲了自保,李萬機早就被逼進了死路裏,他現在不是要反擊,而是要鏟除所有給他設局的人,這也是當年清軍對明軍斬草除根的原因,掃穴無遺類爲保山河。”
“媽蛋,這怎麽整出碟中諜的狗血劇情了。”一邊的鸠子聽到此處啧啧驚歎道。
暮色降臨後遠處的山影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了奶奶,記得我們小時候奶奶總是用‘血臉紅頭發,不吃大人吃娃娃’的鬼話來吓唬我和葉舊,爲的就是防止我倆步入山林。
看着宛如黑龍般起伏不定的山影,我心中泛起了一陣莫名的寒意,古人将山體的走向稱之爲龍脈,不動的龍再雄偉也不過死龍一隻,可是此時我面前的确是一副神龍擺尾的壯觀景象,我甚至懷疑是不是埋葬在山中的帝王顯了靈,他們一個個蠢蠢欲動呈現龍鎮山河的氣派之象。
“爲什麽不好好休息?”在我發呆之際,葉舊将沒有喝完的半瓶咖啡遞給了我。
接過瓶子我一口氣将其灌進了肚子,這時我才想起自打狼狽歸來自己确是滴水未進,這也難怪我的精神總是無法集中思考問題。
“心塞!睡不着!”說話間我看了一眼身邊的鸠子,這家夥早已睡得天昏地暗。
葉舊慘然一笑說許多年前他還會因這些事情失眠,但是幾年下來他似乎已經習慣在深思熟慮間偷空睡覺,葉舊說:“沐子,你覺得現在自己的脖子下枕的是什麽?”
聞言我沉默了片刻,如此簡單的問題我卻想了半分之久:“是一個秘密,可以給我腦子充電讓其飛速運轉的秘密!”
我以爲我的答案夠酷夠炫,但是葉舊接下來的話讓我無言以對,對方笑道:“最起碼你還活着!你可知道我枕的是什麽嗎?”
見我搖頭,葉舊繼續說道:“我枕的是一枚炸彈,隻要我一擡頭,别說是腦袋了,說不定那一秒自己将被炸個屍骨全無!”
葉舊的話讓我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那種感覺使我的皮膚、肌肉、毛細血管還有骨頭毫無征兆分離開來,這過程不疼不癢但是卻讓人心膽俱裂。
“呵呵,我不該給你說這些,畢竟你的生活還可以退回去。”
對方在說話時我看到了他眼中的無助,我不知道這些年葉舊過着什麽樣的生活,但是可以感覺到他一定很累,累到時時刻刻都背着一副沉重的棺材。
“哥,李萬機究竟是誰?你爲什麽要跟着他?”我明白夜深人靜之際是人類心底防線最薄弱的時候,如果在這段時間裏我能攻下葉舊的心,那麽自己心中百分之五十的疑惑将會被解答。
倒視鏡裏的葉舊臉上轉瞬即逝一抹怔怔之色,但是他很快找回了自己的狀态然後回答了我的問題:“在别人眼裏萬爺是個不折不扣的魔王,但是我心裏的他和藹慈祥,有的人笑臉盈盈卻是卑鄙的笑面虎,但是另一種人兇神惡煞竟有着菩薩心腸……”
“所以你覺得李萬機是好人?你崇拜他?心甘情願追随他!”我覺得桑孟兄妹之所以對葉舊唯命是從,原因可能就是葉舊背後有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大靠山。
葉舊說:“沐子,你覺得爺爺會是個怎樣的人?”
我沒有想到對方會問出這麽一個古怪問題,猜想他可能故意刁難于我,目的就是爲了讓我明白道聽途說的诋毀不可信,眼見才爲實!
“爺爺必然是個善良的人!與李萬機截然不同!”我相信葉德貴絕對不會對設局加害一個妙齡少女。
葉舊減慢了車速,然後點起了一根煙:“你可以給從未謀面的人如此高評隻是因爲他是自己的爺爺,如此說來給一個聽似十惡不赦的人低評也是情理之内的事情。”
雖然葉舊的話我并沒有聽明白,但是此言卻讓我想到了白尋之前說的:“眼見、耳聽不一定爲實,你說的是這個意思嗎?”我覺得如果有天連自己的感覺都不能信,那我還能去相信什麽?
“沐子!信或者不信一念間代表着生和死,我信了所以你現在還能看見活着的我!”葉舊說話時嘴裏還冒着煙,這一天的趕路讓他看起來相當的疲憊,光鮮亮麗的感覺從葉舊的身上暗淡下去,此刻的他甚至看着有些小邋遢:“哥!我來開車吧,你去睡會吧。”
葉舊聞言将車停在了路邊,換我駕駛後他便窩在座位上蒙頭大睡,等我坐在白尋身邊時我才明白爲什麽葉舊總會頻繁看對方,這是因爲不知爲何白尋能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就算對方睡着了他身上的這種氣息依舊不會消失。
見坐在副駕上的白尋将身子縮在一起,我便關掉了空調然後将葉舊借我穿的風衣脫下蓋在了白尋身上,但是我沒有想到自己如此細微的動作還是驚醒了白尋。
對方看了我一眼然後側了側身子重新閉上了眼睛,這家夥臉色非常的不好,想必是因爲身上的傷可能發炎的原因,話說那個李萬機神機妙算,不知道他有沒有想到白尋會硬撐着半條命去見自己。
我清楚傷口在發炎後會引起渾身肌肉疼痛,就算之前桑皛給白尋打過止疼針,但是現在已經過去将近十個小時想來該有的藥效也早都沒有了。
我的傷口已經被桑皛進行全面的處理,這會雖然還會疼但是最起碼我還挺的住,不過白尋的狀态就不太好了,我看到這家夥臉色發白冒着冷汗,想必是西安天氣炎熱外加上對方的傷口并沒進行徹底的消毒緻其感染了。
想到這裏自己一個刹車停在了路邊,因爲我們的車打頭陣所以隻要第一輛一停緊跟其後的也都停了下來。
下車後我找桑皛要來了急救箱然後不顧白尋的反對撩起他的衣服就準備給這個家夥清理傷口,一切果然跟我想的一樣。
葉舊之前說我們幾人的傷口是在提回來的河水清理後才進行了消毒,因爲那個農舍人迹罕至所以并沒有通上自來水,想來白尋大概僅找了一條河流就把這身觸目驚心的傷口處理了。
白尋身上被俎鬼咬出的洞狀傷口顯然已經發了炎,看到這一幕後我的手立刻停在了半空,生活在城市、享受在城市的我哪裏會處理這種傷勢,一時之間我真的有些無從下手。
邊上的桑皛實在看不下去笨手笨腳的我便奪過東西,我愣愣的看着對方直接把酒精灑在了白尋的傷口上,那瞬間白尋倒吸冷氣的聲音讓我的心揪就在了一起,我深知他的這身傷大部分都是在救我時受的。
“隻有這樣酒精才能滲透傷口并且殺死裏面的細菌,疼是疼了點但是很起作用。”說罷桑皛叮囑白尋讓酒精稍微揮發一下再穿衣服,然後她對我說道:“不要在車上抽煙了,除非你想焚了他。”
因爲葉舊還在沉睡,所以我們按照桑皛的意思在高速路上休息一根煙的功夫,借着這個空檔我來到了桑皛的跟前:“那個、桑皛姐,剛才謝謝你。”
此時的桑皛身穿一件白色的背心靠着車頭上吸煙,如此美麗的女子讓我說起話來都有些結巴,桑皛聞言問道:“你叫葉沐?”見我點頭她繼續說道:“他說爲了你值得,看來并不是違心之言,葉沐你确實是個幹淨的孩子。”
說完桑皛便丢掉了手中的煙回到了車裏,而聽得一頭霧水的我立刻追上去想要詢問對方什麽意思,而桑皛見狀說道:“我倒是覺得你應該聽葉舊的話,這種生活不适合你這種涉世不深的小孩子。”說完對方便搖起了車窗示意我該上路了。
重新回到車上時白尋已經睡過去了,我想是桑皛給他打的那針起了藥效,同時嗆人的酒精味也已經散去,幫助白尋整理好衣服後我便叼着香煙重新啓程。
因爲車上的人都在睡覺所以自己的思緒基本全部用在整理信息上,但是不管我在想什麽桑皛說的那句‘他說爲你值得’總會在耳邊響起,這個他到底是在說誰?葉舊?不知爲什麽自從這次見到葉舊我總覺得這個堂哥似乎變了一個人似得,他的諱莫如深讓我無法近身。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誰能告訴我!”望着遠處明月下的黑龍,我心裏歇斯底裏的呐喊着。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