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舊的行爲等于抽了我一巴掌後又喂我吃了顆糖,受了‘委屈’的我甚至覺得對方虛僞至極,要說是葉舊不仁在先所以我也沒打算給他好臉色:“差點死在自己家人手裏還真是諷刺,活成我這幅德行也确實悲哀。[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
葉舊聞言尴尬一笑,解釋說:“意識清醒的狀态下你小子會乖乖讓桑皛幫你在屁股上藥,況且你帶着一身傷怎麽走山路,所以……”說到這裏葉舊示意我坐下說話:“怪隻怪你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以有時我隻能靈活變通見機行事,沐子!你要相信我所做的一切不會偏離想要照顧保護你的初衷。”
對方這一席話才使我心裏舒服了一些,于是我便岔開話題詢問大伯和白尋的事情,葉舊告訴我桑孟接應到白尋時,大伯已經受傷了昏迷了。
據白尋說不等俎鬼撲殺到跟前他就丢出了一直留着應急用的二雷子,趁着俎鬼猶豫不決的間隙白尋背起大伯跳進了青銅棺内,而這個時候大伯再次昏迷過去……
等到桑孟接應到兩個人并且出來後,衆人便馬不停蹄的出山,至于那個暗道桑孟也按照葉舊的意思直接炸塌了。
“葉舊,你别告訴我那通道是你們挖出來的!”話到此處,我突然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
“怎麽會?那通道可是連接棺材,要不是我爸提前告訴我,我也不會知道有人會在棺材上做手腳,說來也不怕你笑話,當年我們幾個可是臨時挖了一條盜洞出來的。”葉舊說話時也是一臉疑惑。
不知不覺中交流再一次進了死胡同,想來我大伯知道的一定要比葉舊多,就在這時桑孟從院外走了進來且對我們說道:“葉哥,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加上趙天鸠的車我們一共有四輛可以上路,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差不多能到湖北!”
葉舊聞言點了點頭說集合所有人馬上出發,接着他回頭對我說道:“沐子,到了西安城你就下車,至于我爸我也安排好人去照顧他了……”
“别想趕我走!大伯交代讓我出來後就找你,他要我去見一個叫李萬機的人,不信你可以問白尋!”聽聞葉舊準備讓我卷鋪蓋滾蛋,我立刻搬出大伯的話來壓他。
可是對方臉上流露出的質疑之色卻讓我心堕谷底,出乎意料的是白尋這時居然主動替我作證,葉舊聞言後雖然依舊狐疑但是他也沒有執意讓我離隊,覺得事情有門之後我先給我爸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我在外旅遊過一陣子回去。
老爹接到電話後并沒有激動的詢問我的近況,對方的冷漠多少讓我心寒,要知道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跟他聯系了,更加諷刺的是老爺子僅僅說了句‘出門在外注意安全’就把電話挂了線,那一刻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這家夥親生的……
葉舊上路一共帶了七八個人,這麽多人剛剛坐滿三輛車,至于鸠子那輛牧馬人則由桑孟開着且先行出發,葉舊說那輛車上載着的東西一旦在高速上被攔下,那所有人哪兒也去不了統統往耗子裏走,所以他才讓孟桑帶着東西單走僻道。
跟我一輛車的除了葉舊還有白尋和鸠子二人,一路上葉舊和白尋這兩個人沒有任何交流,如此尴尬的氣氛讓我心裏七上八下的,倒是那白尋似乎很享受這種安靜,隻見他微閉着雙眼養起了神,而對方休息的過程裏葉舊時不時的窺視白尋一眼,這種表現足以證明他對白尋有着防備之心。
見此情況,我便細弱聞聲的問道:“哥,你認識他?”
此話一出白尋突然睜開了眼睛,隻見他目不帶色的瞅了一眼葉舊,然後再次若無其事的閉起了眼睛,而葉舊則輕笑一聲回答道:“談不上認識,隻是知道有這麽一個人罷了,萬爺消息靈通怎麽會忽略這樣一位身份特殊的人。”
說罷葉舊摸出了一根香煙點燃遞給了白尋,說道:“兄弟,人算不如天算,白賢尊竟然娶了李家後人,而你則因此跟自己的親爹爲敵,這還真是造化弄人啊。”
葉舊的話頗有挑釁之味,白尋接過煙坐起身子,這個過程裏他壓根沒有正視葉舊一眼,良久之後白尋才冷言說道:“我隻想知道是誰逼死了李厚秉,如果這個人是白賢尊,那他必須爲此付出代價,其他人一樣。”對方最後一句話是從齒縫裏摩擦而出的,他的樣子不由讓人心生寒意。
白尋說話時目光中滿是濃郁的敵意,随後他打開窗戶将手中的煙直接丢了出去,這種舉動無疑抽了葉舊一個大嘴巴子,不過葉舊并沒有因此動怒,反而他嘴裏悠閑的哼起了小曲。
我之所以沒有阻止這兩個人‘互掐’是因爲自己早已‘利益’熏心,不難聽出在這張撒下的大網裏有着幾股不同的勢力,我發覺‘弱勢方’白尋僅憑一己之力的對抗着所有外來打擊,而他的存在似乎是所有事情的突破口。
可是讓我疑惑的是白尋并沒有因爲腹背受敵而手忙腳亂,相反他按兵不動等着所有敵人找上門來,至于衆人口中的李萬機因爲知道遊戲規則成爲了撒網之人,他爲了一網打盡的重要時刻做了周密的計劃,我覺得在李萬機的計劃裏不能有漏網之魚……
鸠子醒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在高速上飛馳了近七個小時,這家夥第一眼看到葉舊後立刻撲了上去,看他那恨不得撕了葉舊的神态足以證明這兩人的梁子結深了,不幸中的萬幸是白尋并沒有縱容鸠子胡鬧。
隻見白尋漠然的拉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領子,然後他口氣平平的對鸠子說道:“想下車盡早說話。”
鸠子意識到白尋胳膊肘往外拐立刻暴跳如雷:“白尋,誰給你喝yankuai湯了?這小子偷襲我的事情要是傳出去我還怎麽混啊。”鸠子口氣雖然激動,但他終究還是收回了鎖住葉舊脖子的胳膊。
不可否認葉舊确實是個八面玲珑會來事的主兒,見鸠子安生下來他便客氣的遞上了一根香煙,說道:“鸠爺,怎麽說你也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之前葉某多有得罪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什麽鸠爺,叫老子鳥爺,小王八蛋我告訴你這次看在你堂弟劈柴的面子上,鳥爺就不跟你小子計較了,不過一萬塊不講二價!”
鸠子這家夥的臉皮簡直厚到了一種境界,我猜他是因爲這幾天沒有撈到油水而故意‘狠宰’葉舊,讓我意外的是葉舊的反應,他竟不以爲然的說:“一萬就一萬,等到這次事成别說是一萬塊,就是十萬我都願意出。”
鸠子得知有生意送上門态度立馬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嘿!嘛背景說說看,我要掂量掂量十萬虧不虧。”
葉舊狡黠一笑,然後他說我們此行要去的地方正是白尋的老家渡饑溝,但是出發之前我們必須先跟李萬機碰個面,因爲對方一定要見見白尋,葉舊還說這個萬爺手裏有完整的計劃方案,所有人隻有按照對方的計劃行動才有可能活着走出九沖河。
“老子勇闖閻王殿都能回來,區區一個九沖河怎麽可能攔住所向披靡的鳥爺。”鸠子聞言大放厥詞。
白尋在聽完葉舊的話後也來了興緻,對于九沖河他似乎還沒有有葉舊知道的多,這也是我第一次見白尋露出了不恥下問的表情。
好在葉舊也不是善賣關子的人,他說:“小闖王李來亨犧牲後部下士卒除少數投降外都在混戰中壯烈捐軀,清朝将領惟恐有明軍将士潛藏逃出,便派了大批兵丁“四山搜剿”窮兇極惡的實行斬草除根,可是這段曆史背後秘密卻沒被記載在案。”
“來來來,我曆史學得好,這故事還是讓我講吧。”鸠子并不是自吹自擂,沒有兩把刷子是根本當不了盜墓賊的,這就好比不懂電腦壓根做不了黑客是一個道理。
見沒有人阻止自己鸠子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話說那是一場硝煙彌漫、遮雲蔽日的戰役,據說物資消耗殆盡的‘李家軍’曾組織過兩次突圍,可是拼死奮戰的這隊人終究寡不敵衆無法突出重圍,小闖王深知已到最後關頭,于是他決心與明朝的最後一片河山共存亡,在其安排好年邁母親後這位民族英雄帶着妻子、孩子還有仆人撲向熊熊烈火之中。”鸠子說話時唾沫星子亂飛,他的狀态簡直和電視上的說書人不相上下,隻是這家夥的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着度娘的界面。
“這跟我們出不了九沖河又有什麽關系?”說實話不聽這些段子還好,聽完後我隻覺得自己如堕五裏雲霧之中。
無意間我瞅見白尋的眉頭不知在何時蹙了起來,起初看他那樣子我還以爲這家夥起了暈車反應,但是後來我才明白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樣……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