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現在暗道的出口這一情況已經讓我甚是的意外,而葉舊說他在此等候已經多日更是讓我醍醐灌頂,記憶中那個帶我裝逼帶我飛的堂哥此時卻給我一種道不明的神秘感,我甚至感覺到這種神秘感之後附帶着一個可怕的陰謀。[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
想到這裏我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一邊的鸠子此時還被好幾個壯漢用槍指着,顯然葉舊認爲鸠子跟我并不是一條船上的人。
“哥,讓你的人把槍放下!”我指着那幾名持槍者對葉舊聲色俱厲的說道。
葉舊一臉疑惑的看着我,我猜他是對我的态度有些意外,見對方遲遲不肯下令我便重複着自己的話:“鸠子是敵是友清清楚楚的事兒,他可是救過我的命!”
聽我此言葉舊這才擡手示意,鸠子見自己‘重獲自由身’便走到我的面前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說道:“劈柴,沒看出來你家還有這般複雜的背景。”說到這裏他回頭看了一眼壯漢手裏的槍,繼續說道:“漢陽造88式步槍!還真有你的!”說話間鸠子沖葉舊豎起了大拇指。
上次見到葉舊可是過年的時候,我這個堂哥一年僅有這天才會出現,其他時候我并不知道葉舊在做些什麽,眼下他在這樣的情況下出現我面前,此局面多少讓我有點應接不暇,而且葉舊的樣子簡直就是一橫行的山大王,我甚至懷疑他是否真成了名副其實的壞人,如若不然葉舊的手下怎可能各個配槍。
“沐子,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有很多的疑惑……”
“我隻想知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葉舊聞言示意我先坐下吃點東西,他說他知道我們若是歸來一定饑腸辘辘,所以自己一早就準備好了食物。
葉舊說話時,我就看到在不遠處的空地上擺着兩把四腳凳和一個簡易的條案,而條案上放着用紙包着的臘牛肉,包肉的紙上寫着幾個正楷大字‘老童家辇止坡臘牛肉’,說來這個肉可是有一段故事:據說當年慈禧太後出巡,途徑廣濟街聞到肉香而賜名,因而‘老童家辇止坡’這個品牌名噪全國。
鸠子見到好吃的毫不客氣抓起就啃,可是我卻沒有任何食欲,葉舊見狀對身邊一個比他高了半頭的家夥說道:“桑孟,你下去看看,記住萬萬不可嘗試進入墓穴,接應到人後埋顆雷子把通道炸了。”
“是!”對方聞言順從的接命,待這個家夥脫去外衣後我就徹底傻了眼,因爲此人看着身材偏于消瘦,誰知單薄風衣之下竟然藏着一身施瓦辛格的肌肉。
事情發展到現在簡直就是平地起骨堆,我隻覺得腦子裏暈乎乎且壓根不能正常的思考問題:“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然而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背對着鸠子的葉舊沖我打了一個禁言手勢,然後他告訴我是在幾天接到大伯電話的,對方将此事大概告訴葉舊并要求他在指定地方接應我們。
“如果我們死在裏面,你打算怎麽辦?”
葉舊凜然一笑,說道:“我們的計劃中沒有‘葉沐可能會死’這條!我爸他一定不會讓你死的。”葉舊說話的同時點起了一根香煙遞給了我。
接過煙我猛吸一口後,要命的煙頓時讓我咳嗽起來,可是正是如此我才有了‘原來自己還活着’的感覺,幾天來我面對的事情匪夷所思,不過聽完葉舊的話便可明白他們多少知道一些事情的。
“我也是肉長的,所以終究難逃一死。”我慘然笑道,緊接着我繼續問道:“哥,你們計劃的出發點究竟是什麽?難道那裏真的是一座古墓?”說話間我指了指出來時的洞口。
葉舊點頭,他說:“據手中的資料來看葉宅大概建于西周初期,周人的宗教觀念與商代有較大的不同,商代那種尚鬼的神秘色彩到西周已經淡薄,他們主要是‘敬天保民’,所以說周人推翻的不僅是一個王朝,同時還推翻了‘敬天事鬼’的思想。”
葉舊口中所說我基本可以明白,就在這時一邊大口吃肉的鸠子突然插話道:“商人崇拜的神是帝,到了周代逐漸轉化爲以人爲本,‘天命靡常’、‘天不可信’就是這代人提出的大膽想法,在思想轉變的過程中,周人潛移默化中将人鬼視爲祖先,一代一代的傳承促使了周代古墓規模化。”
“你們怎麽就能确定這個墓就是西周時期的!”見葉舊和鸠子将話題重新拉回了‘古墓’這個關鍵詞上,我便接話詢問。
然而葉舊後來說的着實讓我五雷轟頂,他說:“這個墓我下去過一次,從裏面帶出來的東西經過鑒定都屬于西周時期!”
葉舊說幾年前他跟一位有經驗的老者從眼前的洞穴下過這個西周大墓,那一次活着出來的人隻有三人,加上他們兩個人以外還有一個老家夥,對方是個小有名氣的文物販子:“當時死在墓裏的人數達到十人之多……”
“爲什麽?”
葉舊面對我的問題一臉茫然,他顯然不知道我在說什麽,見此情況我繼續質問道:“你們爲什麽要盜墓?而且你葉舊大逆不道的挖自己家祖墳,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對方聞言冷哼一聲,回答說:“沐子啊,露出山體的那部分是葉宅沒錯,但是深埋在山芯裏的未必就是葉家祖先,無字靈位祭奠的正是古墓的主人!”
“嘿!我說大兄弟,那你倒是說說這墓主人是誰?”鸠子聽到了他所感興趣的話題便将手中的臘牛肉丢進了嘴巴裏,然後他把胳膊搭在了葉舊的肩膀上問道。
葉舊從小就潔癖,現在這鳥人一身臭污貼着自己,葉舊當即一個翻身就将鸠子按倒在地,與此同時一排槍口再次對準了鸠子的腦袋,我見狀急忙上前緩和氣氛:“别!别!哥,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暴躁的,多大點事情就動刀動槍像什麽事兒啊!”
吃了虧的鸠子暴跳如雷,被人反壓着的他嘴不饒人的咆哮着:“我‘日’你姥姥!狗日的有本事單挑,鳥爺我今天就替葉老爺子好好管教一下你這小王八犢子。”
鸠子話音還沒有收音葉舊手掌一擡直接将其打暈了過去:“桑皛,給這孫子打一針,兩天之内不許讓他醒過來!”
片刻後,從另一邊的帳篷裏走出一個身穿緊身衣的姑娘,這姑娘高高的紮着馬尾看起來相當利索,她在來到鸠子身邊後看了看我然後從腰包裏拿出一支注射器,說道:“帶這麽一個東西走山路絕對是大費周折,葉哥,我看不如找個地方埋直接埋了,算是圖個省心省力!”
這種不是人的話從一小丫頭嘴裏出來确實讓人嗔目結舌,葉舊在看到我的表情後冷冷回答道:“不行,這人留着還有用,再說白尋那小子可不是好惹的,桑皛,有道是打狗也要看主人!”
後來葉舊告訴我桑孟、桑皛是一對龍鳳兄妹,哥哥桑孟當過兵,退役以後因爲無所事事就在特殊場合當打手,早幾年因爲故意傷人做過幾年牢,出來後就跟了葉舊,而妹妹桑皛常年跟着葉舊出入大小場合,正是她向葉舊推薦了自己的親哥哥。
“哥,這些年你不會是在做違法亂紀之事吧!”我隐約覺得葉舊能收編像桑孟兄妹這種人爲己用,那他也絕對不是什麽善茬子,外加上葉舊對鸠子下狠手時面不改色的樣子,想來這家夥經常如此對其他人吧。
“這年頭壞人太多,我隻是按着自己的規則玩這場遊戲,沐子,你要記住我今天的話,馬善被人騎,人善被鬼欺!這叫活該!”葉舊冷冰冰的對我說道。
正當我沉思之際,葉舊突然故技重施閃到我的身後,我還沒有回神就覺得腦後突然被人打了一掌,接着我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昏迷前的那瞬間我聽到葉舊似乎在對桑皛說:“等到我爸和白尋一出來,我們立刻動身,争取三天後與萬爺彙合。”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隔天的早晨了,雖然休息了整整一夜可是我還是覺得渾身上下又酸又疼,并且沒有一絲力氣。
适應了片刻後,我開始觀察四周的環境,從破舊不堪的牆面就可以知道這裏是一處農舍,況且滿屋子都是那種農村房間特有的潮濕黴氣。
緊接着我就看到鸠子和大伯睡在自己身邊,隻是這兩個人還沒有醒過來,之前葉舊讓桑皛給鸠子注射的怕是安眠藥之類的東西,想必這肥豬沒個兩天絕對不會蘇醒過來。
心念至此我便把精力放在了大伯身上,一探見他呼吸還算平穩我便打算讓他多休息一會,畢竟恢複體力的最好辦法就是補充睡眠。
‘白尋呢?’
意識到白尋不知所蹤我一個咕噜從床上跳了下來且向屋外走去,然而自己剛剛推開門就立刻退了回來,因爲耀眼的陽光差點刺瞎了我的雙眼,慢慢适應後我才硬着頭皮走出了小屋。
屋外的院子裏,白尋還有葉舊正在交談,而桑家兄妹帶着人忙裏忙外的準備着,見我突然出現白尋起身走出了小院,葉舊則快步走向了我:“你長時間待在黑暗之中,眼睛突然見光會影響視力的。”說罷,葉舊就将他那副帥氣的雷朋眼鏡架在了我的臉上。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