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并不覺得小坑裏會鑽出什麽駭人的東西,不過等我明白對方的心裏的‘坎’是什麽後便一陣心悸,在白尋眼裏這個小坑是否存會鑽出異類并不可怕!讓他露出難看之色的源于小坑本身,因爲它需要血液的灌注才能發揮存其在的價值!
“你不會真準備用血灌滿這個坑吧?”我的話顯然有些明知故問。[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
雖然眼前的這個小坑确實不大,但是它的中間卻留有一個筷子粗的小孔,當血液進入坑内必然會從小孔中漏下,所以說這個巴掌大的‘容器’根本就是個無底洞,如此一來就算把我倆的血放幹都未必能灌滿孔下連接的空間,相信這也是巨大棺椁存在的全部意義,如此情況光是想想都讓人脊背發寒。
就在我沉思的時候,一邊的白尋突然起身向後退去,我以爲他是準備将不久前扔在一旁的石磚歸回原位,誰料這家夥竟然在我視線盲區裏用刀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你他娘的瘋了,失血過多會死人的!”我确實沒有想到白尋這個死腦筋居然執着到如此地步,要知道他那一刀下去直接隔斷了自己的大動脈,傻子都懂這種傷口的出血量是緻命的。
白尋對我的話置若罔聞,他的淡然幾近變态:“萬事都有規則,按圖索骥省心省力!”
聽完對方的話我确實有種給跪的沖動,心說什麽狗屁規則,行事不懂變通等于把自己往死胡同裏逼,我倒是等着看你栽到‘按圖索骥’這四個字上,但是事已至此,眼下至關重要的是讓白尋的血流的物有所值。
自古‘人血’确爲祭祀中的最高享受,衆所周知古墓裏但凡跟血沾邊的東西沒有一個是善茬,所以我最擔心的還是白尋此舉會惹禍上身,萬一中了獎老子定會備受牽連、在劫難逃,然而事實證明我的擔心并不是庸人自擾。
“白尋,你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就在白尋往坑内注血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種古怪的聲音。
白尋聞言做出了閉眼聆聽的姿勢,雖然對方沒有回應我,但是他的樣子确實讓我心中一揪且更加确定聲音的來源就在自己身後的青銅棺内,想必我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也不知你的血是否合它口!”我的話抱怨中也有指責之味,畢竟在這種地方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乎性命。
兩句話沒說完,青銅棺内突然傳出了一聲沉悶的吼叫,正是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明白棺内的家夥跟蟲後壓根不是一個級别,如果非要對号入座我覺得能發出如此叫聲的東西必然是個龐然大物,想到這裏我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起來。
不過當下的情況總歸還有回旋的餘地,就算那東西有個三頭六臂,但是我認爲短時間内它是不會破棺而出,保險起見我還是決定靠近青銅棺細聽一下裏面的情況,然而自己剛一回頭腳下卻像釘了釘子一樣無法向前邁步,因爲青銅棺體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抹燦然的紅色。
“我靠!這棺材竟然會流血!”很快我就意識到棺材上的亮色實爲血液,刺目的血跟青綠色的銅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我奇怪的是這些血液的流向是沿着夔紋移動的,‘夔’爲古人幻想出來的龍形異獸,眼前發生的一幕難免讓我有種夔獸遇血重生的錯覺。
“似乎是口脈棺!我想這些夔紋很有可能就是青銅棺脈絡。”白尋說話的同時從衣角扯下了一條布子紮住傷口,然後他徑直走向了青銅棺。
所謂脈棺顧名思義就是棺身上覆蓋着衆多脈絡
。但是白尋口中的‘脈棺’是我前所未聞的生疏詞,好奇心終究打敗了我心中的怯意,于是自己便跟在對方身後小聲問道:“老白,你說的脈棺究竟是什麽玩意?聽起來挺神秘的!”
對方可能是嫌我煩便三言兩語的講起了面前棺材的身世,白尋說他也是從一位故人口中聽過‘脈棺’這種東西,當然這兩個字也是爲了當時方便交流随意取的名字,那人告訴白尋‘脈棺’的傳說大概是從商周時期就有了,而且據說當時使用‘脈棺’安葬屍體的是一個不大的諸侯國,正是因爲如此‘脈棺’才不被世人所知。
“如果你覺得脈棺隻是一口普通的棺材,那就大錯特錯了!”正當我暈乎乎的消化對方傳述的信息時,白尋突然正色道。
“此話怎講?”
白尋輕蔑的冷笑一聲,繼續道:“我想你是知道人體的血管連接起來可繞地球一圈,有道是血脈相連,所以它并不是一件物體,而是一項不容小觑的巨大工程。”
聽完白尋的話我嗔目結舌,我根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長不到兩米、寬不到一米的狹小棺材居然需要如此複雜的體系支撐,心念至此我突然想起了另一個問題:“既然這脈棺被你說的這麽牛B,那是不是說明棺内的東西非常可怕。”我覺得這種情況就跟遊戲裏打副本一樣,越是恐怖的地方爆出好裝備的機率就越大。
白尋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然後指着青銅棺上夔紋讓我細看,雖然我非常讨厭别人跟我賣關子,但是對方既然讓我自己去發現,想必他想傳遞的信息就在平面上擺着,意識到這點我便将有所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棺體的夔紋上。
此處的夔獸爲蛇身龍首形象且圖案爲抽象造型,整個畫面給人一種想要俯首叩頭的原始神秘感,尤其是在這些夔紋的紋路被鮮血塗染後愈發的充滿靈氣,起初我并沒有反應過來白尋打底是讓我看什麽,可是就在自己圍着棺體轉了一圈之後心中不由一個激靈,同時心跳慢了半拍。
“這、這不可能!”明白白尋的意思後我徹底傻了眼,因爲自己遇到的事情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就算是一隻手電筒放在古代都可能被人頂禮膜拜,反過來古人智慧的産物同樣會讓我們覺得匪夷所思。”白尋用指尖劃過讓血染紅的夔紋冷冷說道。
看到對方用手去摸那些開始活動身子的夔獸我立刻上前制止,但是白尋見狀繼續說道:“眼見未必爲實,葉沐,眼睛有時候也會欺騙我們的。”說着他拔出‘廓爾喀’彎刀,用其尖部在夔紋上割了幾下,後一秒我便看到刀尖上出現了燦然的血液。
‘靠!這些夔獸不僅是活的,而且它們竟然還是血肉之軀!’我大驚失色心裏罵道,想着我便向後退去且盡可能的與棺材拉開距離。
“我說它們有生命可沒說它們是活的,所以你也不用如此反應。”白尋道貌岸然的一席話讓我聽的牙癢癢,心說娘的要不是因爲你肆意妄爲,老子會如此狼狽的被困此地嗎?
對方見我一臉怨氣笑了笑道出了實情,白尋說這些東西其實并沒有我想的那麽可怕,是我自己将内心的恐怖無限放大了,所謂‘夔獸複活’其實隻是一些糊弄人的小把戲,這些蠕動身子的異獸其實就是一些吸血蟲,此情況類似于剛剛出形的葫蘆被裝進了一個娃娃模具裏,等葫蘆長大拆掉模具便會發現這個葫蘆的樣子竟是一個栩栩如生的嬰兒模樣。
聽到這裏我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濁氣,并且說道:“你怎麽不早說啊,被吓了個半死!”
“這些吸血蟲沾到血後便會拼命的吞咽,等它們身體逐漸撐圓自然而然就被卡死在夔紋的紋槽之中,因爲長時間被禁锢在狹窄的地方,衆多吸血蟲的身體無奈粘連成一團,最終形成你現在看到的樣子。”白尋話未落音再次用到挑開了夔紋中間的肉條,并且繼續說道:“你看這裏有個小孔,此孔就是我血液流出的地方,如此做法被稱之爲玄術。”
等白尋解釋完整件事情我便豁然開朗,原來放置石磚的小坑鏈接着脈棺,可能脈棺裏的吸血蟲在遇血重生的過程中擾醒了棺主,所以剛才我們才聽見類似野獸的低吼聲。
“做了這麽多一無所獲,白尋,你的血還真不值錢。”我并沒有嘲諷白尋的意思,隻是我覺得此時也該消消這家夥的銳氣了。
“未必如此,正主不醒誰來召喚開棺的幫手!白尋說話間嘴角露出詭異的邪笑,他的話讓我心中暗叫一聲‘不妙’……
與此同時,四周驟然響起了嘈雜聲,身處這麽一個鬼地方任何聲音都會讓人毛骨悚然,可是當我聞聲擡頭望去更是如堕冰窟,因爲不知何時圍繞坑壁一圈的挂壁屍竟然無一例外的動彈起來……
“老人說的沒錯!挖人祖墳不得好死!今天我真是親身驗證了這句老人言。”正當自己碎碎念叨的時候,坑壁上的屍體毫無征兆的掉向了地面,而我自知老子今天怕是必死無疑了。
落回地面的屍群并沒有給我們準備應戰的時間,隻見它們有的撲有的爬直接向我們沖來,白尋見狀拉起我直接跳上了脈棺,然後這厮一臉鎮靜的告訴我:“好戲馬上要開始了!”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