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我也知道鸠子準備幹什麽,隻見他用打火機點燃了瓶口酒精,然後對方把這枚簡易的燃燒彈丢向了步步逼近的安嫣然,晃神功夫安嫣然就被火焰完全吞噬。[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
想象中的畫面是女子在火海裏痛苦掙紮,但是事實并不如此,這個曾經美麗過的姑娘在我面前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動着身子,短發飒爽的她宛如一位着迷于妖火的女巫,虔誠中透出絲絲詭異之氣。
“失去生命的精髓她不過是一副空囊,萬物沒有靈魂便是朽物,這是萬變不離其宗的法則,我們終究也會跟她一樣!”看着安嫣然葬身火海,白尋一臉冷峻之色的對我說道。
白尋的話給了我兩種不同的感覺,首先我爲安嫣然還有孟海棠的死感到惋惜,其次我又覺得這兩個人或許不該如此結束,有人彌留之際衆人陪伴,也有人死了多年也不會被記起,現實中的‘公平’二字本身就被命運開出了多元化的方程式,而人心深不可測,外加上每個人對事情的理解不一樣,如此複雜的狀态下,死亡這個詞在被拟人化的同時也可以表現出不同的性格。
記得很久以前我看過國外一個真實的紀錄片,片中的男主角爲了記錄一隻小熊的成長而過起了遁世離群的生活,他給這隻小熊起名叫做‘餅幹’,爲了不擾亂餅幹的生活男子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隻野生棕熊,但是有一天餅幹卻攻擊了這個用命來愛它的人類,男子死了!他死在了摯愛‘孩子’爪下,留下了讓人爲之動容故事。
之所以自己想起這個紀錄片是因爲我覺得人在死前都會自問此生此果是否有遺憾,我認爲事件中的男子一定不會遺憾,這就是一種執着,可是化成灰燼的安嫣然如果知道自己是這麽一個結局定是不會來到這裏,畢竟偶然和必然之間還存在一個選擇權,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小劈柴,你就别鹹吃蘿蔔淡操心了,那閨女都死了兩次,這就是她的命!”鸠子見我一副愁緒萬千的樣子便道貌岸然的說道。
像我這種吃飽等死的無憂少年從來沒有正視過命運這個問題,所以突然讓我見證安嫣然死在錯選的人生裏上,我隻能說自己的内心不夠龐大,心念至此我擡頭看向了白尋,問道:“你不怕跟她一樣的結局?”
白尋目光清澈沒有絲毫雜質,他說逃避和面對實質異曲同工,萬事環環相扣,換個角度去看盡頭興許就會發現這裏正是起點。
雖然看不透白尋眼裏的落寞,但是我卻聽到了我想要的答案,白尋不怕也不會退縮,他的這個觀點跟我不謀而合,即便是我現在放下所有的疑惑回歸原來的生活,可是一切早就在不經意間物是人非,生活變了、性格變了、人變了、起點也變了,這時便會發覺懸崖勒馬回頭未必就是岸。
“起點也好,終點也罷,生未必就是開始,死也不能代表結束,這就是不變的遊戲規則。”說着,白尋就指向了火焰熄滅的地方。
大概是安嫣然的死亡遷怒了吸血蟲,隻見剛剛退去的它們在自己傀儡倒下的那瞬間重新湧了過來,看着地上如浪潮般的蟲子,鸠子不假思索的背起大伯就往石台奔去:”靠,都說了别把時間浪費在默哀上,這下可好!不知道我們死了會不會有人來給誦經超度。“鸠子狂奔的同時不忘回過頭叮囑我:“小劈柴,死也别受噬骨之苦,萬一你小子逃不了幹脆就直接磕死到地上,也算是讨個痛快!”
聽到鸠子的話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不過我知道對方這麽說隻是激将法,這其實是一門心理學,有專家研究過兩人同時落難,與其說些‘我們不能死,我們要努力活下去’的虛話,不如兩者相互諷刺,因爲人在絕境中死亡往往不是敗給困難而是敗給了消極情緒,相反人在心生怒氣的情況下荷爾蒙會逐漸旺盛起來,這時人體細胞就會出現奮起活動,換句話說就是激素促進代謝活動從而影響人體的生理活動。
明白了鸠子的用意後我也配合的反罵道:“你這種死了,即便骨頭化了嘴巴都化不了,平時留點口德死後也不至于背個罵名!”
一邊的白尋已經顧不上我們了,隻見他手持郭爾喀彎刀凜然而立怒視着台階上的蟲人,我自知是一合之将所以也沒打算給白尋添亂,況且身上鑽心的疼痛就差沒讓老子咬舌自盡了。
“葉沐,千萬别讓這些吸血蟲靠近你。”白尋重足而立平靜的對我說道。
對方的話瞬間讓我明白爲毛這些挨千刀的蟲子總是跟自己過不去,原來它們并不是針對我,而是嗅到了我身上有‘美食’的香味,想到這裏我心裏立刻浮現出自己被群蟲啃食的畫面,想着想着我心裏就一陣惡心。
這時石台上的蟲人突然從高處跳了下來并且向白尋撲去,見此情景自己想被打了一管雞血一樣瞬間充滿了力量,回神後我便借着這股沖勁撒腿就往鸠子那邊跑去,我從來不知道自己跑起來的速度竟然可以達到如此等級,想來并不是自己沒有運動天賦,而是平日懶惰性格作祟。
“沒看出來啊,小劈柴還有當運動員的潛力。”鸠子站在石台上看着撒了歡的我口氣揶揄的喊道。
聽到鸠子的挑釁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反唇相譏道:“狗日的别站在那裏說風涼話,老子要是挂了一定拖你下水!”
“什麽死不死的,說這種喪門話多不吉利,老子吉星當頭長命百歲。”
鸠子說話之際,我終于踏上了石台,想着這下自己總該暫時安全了吧,可事實卻事與願違。老話雲‘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誰料我們遇到的事情卻诠釋了此話的反意‘最安全的地方實爲最危險的地方’。
“鳥人,是不是地震了?”剛剛緩過氣,我便察覺到腳下似乎有細微的震感,于是不由皺眉詢問身邊的鸠子。
可是鸠子這鳥人對我的話置若罔聞,蹭了一鼻子灰後我便轉頭看向了對方,隻見鸠子面色凝重的蹲在地上摸索着什麽,見狀後我便繼續問道:“孫子,你幹嘛呢?”
鸠子依舊沒有搭理我,在我對其說話的時候這家夥直接将臉貼在了地面上,看着對方神經兮兮的樣子我的心也跟着緊張了起來,因爲自己突然意識到一個被我們忽略掉的問題:這個暗室爲什麽隻有一個石台别無他物?還有就是此石台的放置此地有何用意?
心念至此,我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石台上,腳下的台子是由兩塊漢白玉原石拼湊成的一個整體,兩者中間的縫隙已經完全粘合在了一起,而鸠子的臉正貼于此縫隙之上,不知爲何我總覺得他這麽做确有不妥。
“我說鳥爺,别總讓我猜你心思,你倒是怎麽想的也吱個聲啊。”見鸠子鬼上身般的跟石頭卿卿我我老子頓生膩味,心想這家夥不會有戀石癖吧,同時我也擔心對方本來就不怎麽好看的臉會因此更加磕碜。
鸠子聽了我的話突然将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言手勢,并且罵道:“你小子能别叽叽歪歪的嗎……”
鸠子話音未落,我便看到他身下的石台突然猛烈晃動了一下,鸠子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待他回過神後便扯開嗓子大叫道:“我靠,蓋子裏面有活物,小劈柴,快跑!”
我是秒懂了鸠子的意思,他口中的‘蓋子’指的正是我們腳下的石台,不過蓋下的活物到底是什麽相信他也不得而知……
接到警告後,我觸電般的從石台上一躍而下,回頭再看鸠子時我便發現短短幾秒鍾時間兩塊石闆赫然翹起,而鸠子和我大伯順勢從斜角爲四十五度的‘滑梯’上摔了下來。
“這下真被你這個瘟神害慘了,我說你丫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血龍頭!”鸠子頭先着地的姿勢讓人忍俊不禁,而他竟然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鸠子說是我的血液順着兩闆中間的縫隙滲入後喚醒了休眠狀态的活物,而對方表達出來的話卻挑起了我的火,于是我便破口大罵道:“我‘日’你姥姥,你當老子的血不值錢啊,我倒是不想浪費自己的血,但這他娘由得了我嗎?”
“操!你丫少廢話,留口氣保命吧!”
這個節骨眼上我突然想起白尋身上的冒血口要比我多,想必這會他也會成爲吸血蟲的攻擊目标,擔心之餘我便望向了白尋,這一看着實讓我替對方捏了一把冷汗。
不遠處的白尋正和好幾個蟲人糾纏在一起,這些東西雖然行動緩慢,但它們出手卻是招招想取白尋的命,見此情景我扯開嗓子沖鸠子喊道:“鳥人,你身上沒有傷,快去給白尋幫忙。”說罷我就向大伯跑去。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