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等候白尋的這段時間,我給大伯做了全面的檢查,起初我覺得大伯身上沒外傷,所以吸血蟲應該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正是因爲有如此想法,所以大伯一直昏迷的狀态才會使我疑惑不已,而且眼下大伯的臉不知爲何竟然被憋成了醬紫色。[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
“掰開他的嘴看看!”正當我木讷之際鸠子突然暗示我,他說大伯絕對不會無辜缺氧。
然而當我按對方意思照辦後,鸠子這沒出息的貨竟然撲到一邊幹嘔了起來,當然我的反應也好不到哪裏去,因爲沒人預料到大伯的口腔裏竟然塞滿了吸血蟲,這些讓人毛骨悚然的蟲子就那麽靜靜的窩成一團享受此處溫室。
“如此重口味的畫面鳥爺還真接受不了,說來廣東人什麽都吃,所以現在就當給老爺子補充蛋白質了。”鸠子一臉不情願的回到我們身邊,說話時這家夥不忘用手捂着嘴巴,他似乎是在擔心自己一個沒忍住會吐我大伯一臉。
不難聽出鸠子的話是爲了給我寬心,但是此話我聽着卻格外的膈應:“滾你的蛋,這些蟲子可是吃過死人肉的,你他娘的啃幾口腐屍讓我瞅瞅會出事不?”
鸠子本來就是壓制着自己嘔吐的yankuai,聽完我後面的話他直接豎起拇指罵我夠狠,我也沒有閑心跟鸠子鬥嘴,因爲我必須盡快将堵在大伯嘴裏的穢物全部清理出來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但是這種事情說起容易做起難,權衡輕重後我隻能硬着頭皮将指頭伸進了大伯嘴裏……
将大伯口中的吸血蟲處理幹淨,鸠子便用清水幫其進行了沖洗,這段時間裏覆蓋在地面上的蟲潮并沒有向石台湧來,這也給了我們喘息的時間,沒多久大伯臉上的醬紫色逐漸退去,意識到對方的情況好轉我才靜下心望向了重返蟲潮的白尋,此時白尋站在孟姨身邊并試圖将她從牆上拽下來。
正當我思想抛錨疑惑白尋此舉的用意時,對方竟然扛着孟姨的屍體跳上了石台。
“老白,你帶這臭婆娘過來幹嘛?難道她是你的菜?”白尋剛把孟姨丢在地上,鸠子立刻躲到一邊且不懷好意的質問白尋,而這家夥的反應足以證明他對孟姨心存怯意。
白尋對鸠子的挑釁充耳不聞,隻見他面色凝重的将手指插進了孟姨的口腔内,摸索了片刻後我們就看他從孟姨嘴裏取出了一塊玉片:“告訴我它的身份!”說着他就将那東西遞給了鸠子。
鸠子常年跟古物打交道,所以說在辨别古董上他有着一定的說話權,可是當鸠子看到白尋遞上的玉器後立馬一反常态的蹙起眉峰,經過反複觀察那枚棗子大小的玉片後,鸠子給出了這樣的結果:“這東西名叫封魂玉,一般此玉上都會有類似八卦圖的紋理,但是文獻上記載的封魂玉基本上都是沒有佐證的,所謂口說無憑用在這東西上再合适不過了。”
對方嘴裏的一席話确實讓我有些意外,因爲在我眼裏鸠子是那種見錢眼開之輩,不過眼下他并沒有對這件玉器表現出過激的占有欲,心念至此我便随口問道:“封魂玉貌似沒有多大的價值?”
鸠子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有道是冥器不入室古玉不上身,尤其是這些帶有迷信色彩的東西,傳統觀念中死人身上的玉器會因爲跟屍體呆太久而沾上靈氣甚至是怨氣,所以這種東西一直是行裏的冷門,大家一緻認爲封魂之物不太吉利。”
我倒是沒有想到像鸠子這種奸商也會挑三揀四,不久前他才将孟姨頭上的玉簪子據爲囊中之物,按照賊不走空穴的标準來看,鸠子理應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帶來利益的東西:“鳥人,居然還有你看不上眼的冥器?”
鸠子白了我一眼解釋說各行都有忌諱:“我在摸死人财時,一般對古屍體内的玉器不來電,有些東西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說不準這玩意還真帶着魂,大半夜做壞事必然要謹慎一點。”話到此處鸠子咧嘴一笑繼續說道:“再說了,你鳥爺也是個有原則的人,這種封魂兒的東西我向來不貪,因爲老子怕有命掙錢無福享受啊。”
事情說到這裏本該結束,但是我沒有想到白尋居然毫不忌諱的将那封魂玉放進了胸口的袋子裏,見狀我立刻上前勸阻:“老白,鸠子的話你沒有聽到嗎?這東西避而遠之比較好。”
白尋冷然一笑答之:“孟海棠跟你爺爺有着道不明的交情,所以别說是一塊玉,我現在倒是很想連她一起帶走!”
我知道白尋不是那種會開玩笑的人,他既然有這種想法想必一定有這樣的打算:“你瘋了!帶她出去怎麽安置屍體?再說她這個狀态帶出去怕是會引起一片嘩然。”說着我就看向了目光依舊呆滞的孟姨。
一邊的鸠子突然大笑一聲,然後說道:“我覺得老白的主意不錯,有台灣老闆曾在圈内大肆放出消失說想要收購一具古屍,若是你孟姨能賣上個好價錢,那我們下半輩子就可以過大爺生活了。”
不等鸠子把話說完,我便賞他了一腳同時大罵道:“狗日的,你小子不是想錢想瘋了就是想吃子彈了。”
正在我們讨論之際,我大伯突然毫無征兆的坐了起來,我本能的上前詢問他的情況,幾聲呼喚過後對方卻是一副呆若木雞的傻樣子,見此情景我擡頭看向了白尋,但是對方壓根沒有直視我,隻見他正目露蕭殺之色的瞪着大伯還有孟姨,那眼神頗有撕碎他們二人的意思……
‘這家夥準備幹嘛?’心感不妙我便向後退了幾步,因爲從白尋眼裏我讀出了敵不可縱的殺意,此處的‘敵’顯然指的是大伯和孟姨。
“老、老白,你能否不要露出這種神态,看着怪吓人的?”鸠子說話間戰戰兢兢的走到了白尋身邊,這時我更是看到鸠子用胳膊肘子頂了頂白尋的脊背,似乎是在提醒對方不要輕舉妄動。
我詫異的看着這兩人頤指氣使間的交流,然而白尋接下來說的幾句話卻是讓我差點背過氣去,他說:“葉沐,你大伯已不爲人,行屍走肉不可活!”說罷,他就拔出了匕首準備對我大伯動手。
我見狀趕忙擋在大伯前面,那一刻我在想:若是白尋真的對大伯不利,那我葉沐肯定會讓他陪葬的,想着我便對其說道:“白尋,你憑什麽說我大伯是行屍走肉,就因爲他初醒時迷糊的狀态你就要殺了我大伯,這也未免太武斷了!”
其實我的底氣并不足,因爲身後大伯的樣子就跟電視上的喪屍一樣,隻見他的嘴角挂着口水眼神迷離而空洞,别說是白尋了,就連我這個親侄子也感覺到他的行爲過于古怪詭異,可是即便自己有了這樣的想法,我也沒有辦法看着白尋對大伯動刀動槍。
“那些吸血蟲不是善茬,它們有着活躍的思維,若是你大伯不死,這些吸血蟲便會操控他尋找食物,也就是獵殺活人。”白尋說話時竟然直接推開了我,且一腳将我大伯踩倒在地。
就在我以爲大伯難逃白尋刀下的結局時,鸠子卻突然上前拽住了白尋的右手,我抓住這個時機一把奪下了插在大伯軍靴裏的盒子炮,并且将槍口對準了白尋:“兄弟,你救過我,所以别逼我對你開槍……”
我沒有想到白尋的行動居然如此神速,我後面談判的話還未出口他竟然一擡手将我的槍直接打飛:“還沒有到你要用槍對準我的時候。”前話沒說完,他便轉頭對鸠子說道:“吸血蟲已經進入他的體内,你們現在就給他灌水,直到把他灌吐。”
白尋說完此話後便拿着敵敵畏走向了一邊,我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尋思着對方剛才那句‘還沒有到你要用槍對準我的時候’,不過眼下我并沒有在這句話上較真,因爲白尋後面所說的辦法很有可能救我大伯一命,心念至此我趕忙從背包裏掏出了兩瓶礦泉水一氣灌進了大伯的嘴裏,雖然這個過程裏真正被大伯咽下去的水并不多,可是不等第二個水瓶的水灌完,大伯就已經開始嘔吐起來,這時真的有黑色絮狀吸血蟲被一道噴在地上。
“幫我再給他灌兩瓶水,我去找白尋!”
意識到白尋說的辦法可行我便将大伯交給了鸠子,而我則是向白尋身邊跑去,自己并不是準備跟對方道歉,反而是爲了質問他,然而等真正我站在白尋身後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氣勢壓人的感覺,倒是白尋感覺到我以後直言道:“那是僵屍吸血蟲!”
聽到這名我頓時覺得可笑,僵屍吸血蟲?合着蟲子死後也會屍變不成?心裏這般想着我便不由自主的冷哼了一聲。
白尋聽到我嗤之以鼻的嘲諷便轉過身子,與他四目以對的時候我腦子裏嗡嗡作響,不知爲何白尋那毫無感情的目光總能讓我感覺到一股寒入骨髓的冰涼,見我依舊保持沉默,白尋便繼續說道:“此處的‘僵屍’二字其實是形容詞,我聽人說過一種真菌,它可以通過釋放化學物質改變和控制昆蟲的行爲,使其變成自己的傀儡,直至被寄生體死亡!”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