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子有意要跟我和解,我也不好繼續端架子便接過了香煙,一口香煙入肺我被嗆得眼淚橫流,而且眼下這香煙的味道多少帶了一些腥臭氣息,好在自己的嗅覺早已麻木,不然這會怕是已經開始大吐膽汁了。[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
“沐子,你過來!”大伯此時的情緒已經沉澱下來,隻見他擡手喚我過去。
來到大伯身邊後我将手中的香煙遞了過去,對方接過煙立刻猛吸了一大口,待他把肺裏的煙霧吐幹淨後才幽幽說道:“這一路我始終都在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該不該告訴你一些事情,現在我想好了……”
“大伯,我已經成年了,我又承受的能力。”
大伯看着我笑了笑,然後他将香煙還了過來,并且繼續說道:“孩子啊,你真的長大了,我甚至能從你身上看到你爺爺的影子。”
話未落音,大伯他用雙手撐起身子靠在了洞壁上,待他将身體調整到最舒服的狀态後便告訴我:葉家是一個被命運判了死刑的家族,曆代君王爲了不讓外界知道自己的墓址,他們會在皇陵竣工後處死所有的建墓人,所有當時工匠之間流傳着這麽一句話:入了墓,便知道這裏也是自己的墳,再無歸期!
我聽昌叔說過,古時修築皇陵最後一道工程歸于隧道的匠工,這些人心知在劫難逃,于是就有膽大的在皇陵角落開辟暗道。有經驗的盜墓賊不僅掌握了‘望‘聞’問‘切’’尋墓之法,而且他們還要懂得辨别皇陵暗道的竅門,所謂生路可能隻是一步之遙。
想到這裏,我突然意識此地可能就是當時工匠們留給自己的生路,同時一個猜測瞬間生出:“大伯,我們究竟是不是賊?”
說出此話,我所需要的勇氣無法言喻,而我大伯聞言後蹙起了眉峰,他說‘賊’也有區别的,一種是圖财的貪賊,還有一種則類似于馬德裏海盜,後者爲了生存不得走上歧路。
“形勢所逼、不得不爾!”當我沉思之際,白尋言簡意赅的總結了大伯的話,事實就像白尋說的那樣:不成賊則等死!這些工匠也算是無可奈何、隻爲求生。
大伯聽到這兩組詞後聞聲望去,原來白尋并沒有睡着,他隻是閉目眼睛聽我們交談,意識到讨論中獲悉的信息量更大,我便爬到白尋身邊輕聲問道:“你究竟是誰?怎麽會知道這麽多事情。”
白尋聞言翻身目光淡然的看着我,我本以爲他會說些什麽來搪塞我,誰料這家夥竟然坐起身子鑽出了暗道。
我咋舌的看着白尋背影不知所措,心想這貨心裏到底裝了些什麽?一邊鸠子見狀走了過來接話道:“他的内心世界極其複雜,白尋向來不善言表,用他自己的話來說:‘白尋’兩個字最終會成爲他的人生總結!”
接着鸠子告訴我白尋真名叫白煚,假名是他離開渡饑溝後起的,鸠子說當年白賢尊的口信暗藏内容,爲了掩人耳目白尋隻好用假名混世。
“你們爲什麽不從白尋母親身上找尋線索呢?”聽到這裏我便多嘴問道。
鸠子搖了搖頭說一直以來都是白尋在指方向,但是自己可以感覺到白尋總是刻意的避開關于渡饑溝的事情:“說到底我也是個局外人,白尋拒人于千裏之外,那我又何必自讨沒趣呢?”
“白母姓什麽?”大伯似乎對我和鸠子的談話來了興緻,于是他便湊上前詢問道。
鸠子右手托起下颚尋思了片刻,然後底氣不足的回答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白母好像叫李耿奴……”
“李耿奴?!”大伯用驚歎打斷了鸠子的話,見他反應這麽大我随之投去了狐疑的目光,那一刻我大伯臉上出現了欲言又止的神色,他心中的震驚全然寫在了臉上,沒有人知道此時大伯心裏在盤算着什麽,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認識或者是知道一些有關‘李耿奴’的故事。
心念至此,我趁熱打鐵的追問道:“大伯,你認識白尋的母親?”
大伯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然後他起身鑽出了暗道,想必對方一定是找白尋去了,我見狀剛準備跟着出去,可是鸠子卻一把攔住了我,他說現在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時候。
雖然心裏有些不情願,但是見鸠子一臉正色我也隻好按捺住心中的求知yankuai,看着白尋和我大伯站在不遠處交談着什麽,我心中七上八下很是着急,大概過了幾分鍾後,白尋首先回到暗道之中。
“葉沐,你我根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界上……”說罷,白尋便拉起放在地上的包向暗道深處走去。
白尋的話讓我詫異不已,自己本想開口詢問對方什麽意思的時候,大伯卻從我身後拉住了我,他的目光停留在白尋離開的方向卻對我說道:“李耿奴的爹叫做李秉厚,這個人和你爺爺是故友!”
“白尋的爺爺認識我爺爺?”一時間我腦子裏一片茫然,同時自己相信了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隻是不知這種安排是不是如白尋所說的那樣悲涼,事後我總是會想起白尋的話,想他說出此話時是怎樣看我的?是敵是友隻有白尋自己心中有定義。
大伯在介紹完老輩的關系後也跟着白尋走進了黑暗之中,有道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一邊的鸠子獲悉白葉兩家的關系後面帶調侃之色的說道:“沒看出來啊,你們都是有故事的人。”說完這家夥就哼着小曲走過我的身邊“故事裏的事,說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裏的事,說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我覺得鸠子唱的歌确實給了我啓示,那首歌裏有另外幾句讓我印象深刻,它說‘故事裏的事是那昨天的事,故事裏有好人也有壞人,故事裏有好事也有壞事,故事裏有多少是是非非。’而現實中沒有人能給‘好壞對錯’下一個标準,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白尋:‘你在我眼裏不是壞人’。
一路上鸠子依舊哼着小曲,‘呼啦害’的特性在這家夥身上體現的淋漓盡緻,說實話我倒是非常羨慕鸠子,我多希望自己可以做到‘煩惱不在心中留’。
上路後我們都有‘即将脫困’的感覺,誰知這條暗道足足走了七八分鍾仍是不見頭,讓人焦躁的處境難免讓我懷疑此路未必就是生路?說不定當時私挖暗道的工匠被監工的官員發現了,然後他就被提前處死在親自建造的大墓之中。
當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其他幾人之後,大伯和鸠子都向我投來了贊同的目光,可是沒過片刻白尋就推翻了我的觀點:“暗道裏有流動空氣,這說明此路連接着外界……”
不等白尋把話說完,我的手電光區内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就身高而言對方像是個三四歲孩子,其他幾人見我腳步停下後都看向了前方……
幾人呆滞之餘,我聽見鸠子發出了鼓風機般的急促喘息聲。
“那是嘛玩意?”鸠子首先打破了沉默的氣氛,正是因爲他的直言大家被推入了恐怖的氛圍之中。
“靠,想知道自己過去問問它。”因爲自己無法回答鸠子的問題,于是我便沒好氣的罵道。
話音剛剛落下,我就看鸠子掏出盒子炮對準那矮人連開了三槍,見我們先發制人對方便一個深蹲借力用力的彈閃到一邊去,那速度簡直可以被稱爲移形換位,正因如此我才能肯定那玩意絕對不是人類,畢竟人不會有這麽好的彈跳力。
“終于現身了,鸠子别浪費子彈!”白尋說話的同時,他手電開始四處移動試圖鎖定那蛙人的蹤影。
聽白尋的意思,他顯然已經知道攔路之物的身份,可是這家夥語焉不詳也并沒有給我們科普一下的意思,而且這個節骨眼上我哪敢多說話,就怕自己一出聲便會成爲鬼魅魍魉的目标。
“沐子,爲何你家養出的都是這種玩意啊?”鸠子握着槍擺出一副鬼子進村的姿态對我說道。
雖說鸠子的樣子看着非常的滑稽,但是我卻壓根沒心思取笑他,因爲那狡猾的蛙人時不時的在我們周圍一閃而過,對方的挑釁加上鸠子畏首畏尾的狀态足以讓我草木皆兵。
“果然是俎鬼!”鸠子眼前一亮說這蛙人正是之前提到的俎鬼,也就是魚死後形成的異類。
說實話聽到來者是俎鬼,我懸着的心才稍微落下了一些,畢竟在生活中魚是我們的食物,我覺得魚死變鬼也難成什麽大氣候,意識到這點竟然如釋重負的笑出了聲。
鸠子見我莫名其妙的發笑立刻将槍口對準了我:“狗日的,沐子你他娘鬼上身了?”
被人用槍指着的感覺非常不好受,而且這把盒子炮可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古董,老子可不想枉死在鸠子這貨的手裏:“靠,子彈不長眼,鸠子你他姥姥想要謀殺我嗎?”說罷,我就小心翼翼的用手推開了對着我的盒子炮。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