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鸠子的計劃聽似不難辦,誰知在這個過程裏我們兩個人卻是醜态百出,先不說要在确保自身安全的狀态下将那屍體紮成肉粽,單是我跟鳥人之間的零默契都鬧出了許多洋相。[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
“我說葉沐啊,我是該說你笨還是該說你壓根沒腦子,跟你配合簡直就是指屁吹燈。”鸠子看着下盤不穩的我,黑着臉說道。
我沒有反唇相譏不是自己詞窮無言以對,而是我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因爲整個過程我是連摔帶爬到達白尋身邊的。
一邊的白尋不遺餘力的反擒住活屍且等着我們支援,可我卻站都站不住更别說是要幫忙了,在面對白尋時我竟然覺得自己有些挂不住臉。
“我的小祖宗啊,你别再添亂。”鸠子一手攙扶着我,一邊拽過我手裏的繩子,本以爲這家夥後面還會送我幾句難聽話,但是他卻在與我四目以對的時候竟然‘撲哧’一聲啞然失笑:“你現在的樣子真他娘的酷斃了……”
“我‘日’你姥姥!刀都架脖子上了你丫還揶揄我,你小子要是死了我一定把你舌頭割下來喂狗。”說話間我一把血漿就甩在了鸠子臉上。
鸠子見狀拿着繩子就往白尋身邊跑去,此時此刻白尋的狀态也好不到哪裏去,隻見他額頭的青筋已經因爲施力的關系暴起,可想而知那活屍的力量有多恐怖,也正是這一幕讓我想起了之前鸠子所說:白尋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觑。
“這個地方活人待太久是會發狂的。”白尋突然說道,看他表情便可知道此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
“老白,那你準備怎麽處理這厮?”鸠子說話間猛地勒緊了手中的繩子。
讓我意外的是哪活屍的嘴裏竟然發出了‘嗷嗷’的‘呻’吟聲,可能是因爲對方的慘嚎觸碰到了我心裏的柔軟處,一時之間我竟然有種欺負弱者的負罪感,心念至此我看向了白尋想要知道他的決定。
此時白尋蹙起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來,他轉頭神色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問道:“你覺得該怎麽處理這家夥?”
我聞言心中一震,心想怎麽選反派人物的時候都他娘的看我,合着我長了一張惡貫滿盈的臉?想到這裏我木讷問道:“這種事情我哪裏做得了主,再說萬一這家夥執迷不悟變成惡鬼纏上我,那我可不就倒了血黴。”
一邊的鸠子把手上的血污往褲子上一抹然後笑道:“沐子呀,你小子怎麽說也是一七尺男兒,怎麽遇見事情慫的跟個娘們似得……”
不等鸠子把話說完我就白了對方一眼,鸠子見狀做出暗笑姿态,就在這時白尋卻插話道:“你是葉家的主人,他說到底也算是你葉家的人,所以有些事情必須你來拿定主意,但是萬事要顧大局!”
白尋的最後一句話加重了語調,我明白他的意思,白尋不希望節外生枝,我也明白屍就是屍,它們是沒有人性的,可是如白尋所說此事根本無法面面俱到。
“我大伯呢?”我突然意識到一直沒有見到我大伯的人影便轉移了話題。
白尋聞言伸手指了指我後方然後回答道:“這裏太危險,我讓他在那邊休息。”白尋說話時目光如水,我甚至透過他的心靈之窗看到其幹淨的靈魂,回憶起第一次見到白尋時的情景,那時我還把他錯看成魏忠賢般狡黠之徒。
“謝謝你!”
白尋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此地不宜久留,它的同類會逐一醒來,到時候我們都會成爲這口活棺的營養。”說罷,白尋就拽起鸠子手中的繩子向我身後走去。
我和鸠子面面相觑,對方頤指氣使的沖我擠了一個眼色,我知道鸠子的意思是聽白尋話不會錯的,于是我們倆便兩瞽相扶的跟上了白尋。
趕路之暇,白尋說他在羊脂白玉棺椁的洞壁裏發現了一處隐蔽于屍陣後的暗道,此暗道僅有一米多高,想必是有人偷偷挖掘的,而且暗道裏并沒有腥臭氣味,所以白尋在發現此地後邊斷言這裏定是存在其他出口,因爲隻有狹道風可以時時淨化通道裏的空氣。
“沐子,一旦你跟着我們進去,回頭也是無路可退!”白尋說話的時候,距離我們不遠處的棺壁上果然有光透出,我知道那光芒來源于我大伯的手電。
我怔怔的看着白尋,隔了好久之後自己才想到該說什麽:“有人說過,我終究逃不掉的,白尋你覺得呢?”
我知道白尋心知肚明,可是對方并沒有因爲我的話而面露異狀,由此便能看出他的心理素質極高,見白尋沉默不語,我便繼續說道:“我的家人在裏面,我還有選擇權嗎?”
白尋依舊處之泰然,我相信他明白在這件事情上我是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醍醐灌頂,隻見白尋電光石光間拔出軍刺紮在了活屍的脖子上,那鬼東西的喉嚨發出了兩聲‘咕噜’聲便一頭栽倒在我們面前。
“你能想通最好!”說完,白尋推開了堵在洞口的幹癟屍體:“這些死人相當于藥渣,他們的血已經全部被活棺吸收了……”
白尋的話我并沒有聽完整,因爲洞内微閉着眼睛的大伯見我歸隊便坐起身子喚我過去。
“葉沐!”大伯說話的聲音非常的輕,我知道那是體力透支的表現,見狀後我俯下身子鑽進了洞裏……
身子還沒蹲穩大伯突然目光複雜的抓起我的手,想必這段時間他一定非常的擔心我。
“你們每一個人知道的都比我多,我覺得自己像隻沒頭蒼蠅一樣,終究會撞得頭破血流。”我低着頭喃喃自語着。
與此同時白尋和鸠子也來到了洞内,因爲我情緒比較低沉,所以眼下并沒有人接我的話,一時間四周死寂,良久之後我就聽見我大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而他抓着我的手突然施力,那一刻我甚至覺得大伯甯願捏死我也不願意告訴我真相。
一邊的白尋和鸠子并沒有搭話,試想在這麽一個尴尬狀态下誰都會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有些時候隐瞞是爲了保護一個人,葉沐,與其埋怨不如理解。”
聽到白尋的話我擡頭看了看我大伯,他的臉上有着欲言又止的神态,可能是白尋的話起了作用,大伯終究開口說道:“你爺爺是在跟你差不多大的時候知道了葉家的秘密,按照他的話來說‘葉家的孩子,知我此生不如無生。’,葉沐,葉德貴的人生計劃隻有一個,那就是讓自己的後代脫離那件事情,他到死都是守口如瓶……”
說到這裏大伯又一聲哀歎,然後他松開了抓着我的手并且站起身子繼續說道:“你爺爺看着葉家的孩子一個個回歸正常人的生活,他以爲自己功德圓滿了,可是你的降臨卻讓他頓悟,命劫終需命結,否則無有脫出之期。”
就在大伯惆怅之際我突然想起了奶奶的話,她老人家說爺爺在世時常說‘佛家曰: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是不是太貪心了?’,如今自己雖然隻是探視到葉家秘密的冰山一角,卻終于明白了爺爺的話,帶不走的其實是牽挂和遺憾。
“大伯,葉家到底做過什麽?你倒是告訴我啊!我爺爺守着的秘密究竟是什麽?難道你想看着我走上爺爺的老路遺憾終生嗎?”說出此話時我基本是在咆哮,隻有跟我經曆同樣事情的人才明白:壓抑太久的情緒終會化爲怨氣,事後回憶此事想必自己當時的樣子一定非常的可憎。
鸠子見我情緒失控上來對我就是一記頭磕:“小王八犢子,毛還沒有長齊就變畜生了?”
我怒目瞪着鸠子,心裏暗罵老子的事情用得着你個外人插嘴:“你閃一邊去,我葉沐的品不用你這個鼠輩來評。”
然而不等我話音落下,自己的眼前已經冒出了金光,鸠子重拳呼的我直接斷片好幾秒鍾,待我恢複意識上前就準備跟這厮拼命,一時間暗道裏雞飛狗跳,我倆打成一團不可開交。
我大伯他根本拉不住我,鸠子那邊也早已紅了眼,局勢逐漸升溫之際,白尋高舉一把不知從何而來的手槍對着洞頂就是一下:“都住手!”
被這麽一吓,我和鸠子兩個人立刻定格在了原地,當時我還掐着對方的脖子,而鸠子更是不念舊情扭着我的胳膊,兩人當時的姿勢簡直無法言喻。
一邊的大伯見大勢已去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并且怒吼道:“你們這都是在幹嘛?現在不是應該戮力同心合力攻敵嗎?”
鸠子聞言後撒開手狠狠的對我‘哼’了一聲,而我見狀也不甘示弱的白了對方一眼,兩個人就這麽一拍即散誰也沒有低頭示弱的意思。
接下來的三四分鍾裏,大伯一直在哀天怨地,鸠子也是默不吭聲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而白尋竟然枕着一具死屍帶着一身血污埋頭大睡起來。
“葉沐,你要是一擊即垮,還不如回去做你的小老闆。”鸠子顯然在思量之後贊同了我大伯的話,同時他将剛剛點起的香煙遞給了我。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