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疑團莫釋,一邊的鸠子突然有了新的發現,隻見他突然滑動着身體移至石俑旁邊,然後鸠子指着石俑的眼睛沖我們擠眉弄眼,一時間衆人詫異的目光整齊投向了鸠子,這麽一個氣氛中鸠子的表現無疑顯得格外的滑稽,他本人顯然也清楚這樣的表達方式似乎有些嘩衆取醜。[ads:本站換新網址啦,速記方法:,.]
見我們一個個拭目以待,鸠子取下了木闆和筆在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這麽一句話:‘你們不覺得這些石俑的眼睛有些奇怪嗎?’
在鸠子的暗示下我立刻将注意力放到了石俑的眼部,誰料這一看真的讓我醍醐灌頂,隻見這些石傭的眼睛果然像鸠子所說不太對勁,若是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在石傭瞳孔的邊緣存在着一圈重影,這種感覺有些類似于當今時尚女性在眼睛裏塞入了一副比自己瞳孔大一圈的美瞳。
倘若在西安城裏看到如此畫面确實不足爲奇,可是此時我們畢竟身處一座不知道建造于什麽年代的古宅裏,而且出現重瞳的還是一尊冷冰冰的石傭,難不成石傭雕刻完成的年代這裏就已經興起了近似妖孽化的美瞳佩戴風。
不等自己思想抛錨癱瘓,我便把這些不靠譜的想法通通清理出大腦,取代帶之的是一些有據可依的信息:
記得自己曾在昌叔的店裏見過一批來自水裏的文物,這類文物因爲常年浸在水裏往往會遭到腐蝕破壞,無論是腐蝕結鏽還是浮遊生物的屍體附在了文物上,兩種情況都會讓古物表面上出現不同程度的凝結塊,這必然會導緻整個器具的觀賞性遭到影響,所以我覺得這些石俑眼部重影與我猜想的如出一轍。
心念至此我将心裏的想法寫在木闆上傳述給其他幾人,鸠子和大伯顯然對于我的說法給予了認同,可是一邊的白尋似乎并沒有将我的話上心,他的眉峰此時已經凝聚在了一起,白尋的這種表現足以證明他的心裏有自己的想法。
見狀我用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示意白尋要是有不同的觀點可以反駁,白尋依舊沉默不語隻見他用手指摩挲着石俑的眼睛,我明白對方此舉隻是在确定我剛才所說是否可以站住腳……
白尋細微的檢查持續了大概十來分鍾,這個過程裏他逐一對石俑的眼部進行了‘體檢’,最終白尋給出了另一種結論,他說這些石俑眼部雙瞳是刻意如此雕刻的,因爲它們的眼睛都不同程度的出現了重瞳,并且無一例外。
如果說個别石俑的眼睛出現了雙瞳現象,那麽我的‘腐蝕言論’還算有的放矢,可是這裏的石俑全部擁有雙瞳,那麽這種巧合出現的機率幾乎爲零,如此結論給我的沖擊不啻于當頭一棒,一則神秘的傳說同時在我混沌的腦海中慢慢浮現成形:
上古神話中描述擁有重瞳的人都是聖人,翻閱史冊便會獲悉記載的重瞳聖人一共有八個,他們分别是:倉颉、虞舜、重耳、項羽、呂光、高洋、魚俱羅、李煜,而古代相術認爲重瞳是一種異相、吉相,它象征着吉利和富貴,甚至有言雲重瞳出現往往是帝王的象征。
華夏曆史悠久,在這條長河中出現重瞳聖人合計不超過十人,可是眼下在我葉家老宅一次性出現數十具擁有重瞳的石俑,别說是我就連一邊的大伯眼中也滿是愕然之色,想必他心裏的疑惑不比我少。
難道葉宅在古代是褚君集中營?凡是擁有重瞳的人都會被送往這裏成爲儲君?
一邊沉默許久的鸠子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隻見他快筆如飛的在木闆上寫下‘先不要管這些東西爲什麽會出現重瞳,從一系列現象來看葉家老宅住人隻是幌子,這個地方怕是真的隐藏着一個不爲世人所知的秘密,我們這次很有可能要發大财了’。
顯然鸠子已經把此次探尋的目的定位成盜墓活動,畢竟将風水寶地、漢白玉石路、蟠龍鎮門、重瞳石俑等信息綜合後所得出的結論都将此地歸類于帝王級遺址,如此說來這個水下密室定會存在價值不菲的文物,而鸠子的職業病一發不可收拾。
我大伯察覺到鸠子的野心後立馬橫眉怒目,他可不管這裏即将現世什麽級别的文物,因爲大伯之前退出暗道時就已經表态不會讓葉家老宅的秘密公布于世,至于白尋他似乎也并不關心會不會在這裏發橫财,有言是‘道不同不相爲謀’,很明顯我們四人可以分爲兩撥,一撥是鸠子圖财而來,另外一撥是我們三人爲解心中困惑而踏足這裏。
正在鸠子心懷鬼胎之際,我們面前的石俑嘴裏再次冒出了一串氣泡,突然發生的一幕将衆人再次拉回了恐怖的氣氛之中,白尋見狀再次将手指伸入了石像的嘴裏,而我們的心也再次揪起,我甚至開始擔心白尋會從那個黑漆漆的小洞裏拉出什麽駭人的生物。
這一次白尋摸索的結果并沒有落井下石,他的手指抽出後也沒有連帶拉出什麽東西,不過随後白尋留在木闆上的話着實讓在座皆驚,他說石俑的下面似乎存在另一個空間,而水中冒出的氣泡很有可能就是來自石俑下的空氣。
經過一番檢查之後,我們四人并沒有在密室裏發現其他暗道,結合潭水淹澇的現象來看,這間水下密室确實存在其他可供地下水湧入的入水口,而不間斷從石俑嘴裏冒出的氣泡不正好可以提高這個觀點的可信度。
就在這個時候,白尋突然在木闆上出字,他讓鸠子與自己合力嘗試将石俑搬移,鸠子接到命令後立馬使出了吃奶的力量配合白尋,可是直到鸠子的臉都憋紅那石俑依舊穩如泰山的站立在原來位置上,見自己心有力而力不足鸠子隻能聳肩表示愛莫能助,白尋也意識到自己的提議行不通,于是他便将注意力轉向了那尊仙鶴造型的青銅器。
仙鶴青銅器因爲在水中浸泡的時間太長,銅體的堅硬度已經遭到了破壞,在白尋和鸠子的施力下這尊銅像的表皮開始逐漸脫落,正是因爲銅器發生了這種情況我們才得以看到藏匿在銅器表皮之下的圖案。
這是一組水下密室的分布圖,在其模糊不清的線條上我們看到了描述石俑内部情況矢量分析,但是這一情況不足以吸引人目光,以畫中描述來看,石俑的底部有着更讓我上心的信息。
石傭之下存在着一塊規模不小的隔水闆,它與地下暗河想通,在這塊隔水闆之下似乎還存在另外一條曲徑通幽的暗河支流,石俑嘴裏所冒出的氣泡毋庸置疑正是那條暗河裏的空氣,如此想法剛剛成形就讓我的好奇心欲罷不能,同時其中間可能存在的貓膩不言而喻。
說實話,對于古人所謂‘荒冢設疑’的做法,我一直都覺得那是多此一舉,就像我把古董交易總結爲‘周瑜打黃蓋’一個意思,好的一塊風水寶地内行一看就能辨别此地是否有墓穴,經過望、聞、問、切之後行家甚至能判定此墓的級别,所以我個人認爲那些人有時間‘荒冢設疑’還不如多在陰穴裏安裝幾個駭人的機關。
這個節骨我之所以心裏會發牢騷,隻是因爲自己有疑惑,我奇怪一個簡單的墓室誰會勞師動衆的建造上中下三層呢?先不說在山腰上建墓十分麻煩,就是這空心的結構所能引起的麻煩也是不容小觑,除非建墓人抱着‘誰敢打我墳墓陪葬品的主意,老子就埋了誰’的想法,但是這種可能性基本不存在,畢竟陰宅福澤後代的觀念根深蒂固。
俗話說‘内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可是事實證明我的想法簡直是可笑,曹操爲了後世的清淨能建七十二疑冢來混淆視聽,既然如此葉家密室存在的形式在曆史上也算是小巫見大巫,不足爲奇。
在我尋思問題的過程裏,白尋已經将仙鶴身上的地圖照貓畫虎的臨摹在了木闆上,然後他讓我們三人先退到一邊,至于白尋自己回到上面那層密室,他将鸠子準備的雷子裝進了瓶内丢進了水裏,大約過了一兩分鍾後我們就看到落在仙鶴和石傭之間的瓶子順利爆炸,不等衆人搞清狀況,我就感覺到一陣劇烈的搖晃且身邊的水拖着我的身體向仙鶴拉攏。
隻是短短一瞬間我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白尋妄自托大的炸開了我們腳下的隔離闆,炸藥赫然在那個地方炸出了一個大洞,而我身邊的水同時被抽了過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腦子裏早已茫然一片,求生的本能支配奮力劃動雙臂試圖穩住身體。
危急存亡之秋我看見鸠子笨重的身體打着圈子消失在了洞口,一想到人被丢進滾筒洗衣機的感覺我便本能想向後退去,這時自己卻被人一把拽住胳膊,在巨大的暈眩過程裏我看到白尋用胳膊托着我的脖子跌進了黑暗之中……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