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機體受損……修複模式啓動……修複中……修複完成度55%……能源耗盡,進入休眠模式。”
宋閑的腦海中響起了這樣一番話,不過迷糊的他并沒有聽得太清楚。
感覺身體有些發熱,宋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好家夥,身上足足蓋了有四層被子,難怪會這麽熱。
手被宋小朵攥着,小丫頭衣不解帶的坐在輪椅上,就這樣趴在床邊睡覺。
宋閑嘗試着開口說話,但是喉嚨裏好像塞了一塊火炭一般,連最簡單的音節都發布出來,渾身更是懶洋洋的沒有半點力氣。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宋閑才感覺力氣恢複了一些,用力的捏了一下宋小朵的手。
宋小朵立刻驚醒。
“哥,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叫俏君姐。”宋小朵驚喜的說道。
宋閑勉強發出了一個音節:“熱。”
宋小朵哦了一聲,撤掉了兩床被子。
宋閑長長的松了口氣,剛才真是熱死他了,而且被子太多,還壓得慌。
“俏君姐,俏君姐,哥哥醒了。”宋小朵推着輪椅到了門口,大喊大叫。
沒一會,吳俏君端着一碗湯藥走了進來:“我估計你也是這個時間轉醒,這是專門給你熬的藥,小朵,喂你哥哥喝下去。一滴都不能浪費哦。”
宋小朵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恩。”
這邊喝着宋小朵喂來的湯藥,另外一邊吳俏君扣着宋閑的手腕,細細診脈。
宋閑依然不怎麽能說話,隻能用眼神來表達他的感激。
吳俏君診了一會脈之後,表情有些奇怪。
宋小朵注意到了吳俏君的表情,緊張兮兮的說道:“俏君姐,我哥的身體怎麽樣了?能好嗎。”
吳俏君說:“奇怪了,我還從來沒碰見過這麽奇怪的事情。”
宋小朵更是緊張。
吳俏君笑:“小朵,不要緊張,你哥哥的身體比我預想的恢複得還要好,我原本以爲他要在床上躺上大半個月。按照現在的恢複速度,大概一個禮拜左右就能夠下地活動了。雖然很奇怪,但是也是好消息,不是麽?”
宋小朵聽到這話也終于松了口氣,昨晚上小丫頭可是吓壞了,整整一宿沒有閉眼,都是到了早上實在是撐不住了,才迷瞪了一小會。
“小朵,你先去休息吧。宋閑我來照顧就好了,你的身體不能熬夜的。”吳俏君說道。
宋小朵倔強的搖頭:“不,我要照顧哥哥。”
吳俏君說:“這孩子,你哥哥沒什麽大礙了。反倒是你,一晚上心力交瘁的,容易落下病根。你也不想讓病床上的宋閑爲你擔心吧。聽話,去休息。”
宋閑也拼命的眨眼。
宋小朵最終還是去休息了。
吳俏君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床邊,摸了摸宋閑的額頭,不燙了。
“你呀你,真是不讓人省心。事情的經過我已經了解過了,毒鷹那個混蛋也的确應該受點教訓,不能因爲在貧民窟就爲所欲爲。隻要在聯邦的土地上,所有人就必須要遵守聯邦的法律。你隻管安心養傷,毒鷹那邊我會去交涉的。”吳俏君淡淡的說道。
宋閑無法說話,唯有歎息。
他不喜歡被女人保護,尤其是吳俏君。而且這個仇,宋閑是要親自去報的。
五天之後。
宋閑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了,也可以下地活動,隻是整個人的精氣神依然有些不振。
吳俏君還有工作,不能長期呆在家裏照顧宋閑,熬藥的事情就交給了宋小朵。
這天下午,宋小朵在午睡,宋閑将自己反鎖在房間内,手腕輕輕一抖,神筆就出現在了掌心之中。
隻是神筆頂端那個閃爍的光點黯淡了很多,而且閃爍的間隔時間也非常的長,幾乎要十秒左右才會閃爍一次。之前都是平均三秒閃爍一次。
宋閑嘗試着制卡,結果可想而知,連兩秒鍾都沒有堅持到就敗下陣來,速度變回到了當初本體能源還未激活的時候。
“看來想要徹底的掌握一星能量卡,還要再等等啊。”宋閑歎息一聲,将神筆收了回去。
哐哐哐。
宋閑過去開門。
敲門的是吳俏君,不過她身邊還跟着一個穿藍色衣衫的中年男人。
“介紹一下,這是我爸爸,爸,這就是你日思夜想的宋閑啦。”吳俏君俏皮的說道。
吳俏君的父親叫吳正,剛剛六十歲,不過保養得當,看上去就跟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沒啥區别。更加重要的是,吳正衣領的位置,一左一右對稱的繡着六顆金色星星。
宋閑前段時間瘋狂的補習了卡牌的相關知識,尤其是卡門那本書,沒事就翻出來看看。
至于吳正衣領上的六顆金色星星意味着什麽,宋閑是知道的。
六星大制卡師!
宋閑一時間都有點懵了,他可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麽高層次的人!
六星大制卡師,就算是整個天元市都找不到幾個這樣的人才!
“快請進。”宋閑感覺自己說話的聲音都有點磕巴了。
吳正淡淡的笑了笑,進入了宋閑的房間,吳俏君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爸,你跟宋閑先聊着,我去煮茶。”
吳正點頭。
沒有吳俏君,宋閑顯得更是局促,連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了。
吳正拍拍宋閑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緊張,然後走到書桌旁邊,看着上面零散的廢卡,撿起一張回頭問:“這都是你畫出來的?”
宋閑點頭。
吳正笑:“小家夥挺有毅力,不過你這樣的制卡方式,可把我的老夥計氣的夠嗆哦。”
宋閑楞了一下,馬上就想起了之前來給他測試天賦的許老師。
張嘴想要爲自己辯解兩句,可是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宋閑隻好閉嘴不言。
吳正繼續看着宋閑畫出來的廢卡,一張張的看的很仔細,不時搖頭,又不時點頭。
沒一會,吳俏君端着茶盤進來了,看到吳正将宋閑晾在一邊隻顧看卡牌,忍不住跺腳嗔道:“爸,你怎麽能這樣。”
吳正啊了一聲,不明白自己怎麽又得罪了女兒。
吳俏君對着宋閑努了努嘴,吳正見狀哈哈大笑起來。
“過來吃茶。”吳俏君說。
吳正放下卡牌先走了過去,坐下之後端起一杯茶嗅了嗅:“不錯,乖女兒泡茶手藝越發的有進步了,宋閑小友,别客氣,過來坐吧。”
宋閑挪着小碎步走過去,嬌羞的跟剛出嫁的小媳婦似得。
吳俏君又好氣又好笑,一巴掌拍在宋閑的肩膀上:“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
宋閑心裏嘀咕,誰知道你爹這麽猛啊!
“宋閑小友,聽我女兒說,你在毫無制卡根基,也沒有激活本體能源的狀況下,成功的補全了一張黑鐵一星卡牌,是真的麽?”吳正問道。
吳俏君想要說話,吳正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插嘴。
宋閑毫不猶豫的點頭,這件事情并沒有什麽好隐瞞的餘地,何況又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
吳正說:“那我可以看看那張卡牌嗎?”
宋閑搖頭,不甘的說道:“被人搶走了。”
吳俏君連忙補了一句:“是貧民窟一霸毒鷹給搶走的,順便還搶走了我給宋閑買的D級戰鬥度儀,那家夥太可惡了。”
吳正瞪了吳俏君一眼,後者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這樣啊,那真是有些遺憾呢。”吳正說道:“這種刷熟練度的制卡方式,你是怎麽想到的,是有人教你這樣做,還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
這個問題有些尖銳,宋閑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因爲這樣的制卡方式關系到宋閑身上最大的秘密。
“不用擔心,你照直了說。”吳俏君說道:“有姐姐在,這個老頭不敢把你怎麽樣的。”
吳正哭笑不得:“有你這樣跟老爸說話的嘛?去去去,别胡鬧,我在問正經的呢。”
宋閑想了片刻,說:“是我自己想到的。因爲沒有老師指點,而我的天賦也很差,本體能源強度不足,除了這樣的方式,我想不到其他的制卡方式。大師,我想要問問,我這樣制卡到底有什麽問題?爲什麽上次許老師會那麽生氣,甚至還說……還說隻要他在卡牌協會,我就永遠不可能加入卡牌協會。我隻是想要成爲制卡學徒,然後賺錢給我妹妹看病而已,到底得罪誰了,又觸碰到誰的利益了。”
宋閑越說越激動,這些話他憋在心裏很久了,今天終于有機會說出來,至于後果是什麽,也管不了那麽多。
吳正臉色有些凝重,站起來在房間内轉着圈。
“宋閑小友,你這樣的制卡方式,曾經出現過。那段時間,也可以說是整個制卡界最爲黑暗的時代。”吳正沉吟說道:“沒有創新,隻有抄襲,臨摹!制卡師們不在去想如何創造新的卡牌,而是将現有的卡牌拿過來,一筆一劃的抄襲!後來,聯邦卡牌總會頒布了命令,禁止了這樣的制卡方式,而經曆過那個時代的人,也非常讨厭這種制卡方式。”
宋閑驚呆了,他沒想到自己的制卡方式,居然還有這樣的淵源。
“但是這樣的制卡方式也有個好處,那就是大幅度的降低了制卡師的門檻,那個時代,高等級卡牌衰弱,但是低等級卡牌卻層出不窮。可是終究還是弊大于利,所以才會被嚴令禁止。”吳正說道:“許老頭經曆過那個時代,所以他看到你的制卡方式才會那麽的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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