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閑死死的盯着那個胖子,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對方不光要将他打成小偷,還要貪墨他撿來的這一盒白卡!
無恥之尤!
警察嘿嘿笑了笑:“老闆說的有道理啊,一個貧民窟的家夥,怎麽可能會制卡呢?看來這些卡片,十有八九就是他從你們店裏偷來的。快點去檢查一下你們的倉庫,看看是不是這家夥下的手!”
胖子連忙給自己的售貨員使眼色,售貨員心裏神會,麻溜的跑到後面的倉庫“檢查”了一下,幾分鍾慌忙的跑出來,大聲的說道:“老闆,不好了,我的白卡的确被偷了。”
胖子大喜,但是臉上的表情卻相當到位,肥肉都顫抖了起來:“果然如此,果然如此,貧民窟出來的家夥就沒有好人。警察同志,我現在正式控告他偷竊。”
警察點頭,問宋閑:“小子,你還有什麽話說?”
宋閑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将他焚燒殆盡,眼光冷冷的從這群人臉上掃過,他們臉上滿滿的全都是貪婪。
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爲宋閑貧民的身份。
換了任何一個市區百姓,他們敢這樣肆無忌憚嗎?
胖子跟警察的依仗,不外乎就是吃定了貧民窟的人膽小怕事而且沒有後台,宋閑可以保證,他現在隻要承認這些卡片是偷來的,并且将卡片乖乖的交給胖子,就能夠免除牢獄之災。
一旦負隅頑抗,等待宋閑的将會是慘無人道的刑罰虐待!
憑什麽!
爲什麽!
宋閑不甘心,在貧民窟被張石揍了,來到市區拾荒,卻因爲身份的關系,被這群人赤~裸~裸的污蔑。
這個社會,還有公理可言嗎?
宋閑放聲大笑起來,雙眼噴射出來的火焰,讓胖子還有警察都不由得有種驚懼的感覺。
“誰說我不會制卡。”
胖子驚訝的說:“開什麽玩笑,你會制卡?你要是會制卡,老子将這一摞白卡都給吃了。”
宋閑說道:“好,這可是你說的?如果我将這張半成卡畫完了,你不光要将白卡吃下去,還要賠償我的損失。”
胖子沒有半點猶豫:“好啊,我就跟你打這個賭。如果你不能夠完成,就要賠我5000星币!如果你完成了,我吃了這盒子白卡,也給你5000星币。”
宋閑斬釘切鐵的說道:“沒問題!”
警察倒是來了興趣,松開了宋閑:“小子,你别裝腔作勢啊,制卡?就你這樣子的人,也配制卡?”
宋閑冷笑:“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反正我人在這裏,如果沒畫出來,你随時可以将我帶走。要殺要剮,随你的便。”
“有點意思,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你這麽桀骜不馴的貧民。”警察嘲諷的說。
“我有名字,宋閑!而不是貧民。”宋閑說道。
警察哼了一聲,沒搭理他。
售貨員很快搬來了闆凳桌椅,那張半成卡擺放在了桌子的中央。
宋閑之所以說自己會制卡,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爲他咽不下這口氣,他無法接受對方那般無恥的污蔑。可是現在真到了要制卡的時候了,他又開始忐忑起來。
騎虎難下,宋閑也隻能夠硬着頭皮上。
坐到椅子上,宋閑長長的吐了口氣,準備動手的時候忽然愣住了。
尼瑪……沒有筆。
光有卡沒有筆,神仙也不可能畫出卡牌來啊。
宋閑額頭微微見汗,旁邊的胖子說道:“小子,别拖延時間啊,再不動手我就當你棄權了。”
宋閑硬着脖子說道:“慌什麽,我這是在醞釀,你懂個毛線。”
胖子冷笑,也不跟宋閑做口頭之争。他是吃定了宋閑不會制卡,因爲沒有那個制卡師是宋閑這般模樣,何況他還來自貧民窟呢。
宋閑翻找自己的包裹,想要找到畫筆的替代品,可是制卡是有嚴格要求的,畫筆跟卡片這兩樣東西,是制卡師必備的工具。如果随便一支畫筆都能夠畫出卡牌的話,制卡師這個職業也未免太簡單了些。
要知道現在的社會,制卡師是最受尊敬的人群。人類的生活,已經離不開卡牌了。
然後,他的手中就自動出現了一支筆!
“我說,你在幹什麽呢?趕緊畫啊。”胖子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宋閑咬着嘴唇,不知道如何回答。
他确定自己的包裹内沒有畫筆,而手中的筆,完全是憑空出現的。
正是那一支讓他怨念了整整五年的畫筆!
宋閑拿起了畫筆,雙眼死死的盯着半成卡。
此刻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之前腦海中忽然出現的那個神秘聲音上面。
“快點出來啊,告訴我這張卡牌如何完成。”宋閑在心裏不停的說道。
數秒鍾之後,那個聲音再度出現,與此同時,宋閑的雙眼當中,也出現了穿透卡牌的全貌。
就是這個!
宋閑大喜,顧不上去研究腦海中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麽玩意,提筆就準備畫。
可是當筆尖落到卡牌上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力量幾乎将宋閑給彈飛出去。
怎麽回事?
這是……
“半成卡上附着有原制卡者的思路與能源,強行補全,需要壓制原制卡者的思路與能源,否則就會受到卡牌反噬。甚至有受傷的可能性,反彈強度與制卡者等級、卡牌等級、卡牌完成率成正比。”
聲音又出現了。
“我靠!你不早說。”宋閑無奈啊,沒想到制卡還有這麽多的講究,壓制原制卡者的筆力思路?這他~媽是什麽鬼設定啊。
怎麽辦?難道真的要輸了嗎?
輸了,可是5000星币啊。
宋閑就算把自己切片賣肉都賣不了這麽多錢。
額頭上的汗水大顆大顆的滾落。
胖子跟警察越發的不耐煩了,他們也都看出來,宋閑肯定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可是一個貧民,難道還會有人來救他?
不能輸,一定不能輸。
“不就是卡牌嗎?别人能畫,我也能畫!哪怕隻有10%的機率,我也要搏一把。”
宋閑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準備強行下筆。
“宋閑?真的是你哦。”
一個柔和女聲的出現,打破了現場壓抑的氣氛。
宋閑擡頭,就看到了款款走來的吳俏君。
“吳醫生?”
“呵,還真是巧呢。我來市區買些東西,在外面看到你的背影覺得挺熟悉,果然是你。你在幹嘛呢?”吳俏君直接來到了宋閑的身邊,完全無視了周圍的人。
胖子大怒,雖然這妞長得很好看,可是長得好看就能夠胡來嗎?在我這裏,美女可是沒有特權的。
胖子準備說話,結果站在他身邊的警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你想死嗎?”警察在胖子耳邊小聲的說道。
胖子掙脫開警察的鉗制:“幹什麽你?”
“這女人不是一般人,我們得罪不起。沒想到這個貧民居然真有靠山,媽~的,今天算是被你害慘了。”警察狠狠瞪了胖子,快步的走到了吳俏君的身邊,點頭哈腰的說道:“吳醫生,你好。”
吳俏君回頭懶洋洋的打量了一眼警察:“聽我弟弟說,你們誣陷他是小偷?有這回事嗎?”
警察連忙擺手:“沒有的事,都是誤會,誤會。小兄弟,我已經調查清楚了,這店裏的失竊案跟你沒有關系,你可以走了。”
宋閑也有點沒緩過勁來,怎麽警察前後态度變化這麽大?難道就是因爲吳醫生?
吳醫生是什麽人,居然有這麽大的能量。
“宋閑,走吧。”吳俏君顯然也不想要在這裏多待下去,招呼宋閑準備閃人。
胖子已經是滿頭大汗,從警察的态度上來看,他知道今天自己是真的得罪了大人物。
早知道不貪心了,爲了區區幾張白卡,平白無故的得罪了一個大人物。
胖子現在死的心都有。
宋閑卻說:“不,我跟老闆的打賭還沒有完成。”
吳俏君說:“什麽賭?”
“制卡!”宋閑說道:“這張半成卡,我要畫完他。”
吳俏君倒吸一口冷氣,宋閑是什麽人她再清楚不過了,毫無制卡根基啊,現在居然說要畫完一張半成卡。
要知道,半成卡的繪制難度,遠遠超過整卡!
因爲繪制半成卡的時候,還要去捕捉原制卡者的思路,要不然就是強行壓制!否則會受到卡牌反噬,等級越高的半成卡,反噬的強度也就越大。
吳俏君掃了一眼桌上的卡,懸着的心倒是稍稍的放松了些。
不過是張黑鐵一星卡牌,就算是反噬也沒多大關系,宋閑的身體,還是能夠承受得住的。
何況宋閑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樣,吳俏君也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會制卡。
這個小家夥,經常給人意外的驚喜呢。
吳俏君的思維不知不覺已經飄到了幾年前,那時候宋閑抱着妹妹來醫院,看到一個醫生就跪下磕頭,懇求醫生救自己的妹妹,到最後,宋閑愣是在全醫院的每個醫生面前,下跪磕頭。
爲了自己妹妹,他可以不要尊嚴!
也就是那時候,吳俏君關注到了這個少年。然後在宋閑被騙,極端窘迫的時候,也是吳俏君出手相助,幫他墊付了醫藥費,救回了宋小朵。
從此之後,宋閑就将吳俏君看做了人生當中最大的恩人,用自己的方式,執着且固執的報答着。倆人之間的關系,漸漸的有了點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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