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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少女巫婆二


期待巫師接下來的叙述卻因燕子的打鬧被迫終止。車停在了加油站,白銀市的黃昏并不太歡迎我們,草草收了場,接二連三亮起的路燈燈光讓我想起了下午的菊花茶。

把老五送進當地醫院時,他已經醒來,門口那塊嵌在牆壁上巨大的矩形玻璃反射的燈光讓他的臉更加慘白。蠍子車上的醫生給二叔的答複是老五沒有得性病,就是baopi過長,需要動小手術,之後他又對自己所在的醫院進行了天花亂墜的大肆贊賞,建議老五到他們醫院割baopi。

二叔打量了一下躺在擔架上的老五,目光停在了他傷痕累累的肚皮上,麻木地說了一句:“真沒想到baopi危害這麽大,早知道老子就去割了。”

二叔請來的私人醫生又枚舉了baopi過長的其他危害,二叔聽得瞠目結舌。我沒反應過來,現在不是他們說風涼話的時候,老五眼皮已經撐不住,得盡快給他挂葡萄糖。

當晚我們住宿在了醫院旁邊的酒店,我和燕子吳凡輪流到醫院看護老五,其實這完全沒有必要,如果老五醒了,有美女護士在,他一定不希望我們在場。

安眠藥未發揮它應有的藥效,意識隻是模糊,并沒有入眠的感覺,所以整個街道看起來像是霓虹燈編織的一場大張旗鼓的夢。要不是酒店距離醫院隻有兩三百米,以防老五發生意外,我們能夠及時趕往,二叔是不會同意住三星級以下條件的酒店。

由于人多,酒店沒有更多空房,除二叔之外,剩下的人都住三人間,燕子和青草是我們一行人中僅有的女性,理所當然被分配在一起,但燕子與青草不和,燕子執意要住單人間,那麽誰和青草住在一起成爲了讨論的話題。在幾個保镖争相取得優先權時,二叔看了青草一眼,嘴角不經意的撇把上下唇的胡子拉攏在了一起,像青草這種臉蛋絕對算得上标緻的,二叔不會放過老牛吃嫩草的機會。他這種表情不易被人察覺,但以我對二叔的了解,他的想法極易被我看穿。于是我自告奉勇,要與青草共度一宿,這樣他們的肮髒思想就不會玷污青草的單純。但二叔隻是撓了撓下巴的胡渣,沒有任何的反對,說:“今天晚上我要去和白銀市幾個朋友會面,有可能不回來,你們随便。不要忘記老張家兒子就行!”他特地囑咐最後一句,便走向了燈光通明的走廊盡頭。

一般二叔說要會見朋友,通常是通宵達旦飲酒作樂,夜不歸宿。所以燕子與青草的住宿分歧也就解決了。我們各自回了房間,在衛生間的一塊鏡子前,我再次見識了自己鼻青臉腫失魂落魄的一面。出于習慣,出衛生間時随手關掉了燈,卻忘了關水龍頭,漸趨平緩的水聲使我身後的一方黑暗顯得異常空靈。

躬腰坐在床沿修腳指甲的吳凡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攪,他不耐煩地捏住垂下兩耳的白色浴巾擦一把臉,放下指甲刀,穿上拖鞋磨叽地走到門前。哈氣聲與拖鞋緩慢摩擦底闆的聲音共同組合成一種慵懶的色調,像一張穿過走廊的舊報紙。

“呦,是大小姐!是誰放的臭屁把你老給吹來了。”像是被打擾而由衷地抱怨,吳凡撇一下嘴角,敷在臉上的一瓣黃瓜墜落。

趴在靠近落地窗的單人床上的三胖已是鼾聲起伏。

而在吳凡開門的同時,我已經用被子将三胖從頭到腳裹嚴實,自己趴在他床底,做好了看戲的準備。過于寬大的床單足可以将我遮掩。我掀開一角,吳凡剛好說完那句話,燕子卻二話沒說,劈頭甩給吳凡一巴掌,在我的記憶中燕子的怒顔簡直千篇一律,她大吼道:“老娘沒空跟你瞎掰,滾一邊去!關小魚你别給我裝睡!”燕子邊說便走向了三胖所在的那張單人床。

放下床單,想象着三胖無緣無故被自己的夢中情人一頓狂虐會如何地撕心裂肺,當然這種特殊待遇我自然無福消受。況且以我對燕子的了解,當她狂怒時一般不分青紅皂白,近在咫尺的虛假迷幻所帶來的期待竟讓我心頭湧上一絲快感。暗自慶幸着,自從我和燕子當同桌以來雖然她的一些做法讓人誤認爲我們是一對,但我們從來沒有确認也沒有公開過關系,像她這般性情乖戾的女生是沒人敢要的。

随着床闆兩聲咯吱的聲響,我猜測出燕子跳到了床上,而且她穿着高跟鞋。就在三胖裹着被子被燕子無情踐踏發出他慣有的粗狂嗓音時,黑暗中一些細小的塵埃墜入我眼中,頭頂上雜亂無章的踩踏聲與無規則的翻滾,似乎努力組合成一種不成調的節奏,讓人忍不住想要配合着去打拍子。

床闆的擠壓聲愈發響亮,我瞬間感覺到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沒等我确認自己的感覺,整個床闆斜塌下來,塌陷的那邊壓住了我的腿。

突如其來的劇痛使我口中那個急不可耐的“啊”字脫口而出,幾乎是在同時,燕子順着傾斜的床闆滾到了底闆上。我悻悻地想要用力托起床闆,但以我自身的力氣舉起三胖根本就是徒勞。隻好把雙手的力量集中在壓住雙腿的一側,并用腦袋,奮力向上一頂,騰出一個縮腿的空間。我吃力地爬到床闆與地面成三角的相對寬敞的空間,滾了出來。

不知是因雙腿的劇痛還是因爲在黑暗中待的時間長了一些,看到刺眼的燈光那一刻,我有一段潛意識的昏厥,視線極其模糊。

三胖依然連帶着被子掙紮,像一隻即将破繭而出的飛蛾,口中還一邊爲自己的不幸謾罵道:“誰他娘沒長眼!睡着覺都有人在我身上跳舞!”

燕子聽到了三胖的聲音,意識到自己打出了人,十分吃驚地捂住嘴巴,趁三胖還沒有從被子裏探出頭,她拿起掉在地上的高跟鞋,慌張地奪門而出。

燕子的成功逃脫直接把戲弄三胖的罪名冠加我的頭上。我沒有刻意回避三胖憤怒的目光,也沒做任何解釋來使自己脫離幹系,當然即使真是我揍了他,他也無可奈何。

我拿了放在牆角的掃把,當作拐杖來支撐受傷的雙腿,幸好自己骨頭夠硬,這點傷與在石北村所受的傷比起來隻是九牛一毛。以燕子的脾性,她這般狂怒一定不含虛假的成分,我努力回想着到底是什麽地方招惹到她了,會讓她發這麽大火。卻聽到衛生間裏的窸窣聲,斷斷續續的哭泣沒理由不讓我想到一個喪夫的怨婦。活動了一下腿部肌肉,我便靠近了衛生間門,剛巧門自動打開,吳凡淚眼朦胧的模樣讓我大吃一驚。他靠着塑膠門框,順勢把頭貼在了我胸前,萎靡的抽泣聲讓我忍不住想要打哈欠。吳凡扭頭看了一眼前面的鏡子,揉着被燕子打過的臉,自言自語道:“沒想到我如花似玉的嬌容還沒被時間摧殘,就被那臭娘們兒給破相了!”他的嗓音被哭泣淹沒得有些沙啞,但卻更加響亮。

“死一邊去!”我推開他的頭,本想竄他一腳來回應他的賤相,卻發現腳根本無力擡起,我關上了衛生間的門,任憑吳凡在門後喊負心漢之類的話。

大概是吳凡cixingjisu太發達,才造就了他不男不女的樣子,真爲他感到惋惜。其實之前我便勸過他去做個變性手術,到泰國當人妖也挺有前途,但他總是在人雲複雜的地方用青春期變聲不成功的娘氣語氣道:“我是純爺們兒!”

走廊上過于明亮的白熾燈光讓我頭暈目眩,各個拐角随處擺放的廉價花瓶與大幅玻璃将反射光線交疊,使整個如同長方形盒子的空間流光溢彩。走到306房間時,我将掃把豎在門口,反複默念向燕子道歉而絞盡腦汁所組織的語言。在我心裏,燕子一直是一個長不大不懂事的女孩,任何人都無法恣意摧毀她的蠻橫,并且所有的解釋在她口中都會成爲自己的借口。所以每次和燕子發生矛盾,無論孰是孰非,我總會一再地遷就,找一些贊詞同時又能貶低自己的話語,這樣她的虛榮心就會得到滿足。除成績之外,其他方面燕子總是喜歡與其他女生争風吃醋,這就是她在校園時代總是被糾幫結派喜歡在背地裏說别人壞話的女生排擠的原因。我喜歡她爽朗地開懷大笑,一個人高傲地跳着步子來往于喧鬧中。我極少糾正她的錯誤,是因爲害怕自己會破壞她可愛的孤單,那樣我的日記裏就丢失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敲門之前,想到燕子沒有鎖門的習慣,便輕輕扭動了把手,碰巧門被打開了。剛進門就聽到嘩啦啦的水聲,難道燕子沒關水龍頭?這也太浪費水資源了,要知道白銀市可是屬于水資源匮乏地區,随便揮霍水會受到良心上的譴責。我盡量放輕腳步,來到床前,發現根本沒人,突然間意識到,燕子是在洗澡。幸好我沒有斷然決定去關水龍頭,不然會再次背上偷看洗澡的罵名。我蹑手蹑腳地走到衛生間門口,打算将準備好的的一套花言巧語一吐爲快。并且我自我評估了一下,就算是心如磐石也會因我這番話松動。而且我做好了被燕子的頭發甩一臉水的準備。

“燕子,我最親愛的燕子,你老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一次吧。咱倆可是青梅竹馬,我怎麽會對一個剛認識沒幾天的人動心!雖然她長得漂亮,但比起你來還差十萬八千裏,我可以拍着胸脯說,你貌勝潘金蓮,不對,是貂蟬!而且你才高八鬥,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當初咱們班有一半的男生暗戀你,像我這種人哪敢對你有一丁點的奢望。但就算我社會地位最低最求最低,也不會喜歡一個被封建迷信熏陶過的村姑。”

耐着性子說完讓人作嘔的話,我頭一次感覺與以往的編造大相徑庭,像是一個出軌的男人要取得妻子的原諒,這種感覺非常古怪,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水聲很快停止,雖然自己昧着良心說了一通惡心的奉承話,但事實證明還是奏效了,燕子将會出水芙蓉般亭亭玉立在我面前,她發上風也帶不走的香味就要将我淹沒了。衛生間門打開前短暫的臆想使我自信滿滿,嘴上不經意就挂起了很歡的笑容。但門打開後,這個有些爲所欲爲的笑容立刻僵住了,我甚至感覺到自己臉部肌肉有些抽搐。

從門口探出頭的竟然是青草!用瞠目結舌目瞪口呆來形容我的驚訝完全不爲過,我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這他娘完全搞錯了,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有點點背,當然在這種時刻,依我的老本行,先找個借口逃脫再做打算。我自以爲是地捂住臉,想故演掩耳盜鈴來一次徹底的自欺欺人,我沒再理會青草那副想要殺掉我的尊容,迅速沖向門外,再一次選擇逃避來錯過讓人頭疼的麻煩。

我忍不住猜測青草誤聽了我那堆損她的廢話會是如何的反應,沒想到對燕子的阿谀奉承變成傷害另一個人铿锵有力的措辭,自責和懊惱讓我心裏七上八下,不曾想過那一番會深深中傷她本就單純的自卑。

我硬生生将鋪天蓋地的陽光下青草那片輕靈的影子拉長一截,她的黑暗就多了。我忽然間無地自容。

收起掃把,走到對面的309房間,如我所料,門是開着的,減少了多次敲門未果、硬着頭皮苦苦哀求的環節。我本應該爲自己那番傷人的話向青草道歉,但面對尴尬一再的逃避已經成爲一種習慣,我真是太不要臉了!

本以爲燕子會抱着枕頭在床上手舞足蹈,但邁進門口,整個房間卻出其地安靜,那份安靜幾乎向我預示着一種虛假。眼前的場景也讓我出乎意料,落地窗簾被拉開,明淨的玻璃如同一塊水布,輕輕擦拭着白銀市秋日的夜晚。燕子并腳蜷縮在窗下,雙臂環膝,頭緊挨着玻璃,那個令人心疼的姿勢恰巧與鑲在玻璃窗上的夜色融合成如畫的風景。像是被歲月長久窖藏又突然被打翻的陳舊的憂傷。

但是當我看到她眼中的淚水與對面高樓狹隘的窗口頻頻滅掉的燈光時,那道風景開始升華爲回味無窮的鄉愁。

我的腳步聲破壞了燕子維持的景色,她起身突然間抱住我,讓我措手不及,肩膀自然被她的眼淚rushi了一大片。很難說清我心裏的感受,愛恨交織是免不了的。我從來沒見過燕子這樣動情地哭過,看來她一貫的愉悅已經無法掩飾自己的悲傷了。我很想抱住她的肩膀,就像在福安廟共同等待大難臨頭時默契的配合。但爲時已晚的溫柔已經無關緊要。

“你是不是真喜歡上她了。”燕子頭一次沒用狐狸精代替青草的名字。或許是與燕子胡鬧慣了,她這種語氣不像是在與我對話,清淡如同雨水的話語下在了很遠的地方,讓我有一種将要遠離的錯覺。

“隻要你同意。”我情不自禁要去嗅燕子的發香了,她靠近我,短暫的溫度讓我糾結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燕子在我懷裏,我竟記起曾經無數次有過的可笑幻想——在與大多數人如法炮制的歲月裏,應該會遇到那麽一位有着辛酸往事的董小姐,一支煙過後,一切過往都會煙消雲散。

但那并不是現實。

我比燕子醒得早一些,她靠在我胸前熟睡的燕子像一個嬰兒。晨風把天藍色窗簾掀開一角,融合着清涼的天光被修飾成舞動的裙袂。剛醒來的那一段時間,思維混沌,那種感覺很像曾經許多個下午對着家中毫無色澤的家什發呆,就在我唉聲歎氣的空當裏,一群人在距離我很遙遠的地方老去。

胳膊被燕子枕得發麻,我小心翼翼抽身起床,拉開窗簾,盡可能讓清新的陽光透進來。難得的安甯要比一整晚的噩夢解乏得多,在石北村種種的驚異重新浮現在我腦海,但在這般初秋的早晨,那些惡憶的造訪,竟像時隔多年的老朋友。

但想要揭開這個似乎具有超自然能力的巨大謎團,豈非易事,我捋了捋思緒,打算将所有一切不符合常理的部分寫在紙上,做一個初步的分析。在房間找了很長時間,卻隻找到了筆,突然一陣急切的敲門聲終止了我的繼續尋找。難道是二叔回來了?我一個箭步上去開門,卻聽到門外蠍子的聲音,“我們要盡快到汽車站集合,拜托小姐化妝時間不要太長。”

燕子撓着披肩的長發,極不情願地揉着惺忪的睡眼。之後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打開門後,一身與酒店現代造設格格不入的黃袍大褂出現在我眼前,巫師向房間張望了一下,我用手阻擋了他看向燕子的視線,他搖搖頭,“我那個女兒有些古怪,你們最好不要招惹她,我說的招惹——最好不要和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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