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福安廟三


火光瞬間熄滅,四周濃稠的黑暗徹底蒙蔽了我們的視覺。在這種絕對的黑暗中,我聽到來至四面八方的細微的聲響所昭告的威脅,火光沒有熄滅之前,青草已經閉着眼睛靠在我的肩膀上,她并沒有看到垂在我們面前的那隻血臂。我必須穩住重心,腳下全是被我們踩爛的蚰蚓,稍不注意就會摔下去。如果那是一隻血屍,照我們現在的情況必死無疑。

腐爛的血腥味越來越重,青草十分緊張,腳滑了一下,我們身體前後晃蕩,當我穩住重心時,突然脖子被掐住了。不由分說肯定是那隻血淋淋的手,青草似乎也感覺到了異樣,我喉嚨冒火,窒息感越來越強烈,說話有些困難。

“我脖子被掐住了!”我努力憋出這幾個字。青草憑着感覺毫不猶豫地拿手電砸向我前方,突然下面的棺材上一聲巨響,掉下去的東西似乎砸在了棺材蓋上,火把上零星的火點碎了一地。

“試試手電。”黑暗中我竟聽到了自己的回聲,地下空間極大,腐爛難聞的氣味彌漫了着每個角落。青草微微正身,一束刺眼的光線劈開了黑暗,手電光在地下沒有被吸收,看來廟堂和地下空間的材質并不相同。青草不由自主地向下看,我立刻捂住她的眼睛,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即使在橫梁上也并不安全,周遭十面埋伏。

“我們先别看下面,先下去橫梁。”我怕青草看了下面不敢下去,讓她将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地方,燈光照着從橫梁上滾落在斜坡上的一堆堆蚰蚓,特别瘆人。我們走到橫梁一端,接下來需要從斜坡下去,但看到如瀑布般的蚰蚓,還是猶豫了起來。倒不是因爲恐懼,而是那種惡心讓我心裏很不舒服。

“你怕不怕。”我小聲問青草。

“不怕!”青草堅定地回答。

“那要不你先下吧。”說着我側了一下身,想給青草讓一下道,但側身的時候我沒掌控好重心,青草順勢扶了我一下,我沒站穩直接跌向斜坡。瞬時間我全身都爬滿了蚰蚓,有幾隻被我臉撞到斜坡上時砸碎,爛液甚至流到我嘴角。實在難以控制住急劇的厭惡感,扶着青草的肩膀嘔吐起來,青草并沒有走開,是燕子的話早把我蹿飛了。

“沒想到你動作還挺快的。”我邊嘔吐邊對青草說。

“我在這兒呢!”青草在橫梁上喊道。我一個激靈擡起頭便看到老五破裂的面孔,他肩膀上的蚰蚓順着我的手爬過來。“咱倆可是兄弟,你不能……”我安慰他道,但沒說完我就用手電再次砸向他的腦袋,老五的腦漿濺到了我身上。我來不及抒發恐懼的心理,又立刻朝斜坡上爬去,但是剛才我摔下來的時候,斜坡上被砸碎好多蚰蚓,變得異常濕滑,剛上到一半又滑落下來。

滑下來的時候看到老五雙手向我掐來,我伸手檔了一下,馬上說道:“老五你先等一下,有事好好商量。”說完我再次朝斜坡爬上去,青草伸下手來拉我,不料身後的老五拽住了我的腳,我和青草一并被拖了下來。不過青草運氣特别好,掉下來的時候坐在了我的背上,我聽到後背脊柱咔擦一聲響,心想完了,這輩子成植物人了。青草看到了老五惡心的面容,尖叫着跑向那一列棺材後面。

“帶上傷者!”我嘶啞地喊了一聲。青草聽到我的喊聲又折返回來,我躺在地上直不起身,她用力扶我起來,突然老五掐住了她的脖子,露出獠牙就要向她咬去。我用力摟住老五的腿向後拉,大聲喘着粗氣說:“朋友妻不可欺啊!”

青草嘶聲喊着,又用手電砸向了老五,一塊爛肉掉在了我臉上。我無奈至極,就算沒成植物人也有毀容的趨勢,陷入在地下後臉上沾了太多污液,如果這些液體都帶腐蝕性,那毀容隻是保守估計。老五被青草砸了後并沒有放開,張開口又向她咬去,我猛地拉着他的腿用力向後一拖,老五身體向前倒去,雙手從青草的肩膀滑下,摸到了青草的胸。青草漲紅了臉,尖叫着拿手電朝老五砸去。我看到這一幕太吃驚了,老五沒有愧對色鬼的稱号。我再次發力向後拖他,本以爲可以讓青草一下甩開,但沒想到老五的手順着青草雙腿兩側垂下來,青草的褲子一下被拽了下來。我馬上捂住眼睛,露出一個指縫看着青草說:“我什麽都沒看見。”青草羞着臉穿上褲子,怒氣沖沖砸了一下老五,轉身跑開。

“你忘了帶傷者!”我嘶啞地喊着。青草沒好氣地瞅了我一眼,拉着我向來時的台階走去。前面已經被毒蛇堵住了口,而且一堆堆的毒蛇迅速向我們圍來,身後生命力頑強的老五繼續跟着。我們沒有了退路,毒蛇那關是肯定過不去,隻能打老五的算盤。老五被青草砸了多次,身上的骨頭露出來,從遠處看他像穿了一層破肉棉襖。青草扶着我去撿火把,脊背劇痛陣陣襲來,這是最難熬的一天,前所未有的疼痛和疲勞折磨着我,有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我和青草晃晃悠悠地走到之前火把掉下來的地方,火把已經完全熄滅,一絲火星都不剩。剛才掉下來的龐大物體原來是一個發黑的屍體,屍體已經四分五裂,胳膊腿都不在一個地方,我一下認出那具屍體是三胖大舅,他的臉深度燒傷,青草沒有認出來,她側着臉彎身去撿火把。我将手電光投向橫梁頂上,發現數根梁柱中間有一個大洞,三胖大舅的屍體應該是從上面掉下來的。可爲什麽他的屍體會在這個洞裏,我百思不得其解,心裏卻沒有過多地去猜測,已經開始漸漸習慣這種超出常人思維的怪事。

正将手電光收回來,忽然從洞裏蔓延出一大團白頭發,頭發生長的速度很快,順着橫梁鋪展下來。我立即拿出打火機存油倒在火把上,火把光線亮起來,但一個幽幽的聲又回蕩在我耳旁,白頭發不能用火燒。至今我都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如果不用火燒,也沒有什麽其他辦法可以阻止頭發洶湧的纏卷之勢。不過這次火把一舉起,稠密的頭發似乎感覺到了溫度,又縮回了洞裏。

老五速度很慢,他的進攻不是太強,可能還沒有徹底屍化。青草拿手電照了一下後面,發現後面還有很大空間,根本看不到邊,我驚呆了,這個奇怪的像太平間的墓室竟然比秦皇陵還壯觀。看來隻能選擇朝無邊際的後面的棺材走去,沒有了回頭路,如果真要走到地獄裏面,那也是天意。望着緩慢追上來的老五,我一陣心酸,短短幾天他變成了這幅模樣,全是因爲我慫恿的結果。如果我們沒有因好奇來這個鬼地方,可能現在還在網吧通宵玩遊戲,或者圍在床上喝酒賭博聊天。但“如果”總是在發生之後才衍生出來,或許“如果”實現了我們還是當初的選擇。

我們剛走幾步,身邊的一個棺材突然發出了聲響,棺材蓋緩緩錯出一個口,青草躲在我遍體鱗傷的身後,小心翼翼地探頭看那個錯開蓋的棺材。我心一橫,管他什麽粽子血屍,橫豎一死,不如和他拼了。我舉起火把,運足渾身力氣,計劃一有粽子出來直接打上去。但我用這個難受的姿勢僵持了很長時間,棺材那邊卻沒有任何動靜。我小心向前走了兩步,從棺材口處看去,裏面竟然是空的!我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不由得很惱火。真要是有一隻粽子跳出來,我死也要和他糾纏一會,但現在的感覺是我被鄙視,實力弱到了極點。

從台階上爬來的毒蛇距離我們太近,被這種蛇咬一口,估計骨頭都會被毒侵蝕。我當即扔了火把,跳到棺材裏對青草說:“快過來!”青草很疑惑,呆在那局促不安,我指了指距離她還有兩三米的毒蛇。她吓了一跳,朝棺材跑了過來,青草身體瘦小一下子就跳進來。我們兩人用力把棺材蓋蓋好。兩個人在棺材裏空間極小,空氣根本不夠用,好在棺材蓋特别輕,和廟堂上的棺材可能是一個木料做成,可以随時錯開點縫隙。青草爬在我身上,讓我很不自在,她紅着臉把頭扭在一邊,注視着一面棺壁。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想起了燕子,她絕不會這麽害羞,若是燕子和我躲在棺材裏,她一定會把我掐死才肯作罷。

可能是因爲極度的疲勞,我昏昏沉沉想睡覺,但在這危急關頭睡覺有些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任。我用力拍了拍額頭,上面的傷口有些裂開,不過血沒有流出。青草保持着一個姿勢不動,她臉上出了很多汗,看來要保持這種姿勢真的很累。我彎臂摟住她的脖子往下按,她有些掙紮,但很快沒了力氣,躺在了我的胸膛上。

不一會我和青草就睡着了,不知迷迷糊糊睡了多長時間,外面傳來一陣說話聲。我立即來了精神,搖醒正在沉睡的青草,輕輕在她耳邊道:“你聽是什麽聲音。”

“這種細長的毒蛇據說能活四十年,比黑唇眼睛蛇的壽命都要長十年。”一個四川話口音的人說。

“那我們這次賺大了!”

我推開棺材蓋偷瞄一眼,看到前面入口的最下層台階站着幾個人,那幾個人是我們之前在村口見到的穿着長袍大褂的巫師。那一堆堆的蛇不知爲何朝他們湧去,一陣炙熱的氣流卷過來,我錯開一個大口探出頭,看到進棺材前扔在地上的火把,大喊一聲:“不好!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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