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城,東南角大廈内的地下倉庫裏,大部分的地方都被黑暗給籠罩,隻有少數地方仍然有閃爍的燈泡和時不時冒出的火花,至于那燃燒的地方卻是不多。
一支大部分由家兵組成的百餘人的隊伍,在這片剛剛變成廢墟的地方行走着,最後停在了地下倉庫第二層通往第三次的入口處。那地下倉庫中不可靠的光源無法讓他們完全看清周邊的情況,所以他們都打開了照明設備,讓那令人不安的黑暗退散。
而在明亮的燈光幫助下,周圍原本被黑暗掩蓋的景象大都展現在了家兵們的眼裏。
血腥,暴力,瘋狂,這些詞語在家兵們看來,用在眼前的景象面前簡直就是蒼白無力。
那一個位于隊伍前頭的少年見到這副景象,隻覺得腹部傳來一陣強烈的不适感,便跪倒在“嘔!”的叫了起來,隻是因爲腹中空空如也,所以除了點酸水外,少年便隻能幹嘔。
當初來到這裏時,他的反應并沒有現在這麽強烈,總得來講還是因爲沒有看到真實的情況,大家幾乎都是抹黑着在裏面走的,而那少數微弱的光源也無法将這場景清晰的展現在大家面前,再加上大家的注意力也都不在這上面。
但是此時看到這破碎倒塌的牆壁,被砸得破爛的設施,還有那地上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地上的屍體和幾乎浸染了地下倉庫整個地面的紅色,在加上那些奇怪的東西的點綴,一股惡心且恐懼的感覺便蔓延在心頭。
一個留着銀白短發,一臉頹廢樣子的青年皺着眉頭掃視了下四周,又瞥了眼捂鼻抿嘴的家兵和跪在地上的少年,這才對身旁的一個強壯的短發青年道:“這裏沒有比較完整的屍體,建築廢墟也有被搬動過的痕迹,他們應該是退到下面去了。”這人正是來到城中城的雷亟,而強壯的短發青年則是家兵的小頭目強哥。
強哥瞥了眼地上的嘔吐的少年,其實他自己也感覺到一陣陣惡心,參破的身體零件,寫滿格式負面情緒的死者面孔,空氣中還彌漫着濃郁的令人作嘔的氣味。
家兵們也不是殺人狂魔,否則劉琛也容不下他們。他們隻是在抓住了可以活得更好的機會,盡管他們就此放棄了許多,并逐漸對人命感到冷漠,但是他們也沒有完全明滅人性,像這樣的場景他們看起來也是同樣受不了的。
聽到雷亟說的話,強哥看了看雷亟,這個被總隊長鄭重介紹來的想要參與探查的男人,據說是來自中央的人,所以他也不能怠慢。
“既然這樣,那我就去下一層看看吧。”強哥道。
雷亟嘴角勾起:“不用了。”
強哥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爲什麽不下去?”
似乎是爲了回答強哥的問題,隻聽見嘩啦啦的一陣石子摩擦和碎石落地的聲音,視野阻礙不多的地下倉庫裏立刻多出了三十多個手持巨大武器的騎士,他們的腳下,是比地下倉庫地闆要地上不少的大坑,顯然是爲了隐瞞他們龐大的身體并凸顯倉庫建築材料不多而設計。
随着這三十多個騎士的出現,地下倉庫大概六七米高的天花闆上,穿來了不知名的摩擦聲,有家兵擡頭,但見幾十近百的暗影教徒正如蜘蛛一般将自己的藤蔓鋪開,然後盤踞在那“蛛網”中間。
接着樓下便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就如喪屍圍城一般龐大數量的狂熱信徒自地下二樓通往樓下的樓梯口湧現,這些信徒們目光呆滞,走動間摩肩擦踵,看得不少家兵們腿都開始發軟起來。
雷亟見此眼中閃過一絲怒極的殺氣,但随即又變回了之前那一副頹廢的樣子。
就這樣,原本隻有雷亟這一百餘人的隊伍的地下倉庫二樓,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家兵們見到對方的陣容原本不高的士氣再度下降,已經有人臉上露出的絕望的神色。
然而,圍住了家兵隊伍的暗影教信徒們卻沒有立刻下手攻擊,隻見一個身影在幾個樹人的開道下,自樓梯中的狂熱信徒中走了出來,卻是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男人,皮膚呈一種病态的白色,不過從黑發黑眼的外貌特征來看應該是個東方人。
這樣的一個人,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雙目中帶着散漫卻又暗流洶湧的眼神,給人一種陰郁而傲慢的感覺。
他立在一衆狂熱信徒前,負手而立,掃視裏下這些家兵,又瞥了眼跪倒在地上用驚恐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少年,他以那與外表極不搭配的沙啞而略顯尖細的聲音對少年道:“看來你做得馬馬虎虎,這點人還是太少了些。”
聽到突然出現的這個青年這麽講,什麽周圍的幾個家兵都露出了訝異而憤慨的表情。一個健壯的家兵指着少年怒道:“TMD,早看你不像好東西!沒想到居然引我們入陷阱!我TM……”說着那家兵便撸起袖子打算要給這男生一頓胖揍,而他周圍的幾個家兵也是紛紛叫嚣着要宰掉這個少年。
而少年則是又驚又怒地看了那将自己老底都出來的主使者一眼,便驚慌大叫着想要跑開。
而那白皮膚的青年則做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場面越鬧越激烈,不知哪裏來的力氣,那少年居然以那疲憊的身體躲着那追他的家兵跑了起來,而那些看着着急的家兵中有些看得不耐煩了,便也開始去追他,不過最好追着少年的也隻有十幾個人而已,其餘的家兵大都在叫嚣,隻有雷亟和強哥少數人沒有什麽反應。
雙拳難敵四手,更不要說是一雙幹瘦無力的腿對十幾雙健壯有力的腿了,很快,少年就因爲時不時回頭張望而被地上的絆倒在了地上,進而被那些壯漢們圍住。
“TMD,叫你小子跑!跑啊!TMD怎麽不跑啦?”說着最初那個要動手打人的家兵便擡起腿踹向倒在地上的少年。
啊!少年驚叫一聲,自知這時再想要逃跑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隻有蜷成一團,以保護住自己的要害。
不過料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少年有些感到奇怪,他怯怯地将自己遮住眼的手掌的指縫擴大了一點點,睜開了眼睛看去,但見那家兵就在自己旁邊,被自地下探出的幾根藤蔓給纏縛住,那滿是細小尖刺的藤蔓将家兵的皮膚切開,鮮紅的血液就這麽順着藤蔓一路流到地上。
那家兵臉漲得通紅,因爲他的脖子也被勒住,氣息不通,看到這樣的場景,少年周邊的幾個家兵紛紛向後退了幾步,臉上露出了驚恐和憤怒相交的表情。
少年的臉色再次古怪起來,轉頭看向那白皮膚的青年,便将青年一臉嘲諷的笑容看着家兵們,顯得是那麽的不屑一顧:“卧榻之上,豈容他人鼾睡?現在這裏是我的主場,你們都是我的東西!怎麽,未經主人的同意下,你們就要擅自破壞自己主人的東西了嗎?”
平穩而頗爲慵懶的語氣,卻讓人覺得霸道異常,青年話音剛落,少年便聽見一陣骨折的聲音,轉頭再看向作爲聲源的藤蔓纏繞住的家兵時,便見那家兵四肢和腰頸的骨頭都被折斷,那家兵的擺着一副被玩壞的木偶的樣子,肢體誇張的扭曲,頭轉過一個誇張的度數聾拉下來,卻是正好将臉對着少年。
那扭曲的帶着許多負面情緒的臉上瞪大的充血的雙眼,正死死地盯着少年。
PS:今天看到書評區有書友寫了一大段話來鼓勵并建議小雨,首先小雨表示感謝,其次,小雨記得自己承諾過不會TJ的~所以大大們在這點上就放心吧~
至于那敏感的黨派問題,小雨知道不能回避,不然會對不起那些苦苦期盼的大大們。
首先,小雨明确地告訴大家,小雨已經有一個大綱了。主角的歸宿呢……不會是嫁人(因爲她錯過了,其次她的好友中有人會嫁人),不過小雨還是會寫個番外(平行結局)慰藉嫁人黨的大大們的。
劇透什麽的,小雨也是很緊張的,還請大大們不要棄坑,小雨一定好好改造,重新做人!诶?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