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形大廳内,四下裏一片寂靜,隻餘下廳中火焰跳躍的聲音。
嗒!嗒!嗒!忽然,一陣沉穩而平緩的腳步聲自上方的樓梯口傳來。
木讷的在金屬柱前集結的信徒們都機械式地轉過頭來,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并且舉起了武器,進入了戰鬥起手姿勢。
起初聲源還被樓梯所阻礙,無法看見,但是接下來對方就出現在了對方的視野中。一個全身披铠的高大身影,手上戴着三刃拳爪,手中握着信徒們不太認得的自制|炸|藥,正是田凱。
見到不是教主允許到達這裏的人類,圍在金屬柱前的信徒們紛紛握緊武器,朝着正在走下樓梯的田凱走去。
而田凱卻并沒有直接下樓,而是停在了離地面不遠的樓梯上,以螺旋樓梯的長度不過是二十米左右,而高度則在六七米以上。
之前站在金屬柱前的二十個信徒都動了起來,朝着田凱走去,而田凱則靜靜候立,看着那些信徒有些機械而笨拙地爬起樓梯。不過那騎士卻沒有和其餘的十個精銳信徒卻是沒有行動,這一切都被藏于暗處的弓羽看在眼裏。
弓羽用戴在耳朵上的微型無線對講機和其他人通話:“任危,由你一個人截住那些信徒,和田凱兩面夾擊,有把握嗎?”
“沒問題!”任危遲疑了下道。
“喂喂喂!”鐵戰有些不滿了,“難道就沒有我的份了嗎?好歹我也是高級假異者啊!就這麽被忽視了也還是讓人看不下去啊!”
“你的意思是想要證明你實力,對吧?”弓羽問道。
“額……”鐵戰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是他卻更趨向于自己的好勝心,“……對!我好歹也是這個小組裏兩個高級假異者中的一個啊!你怎麽可以忽視我的存在呢?”
“對呢,我怎麽可以忽視了你的強大近戰能力呢?”弓羽故作懊惱地道,這時鐵戰已經感覺到了強烈的不祥的預感,不過弓羽可沒有給對方出聲的機會,“不過正是因爲你的力量強大,所以我們才格外需要你的啊!稍安勿躁!王牌自然是要最後出場了!那個大塊頭就交給你了!”
“喂!”鐵戰無語了,“你在開玩笑吧?”
“不是!”弓羽表情嚴肅,“在我們當中,唯有你的能力最适合對戰那個大塊!所以,拜托了!”
鐵戰被弓羽的鄭重所感染,不由地也很認真地道:“沒問題,交給我吧!”
但随即弓羽又嘴角勾起道:“小晗,傷藥準備好了嗎?”
“嗯,嗯~”白晗輕笑,笑聲中透着幾分不明的意味,“鐵……猩……猩……,你就發現戰鬥吧~,戰後我會好~好~地幫你處理傷口喲!”
“哈……哈哈……”鐵戰尴尬而無語地笑笑。
而另一邊田凱則已經和信徒們戰在了一起,憑借力量與防禦,将信徒堵在了螺旋樓梯上,一邊且戰且退,一邊卻不讓一個信徒突進到他的身後,而那些信徒的人數優勢也無法徹底發揮它們的數量優勢,盡管樓梯寬度足有八九米,卻在穩步移動間擊退對方或者幹脆讓對方行動能力受損。
看起來田凱出于劣勢,不斷被信徒逼退,但其實卻是不斷有信徒在這個過程中行動能力受損,從隊前落到了隊尾,但卻沒有弓羽料想中的信徒遭到推搡和踐踏的情況。
漸漸的,信徒們就全追着田凱上了樓梯,而且越追越遠,自我思維能力低下的它們根本沒有發現被引誘的自覺。
而那高大騎士與其所率領的十名精銳信徒卻分毫未動,因爲它們早就接受過教主劉建标的指示,它們都有着自己的警戒線,它們都按照一定的原則辦事,高效、機械,同時又缺陷明顯。
見此,弓羽取出長久沒有使用的金屬長弓和配套特制箭矢,輕輕拉了拉,随即便一邊開始緩緩張弓搭箭,一邊對着微型無線對講機道:“任危,該你上了。”
“明白。”任危拽了拽了固定在釘在牆上的繩索,确定了繩索足夠穩固之後,便一手拽住繩索,跳了下去。
任危的突然出現直接扭轉了樓梯上的戰局,掉在後面的信徒大都負傷,行動上都有所限制,正是因此,在它們仍然木讷地跟在前面同伴的身後時,卻成了這個戰場裏最弱的存在。
位于信徒隊伍最尾端的信徒,受到的傷雖然不是這些信徒中最嚴重的,但卻是一邊腳踝被強行扭斷,這使得它掉在了隊伍的最後頭。
但是它卻沒有絲毫放棄的念頭,而是默不作聲地朝前一步一晃地蹒跚着,不過就在它以不遠處的全身披铠的人爲目标時,身體卻忽然一陣猛烈的顫抖,像是什麽自身後推了自己一下,又很快拉住了自己。可是很快它就發現自己胸前那跳動的感覺停止了,伴随着的是自己的力量也在快速流失,連最後視野中那傾斜的樓梯和眼前的腳還有遠處的同伴,也漸漸模糊。
作爲暗影教數量最多的制式兵種,和常人最相似的狂熱信徒是感覺不到疼痛的。
因此,當第一個隊伍最尾的一個信徒倒下,發出的聲音驚動到它前面的兩個信徒時,不待那兩個信徒回身,它們就發現自己飛了起來,随即便看到兩個無頭卻不會噴血的身體緩緩倒下。
要解決身體受創的狂熱信徒,就像清掃平地上的落葉一般。沒有一個狂熱信徒能和任危對戰超過一合,而且任危的襲擊來的如此突然,讓狂熱信徒猝不及防,幾乎片刻間樓梯上便躺了許多的屍體。
而另一頭,一直後退的田凱忽然大吼一聲,左手臂铠擋下一個狂熱信徒刺來的匕首,右手握拳,三刃拳爪直搗另一個狂熱信徒的心髒,随即向中央的狂熱信徒撲去,利爪插入一個狂熱信徒的同時将對方撲到,随即一個空翻越起,兩臂揮舞,猶如虎入羊群。
受到兩面夾擊的信徒們開始混亂起來,處在兩個戰場中間的狂熱信徒難以抉擇該幫助那一邊,而兩頭的狂熱信徒則完全招架不住,不到片刻,那些狂熱信徒便要被屠戮殆盡。
不過,立在通道前的騎士和兩旁的精銳狂熱信徒卻絲毫沒有反應,隻是默然地看着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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