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粗暴地踹開教主卧室的大門,呼哨兒走了進去,卻見chuang上正做着兩個人,左邊的是一個赤|裸的少女,她聽到了門被打開,又見教主停下動作,便驚怒交加地瞪向大門的方向,但見到外表醜陋的呼哨兒後便驚呼一聲縮到了她身邊的男子懷裏。
少女身邊的男子看是二十多歲的樣子,皮膚呈現出病态的白色,像是長久沒有曬過太陽的樣子,不過從黑發黑眼的外貌特征來講還是東方人。
少女靠向這個男子,卻被男子推開了,但少女也不敢說什麽,隻有默默地縮在一邊。
“呼哨兒,”男子張嘴,那與外表極不搭配的沙啞而略顯尖細的聲音倒是與往常一般無二,“你終究還是這麽做了,爲什麽就不肯好聚好散呢?”
“好聚好散?”呼哨兒嗤笑一聲,随後用那沙啞的嗓音應道,“可以啊!再幫我壓制一次古樹之種,我就如你所願。”
“呵!如我所願?那還是當我沒有這個願望吧,”教主顯得有些不耐煩,“該說的我想你應該沒有忘記,至于壓制古樹之種,你跟了我那麽久,難道不知道我的原則嗎?還是說,一直想拜托我的你……認爲現在仍然有高于成本的價值呢?”教主露出譏諷的笑容。
“成本大于價值……”呼哨兒撇過頭,看了看chuang邊驚懼的少女,口中小聲重複着教主的話。
“滾吧!看在你跟了我十年的份上。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教主神色悲憫地看着呼哨兒。
但呼哨兒卻知道,他這麽做,隻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而已,作爲可以控制古樹之種但本身卻沒有什麽戰鬥力的教主,拖延時間叫來一幫打手才是明智的選擇。
而且呼哨兒可以感覺到,随着自己的變異,自己漸漸脫離了教主的控制,這樣,教主又怎麽會放自己走呢?估計是看出自己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吧?
不過既然活不了多久了,那麽……爲什麽還要走呢?
“小杜鵑”是教主給少女的代号,她災難發生後不久,便同許多的少女一樣,被教主關在了暗影教的基地之中。
對于外面的世界,少女已經不在想要出去了。
血腥、殘酷——災難讓一切都面目全非,也讓少女失去了面對災難之後的世界的勇氣,因此,對于将自己豢養着,并要求得到回報的教主,她則沒有了什麽感覺,或許,自災難發生之後,她便對一切的感覺都少了。
不過呼哨兒與教主之間的談話自然是被她聽在耳中,聽到呼哨兒一直想要離開教主,她不由得對呼哨兒露出鄙夷的眼神,因爲在她看來,在這末世之中,沒有生存能力的女性,她們的地位一落千丈,教主對她們的确是比外面的那些人好多了,不,至少也好上十倍。
因爲在外面,多數的女性根本沒有地位,不僅因爲身體素質不如男性而生存能力不足,而且在失去了法律的束縛之後,男性會對女性做出什麽,也不足爲怪。
這邊小杜鵑作爲旁觀者,鄙夷的神色僅僅顯露出來了一刻,卻不想恰好被精神有些恍惚的呼哨兒給捕捉到了。
鄙視?!
太可笑了,沒想到自己居然貶值的如此之快,短短不到一天,自己就從暗影教的主要戰力淪爲了被那些低賤的**所鄙視。感覺到chuang上少女的神色透露出來的意味,呼哨兒的情緒再次激烈起來,如此的大起大落,再加上人之将死……
幾乎就是在少女露出鄙夷神色的同時,呼哨兒也十分果斷的出手了。
隻見呼哨兒雙臂齊揮,兩道紫芒電射而出,直指小杜鵑和教主,速度快得連教主也反應不及。
吼!!!不過教主雖然來不及反應,但是有人已經反應過來,快速地擋在了教主的身前。
隻見一個獸人突然從窗外跳入屋内,跳躍之間利爪揮舞,便将射向教主的紫芒斬斷。
不過小杜鵑就沒有那麽幸運了,她連尖叫都來不及,便被紫藤劃破頸部動脈,一時之間,血液噴湧如柱,房間内下起血雨,自然也是灑在了屋内的幾人身上。
雖說藤蔓是從古樹之種中生長而出的,但是由于古樹之種代替了寄主的心髒,與寄主血肉相連,所以藤蔓被斬斷時,寄主也是吃痛,呼哨兒便是如此。
藤蔓被斬斷,呼哨兒後退幾步,藤蔓回收,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獸人。
她此時也是驚詫不已,令她驚詫的有兩件事,第一、在之前的實驗中,不知道爲什麽,那些瘋狂的獸人是不會與古樹之種融合的,隻會讓獸人死亡,但是眼前的獸人不管怎麽看,都是被古樹之種寄生的死屍。
至于第二件事,這件事讓呼哨心中再次升起了對死的畏懼和對生的渴望,原來,當小杜鵑的鮮血落到呼哨兒的藤蔓和身體上時,自身所消耗的血液明顯減少了。
呼哨兒可不相信什麽偶然,很顯然,是小杜鵑的血液抵消了自己血液的消耗,明明之前古樹之種隻會吸食寄主的血液的,看來此時的古樹之種已經饑不擇食了,不過這也是已經好事。
“呼哨兒!!!”教主一腳将身邊的小杜鵑踹開,“這是你找死!”說着,教主手一揮,他身前的獸人便沖向了呼哨兒,同時,走廊上響起腳步聲,顯然是教主的援兵到了。
古樹之種可以提升死屍的戰鬥力,這呼哨兒很早就知道了,但讓她想不到的是,與古樹之種融合的獸人的戰鬥力竟然高得令人發指。
隻見獸人快速地沖到呼哨兒面前,舉起手臂一拳便朝呼哨兒擊去,帶起呼呼風聲。
呼哨兒不及使用藤蔓,見獸人的鐵拳朝自己的頭部打來,自知硬抗不過,隻好一個下腰躲過那一拳,同時一腳撩起,朝獸人下陰踢去,不過這對死屍的傷害其實不高,所以盤繞在小腿上的藤蔓才是殺招。
但是這獸人不僅力氣大,而且反應也很快速,見呼哨兒一腿提來,非但沒有躲避,反而伸手抓住了呼哨兒的腳踝,盡管被藤蔓不斷切割着手腕,但仍然沒有松手。
吼!!!
一聲怒吼,獸人提起呼哨兒的腳踝,就這麽将她向上砸在天花闆上。
随後又要将她重重砸在地上,隻要如此幾個來回,呼哨兒便要被砸得七葷八素了。
不過呼哨兒也不是砧闆上的魚肉,自然不會仍人宰割。
隻見兩條紫藤自呼哨兒腰後射出,釘進了天花闆内,這讓獸人的動作一滞,當然,呼哨兒也不好受,不過她在求生的欲望的驅使下,也立刻做出了還擊。
隻見數條藤蔓自呼哨兒周身射出,有的掃獸人的頭部,有的直指獸人的頸部和各個關節。
呼哨兒深知,較之與有生命的獸人,這些死屍的缺點就是缺乏恢複能力。
吼!!!死去的獸人怎知恐懼,當下獸人舉起另一隻手臂,準備插入呼哨兒的胸腔,俨然是同歸于盡之勢。
“退下!”就在這時,教主大喝。
顯然,教主是舍不得讓自己數量極少的獸人信徒報銷的,這可不是一般的人類信徒,有着大量的原料。
而呼哨也趁着這個空檔落到了地上。
其實呼哨兒與獸人信徒的交手時間極短,所以當他們停手時,教主的援兵還沒有的。
聽到走廊的腳步聲,呼哨兒自知在不走就沒有機會了,便深深怒視了教主一眼,越窗而去。
而呼哨兒前腳剛走,教主的援兵後腳剛到。
“啊!!!”教主怒吼,指着那些毫無反應的信徒破口大罵,“廢物,都是廢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