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本質

卷一：龍祖碎片卷

第五章：惡少的還擊

等到沈案察覺到來自身後的進攻，再轉回頭想要回擊時，才發現一切已經晚了。他忽然發現馬名利丢下金鞭趴在龍背上的示弱舉動，不過是爲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而那條金鞭則在自己得意之時，順着酒鋪中躺倒的桌子椅子，還有撒的滿地都是的啤酒白酒，悄悄繞到自己的身後，幻化成黃金巨蟒，猛然對自己發起了進攻。等到自己發現的時候，它已經纏住了自己。

沈案本想用萬有引力去反抗，可他在掌心嘗試了半天，卻發現聚集在自己手中的能量對這條可惡的金鞭竟然毫無作用。伴随着馬名利尖利的笑聲，沈案這才注意到那條金鞭此刻一點點的擴大，竟然膨脹成一條巨大的黃金蟒。

“根據倪東第二定律，控制磁能力的異能，不能直接對智慧生物本體産生作用。你忘了麽？”馬名利說着，控制着迅猛龍緩慢的上前一步，又說道：“還有陳廷頓法則關于跨碎片大陸不同系别的數據演化轉換的事情，你可能也忘了吧？”

面對馬名利的嘲諷，沈案萬萬沒想到馬名利這種惡少居然也能懂高深的科學定律，從這點說他可比自己強太多了。要知道在倪東剛爆炸的那些歲月裏，面對學校所改用的新教材，沈案根本就沒興趣。對他來說倪東爆炸所帶來的好處，就是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玩，家長老師都不再關注學習了。而至于科學家們怎麽總結的數據演化規律，以及那個叫陳廷頓的人又是如何發現爆炸後新世界數據轉換法則的，對自己來說屁用沒有？

眼前那迅猛龍再次向前了一步，它身上發出的一股股酸臭，令沈案不得不屏住呼吸。而這時馬名利得意的說道：“你想不到吧，我竟然還懂什麽倪東定律與陳廷頓法則。”

“是啊，這得誇一下祖龍公司弱智一小的教學質量了！”雖然被黃金蟒死死地纏住，沈案卻和以前一樣，在面對威脅的時候，嘴上一點不服軟。與此同時他這時又說道：“不過你們一小的老師是不是沒教過你，用異能濫殺無辜的普通人，會死的很慘！”

大概是因爲聽到沈案提及無辜的普通人，馬名利猛然提高了嗓門道：“不！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無辜的！！！”

“那些沒有異能的人是無辜的——”沈案說着話，黃金蟒将他越纏越緊。

“放屁！！！”聽到無辜這個字眼，馬名利氣急敗壞的打斷了沈案的話。而後被他控制的迅猛龍，也同時張開血盆大口，尖嘯起來。一時間兇猛的迅猛龍嘴裏釋放的惡臭，令沈案拼命的想要轉過頭去。

馬名利這時卻忽然又控制住它，反常的後退了一步，凝視着沈案。半晌，他突然顯得萬分沮喪，本來殘暴的眼神低垂下來，而後帶着哭腔低聲說道：“他們才不是無辜的！那些沒有異能的人，個個都是混蛋王八蛋。他們把我妹妹變成了這樣！他們每一個人都該死。”

“你妹妹？”沈案心裏一驚，那條黃金蟒便把他纏繞的更緊了。

“是的，現在纏住你的就是我親愛的妹妹。”提及那條黃金蟒，沈案發現馬名利低垂的眼神，更加暗淡無光了，他臉上寫滿了失望與難過，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

沈案很是詫異，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時馬名利又再次開口說道：“我妹妹原本是一個可愛善良的，從來都不肯傷害任何人的小女孩兒。隻是因爲她是天生異能者，便在學校，在街道，在每個地方受盡了那些惡毒的，沒有異能者的歧視和侮辱。而他們之所以能那樣，就是因爲我妹妹從來不肯傷害那些你們口中無辜的人！”

馬名利的話令沈案愣在那裏，這時纏繞住他的那條黃金蟒不再動彈，它好像在聆聽他哥哥的話。

而馬名利此時的眼神透出無助，他仰頭望着剛才那胖女服務員穿過的天花闆，雨點繼續往下滴着，他伸手剛好夠到那些低落的雨滴說道：“那些你們口中無辜的人，也有我自己的好友。他們居然也想着害我最親愛的妹妹，而他們的理由竟然是因爲，害怕我妹妹能在黃金蟒與人形之間轉換。可我妹妹卻從來沒有傷害過他們！”

人形？轉換？馬名利的話令沈案感到這條纏住自己的黃金蟒并不冷血，他甚至能感到它的溫度，感到它在顫動。它在聽自己哥哥的話麽？它在黃金蟒的形态下還有複雜的情感麽？沈案低下頭看着那條纏繞着自己的黃金蟒，她金色的眸子，似乎并沒有盯着自己，而是凝視着哥哥。

沈案心頭一顫，而馬名利這時候突然提高了嗓音，再次開口道：“那天也是個雨夜，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相信我那個朋友。他給了一管藥液，說是能讓我妹妹穩定在人形。我相信了她，便給妹妹喝了下去。但我萬萬沒想到，那竟然是一管讓我妹妹永遠隻能是蟒蛇的毒藥。而當我找到我那朋友的時候，他竟然對我說，他們就是要這樣，因爲那個時候他們不能殺人，但是他們可以殺死一條蟒蛇。”

聽到他這麽說，沈案忽然想起自己剛發現有異能時所遭受到的歧視，他回憶起姨姨一家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又想起他們是如何扣押了母親的遺産的。又是如何站在家門口，擋住防盜門，不讓自己進門，對自己說家裏不能養個怪胎，怪胎是不能繼承财産的。

而當自己孤獨的離開城市時，隻有妹妹去送自己，還把最心愛的kitty貓吊墜交到了自己手裏。沈案永遠記得妹妹對自己說：“哥哥，要答應我，不用異能去對付無辜的普通人。因爲在我心中，哥哥永遠都不會因爲異能而改變自己。”

想起妹妹說的話，由聽着馬名利說起他妹妹的故事，沈案無助的感歎異能讓所有的人性，道德，世界觀全部發生了改變。

馬名利眼眶中泛着淚水，又繼續說道：“如果不是因爲父親跟随龍本清先生，我想妹妹一定會被他們殺死的。幸虧有了龍本清先生的幫助，我妹妹才能有蟒蛇和金鞭兩個形态。現在她再也不需要用肚子行走，多數時間她是我手中的一根鞭子，對她來說和最親愛的哥哥一起，殺掉那些你們口中的無辜者，是最幸福的事情。”他說着說着，本來低垂的眼神逐漸恢複過來。他忽然提高了嗓門尖笑起來，緊接着被他操縱的迅猛龍也跟着有節奏的尖嘯起來。

沈案察覺到這尖嘯的節奏感，與之前那種威脅式的叫聲不一樣。緊接着還沒等沈案判斷具體的表現，就感到小酒鋪四面光秃秃的牆壁發出顫抖，外面那些被白色強光籠罩的迅猛龍紛紛撞開牆壁，穿過那些破舊的窗戶框，擠壞門框闖進屋内。

沈案驚訝的發現這些後進來的迅猛龍身上并沒有人，它們全部都和馬名利騎乘的那條迅猛龍一樣，腦袋上有一盞高瓦數的氙氣燈。它們整齊劃一，并不對那女孩兒下手，而是排列好隊形，包圍住自己，張開的血盆大口，吐出一股股令人嘔吐的臭氣。

“知道我爲什麽從來不帶手下，而隻帶着這些冷血的變異恐龍麽？那是因爲，可信的隻有這些動物。陳廷頓第七法則說過，新世界與舊世界在生物數據邏輯上是一緻的，冷血生物靠的是神經反應，與條件反射。它們沒有善惡，而沒有善惡，就不會有出賣，更不會有——欺騙！

”說到欺騙，馬名利轉頭朝女孩兒猙獰的冷笑了一聲又道：“哼，待會兒再來收拾你。”

眼見着迅猛龍逐漸圍攏過來，沈案被黃金蟒死死的纏住，動彈不了，隻得費勁的對女孩兒喊道：“還等什麽，快跑啊！”

就在這危急時刻，沈案眼見着那女孩兒爬起身，背起紫色登山包。他本以爲她會跑掉，卻沒想到她竟然朝自己走來。

也就在這關鍵的時刻，沈案與女孩兒褐色眸子發出的目光對視了片刻，緊接着感覺到身上的異能數據當量瞬間激增，而那條死死纏住自己的黃金蟒，竟然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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