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仔細地觀察觀察這個可愛的小家夥,沒想到人潮再湧,瞬間于嶽就被擠離了原來的位置,到了最後也隻能走馬觀花般地在店裏轉上一圈,便随着人流離開了。
不過雖然隻是走馬觀花,但卻也讓于嶽發現了不少有意思的生物,比如長着大翅膀和長尾巴的粉色兔子;比如長着閃電形尾巴的金黃色斑紋鼠;比如長着圓圓的腦袋和圓圓的手腳,胸腹間有着一個白色小口袋的海藍色大貓等等。
對着瘋狂的人潮苦笑地搖了搖頭,又感慨了一下對這些生物的強烈即視感,于嶽便邁步向着下一個地方逛了過去。
其實也沒幾步路,但卻因爲人流量太大的關系,硬是讓于嶽走了好幾分鍾才到。
這是校内的一條既不大也不小的支線路徑,道路橫跨了整個千本櫻區,平時常被校内師生作爲往來區内各設施的通道來使用,但今天,這裏卻成了小吃一條街。道路的兩旁,是由校内的師生所經營的各種小吃攤,各色小吃所混雜起來的香味在大老遠就能夠聞到。
看了看,于嶽決定先向着道路左邊擠進去,很快便來到了第一個攤位前,這是一輛一米多高的小型販賣車,而販賣車那約有一平方米左右大小的台子上正架着一口小鍋,小鍋的邊上則放着數個裝滿了各色粉末的透明瓶子,販賣車上貼着的是一張紅底白字,寫上了“秘制香茶”四個大字的招牌。透過招牌可以看到,一個個子不高不低,穿着一身廚師服的十幾歲少年,也許是因爲乏人問津,少年居然閉目冥想了起來。
看到這種情景,于嶽不禁好奇了起來,于是舉手輕拍了一下台子問道:“我說這位老闆啊,這裏可是小吃一條街啊,你怎麽會在這裏賣起了茶葉啊?”
“呃,您是在問我嗎?”似乎沒想到會被提問,少年睜開眼睛後還有些疑惑,待确定後,他才回答道:“啊,我賣的可不是普通的茶葉啊,而是經過了特殊工序,秘制的茶葉。這種茶葉并不需要拿水去泡,而是可以直接幹吃的,味道十分的香脆可口。客人您需要來一份嗎?”
“好吧,給我一份。”幹吃的茶葉,好像有點意思,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還吃?
生意上門,少年立刻麻利地從販賣車背後的櫃子裏拿出了一包茶葉,将它倒入鍋中,淋上滾油,就這麽直接翻炒了起來,邊炒還邊對于嶽說道:“這些茶葉都是已經秘制好了的,現在隻是爲了把它加熱一下。”
看少年似乎還需要炒一會兒,于嶽便跟他閑聊了起來,通過聊天得知,原來少年名叫陸承烈,剛滿十六歲,是無名魔法學院唯一的騎士導師——伊薩拉*布倫希爾德的學生,已經來學院六年了,現在的騎士等級爲四星,前幾年的幻想嘉年華都隻是在到處閑逛中度過,今年卻突發奇想地想要參與進來,所以這一次可算是他開店的**秀。不過不知道是沒做特意宣傳還是賣的是與普通小吃格格不入的茶葉的原因,結果導緻在于嶽來了之後才算是正式開張。
正說着,也許是覺得炒得差不多了,陸承烈便向于嶽問道:“這是我的第一單生意,就算我請了。我這有肉香味的、魚香味的、果香味的、米香味的、奶香味的、酒香味的、醬香味的、五香味的、蔥香味的、蒜香味的、椒香味的和花香味的,當然,也有原味的,要什麽口味的?您說。”
“嗯…這麽多口味啊?其它的到還算是明白了,但是這個醬香味是什麽的味道啊?”于嶽表示自己差點沒被這麽一大堆的味道給繞進去。
“醬香味就是花生醬加上芝麻醬的味道。”
“好,那就來份米香味的吧。”
“好嘞,您稍待。”說着,老闆從台上拿起一瓶米白色的粉末,向鍋裏撒上少許,又翻了兩鏟炒勻便起鍋将已經炒到金黃的茶葉裝到了一個幹淨的紙袋中封好遞給了于嶽,笑着說道:“來,拿好。”
“謝啦!”于嶽也不客氣,道了聲謝,接過袋子打開聞了聞,卻發現居然完全聞不到任何的味道。通過之前的交談,于嶽知道陸承烈不是什麽喜歡騙人的家夥,于是又抓了一小把茶葉塞進嘴裏,頓時茶香盈口,在細嚼之後更是透出了一股淡淡的米香來,且口感清脆、越嚼越香,令人不禁精神一振、沉溺其中,即使是在咽下了之後,也仍然是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嗯,好吃!”于嶽忍不住稱贊了一句,就緊接着又塞了一大口茶葉吃了起來,直到把這第二口咽下口,才不好意思地對陸承烈說道:“讓你見笑了,實在是這茶葉太好吃了,好吃得讓人都不想停下來,不過這麽好吃的東西居然沒能推銷出去可是在是太可惜了啊,不如我來幫你宣傳一下怎樣?”
“沒事沒事,不用這麽麻煩。”陸承烈倒是灑脫,隻見他無所謂地一笑,張口說道:“我家先祖曾今說過,‘茶與有緣人’,那些跟這茶沒有緣分的家夥,我才懶得去管他們呢。”
“先祖?這句話好像是‘茶聖’陸羽的名言吧?”于嶽不由得一驚,“難道你是榕城陸家的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剛才說你騎士?爲什麽要選擇當騎士啊,白白的浪費掉一個知名的施法者家族那豐富的資源,不覺得可惜嗎?”
于嶽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其實也是有原因的。要知道,陸家是盤踞在彼岸大陸南部内陸城市——榕城一帶的準超級家族,其創始人就是即使已故數千年仍然影響力深厚的“聖十”、發現茶葉并發明了叫作茶水的新飲料的德魯伊——“茶聖”陸羽,與于嶽所在的于家一樣是世間少有的純粹施法者家族,即使族中沒有一個施法者以外戰職之人的家族,而陸承烈這個騎士可算是開了這個家族的先河了。而這個先河,卻肯定不會開得那麽順利,畢竟向這種純粹的施法者家族是不會擁有太多演武者所需要的資源的,再加上族人大多數對演武者的不待見,也就未必會肯用施法者的資源去換取演武者的資源,這就必然會導緻陸承烈在起步及之後的進度上差人一大截,但如果他從一開始就選擇當一名施法者呢?也許境遇就跟現在完全相反了也不一定。
“嘿…有啥好可惜的。”倒是陸承烈有些不以爲然,搖着頭說道:“我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以我的性子還就喜歡這種直來直去的方式,施法者不适合我。”
“原來如此。”于嶽算是明白了,不過很快又産生了新的疑惑,“既然是這樣,那你爲什麽不到戰争學院去學啊?在對演武者的培養方面,他們科比我們專業多了啊。”
“呃…那個…”陸承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爬了爬後腦勺,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暈船。”
“這…這還真是個問題。”于嶽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了起來,概因戰争學院建立在大海之上,是一艘小島般的巨型戰艦,對于會暈船的人來說,确實不适合選擇這樣的一所學院來入學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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