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新人的素質都比你好。”他是對黃毛說的。

黃毛有些尴尬，收回手裏的小刀，不知藏到哪個口袋了。“至少我能打。”

“給他一把槍，站在五米開外，你就敗了。”伊凡微笑着搓了搓手，仿佛在說一個事實。

“我的刀也快。”黃毛得意的說。

“你可以試試。”伊凡不打算繼續解釋，沿着周騰的腳步離開了。

倚在牆邊的光頭看着黃毛和伊凡的對話，笑了笑，然後跟上了伊凡，說道：“别輕易違背伊凡的話。”

來到一樓的大廳時，大廳已經坐滿了人，大家從各自的房間裏搬出了闆凳。靠近牆壁竟然放着沙發，不知道是從哪個房間搬出來的。

周騰看了一眼，基本上都是中午在房間裏見過的。

此時胖瘦兩個警察站在衆人圍成的一個圈裏。看到周騰和伊凡他們，胖警察說道，“快點，别磨蹭，早點完事。”

對于這句話周騰起了絲疑惑，不過也沒多想，就近坐在了一張最左邊靠樓梯口的空沙發上，伊凡不客氣的坐在了他旁邊。黃毛和光頭則站在沙發的兩側。

周騰和伊凡進來的時候，坐在他們對面，靠大門最右邊牆角默默低着頭的老鬼忽然擡起了頭看了他們一眼，坐在他旁邊的李禦風皺了皺眉，拍了一下老鬼的腿。老鬼又把頭低回去，仿佛睡着了。

胖警察掃了一眼，确定人齊了後扯了扯嗓子，說道：“我姓袁，叫我袁警官就可以了。”

然後他看向旁邊的瘦警察，“他姓條，叫他條警官。”

聽到這名字，周騰忍不住笑意，用手捂住了嘴。還真是一個圓一個條。

他旁邊的伊凡卻是直接哈哈大笑起來，引來衆人的目光，他才揮了揮右手解釋道：“沒事沒事，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胖警官鄙夷的看了伊凡一眼，然後繼續說道，“接下來大家做個簡單的自我介紹，說出姓名，年齡，住在哪裏，做什麽工作的。”

胖警官刻意指向了伊凡，“從你開始！”

“奧！”伊凡收住了笑，假正經的說道，“我叫伊凡，今年剛18，暫時無業，住203.”

接着，光頭秀了秀右手的二頭肌，說道：“我叫梁光，大家叫我光頭就可以了。今年24”說着，他用右手刷了一下锃光瓦亮的頭，“我是個健身教練，住在203.”

接下去的周騰沒怎麽聽，他困得有點打哈哈。

大概是，黃毛說完後，輪到自己。

接着是坐在黃毛旁邊一條闆凳上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我叫董存輝，45歲，是一家公司的業務經理。住在301。”

然後是靠大門左邊角落裏坐的快遞員，“我叫方磊，今年23，是個快遞員，警官安排我暫住在302.”

這讓周騰驚訝了，這個快遞員竟然也安排住在公寓裏？

接着到了坐在公寓大門右邊那個依舊穿着軍大衣的老人，他站起來做了一個标志的軍禮，說道:“我叫李禦風，今年50，是個退伍軍人，住在303。”

然後李禦風看向旁邊睡着了的老人，說道：“他叫白艾，是個拾荒者，和我住在一個房間。”

跳過了沉睡中的老人，他旁邊的眼鏡男說道：“我叫方小小，是個公司職工。”

再過去，是一對夫婦，女的似乎很恐懼，把頭靠近男的懷裏。

剩下最後一個20多歲的青年，站在夫婦的旁邊，是個公司職員。

等大家做完自我介紹，瘦警察說道：“你們對這件兇殺案有什麽看法？或者有什麽線索？”

“警官，這不關我們的事啊！我們隻是來鄉下休假的。”說話的是躲在男人懷裏的婦女。

“對啊，警官，我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市民，哪敢殺人。”那個叫董存輝的經理附和道。

“還纏上了什麽詛咒，真是倒黴死了。”有人附和，那個婦女越說越有膽了。

“别妖言惑衆，哪有什麽詛咒。”胖警察罵道，“隻不過是件平常的殺人案，那些隻是兇手吓唬人的手段。不要自己吓自己！”

“你要是再妖言惑衆，小心把你抓起來。”瘦警察盯着那個婦女，婦女30多歲，身材還算豐潤，瘦警察的眼神裏藏着一點點的異樣的目光。

那婦女被吓的閉緊了嘴，又把頭埋進了丈夫的懷裏。

“還有誰有什麽要說的？”瘦警察說道。

這個時候，周騰在看着對面坐着的李禦風，李禦風也在看他。

伊凡在玩自己的手指，光頭在看天花闆，黃毛在扯自己的衣領，顯然都沒打算發言。

那個董存輝說了一句話後也閉了嘴，氣氛一下子冷場。

“那我說！”瘦警察說道，“經過現場勘察，死者身上隻有一道刀傷，那一刀切的很奇怪，隻有下腹有一道淺淺的刀痕，卻切斷了十二指腸和衆多器官。死者并沒有當場死亡，而是失血過多而死，至于那些蟲子，目前推測應該是被浴室裏的血水吸引所緻。”

說完，他看向周騰，問道：“周騰對吧？你住在202？”

周騰回過神，答道：“是的，警官。”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或者你知道什麽線索？”胖警官瞪着周騰說，在給周騰壓力。

“報告警官，那個時候我正在玩電腦，并沒有聽到隔壁有什麽奇怪的聲音。”周騰說着。

他忽然想起早上路過201時候聽到的争吵，還有下午那個奇怪的念頭。

他說：“對了警官，早上我路過201的時候聽到房間裏有一男一女在争吵。”

“中午警官也說了，是一個女的發現了屍體，但是我們進去的時候并沒有發現有其他女性。”

這麽一說，大廳中其他人也恍然大悟，開始叽叽喳喳的議論起來。

提到女的，胖警察顯得有些拘謹和尴尬，他看向瘦警察，瘦警察也在看着他。胖警察瞪了一眼。

瘦警察說道:“嗯，帶大家去看現場的時候，那位女士因爲過度悲傷，去上廁所了，被我們安排到了另外的房間。剛才我們讓她留在201休息，就沒有下來。”

“我們已經封鎖了浴室，并拉起了警戒線。”胖警察補充道，“并且晚上由我和條警官守在現場，保護那位女士，以防兇手不軌。”

對于這個，大家似乎都沒什麽意見。

周騰卻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