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疲憊


“第三十五個……”騎自行車的少女——六條蓮的腦海裏浮現出之前被自己釋放出的雷電烤成焦炭的魔物屍體,再次喃喃自語道。

在數個小時之前,蓮的妹妹——六條凜失蹤了,而且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她被魔物擄走的可能性很高。因此,蓮爲了尋找妹妹,開始行動起來了。

蓮的計劃很簡單——既然不知道将妹妹擄走的魔物是哪一隻,那就隻好把附近所有存在着魔物的地方找一遍了。那個神秘app的雷達功能使這種地毯式搜索成爲了可能,雖然這樣很浪費時間,但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在出門前,蓮先抱着姑且的心态打電話尋求了友人平澤進的幫助,讓他到妹妹的學校去找一下(之所以讓他去是因爲進的家離妹妹的學校很近),如果沒找到的話就幫忙一起搜尋附近的光點。

出于節省時間和體力的考慮,六條蓮本打算使用今天剛剛入手的saber手辦(《fate/zero》中saber穿西裝駕駛摩托的造型),如果駕駛摩托車的話,速度肯定比騎自行車要快。然而,六條蓮最終還是選擇了變成美琴的模樣。原因很簡單——雖然她成功變身成了saber的模樣,但是……不管是身爲手辦一部分的摩托車,還是【誓約與勝利之劍】都沒變出來。蓮無暇去思考這是怎麽回事,既然沒摩托車,那變成saber的意義自然也就沒有了——抱着着這樣的想法,他再次變回了美琴模式,随便披了一件外套就騎着自行車匆匆出門了。

———————————————————

六條蓮用力地甩了甩頭,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她現在的狀态實在算不上好——胃部因強烈的饑餓在隐隐作痛、頭昏昏沉沉,且在劇烈地疼痛着、耳鳴、雙腳和腰部也因爲長時間的騎行而酸痛不已。從出門到現在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其間她一共探索了三十五處存在着魔物的地方,這也意味着她已經經曆了三十五次戰鬥。

一開始的幾場戰鬥蓮都洩憤般用上了全力,基本上都是一遭遇到魔物,在其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用蓮目前能使出來的最強雷擊劈過去,通常一擊就把魔物給幹翻了,在瞬間結束戰鬥。這樣做的優點一是節省時間,二是安全(因爲魔物在還沒來得及近身之前就被雷劈死了),然而其缺點也很緻命——每一次全力的雷擊都會消耗她大量體力。當幾次戰鬥後蓮終于意識到這個問題時,她已經累的不行了。

爲了節省體力,蓮開始有意識地在戰鬥中降低電擊的強度,并盡量避免不必要的戰鬥——蓮靠着剛剛學會的操控電磁波的能力在靠近魔物之前先探查魔物的周邊,如果探查到類似人體形狀的物體的話就前去查看,沒有的話就直接略過不去管它。

雖然六條蓮已經盡量的保存體力了,但她的狀态仍然随着戰鬥次數的增加而不斷變差,等她開始搜索第三十五處光點時,已經到了一不留神就會睡着的地步了。與蛇型魔物戰鬥的時候,蓮雖然勉強還能放出雷擊,但因爲無法集中注意力的關系,就連瞄準都做不到。無法瞄準自然做不到遠程攻擊,所以她不得不冒險讓魔物靠近她,等到這些蛇一樣的惡心生物全部遊到離她隻差一點點就能碰到的距離,再用一發範圍型的雷擊将它們盡數消滅。

『第三十五……三十五……三十……………………………………啊咧?我剛剛在想什麽來着?』蓮茫然地想着。她機械地騎着自行車,突然眼前一黑,“啪”的一聲,自行車的前輪不知撞上什麽東西,猛地停住,後輪因離心力向上擡起了45度,保持了兩三秒後向右傾倒,順便把蓮翻離了自行車。

“咚”的一聲悶響,蓮的右半身朝下猛地摔在地上,又因慣性翻滾了一周半才停了下來。

“唔——好痛……”蓮的右手手肘和肩膀處跟右腿膝蓋處都火辣辣的疼,看來是擦破了皮,不過拜此所賜她也清醒了不少,至少能夠做出基本的思考了。蓮用左手撐着地,吃力地坐了起來,然後茫然地望了望四周——自己的自行車則倒在一旁的一棵電線杆粗的梧桐樹下,左邊是公路,右邊是白色的圍牆……“唉……”蓮無奈的歎了口氣——自己這是在騎車的時候睡着,結果騎到了人行道上,還撞在一棵樹上……『真是丢臉……啊!』她又朝四周看了看,在确定沒人後才松了口氣。

自行車在倒下後,後輪還在慢慢地空轉,發出咕噜咕噜的響聲。蓮呆呆地盯着輪子看,眼珠子随着輪胎做圓周運動,直到它停止轉動才如夢初醒般地用手撐着站了起來。『現在可不是發呆的時候。』——這樣想着的蓮,從短褲的口袋裏掏出了手機,再次打開了app的雷達功能。

“嗯?”蓮疑惑不解地看着手機的屏幕,上面顯示着……兩個光點。“……怎麽回事?”她下意識地說出聲來,光點的數量少到不正常,要知道蓮在不久前用雷達搜索時可還有十幾個光點,就算她在這期間移動了一段距離也不應該隻剩下兩個。

『不會是壞掉了吧?』蓮想着關掉了雷達,等了兩三秒又重新開啓……仍然隻顯示着兩個光點……不對!有一個光點消失了。

在思考了兩秒中後,蓮得出了結論——有人在消滅魔物。

“難道是進幹的?”嘴裏念叨着友人的名字,但又很快搖了搖頭,“不,應該不是他,方向不對……也就是說還有别人嗎……難道也是那個可疑計劃的參加者?”蓮一邊想着一邊一瘸一拐地走到自行車邊上,就在她的手握住握把想要将車子扶起來時……

“叮呤呤呤——”手機響了。

“誰啊?在這種時候……”蓮不耐煩地掏出手機一看,來電信息顯示着平澤進的名字。

“進?”蓮想了一下,接通了電話。

“喂,六條。”手機那端進的聲音聽起來很平穩。

“怎麽了?……找到我妹妹了嗎?”

“……抱歉,還沒有……”進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是我這裏遇到了一些麻煩。”

“唉?麻煩?”蓮奇怪的說道,進的語氣聽起來不像有事啊。

“嗯……被奇怪的怪物纏上了,我現在沒法動彈……總之你有空的話過來幫我一下,我就在昨天公園裏的湖邊上……”

“奇怪的怪物……”蓮若有所思的複述了一遍,然後問道什麽樣子的?”

“啊?就是看起來像人一樣,不過卻全身漆黑,而且還沒有五官的……”

“你說什麽!!!”還沒等進把話說完,蓮就打斷了他。

『全身漆黑,沒有五官……』蓮回想起傍晚在那棟建築裏遇到的怪物,『難不成……』

“那個怪物是不是長得——又矮又胖?”

“是啊,你怎麽知道的?”

“……”

『果然……跟之前遇到的是同一個。那個怪物很明顯是盯上我們了,那樣的話……』蓮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機,『說不定……凜也……』

“我馬上過去!”話一說完,蓮直接挂斷了通話,急匆匆的騎上了自行車,朝着公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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