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女仆?


“噢——,簡而言之,就是你把這怪物變成了這副模樣,順帶把我電昏的咯?”平澤進在聽了蓮長達五分鍾的長篇大論(其中有一半的時間都在說有關超能力的事)後,總結道。

“唉?啊——對,就是這樣…………抱歉,我在電鲶魚怪的時候不小心把你給忘了……”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沒事啦……”進從草地上站起來,無所謂地說,“那個時候你不這麽做的話我估計已經死了,倒是我該謝謝你才是……對了,你的肩膀……”

“沒事,隻是擦傷而已,雖然很痛就是了……”

“……”

“……”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他們都不是特别喜歡說話的人,此時卻是不知道再說些什麽好了,氣氛莫名的有點尴尬。

“呃……那……我們先回家吧?”最後還是蓮先開了口,她抓了抓頭,向進提議道。

“也好……再呆在這裏保不準又會碰到怪物,那就回家吧……要我送你嗎?”

“不用。我家離這裏又不遠。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怪物的身上都會散發出強烈的味道,所以我隻要一聞到這種味道就趕快逃跑,應該就沒事了。”蓮說着指了指鲶魚怪的屍體。

“原來如此……”進随着蓮的手指看向了鲶魚怪,“……話說,這怪物怎麽辦?就這樣放着不管嗎?”

“不太好吧……要不報個警?”

“好啊,你來報。”進無所謂地說。

“我沒帶手機,你來。”

“哦。”進從他褲子左邊的口袋裏拿出了一部老舊的翻蓋手機,他翻開手機用手指按了幾下,“怎麽沒反應……靠,壞掉了。”進不爽地咂了下嘴,把手機蓋重重地合上。

“大概是剛才給弄壞了吧……算了,不報警了,麻煩死了。”

“哈……”蓮的腦袋上冒出幾條黑線,她又看向鲶魚怪,沉默了半響,然後擔憂地說道:“……那到底什麽東西呢?”

“……誰知道……”進聳着肩,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說道。

————————

五分鍾後,兩人來到了公園的出口。

“那就在這裏分别吧,明天見。”進說着揮了揮手,另一隻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轉過身就要離開。

“嗯,再見……啊!對了,你的制服……”蓮話說到一半,突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制服是進的,于是就快速而又小心翼翼(怕弄痛傷口)地脫了下來。

“啊~,你不脫下來沒關系……”

“接着。”蓮不等進把話說完,就把西裝夾克扔還給他,“這衣服肩膀的地方破了個洞,你還是趕快拿回去補吧,要不然的話明天上學會被風紀委員盯上的哦。”

“那幫家夥……确實挺煩人的……”進借過制服,用左手拎着,聽到蓮的話後就不爽地偏了下頭,看來他沒少跟風紀委員打交道。過了一會兒,他又轉過頭來說:“那我就帶回去了……不過你穿成這樣真的沒事嗎?”

“沒事,或許是超能力的原因吧,總之我并不覺得有多冷……”蓮說着邁開步子,朝自家的方向走去,她已經沒興趣再呆在這說話了,“我走了,再見。”

“再見。”進應了一聲,随即也朝不同的方向走了……

————————————————————

在兩人離開後,公園再次回歸平靜,隻聽得到稀疏的落葉聲和清脆的水流聲,偶爾一陣風吹過,将地上的落葉吹起,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然而,這番平靜卻沒有持續太久。在大約過了五分鍾後,草地上鲶魚怪那本來一動不動的屍體,突然間猛的抖了一下,然後鲶魚怪那足有一張課桌那麽大的嘴邊慢慢地張了開來,然後——一個【人】從其中鑽了出來。

這個人一絲不挂,渾身蒼白且腐爛從身形上看是女的,它的臉大半被黑色的頭發擋住,露出來的左眼渾濁不堪。如果進看到她肯定會認出來,這個【人】就是先前抓着他的頭把他扯進鲶魚怪嘴裏,并被進認定爲鲶魚怪本體的家夥,沒想到蓮的雷擊居然沒解決掉它。

“呃啊啊哦哦哦~~~”鲶魚怪的本體趴在草地上,嘴裏發出意義不明的**,然後它雙手撐地,慢慢地爬了起來。

“可……惡……哪兩……個小鬼……饒不了……”它居然說話了,雖然發音不怎麽标準,說話也很結巴,但确實是日語。

“原來如此,是在那個湖泊裏溺死的怨靈所化的怪物嗎……”

“!?”

就在這時,一道平淡的女聲突兀地從女鬼的身後傳來,而且聽聲音就在很近的位置,音量很輕,就像竊竊私語一般,但聽在那怪物的耳中卻猶如炸雷一般,将它吓了一跳,它連忙轉過頭來,隻見一個人影正平靜地站在鲶魚怪焦糊的屍體旁。女鬼心中的危機感爆增,它猛地向後一跳,瞬間與來人拉開了半個教室的距離,然後像野獸一樣四肢着地,壓低身形作警惕狀。

女鬼這時才有餘力打量起來人——此人從身形上看是女性,大約十五六歲的樣子,身穿一套黑白相間的衣服,這在人類社會被稱爲【女仆裝】,不過鲶魚怪并不認識。亞麻色的及肩短發,白暫的皮膚,鮮紅色的眼珠在朦胧的月光下好似發着光,此時她正面無表情地注視着女鬼。

這家夥到底是誰?什麽時候來的?女鬼這樣想道。它警惕地盯着女仆裝的少女,不敢輕舉妄動。女仆裝少女的神出鬼沒很另它忌憚,然而奇怪的是,它從其身上沒有感受危險的氣息,少女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與普通的人類無異,這讓它十分不解,如果她很弱小的話,那爲何她離我這麽近我都沒有察覺呢?女鬼心想。

“怎麽了?不攻過來嗎?”女仆裝的少女再次發話,聲音仍然很平淡,像是對女鬼的存在滿不在乎似的。

女鬼能聽懂這句話的意思,但這反而讓它更加疑惑了。女仆裝少女的這份從容不迫讓它本能的感到不安。女鬼猶豫了一會兒,決定不再冒險。它慢慢地後退,想要逃離此地,更重要的是……遠離這個少女。

“嗯?想逃嗎?看來你跟之前收拾的隻會遵從吃人本能的貨色不同,智能挺高的嘛……”女仆裝少女微微偏了下頭,對女鬼的行動表示了些微的驚訝,不過她的臉上仍然面無表情。“做出的選擇很明智……不過……仍舊隻是徒勞罷了。”

話音剛落,女鬼就突然從少女的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感——這是女鬼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強大的,冷冰冰的,危險的,處于食物鏈頂端的氣息。這股氣息壓得女鬼喘不過氣來,女鬼猛的轉身,爆發出以比獵豹還要快的速度朝湖泊沖去,它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隻想盡可能快的遠離身後在它看來猶如惡鬼一般的少女。

女仆裝少女見女鬼逃跑,卻并沒有追上去,隻是站在原地,平靜地注視着其逃跑。

女鬼飛奔着跑出草地,跨越了人行道,眼前就是湖泊了。女鬼心下一定,隻要回到湖裏,它就安全了,它自信在湖裏,就沒有人能抓的到它,那個可怕的少女也不行。于是它猛的一跳,飛躍到湖面上……

『成功了!』女鬼心想。

随後,它就保持着劫後餘生的欣慰感……死掉了——女鬼在落入湖水裏之前,它的身體毫無征兆地,一下子就像積木一樣裂成了無數小塊,其斷面光滑平整無比,就像是在一瞬間被某種極鋒利的刀刃砍了無數刀一樣。

女鬼的屍塊就這樣盡數落入湖中,不見了蹤影……

“嗯……這樣也省得我收拾了。”女仆裝少女輕輕地說道,像是在自言自語,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移動過一步,隻是平靜地看着這一切,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把幾十米外的女鬼切成肉塊的。

“接下來……”女仆裝少女淡然地轉過頭,看向身旁鲶魚怪那小山一般的身體,順便瞄了一眼四周被某人的雷擊烤得焦黑的草地,微不可查的歎息了一聲。“……就是收拾這裏的殘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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