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要和你一起!”
我還沒來得及向樸慧姬表示什麽,另一邊回過味兒來的烏雲白雪就連被褥帶人都卷了過來,她不僅像個八抓魚一樣纏絡着我的身子,手還很有威脅性的什到了我腋下的軟肋上去,似乎是想威脅我不讓動彈。
“你踢到我了!”被烏雲白雪無意間觸碰到的樸慧姬,幾乎像觸電一般,條件反射的就回敬了她一腳。跆拳道黑帶的側踢,差點疼的我沒哭出來!
“老公!她踢我!”雖然樸慧姬踢到的是我,但烏雲白雪還是蠻不講理的在我的軟肋上加了一把力道。
“受苦受難的觀世音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今天晚上根本就不應該回來,我要是不回來,也就不用睡地闆,我要是不睡地闆,也就不用被人當沙袋踢,不用被人當茶樹揪…”
齊人之福!見鬼去吧,第二天早上我的眼睛上不但多了兩個讓人誤會的黑眼圈之外,渾身上下更是沒有一塊不疼得地方,兩個丫頭怕我真的發火兒,所以不敢真的跟對方動手,于是,貓爪子全部都撓到了我的身上。
身體上的疼痛還是可以忍受的,但精神上的萎靡,就不是我所能控制地了。吃早餐的時候,我都差點兒沒把自己淹死在碗裏。如果不是姐姐始終沒話找話的掉着我的精神,我估計自己在老爺子沒下樓之前,就的爬回自己地房間補覺。
有一點還是值得欣慰的,至少經過了昨天晚上的徹夜戰鬥之後。樸慧姬和烏雲白雪之間那種無言以對的劍拔弩張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更多言語上的沖突和摩擦。相信,這兩個現在還互相競争的小寡頭,一定會因爲更多寡頭的介入而在以後的日子裏堅定不移的團結起來滴。
“你要不要回去補個覺。反正九叔的飛機要一點鍾之後才到!而且今天幹爺爺和霍伯伯還有邵伯伯和安伯伯他們都會去機場,你小心好事的狗崽子們抓住你瞌睡的樣子做…”老爺子出門之後,大屋裏的氣氛頓時輕松了不少,再沒有壓力地姐姐,終于被我們這幾個吃米的小雞逗得開心大笑。
“沒那麽多富裕時間了!”用力的摩挲了兩遍自己的臉頰,我點燃一支煙狠狠地抽了幾口之後吩咐另外的兩條瞌睡蟲道“慧姬一會兒跟我回公司,過幾天我要去美國,所以,你還有好多資料要背…”
“我也想去美國!”我還沒說完自己的決議,烏雲白雪就猛然間把自己的小腦袋砸向了我的手臂。用隻有我才能聽懂的聲音呢喃道“我才不要呆在家裏,很無聊!樸慧姬能背下來地東西,我也可以…”
“我沒說自己今天要去美國!”把烏雲白雪扶回自己的靠背上,我有些無奈的向姐姐求援道“讓淘淘今天上午跟着你吧,半島那邊的事情,你們緊湊一點,可千萬别讓明天晚上出什麽岔子。”
“我可不敢使喚你老婆,要是她不困,你還是讓她代表你去和上頭來的那些客人們周旋吧!好像。她對童家,比你我都熟!”姐姐的辦法很好,很折中,讓本來以爲會被我丢開的烏雲白雪立刻就來了興緻,雖然,她努力的用手撐眼睛的樣子讓人很無奈,但不可否認,這件事沒有人比她更合适去替我做。
我倒不是怕和那些人打交道,隻是那些人裏面。有一個曾經在我地手臂上寫下過許多娟秀自己的女孩兒。雖然我們不一定要發生些什麽,但是我仍舊是不原意讓她在看到我手臂上的時候感到失落,她已經比常人少了許多煩惱,沒必要再爲我這個俗人徒增困擾。
烏雲白雪很清楚我在忌諱什麽,所以她才可能很大度的放樸慧姬跟我走,其實她的擔心多少有些孩子氣。因爲。我現在根本沒時間在紹基做館,老爺子的人脈太廣了。想在一天時間裏都和他們打個招呼,是一件很不容易地事情。
當然,九叔地飛機我是必須要去接的,但即便是涉及到權力交接,九叔除了在剛下飛機地時候當着各位前輩的面誇了我兩句之外,我便再沒有任何跟他近距離溝通的機會。文叔都不夠資格和幹爺爺他們同乘一輛車,何況是我。
“小福,你今天的精神好像很不濟?昨晚沒睡好?”
終于陪着幾個老人家參觀完了他們在香港的個人曆史回顧展,我好不容易在贊記馄饨鋪的門口找到了個打盹兒的機會,卻又被同樣是出來透氣的文叔給打斷了。
“沒,早上沒喝茶,現在有點兒犯困!”慵懶的點燃自己的煙,我猛地吸了幾口後傻笑道“我們年輕人哪有睡好睡不好的,閉上眼睛就算是天黑了!”
“那你今天一整天都在黃昏裏咯?”文叔饒有興緻的打量着我一整天都沒舍得摘下來的墨鏡笑道“這有些自欺欺人吧?不像是你的性格哦!”
“小孩子哪有什麽性格!任性罷了!”謙卑的朝文叔送了聳肩,我有意識的引導他道“文叔,你和九叔一樣也是很多年沒回來過吧?”
“三十多年了!”轉向熙熙攘攘的街口,文叔頗爲感慨地拾起自己本來就一直沒舍得放下的鄉怯搖頭道“當年葛柏跑路之後,我們就去了西海岸,從曬鹽水到拿綠卡,熬得都快不知道香港在什麽方向喽…”
“小福,你很好!”陪着文叔長籲短歎了半晌。他終于說出了我想聽的話。
“沒有!我能在龍堂裏上位,全仰仗地是你們幾位老前輩,要是沒有你們挺我,現在北美早就反了。”借着有墨鏡的掩護,我連忙謙虛地朝文叔擺了擺手。
“準備什麽時候過去摘紅花?”文叔很是受用的搖了搖頭。而後逐漸進入主題道“前段時間唐俊的手很重啊?是不是你有什麽事情要籌劃?不要覺得我們這些老家夥老了就沒用了,或許我們能讓你走的更快呢?”
“我想入主美國次級信貸市場!”文叔讓我說,我當然要把自己地計劃向他和盤托出,既然大家是自己人。九叔又除了憶往昔之外沒有時間和我深談,我也就沒必要再藏着掖着的。
美國人民是很務實的,所以要想炒熱美國的樓市,就不能單純地用我在内地的那套手法行事。想在一切都建立在信貸消費基礎之上的美國社會炒地産,除了提高那幫自信的美國小鬼子們的信用等級以幫助他們釋放購買力之外,别無他法。而且,美國的中産階級不可能有太多的人加入到地産投資熱潮當中來,這聽上去或許很難理解,但如果真正的在美國呆過一段時間,就明白資本主義社會不是那麽美好了。
美國的中産階級。或許是全市界最令人羨慕的一個消費人群,但如果仔細分析他們地消費需求就不難發現,其實,這些人的消費水平很低,低到沒有感受過資本主義社會罪惡性的人無法想象。
全世界都知道,是美國人民的驕傲,但是在美國中産階級眼中,最貴不會超過四十美元一件的卡爾-克萊文,其實也就相當于咱們中國滿大街都是的“班尼路。”而且就是這種“班尼路。”美國人民對其的感情也并不牢靠,更多的時候,華爾街的那些高級精英們,甯可在自己地阿瑪尼套裝裏穿上從咱們中國進口的“紅豆”襯衫,也不會多浪費一分錢在身上。
美國是汽車大國,但是,日本車在美國的銷量,明顯要比美國本土的那些油老虎高許多。不是美國人不愛國,也不是他們不明白保護本國民族工業重要性。隻是因爲他們知道,就算他們買上兩輛日本車,在國際尖端貿易領域裏順差的仍然是他們,就算所有人都不去關心悍馬或者是通用的年産量,亞洲地區也可以把它們消化的幹幹淨淨。
幾萬件紅豆襯衫換一輛通用汽車,美國中産階級的幸福生活就是這樣得來的。他們地自信以及自大。建立在全世界這個廉價的消費品供應市場上。
曾經在北美華人圈裏,流傳過一個關于泥瓦匠的笑話。中國廣州的一名牙醫在美國取得了綠卡之後,在賓夕法尼亞購置了自己的房産,但是沒過多久,屋檐就因爲意外而破損了。本來他是打算請人修理的,但是一打聽才知道,修理房屋地泥瓦匠,竟然比拿着鉗子地牙醫還黑。正巧這個時候,牙醫的老父親從中國來看他,順手也就幫他把房子給修理了。等老父親離開之後牙醫才發現,原來老爺子從廣州到美國這一來一回地耗費,竟然比泥瓦匠一個小時的工錢還低。
這隻是個笑話,但是我兩次去美國,都碰到過因爲自己修理房屋而摔傷手臂的百萬富翁或者是千萬富翁,其受傷的原因,也不過就是因爲美國國内的勞動力成本太高,不得不自食其力。
那麽,節儉的美國人民口袋裏那些富裕的錢都到哪裏去了?
其實這是個很可笑的問題,因爲,在全世界投資市場的都赫赫有名的美國佬,他們首選的方式竟然是儲蓄。就像上海小陸家嘴的那些小白領們認爲隻有銀行存折而沒有信用卡會被人嘲笑一樣,務實的美國人同樣認爲,如果僅有信用卡而沒有銀行存款,是一種很不“科學”的生存方式。
凱恩斯理論認爲,國民總消費加上國民總投資等于國民總儲蓄,美國人民在這一理論的指導下,很堅決地貫徹了凱恩斯精神,他們把一半以上的收入都用以還貸。另一半又都存進了銀行或是信托公司。當然,在他們看來,儲蓄也是一種狹義地投資,隻不過風險低回報率也不高而已。
既然是這樣,那麽爲美國中産階級服務的。肯定就是美國的一級信貸市場,因爲,他們的信用好,償債能力強。美國的各大銀行沒有理由錯過這些上帝,更沒有理由把這些上帝讓給我。
而且,美國是世界上金融壁壘最爲森嚴地國家,到現在爲止,美國政府還在通過立法限制外國銀行在其境内吸收居民存款,禁止外國銀行加入美國聯邦存款保險系統,同時也不支持外國銀行收購、兼并或控股美國銀行。
如果思囡收購的第一資本本身不具備印度血統,恐怕到現在爲止,我還被排斥在北美金融業的主流業務之外,而且就算是思囡成功的收購了第一資本。它現在也還是處處受美國金融監管集團地挾制,根本沒有與花旗平等競争的機會,更不要說什麽搶奪一級信貸市場份額。
因此,要想直接影響美國房地産市場,我隻能從北美次級信貸市場入手。而所謂的次級信貸市場,說白了其實就是把錢扔給那些根本沒有償債能力或者信用有污點的美國行者們。這些人可能一輩子财政狀況都不好,可能一直都在搬家,可能,每個月都要領救濟金。
當然。這些人也不是我們從電影上看到的那些流浪漢,因爲那是電影,就像我們小時候在看到《倩女幽魂》裏那個張國榮拿着幹糧砸石頭的鏡頭會發笑一樣,隻是爲了傳達一些想法的笑料,不能單純得認爲普天之下所有的書生都是那個窮德行。
所以說,隻要我敢把錢貸給這些個隻有身分證而不受戶口本兒限制的流民,他們就敢拿着錢去投資美國地産。他們才不相信自己還不上貸款呢,人家可是每個月都有救濟金的美國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自信地民族。
我同樣也不擔心。我要的就是他們這些人頭幫我托高美國地産價格,隻要他們買,樓市就一定會升,到時候就算有人不想還貸款,把他的房子收回來賣了就是了。
我之所以要請文叔他們幫忙,其實主要問題不是我沒有去龍堂摘紅花。以我現在的手腕。讓龍堂沒有反對的聲音是沒什麽問題的,但如果讓那些依仗着老資格的本地戶爲了做事。還真有些難爲他們。而且,美國人是沒有戶口本兒的,除了那些人到中年的流民們可能在我地感召下投入到如火如荼的炒樓行業當中來,其他很大一部人習慣了搬家的年輕人恐怕不一定就會對什麽次級信貸感興趣。所以,我必須發動自己掌控的華人網絡,讓他們在各自利用自己聚集區去覆蓋整個美國,讓美國人民來一場全民大炒樓運動。
“或許你需要先找個跳闆!”聽完了我的計劃之後,文叔不置可否的幫我撣了撣身上的煙灰,他老謀深算的眼神,幾乎把我穿透了過去。
“我覺得我倒是更需要一個身分!”點燃自己手裏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支的香煙,我側身靠在車門上低頭道“文叔,我想請你和海叔幫忙給那些華商們打個招呼,請他們出面幫我收一些紐約共和地股票,我不要他們賣給我,隻要下次紐約共和舉行董事會的時候,他們能支持我和我姐姐。美國不允許華人控股他們本土的銀行,但是,它沒說不允許華人圈共同入主其董事會。”
“炒地産可是有風險的,要是美國樓市走下坡路,你怎麽保證這些人的權益呢?”雖然我是龍堂的主事,但現在,文叔地語氣怎麽聽都像是長輩在督導晚輩。
“他們投資地錢我來出,三年之後,他們可以賣掉這些股票,收益全部歸他們所有!”
雖然都是華人,但是生活在美國的那些第二代、第三代們,早就被資本主義社會把我們中華民族地傳統美德給腐蝕掉了,我要想把他們收爲己用,除了付出更多的成本之外别我選擇。因爲,世界發展到現在爲止,還沒有出現一種比利益更牢靠的繩結。
“值得嗎?小福?”
什麽是老前輩?老前輩就是在面對巨大的利益時仍舊能夠保持清醒,在确定自己不會失去即将得到的東西時,禮讓再三。文叔現在就是這樣,雖然我知道他很想吃下這筆錢,但是,他的目光中,我看不到一絲貪婪的興奮。
“紐約共和是我楔進北美的一顆釘子,有了它,我就能從這個點整個突破美國的金融防火牆!”爲了讓文叔松手,我隐晦的刺激他道“我要的不是從美國樓市上賺來的那點兒收益,我要的是,整個世界的金融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