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就是代溝,也叫時代性性差異,這種東西說不上誰對誰錯,隻能說大家都是活在大時代下的當事人。就像曾經和幹爺爺一起呼嘯香江的華人四大探長,就像借着金鍾而崛起的香江四大家族,就像現在我們這票聚集在一起玩美國科技股的豪門十三少。
當然,我們也是有共性的,像我,像小超人或是郭仕達這樣的小字輩,雖然有明天拉闆車的勇氣和準備,但我們誰也不敢說自己對已經拿到手的東西表示不在乎。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也是求穩的,就像小超人在察覺到G可能帶給他的負面影響之後,立刻就把和黃拽進了自己的遠景裏,就像我因爲要撤退而不得不把紹基第四次整合的事情一拖再拖。
我們都是在找緩沖,都是在給自己做水到渠成的鋪墊,我不想看到紹基猛然間市值暴漲,然後各方對我們的關注持續上升。那樣的話,隻要有一絲的風吹草動,就會有人以我們根基不穩爲借口做輿論質疑。單純的應對投資者信心匮乏,我們還做得來。要是有人在背後鼓搗些小動作,或者是我們頭上的大老闆們關鍵時刻态度暧昧,那一切就真地虛無飄渺咯!
我要做得,就是不能讓人在背後下黑手,而且還要讓大老闆們因爲利益捆綁的關系。不管什麽時候都堅定地站在我們身後。所以,這些年老爺子一直在幫我和那些老樹根兒們盤道,希望我們能牢牢地抱在一起,就算偶爾有些摩擦。那也是人民内部矛盾。
目前來看紹基做得還不錯,至少,在我下飛機的那天,全港媒體已經把老爺子成功“登頂”的消息當成了曆史封存而不是新聞。他們現在更關注的,是幾天後老爺子在淺水擺地那幾桌壽酒。關心時政的人,希望從普京私人來港的消息裏嗅到點兒什麽,關心金融業的人,更希望能從姐姐和羅傑斯地會晤中猜猜日本芙蓉财團的命運走向,關心體育或者是最近快被炒瘋了的能源供給問題的人,更想從我和阿布以及弗裏德曼身上窺視下中航油的前景到底如何。抑或是切爾西或摩納哥是不是能坐着我們亞歐聯合航空的飛機來香港溜溜食
滿招損,謙受益,這麽多年始終屹立潮頭的老爺子始終堅持着自己的這個信條,這一次也不例外。所以從我到香港的第一天起,爲了不讓大家的注意力過分地集中在那些外來的洋和尚身上,老爺子有意識的對自己控制着的幾家媒體放了個消息出去。這件事我并不知情,直到第二天早上姐姐把我從被窩裏拽出來,我才從臉上油墨味道尚濃的闆紙上看到,我上位了。從此刻起,我真真正正的坐到了紹基掌舵,也就是集團總經理的位置上。
“真土!”随手把報紙甩開,我睡眼朦胧的看着同樣睡眼朦胧且衣衫不整的姐姐抱怨道“姐,你能不能去和老爺子商量下,咱們别叫總經理行不行?我可是剛從總經理地位置上被人家攆下來,要重新上位,也得換個好聽點的名字吧?什麽總裁,總監。主任,或者總協調之類的,我不挑,随便給我一個就行!”
“自己去和老爺子說去!反正現在紹基是你們家的,你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姐姐沒有得到我的感謝,很是不忿的坐在床邊撩開我的背角。把自己因爲**而略顯冰涼的小腳揣在了我的胸口。
“涼!”心口被姐姐撓到。我不自覺地哆嗦道“姐,我是個爺們兒。咱們男女授受不親你知道不!你就不怕你們家獅子王對我産生什麽扭曲心理!”
“你先是我弟弟,然後才是爺們兒!”姐姐不但沒有收斂,反倒是繼續大大咧咧地把腳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你知足吧!一會兒淘淘的飛機就到了,以後你再想找機會給我暖腳,恐怕淘淘也不樂意咯!”
“我在摩納哥等你!你不是總說滑雪的時候冷嗎,到時候我在阿爾卑斯山上給你暖!”我傻愣愣的攥住姐姐的腳,有了很大地力氣才擠出一絲傻笑道“姐,蘇菲那個小丫頭片子送我地别墅可大了,幾乎能看到整個狗頭山外加蒙地卡羅,别說是你了,就是你們家獅子王我都圈的下…”
“你還是留着養你家地那幾頭小恐龍吧!”姐姐害怕自己的腳心會被無辜的牽連到,連忙嬌笑着把被子踢開坐起來敲打我道“看來看去,還是蕭潇最乖,這幾頭小暴龍,沒一個能讓人省心的,你以後有的煩咯!”
幸好說這話的是一向和我同進退的姐姐,要是讓老爺子他們因此而皺眉頭,恐怕我的狗頭山别墅就要荒涼許多喽。姐姐說的一點兒都沒錯,除了蕭潇之外,那幾個傻妞沒一個是省電的,尤其是樸慧姬這個安靜到讓人沒辦法拒絕的妖精,僅僅是那種守着一件東西盼到底的野蠻,日後就足夠我喝一壺的。
烏雲白雪現在倒是還好,除了時不時地把因爲人前端莊而積攢下來的邪惡全部爆發在閨房内之外,基本上還沒禍害過什麽。可是一旦離開這裏到了摩納哥那個不受壓抑的環境下,難保她不會把自己二十幾年一直壓抑着的東西全部迸發出來。
“現在知道怕了?”姐姐好像是猜到了我正在害怕什麽,在離開之前。她很是幸災樂禍的沖我擠眉弄眼道“快去接你地公主吧,還有一個多小時她的飛機就到了!這可是關系到你能不能順利離開的大事,就算怕也得等到了摩納哥之後再害怕…”
“烏雲白雪要是敢胡鬧,我就把她發配給你調教!”
望着已經閉合的木門,我沖着空氣惡狠狠的小聲嘀咕了一句!我也就是敢在沒人地時候瞎喊兩嗓子。誰讓我葉開不是個凡人,我葉開身邊的女人各個都是人間極品…
雖然姐姐一再的提醒我時間,但我趕到機場的時候還是遲到了,不過感謝東航。還好他們用自己一貫地傳統爲我争得了半個小時堵車的時間,讓我可以先于烏雲白雪出現在海關。
就算沒有那些狗崽子尾随而來,此刻俏立在通道正中央沖我微笑的烏雲白雪也足夠吸引所有人的眼球,她天生一雙讓人嫉妒到發狂的長腿,加上對絲襪有着職業病一般的依賴以及被那雙烈紅色的小皮靴烘烤到張力十足的一襲黑衫,任誰此刻也無法吝惜自己對魅的迷惑。
就像大部分的機場地勤一樣,如果不是烏雲白雪在走道我面前之前摘下了墨鏡,我還有可能把眼前舍棄了自己高跟鞋地小空姐當成是瘋狂的迷戀着靴子的牛仔女郎希福。
“老公!”
隻要不在屋檐下,烏雲白雪好像從來都不知道什麽叫激動,盡管她的眼睛看到我時充滿了戰栗的晶瑩。但她也隻是在輕輕的偎進我懷裏之後清脆的給我印了個她自己的記号。
“沒人管你了,是吧!”抓着烏雲白雪的手背擦了擦臉頰上地唇印,我輕輕的幫她攏了攏風衣的領口後玩笑道“你是在抗議我爲什麽不讓飛機去接你呢?還是想告訴我你有好消息要和我分享?”
“你猜!”
似乎是很不滿意我的動作,我剛剛擦掉自己左邊臉頰的烙印,烏雲白雪又執着的在我的右臉頰上印了一個。
“我猜我們還是上車吧!”
拽着眼神兒從戰栗逐漸變成迷離的烏雲白雪,我們用最快的速度鑽進了自己地車子。幸好多年養成的良好家教讓這個任性的公主還有着一絲殘存的克制力,否則,真不敢保證從北京那個地方逃脫升天的她會不會當中釋放自己的壓力。
“老公!抱抱!”
我還沒來得及慶幸,被我強行塞進車子裏地烏雲白雪就直接朝我挂了過來。幸好在被她咬到之前我下意識地做了個深呼吸,要不然還真有可能因爲肺活量的問題而窒息在她地溫柔香裏。
“想死我了!”舔着自己绛紫的嘴唇,烏雲白雪像一隻剛剛逃出封印的妖精一樣癱軟在我身上迷糊道“姨父去北戴河了,他的意思是這一次時間可能會比平時要長,如果你能在他們從北戴河回來之前去趟天津,那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老闆動動嘴,小兵跑斷
有了烏雲白雪讨來的這張通行證,我一直僵硬的身體總算是放松了下來,剛想在問問細節。烏雲白雪的第二波攻擊就已經喂到了嘴邊,沒有做任何保護措施的我,窒息中差點兒沒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沒咬到!”烏雲白雪壞笑着放開我的嘴唇後大口的呼吸道“老公,你有沒有很想很想我!”
我終于知道那位王大媽爲什麽連我的面兒都不見就肯把自己閨女交給我了,也終于明白大老闆提出的條件爲什麽這麽簡單了!家裏放着這麽一個貌似人畜無傷的禍害,任誰也想早點兒把她嫁出去。但是咱們這位公主可不是好惹的。要是給她找個自己不得意的。估計她能把紫禁城給拆了。
“你幹什麽要是蒙古族啊,你要是黎族多好…”
“讨厭!”我還沒抱怨完自己的苦楚。被人家當成大佛給送出來的烏雲白雪就立刻剽悍了起來“你還想試婚是怎麽着!?我告訴你葉開,爲了你跳圈的事情,我已經無家可歸了,你要是敢不要我,我就去跳太平洋…”
感激的把烏雲白雪抱在腿上,我搖下車窗指着窗外地鶴嘴灣深沉道“淘淘,記住今天,記住這個地方!從這一刻開始,咱們自由了!給我點兒時間。整個地球都會是咱們家的後花園,到時候,你要是想在太平洋裏遊泳,我陪你!”
“不懂浪漫的傻子!”或許是被我的深沉吓到了。烏雲白雪掙紮着從我腿上坐回到自己的座位後忸怩道“和你開玩笑地!路是我自己選的,就算你不要我,我都會賴你一輩子的…”
“地主家也沒餘糧!你現在已經不能像以前的公主一樣寄生了,而且又剛剛辭了職,是不是該考慮着做點什麽?我可不能白養你!”爲了表示自己不是個不懂浪漫地木頭,我很大膽的把手摁在了烏雲白雪的小腹上。
“那我也要生雙胞胎!可愛死了!”本來以爲烏雲白雪會回避這個問題,沒想到這個剛剛解除了封印的妖精不但不反感,反而是被我勾起了她自給骨子一直隐匿着的那種因爲沒有得到過而變得尤其凝重的母性。
“你在北京的時候見過他們?”很意外的反問了烏雲白雪一句,但在她回答我的問題之前,我自己卻不由自主地搖頭苦笑道“可愛不可愛的。又與我和幹!”
“你真是這麽想地?”
烏雲白雪好像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經過,雖然不敢對我這種任其自生自滅的做法表示什麽不滿,但或許是因爲那兩個小家夥真的有一種讓人放不下的可愛,惹得她不自覺的脫口而出道“你是男人嘛,男人總要大度一點兒的,如果你們兩個人都這樣一直被動的等待着,最後寶寶會很辛苦的…”
“笑一個!我相信我老公是全世界最懂得寬容地男人,笑一個就是同意了哦…”敏銳的捕捉到我内心的一絲松動,烏雲白雪連忙使出了自己最有殺傷力的招數。一邊幫我摩挲皺起來的眉頭,一邊連哄帶騙的給我的臉頰又多印了兩個紅戳。
“你留着精力以後和寶寶玩兒吧!”不忍心讓司機一直欣賞我被烏雲白雪當作小孩子一樣摟在懷裏蹂躏的畫面,我閉上眼睛躲在座椅的角落裏歎氣道“你陪我去,否則,我決不原諒她…”
“YES!以後有地玩兒喽!”
剛剛對自己送了口氣的我,差點兒沒被烏雲白雪的這句話給噎死,敢情烏雲大小姐不單單想做和事佬,原來人家早就把主意打到那兩個小家夥身上去了。
“不給蕭潇玩兒,也不給樸慧姬玩兒…”在我被噎死之前。烏雲白雪又趁亂撒出了自己的第二個目的,直接把本來就被口水嗆到的我送入了昏厥狀态。
烏雲白雪現在因爲自由地新鮮感而處于極度亢奮狀态,這是我從崩潰地邊緣掙紮回來之後得出的直觀結論,爲了避免傷及無辜,我隻得把她交給了我們家地那位長公主,自己倉皇的逃回了中銀大廈。
在去中銀的路上。我忽然冒出個奇怪的想法。姐姐和蘇菲還有烏雲白雪她們三個在一起的時候想出的還算融洽,要是讓這三位公主和貝怡見上一面。不知道她們之間會不會碰出什麽火花兒來。
“葉先生,大家都在等你!”
我的胡思亂想減壓法并沒有起多大作用,電梯從一樓到五十五樓的時間一點也沒有因此而拉長,身體上蓋緊繃的地方還是因爲緊張而繃緊着,該出汗的地方也還是因爲心虛而冷yin着。
我不是第一來紹基,但從前我隻不過是個挂着執行董事頭銜的觀光客,而從我走出電梯的這一刻開始,我就将真正的成爲這間目前本港最大的實業系的主人,我将爲一個虛無飄渺的總經理頭銜,而肩負起六千個人今後的生存以及生活問題。
不知道是誰定下的規矩,不管什麽領導人上台,好像總要說一些天花亂墜的承諾或是喊一些不切實際的口号,這一點,國内國外都一樣,所有的領導者不約而同地都想用自己的就職演說來給那些隻關心自己月底能領多少薪水的勝鬥小民們洗腦。
還好我需要面對的隻是三十七個中層經理人,還好,這些中層經理人我每個都能叫得上名字。
或許我真的該說些什麽,看着這些因爲前段時間紹基的持續利好而無一不對我善意微笑以表示尊敬的中流砥柱們,我不太令人讨厭的點燃自己的煙道“我不是個不守規矩的人,但有時候,我更希望自己是規矩的定制者,我幾天能坐在這裏,是因爲,從我走進紹基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在想讓大家跟在我身後做些什麽,而不是我讓大家做些什麽自己卻站在你們身後指手畫腳!當然,我不能保證自己所做的每件事都是對的,所以我今天把大家請來!
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都能明白,紹基雖然姓葉,但是它有今天的模樣,是你們用自己的肩膀扛着薛主席走下來的。我雖然年輕,雖然可以犯錯,但是我不能拿自己的青春去作爲大家未來生活的籌碼。如果将來我做的事情是正确的,請跟随我,如果我錯了,請把我趕回董事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