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翎在電話裏說的就是這裏!”看着生意還算紅火的中餐館,我無奈的苦笑着搖了搖頭。
雖然不習慣多說話的唐俊隻是用揚起嘴角的方式肯定了我的問題,但聰穎的烏雲白雪還是猜到了些什麽,連忙知趣的松開自己的手臂重新輕偎在了我的肩頭問道“要進去看看嗎?我可以在車上等你。”
“你知道她在這裏?”呆呆的看着烏雲白雪,我有些不知所謂的懷疑道“如果我再少一些孩子氣,或許今天就不用跑到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來了…”
“我也是有保镖的!”烏雲白雪盡量平靜的朝我眨了眨眼睛“我不僅知道她在這裏打工,我還知道有個傻瓜每天都會送一支天堂鳥外加十一隻百合去她的公寓呢!真奇怪,不知道是這個傻瓜的女人太多,還是這個傻瓜根本就不知道怎樣獲得女孩子的原諒,他竟然不送玫瑰送百合!現在好了,自己心愛的女孩兒沒追到手不說,反倒是間接的養活了一家花店,我聽說這家花店的老闆娘從這個傻瓜身上賺到的錢,現在都夠在泰晤士旁邊買一棟豪宅了!”
“可能這個傻瓜隻是想給她留一點屬于她自己地空間呢?既然以前做錯了。或許現在應當用另一種方法來彌補。”躲開烏雲白雪的促狹,我直楞起腦袋傻傻的替自己狡辯着。
“或許你已經把對她的愛提純過了!有時候真羨慕這個小丫頭,雖然她自己還不太明白,但好像除了我之外,這個世界上似乎就再也沒有如此幸福的女孩兒咯!”見我一直在刻意地躲閃。烏雲白雪幹脆學着我剛才的樣子閉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她念念有詞的樣子,倒是真的和我有幾分神似。
看着大大地落地窗裏那個嬌小的身影因爲忙碌而略顯倔強和疲憊的表情,我的心情倒是反而比沒有來英國之前平靜了許多。或許有時候,你可以給她的,不是她想要的東西,而她想要的那一份簡單,你卻怎麽也不舍得放手。
“非洲的坦桑尼亞有一種笨笨的猴子,天生喜歡吃腰果”頹然的點燃手中地煙,我仿佛自言自語般的自嘲道“因爲這種猴子的品種還算得上值錢,也有一定的藥用價值和觀賞價值,所以坦桑尼亞的許多獵人靠捕殺這種猴子爲生。衆所周知,一隻活獵物可以賣出的價格。總是要遠遠高出一隻腦袋開花的死猴子。爲了能夠在這種猴子最鮮活的時候抓住它們,獵手在每次狩獵之前,總會事先準備一支小木箱子,然後掏一個僅僅能容納猴子将前爪攥起來才可以通過的洞,并在這個洞裏放上猴子最喜歡吃地腰果……隻要猴子抓住了腰果,它的前爪就會被卡死在箱子裏,而如果它想要把手拿出來逃走,就必須放棄腰果。
猴子的邏輯很可笑,所以幾百年來。隻有越來越多的手裏攥着腰果的猴子被獵人裝進籠子,卻從來沒有一隻舍得放棄攥在手裏的腰果的猴子在被獵人發現之前逃生。”
“我現在才發現,其實自己之前也不過就是個爲了手裏的腰果而不懂得放手的笨猴子,可是小丫頭離開我來到這裏之後我忽然發現,有時候攥在手裏地,不一定是幸福,或許幸福,隻是一種用守望去期許她回頭的感覺”此刻,在一個我最愛的女人陪着我去守望另一個深愛着我的女人的荒唐瞬間。我忽然發覺其實自己原來很幸福,幸福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些年來到底是在追求什麽。
“男人總是很貪心,像那種不知道放手的笨猴子一樣貪心!其實我們女人地要求總是很簡單地,有個愛自己的老公,有個可以自由呼吸地空間就足夠了,其他的。你給我們越多。我們反而會感覺到約沉重。而小丫頭?其實挺可憐的,她教會了你如何去認真地愛一個人。但到頭來你愛的那個人卻不是她…”因爲眼角有兩顆晶瑩的珍珠不小心滑落到了自己的臉龐,所以烏雲白雪仍舊是沒舍得睜開自己的眼睛。亦或許她是不知道如何才能離開我們眼前的這個十字路口,因此幹脆把逃避當成了一種對我的信任。
不過我要是懂得選擇的話,我們還至于像現在這樣痛苦嗎?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自己那種不懂得拒絕的性格對别人來說不是一種寬容,而是實實在在的傷害。我好像是被生活給騙了,我不想當一個處處留情卻總是裝無辜的濫好人,但是對于天生儒弱的我來說,除了躺下任由現實欺侮,我還能做些什麽呢!
想通了這些,我忽然不知道從那裏找到了一絲決絕,不由自主地轉過身主動将烏雲白雪抱在懷裏許諾道“再給我三年時間,三年以後,我們回摩納哥陪格蕾絲!我不是奧納西斯,所以咱們可以永遠高枕無憂的駐留在蒙地卡羅,我也不會像那個船王那樣愚蠢,所以我要在聖尼古拉斯教堂讓格蕾絲爲咱們見證這個世界上最神聖的天長地久。”
“其實,有時候兩個人,不一定就是我們”烏雲白雪沒有過多的留意我的承諾,也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在我開口之前她便乖巧的用自己的額頭貼住了我的嘴唇。
“回酒店吧!”擡起頭給了我一個抱歉的微笑,烏雲白雪鼓足勇氣看着中餐館玻璃窗裏的那個柔弱的身影輕歎道“對于樸慧姬,我總是不自覺地會想起些什麽,但是對于這個小丫頭,除了嘗試像你一樣去感覺她的存在,我沒有一絲防備的力氣。或許,現在的你,真的很合适和她在一起…”
“或許!”
“如果我們現在還在一起會是怎樣?我們是不是還是深愛着對方,像開始時那樣,握着手就算天快亮…
如果我們現在還在一起會是怎樣?我們是不是還是隐瞞着對方,像結束時那樣,明知道你沒有錯,還硬要我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