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國爲剛剛和周虹套了沒幾句熱詞,我們這個俊男加靓女的大組合便引起了飯店大堂裏其他人的注意,讓他隻能在衆人參雜的眼光中悻悻的止住自己的熱情,跟在我和崔雷的身後邊向樓上走邊抱怨道“葉子,以後有事兒直接電話裏說,我TMD再也不和你在公共場所見面了!真不知道你怎麽就那麽喜歡在報紙上露臉,今天足球明天金融的,你累不累啊!”
聽了馬國爲的抱怨,崔雷立刻很不地道的在一旁幫腔道“這小子不是喜歡在報紙上露臉,而是在發洩他早些年沒能趕上被整成東方之子的遺憾呢!所以你還是忍着吧,這小子一時半會兒的消停不下來。”
是你小樣兒有東方之子的情結吧?”在服務生的指引下進入房間後,我大大咧咧的首先坐在主位上沖崔雷不滿道“别總把自己身上的遺憾往别人身上找,當心找出不平衡來的時候打擊到你那顆脆弱的心靈!”滾蛋!”崔雷得意地笑罵了我一句後,用眼神向我指了指又重新聊在一處的馬國爲和周虹“你叫我和國爲出來幹什麽?不會是想單單給我們介紹個朋友這麽簡單吧?”
“給你送錢你要不要?”接過崔雷扔給我地煙。我借着點煙的動作嚴肅下來問道“你們覺得咱投資一間酒店怎麽樣?”“不怎麽樣!”崔雷還沒來得及發表高論,馬國爲首先從自己的專注中分出一絲清明放到我身山“現在雲洲帶星的酒店比人還多呢,你再整一個出來不等于是重複建設嗎?國家三令五申的号召集約,你怎麽就這沒覺悟呢!”“你覺得呢?”我威脅性地沖馬國爲擺了擺手,轉而企圖從崔雷身上尋找安慰“雷子。你覺得我這個重複建設的想法怎麽樣?”聽到我的問題,崔雷認真地托着下巴思索了幾秒,而後很嚴肅回答道“我覺得吧,咱們該點菜了!”
“你大爺!”崔雷和馬國爲的哄笑聲中。我無奈地靠在椅背上咬牙道“你們還别樂,這酒店我還非投不可!”你沒事兒吧?”趁着崔雷點菜的當口,馬國爲帶着些許疑惑問道“葉子,雖說這酒店和地産基本上算一碼事兒,可以前也沒聽說你有這方面的興趣啊?你是不是有什麽别的想法?”不理會馬國爲的眼神,我侵略性的看着周虹問道“用你這個外地人的眼光看,你覺得雲洲是不是還缺一座超豪華酒店呢?”我不太了解雲洲!”周虹微微的攏了攏額前的秀發,小心地将自己放在了角落裏“如果馬總和崔總所掌握的資料是準确地,那或許這種重複建設的投資就真的需要慎重的論證下,但我想葉總你一定也已經考慮到了這個問題……而且已經有了應對這種投資風向的辦法,所以如果這個投資是建立在葉總你的投資哲學上的話,我覺得可行!”
“你等于什麽都沒說!”我沒好氣地白了周虹一眼,轉而向崔雷和馬國爲解釋道“老羅媳婦被立案的事情你們知道了吧?如果我估計得不錯的話,謝小龍也快因爲這事兒摔跟頭了,所以我目前正和明玉地金鑒林合劑着接手謝小龍的那個歐陸風情項目呢,而如果我拿到這個項目,就将在月牙兒灣那邊整體構築出一個富人區。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手上的新城和這個歐陸風情的整體風格不一樣。市場定位也有偏差,所以我需要用一種鈍化的工具把它們連接在一起。本來我今天早上考慮是用一座跨海景觀大橋來充當這個工具的,但我現在改主意了,我要用一個嵌入式的海景酒店群落來完成這個目的。”
“你這花王八蓋子地手藝見長啊”看着我手中的那張被勾畫的傷痕累累的紙片,崔雷嬉笑着問道“葉子,看你這意思你想在月牙兒灣裏養一隻王八啊?”“我看看?”聽到崔雷對我的嘲諷,馬國爲好奇的身手将紙片兒奪了過去,一邊端詳着一邊認真地問道“葉子,你這隻王八好像是在水裏啊?”滾!”我笑着給了馬國爲一記響亮地腦瓢。沒好氣地解釋道“我這叫金鳌出海!我要用這隻金鳌把四海财源統統地給我背到雲洲來!”
“有點兒意思!”馬國爲笑着揉了揉腦袋,有些不解地問“你剛才不是說什麽跨海大橋和酒店群落嗎?這個王八蓋子和那些東西也不沾邊啊?難不成你說的酒店群落就是這個東西?”“那叫金鳌!”我嚴肅地糾正了馬國爲一句,從他手中拿過紙片兒認真地解釋道“歐陸風情和新城之間地海域很像一隻缺口的聚寶盆,但聚寶盆缺口這個意頭可是不怎麽好,所以我就要用一隻金鳌把這個口堵上。而金鳌本身就屬财,如果再把它做成出海探雲洲的樣子。那對雲洲來說可是大吉大利啊。而且我還打算在這隻金鳌的背上立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根擎天柱。讓這個金鳌出海的意頭給我穩穩的紮在月牙兒灣!”
聽了我的解釋,崔雷半真半假的向我建議道“這四根柱子就是你說的酒店群落?你這意頭倒是不賴。可是要真做出來也忒醜了點兒吧?再說了,封建迷信那一套也是可有可無的,你不用爲了一個意頭就折騰這麽大動靜出來吧?”
“到時候會展中心不借給你用!”我嚴肅地威脅了崔雷一句。耐着性子跟他們解釋道“酒店群落是對某一地區豪華酒店紮堆聚集地通俗稱謂,這種群落如果形成的話,不但不會增加彼此之間的競争壓力,反而會産生一種集聚規模效應。換句話講,當某一地區隻有一家酒店的時候。它或許可以達到七成入住率,而當它附近聚集了相同檔次的很多酒店地時候,它的入住率不但不會因爲競争而分流,反而會大幅增加。因爲一家酒店對入住者消費者偏好的影響力遠遠要低于酒店群落這個集聚了其構成着所有優勢的集合對入住者地消費者偏好的影響力。所以讓這些構成酒店群落的酒店集合在一起的時候。它們得到的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其實最能說明這個道理的是零售業,當一條街道上隻有一家零售店時,它吸引的隻是和這條街相關的消費人群,而當這條街遍布零售店時,它吸引的就是整個城市以這條街爲坐标系地所有消費者集合。”
聽了我的解釋,馬國爲首先不以爲然的反應了過來“我還以爲你小子這次又指不定鼓搗出多大動靜呢,敢情你就是想弄一能酒店批發市場啊?”“我還真想把這動靜弄大點兒!”我沖馬國爲憨憨的笑了笑,習慣性地用手指摩挲着茶盞說道“其實你們剛才說的也有一定道理,雲洲的酒店從數量上來說确實不在少數,但真正可以滿足高端消費需求的并沒有幾家。而這也就是爲什麽每年旅遊旺季的時候酒店供給能保持平衡,而一到海洋節和啤酒節的時候酒店供給量就大大萎縮地原因。而我做酒店群落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我除了想把歐陸風情和新城連接起來之外,還想用這個群落以及金鳌出海這個意頭幫雲洲以及望囡做一個百年經典的代表建築,而後借着海洋節和啤酒節這兩個免費的廣告把它宣傳出去,達到就好像人們提到紐約會想到雙子塔,提到悉尼會想到大歌劇院的文化漣漪效果。”
還沒等我解釋完,崔雷便嚴肅地反問道“葉子,你這個想法是不賴。但這一個小王八和四個柱子恐怕和悉尼歌劇院沒什麽可比性吧?”“我有說過這是最終效果圖嗎?”我沒好氣地白了崔雷一眼,不太自信的将紙片兒揣回口袋後自顧自的說道“這個金鳌不單單的是各擺設,我打算把它的内部以海平面爲界線分成上下兩層,上層作成雲洲新的商務、會展中心以及超豪華酒店群落,下層作成以海洋爲主題地娛樂地産以及AP-MALL,并以這個L來連接歐陸風情和新城。等做完這些基礎硬件構築後,我會反過頭來用自己的影響力幫這個整體物業群争取一些諸如海洋節之類的國際化會展,并努力讓它們将舉辦地點固定在這裏,以求達到讓這組建築群在一年當中的任何一個月份都有新聞可寫的地步!”
“就知道你小子安分不下來!”馬國爲笑着沖我搖了搖頭。滿滿的斟了一杯小燒後遞給我道“一個超大型地商務中心,外加四座摩天大樓,而且還涉及到高難度地水下作業,這些東西通通加起來的話,五年之内恐怕你是很難做完!咱們暫且不考慮資金和場外因素,你覺得那個可有可無地意頭以及百年經典虛名值得你把精力長久的分散到這上頭來嗎?”
“值!”看着和馬國爲同仇敵忾的崔雷。我端着酒杯沖他們晃了晃之後解釋道“小碾子跟我說過一件事兒。他說當年他最開始做房地産的時候根本就不做樓盤開發,而隻做土地開發。這不是說他做不起。而是做土地開發比做樓盤開發的資金周轉率高,利潤也大得多。如果這種事情放在雲洲,你們可能認爲小碾子是在胡說八道,但在北京,這種事情卻很常見,小碾子隻不過是這些地王當中做的比較大的一個而已。換而言之,有一種畸形的經濟規律在支撐着這種看似可笑但卻生命力旺盛的經濟模式生生不息的發展,而滋生這個經濟規律的土壤恰恰是那些地産開發商。
現在北京的地産商大緻可以分爲兩類,一類就是像小碾子這樣地本土地王。另一類就是因爲各種原因進京的各路諸侯。這些懷揣着巨額原始積累的各路諸侯進京做房地産的目的又可以分成兩類,一類是爲了在北京地樓市上撈錢,另一類是爲了能在北京有個橋頭堡。但不管出于什麽目的,這些諸侯們在做第一個地産項目的時候總是會找一個像小碾子這樣的本地地王做合作夥伴,而且就算是合作地方式苛刻到無利可圖。這些人也會毫不猶豫地跟進。因爲他們根本就不是看重了這個項目的利潤,而隻是想把這個項目作爲進京的跳闆和問路石,以求達到用光鮮的形象在北京地産圈占據一席之地的政治目的。”
“那你這麽折騰也是爲了這個目的?”崔雷不解的搖了搖頭,眼光有意地在周虹和我身上徘徊了幾遍後問道“一個雲鋼恐怕已經可以讓你達到這個目的了吧?你爲什麽還要勞神費力地做這麽個東西出來?難道真的就是爲了給你兒子留下點兒值得他炫耀地百年經典?”“還真就是這麽回事兒!”我無所謂的沖崔雷笑了笑。順着他敏銳的嗅覺問向周虹“周姐,最近你們公司的情況怎麽樣?我聽說老李這幾天都快因爲那幾百萬的稅款愁瘋了?缺錢的話就多接幾個活呗,反正你們公司養着那麽多搖錢樹呢,不使喚白不使喚!”
聽到我有些刺骨的調笑,周虹蒼白的沖我笑了笑“葉總說笑了!拿幾百萬對我們這樣的小公司來說算得上是天文數字了,不是單單地幾筆經紀費就能賺回來的,而且現在同行們又都因爲崔總的話對我們産生了抵制情緒,我們就是想做事也沒機會做。所以我想請葉總合崔總你們高擡貴手,那件事的确是我們不對,我也不求你們能原諒些什麽。隻求你們别再追究就好。”“我說過什麽?”崔雷yin蕩的沖周虹笑了笑,似是而非的瞟着她胸前的溝壑感歎道“周姐,老牛讓你過來的時候就沒跟你說過些道道嗎?我覺得你不像是胸大無腦的那撥人啊,怎麽連成本與收獲這麽簡單地道理都不懂呢?怪不得你們公司連帳都整不明白!”
崔雷近乎**的言語侵犯讓周虹的臉色在幾秒鍾之内變換了數次,但她卻隻得強忍着賠笑道“崔總說的這些在我離開北京之前牛總都交代過的,而我也知道我們的那點兒小錢在你和葉總眼裏根本就不算什麽,所以如果崔總不嫌棄地話,我們願意任你差遣,保證絕無二話。”
他要地是你這個人!”崔雷無所謂的朝周虹撇撇嘴。用眼神示意她重新望向我“周姐,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幸運嗎?能聽到葉子講他地投資計劃的女人你是第二個,就憑着這份榮幸,你也不能單單的僅憑一句任君差遣就把他打發了吧?我覺得怎麽也得是任君采撷啊。”
崔雷一番文化流氓式的胡說八道把我和馬國爲同時逗的笑了出來,這種在周虹聽來有些刺耳的笑聲立刻将她逼的滿臉通紅,讓我忍不住搖着頭笑歎道“周姐你看到了吧,現在坐在你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什麽青年才俊,而是三個不折不扣的流氓!如果你現在後悔得話還來得及,隻要你馬上走出這個包間。我們就當今天晚上的事情從來都沒發生過,而如果你覺得自己仍然有留下的必要的話,我可不敢保證自己一會兒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周虹仍舊是沒有聽從我的勸告,呆坐在那裏和自己鬥争了半晌後忽然擡起頭決覺的沖着我問道“葉總,是不是如果我留下來的話,你就會讓你的那些朋友停止針對我們公司?”真羨慕老李呦”我無所謂的感歎了一句。看着眼前這個聰明到有些發傻的女人問道“你考慮過你付出這些東西之後會得到什麽嗎?你知道當你幾天之後回到北京時李軍會怎麽看你嗎?”
“我的确是想要你的人!”端詳着被我問的低下頭去的周虹。我靠在椅子上淡淡的提點她道“我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但也還沒堕落到禽獸不如的那個地步。所以你不用緊張,我的意思是想讓你幫我做事,而不是想讓你幫我做那種事。”
别光把你自己往外摘啊!”在周虹蓦然爆發的驚詫中,崔雷不滿的抱怨道“我當初可是按你的意思做的,你可别把得罪人的話把兒都留給我,好事兒一個人全都攬走啊!”
“要不然你來說?”我沒好氣地白了崔雷一眼,在他搖頭不疊的否定中向有些短路的周虹解釋道“周姐,崔雷最近準備做一個泛歐亞地區的紅人活動,這個活動的運作模式基本上和你們的模特選秀差不多,所以他需要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專業人士來幫忙操持下。而本來前幾天我去北京的時候就想跟你和李軍提這件事的,可是我給了他兩次機會,他都自己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