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明斯克号後許久,從坐進車子裏便瑟縮的耷拉着自己的小腦袋坐在我身邊的樸慧姬忽然貼向我的手臂問道“隻是爲了保護咱們在北韓的投資利益,對嗎?”說不清楚”我不知所謂的搖搖頭,眼前不自覺地浮現出椰子殼做成的兩個鬼臉“其實我隻是想借朝鮮現在的狀态來對抗日本的不良居心,而不論是鐵礦石還是其它的東西,都隻不過是一種工具而已…。”
“隻是一種方法”樸慧姬忽而從猶豫的擔憂變回了安靜,将我的左手緊緊地捂在自己的兩隻小手中“我可以代表你去和金勝男談投資合作以及新港口開發的事情,而且…。”
沒事兒的!”我輕輕地拍了拍樸慧姬的手背,笑着安慰她“我隻是做了個港口而已,其它的事情和咱們沒關系的,所以不用擔心,回莫斯科好好收拾下自己,等我從黑海回來咱們就回雲洲去。”
聽我提到雲洲,樸慧姬臉上期許的表情中忽然夾雜了一絲以往不曾出現過的異樣,不過還好這種異樣僅僅維持了沒有多久便歸于平複。而在我們回到莫斯科的時候,樸慧姬更是因爲姐姐對那兩艘海上城堡地關切而消失的無影無蹤。讓我可以安心的去接受阿布拉西莫維奇帶給我的驚喜。
而阿布拉西莫維奇的确是像崔雷猜測地那樣,爲了招待崔雷這個他的老朋友以及感謝我這個贊助他五億美元的新朋友,早早的便等候在羅斯托克機場,還沒等我們從懸梯走下來站穩便一人給了我們一個熊抱,在他身後七八個保镖地襯托下。上演了酷似黑手黨大哥接頭的一幕。
“他說他已經向拉科魯尼亞提出了收購要約!”坐進車裏後崔雷一邊和眉飛色舞的阿布拉西莫維奇閑侃,一邊向我翻譯“他說謝謝你的那五億美子。雖然他現在和拉科魯尼亞的談判隻是剛剛開始,但已經享受到了俄羅斯媒體不同以往的待遇,這一切都歸功于你。”“你幫我謙虛謙虛!”我學着崔雷的微笑。接過阿布拉西莫維奇遞上來的酒杯“告訴他,朋友之間不用這麽客氣!這種美好的感覺隻是剛剛的開始,歐洲還有更多地驚喜在等着我們呢。”
阿布拉西莫維奇對我的話倒是深信不疑,一路上滔滔不絕向我和崔雷講述起了自己對歐洲足壇那急劇煽動性的展望,看着他頗爲專業的樣子,我甚至有種把他誤認作後世的那位閻頭兒的錯覺。而他可不管我和崔雷犯不犯困,直到回到他位于黑海岸邊的莊園,才悻悻的收住了自己的話題。而車子進入莊園以後,阿布拉西莫維奇并沒有選擇讓它停在那棟巨型地仿哥特式建築前,卻是帶着我們繞到了莊園後面那别有洞天的開闊地。直到一個小型的跑馬場前,才吩咐司機停下了車子。
不明所以的跟着故弄玄虛的阿布拉西莫維奇走下車子,我和崔雷一邊緩緩的浏覽馬廄,崔雷一邊小聲地嘟囔着“難道今天晚上吃全馬宴?他帶咱們來挑挑肥瘦?”漂亮!”我沒顧上理會崔雷的幽默,在跟着阿布拉西莫維奇走了一段距離後,立刻被馬師從一旁牽到我們面前的兩匹通身金紅色的神駿定在了原地,眼睛再也舍不得從它們身上離開。
“沒事兒吧你!”在經過了短暫地沉默後,崔雷在阿布拉西莫維奇那得意的笑容下不解的推了推我“以前沒記得你玩兒馬啊?什麽時候好上這一口了?”“你知道這是什麽馬嗎?”我的眼睛仍舊是不舍得離開眼前這兩匹身形修長高大卻溫文爾雅的神駿,貪婪的打量着它們那錦緞一般地身體“這種馬叫阿哈爾捷金。是土庫曼斯坦地阿哈爾綠洲特有的延續了三千多年地馬種,也是現已查明的世界二百五十種古老馬匹家族中最優秀的馬種。咱們中國人習慣上稱它爲天馬,但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汗血寶馬…”
“嗯!”崔雷被我的話說得一愣,不可思議的嘟囔道“你看多了吧?要說這兩匹馬漂亮我信,但哪有什麽汗血寶馬!我聽人家說馬流血汗是因爲受寄生蟲的影響,其實說白了就是一種病,隻要是馬染上了這種寄生蟲都流血汗!”你愛信不信!”我無所謂的白了崔雷一眼“你幫我問問阿布,能不能讓我騎着它們跑兩圈?”“會騎嗎你?”崔雷頗爲擔心的詢問了我一句。但在我的眼光逼視下隻得放棄了自己的疑惑轉而和在一旁一直保持微笑的阿布拉西莫維奇交流了幾句後,由後者吩咐馬師幫我裝調馬鞍。
“你小心點!”崔雷頗爲擔心的在我身後小聲的提醒道“阿布說這兩匹馬年齡都小,是他上個星期剛剛從尼亞佐夫馬場買回來的。它們在這之前隻和飼馬員接觸過,還沒有哪個馬師馴過它們呢!”
“阿哈爾捷金最大的優點就是溫馴”我邊伸出手掌從正面向其中的一匹馬慢慢的靠攏,邊向崔雷解釋“隻要你能得到它的心,它就一輩子隻認你一個人!”說話間。這匹馬在我手掌的逼迫下已經慢慢的低下了頭。并伸出舌頭開始輕輕的舔弄我撫着它下颚的手掌,任由我騰出來的手摩挲着它金紅色的鬃毛。“你什麽時候學會玩馬的?”看着阿布拉西莫維奇沖我伸出的大拇指。崔雷忍不住驚奇道“沒記得你小子以前提過這茬兒啊?難不成你在香港沙田玩過?”我本來就不會!”撫弄了一陣我眼前地這匹馬後。我一邊暗自慶幸自己有烏雲白雪這麽個朋友一邊牽着它往外走“我隻是完成了和它用眼神和動作交流的第一步,能不能馴服它關鍵還得看上不上得去馬鞍以及能不能在它撒歡兒的時候勒的住它。”說完不等崔雷反映,我便猛提一口氣借着馬镫的一絲力量“飛”到了馬鞍上,趁着這匹馬反應地瞬間狼狽的将腳套進了馬镫當中。
但也就是這一瞬間,這匹馬便輕靈的飛馳了出去。想借着奔跑時優雅的動作将我從它地背上甩開,而我則在耳邊呼呼的風聲中不住地念叨着烏雲白雪的話“馬是很有靈性的動物,它絕對不會因爲想和你角力而傷害你。隻要你能在和它角力的時候坐穩在馬背上,它一輩子就隻屬于你一個人了…”
“你還真是傻大膽啊”當我最終靠着自己近乎抽筋的兩條腿穩穩的将胯下的馬馴服并回到原地後。崔雷看着我胯下這匹趾高氣昂的阿哈爾捷金驚歎道“沒想到你小子還真能馴的住它,繞這麽大一圈愣就是沒讓它颠下來?看來阿布這馬沒白買。”“自己看!”我跳下馬鞍,用手撫弄着馬地肩膀和脖子說道“所謂汗血,不是說馬流的是血汗,而是說對于這種金紅色的阿哈爾捷金馬來說,出汗後局部顔色會顯得更加鮮豔,跑動中給人感覺像是有一抹血色在流動。而這其中馬肩膀和脖子是汗腺發達的地方,馬出汗時潮後濕的特點加上鬃毛的渲染,就使得真的好像是在流血汗一樣。”
崔雷順着我的手仔細觀察了一下,不禁大呼上當“我還以爲汗血寶馬是那些人瞎編的呢。敢情是那些人眼神兒不好啊!”你眼神兒倒是好!”我笑着将馬交給馬師,向阿布拉西莫維奇豎了豎大拇指後說道“阿哈爾捷金馬一分鍾能跑一千米,還創造過八十四天跑完四千三百公裏地奇迹!除非它安靜下來,否則你以爲你能看清楚它奔跑的時候流的是汗還是血嗎?”
“我沒那閑工夫琢磨這個!”崔雷無所謂的白了我一眼,隐晦的提醒我“看阿布這意思這兩匹馬好像是給你準備的,你小心點,可别**啊?”“我還就怕他不惦記我呢!”我無所謂的聳聳肩,大方的和阿布拉西莫維奇重新做了個擁抱後主動的說道“羅曼,謝謝你地驚喜!我想這兩匹馬應當算是除了結交了你這樣的朋友外我在俄羅斯最大的收獲了。可以告訴我它們的血統嗎?”“看來你是真稀罕這兩匹馬啊!”崔雷淡淡的提醒了我一句,轉而向阿布拉西莫維奇轉達着我近乎直白的問題,在聽完了他繁冗地表白後不禁沖我感歎“葉子!看來你真地拿出點東西回饋人家了!這兩匹馬的血統都不一般,你剛才騎地那匹是奧運會馬術冠軍紳士的後裔,而另外一匹是英國賽馬冠軍烏卡的後裔。阿布爲了給你弄這兩匹馬,花了将近七百萬美子呢。”
“倒是不貴!”我聽了馬的血統後,用我僅知的幾個俄語感謝詞反複的向阿布拉西莫維奇念叨起來,直到讓他也知道了唐僧的利害後,崔雷才連忙止住我的“方言。”嘻皮笑臉的說“葉子,你别太激動,阿布說這隻是他向你表達友誼的一種方式,至于你說的驚喜,等到晚上他把給我的禮物帶來的時候你才能看到。”“我可沒你那嗜好!”我無所謂的沖崔雷撇撇嘴,在阿布拉西莫維奇的指引下重新坐回車裏。真正的開始了對那座“哥特式宮殿”的遊覽。
在阿布拉西莫維奇用他的那些收藏對我們好好顯擺了一陣後。我們知趣的跟着他走進了他那酷似暖房的書房,三人随性的閑聊了幾句後由阿布拉西莫維奇首先進入正題“葉。雖然我沒有成爲你在俄羅斯的第一個合作夥伴,但我發現和你合作之後真的是件愉快的事情,雖然咱們見面才短短的幾天,你卻已經把我變成了歐洲的焦點,我想如果和你長期的合作下去的話,那對我來說将是一種永久的幸福。”
希望如此”我懶懶地蜷縮進沙發裏,一邊搖曳着酒杯一邊思考道“航空、體育、金融、電力、汽車、化工以及制藥。你還想在你所投資的哪個領域和我合作呢?”
“都不是”阿布拉西莫維奇這一次沒有在繞彎子,而是通過崔雷流暢的向我表述“葉,在和你合作的基礎上,我現在已經成爲了一個國際化的金融家,并且還通過媒體獲得了一些名聲。但是。我個人認爲這些還不夠,因爲雖然我可以利用這個身份讓自己變得自由一些,但是我地主要财産還都在這裏,這是一種不太讓人放心的局面。所以我想像你這樣,既可以在國際上行走,又有多個地方爲你積累财富。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在這方面也給我些建議或者幫助?”
“你的這個想法不太明智!”看着阿布拉西莫維奇虛心求教的樣子,我正正神色後坦白道“你現在地确是得到了一些關注,但是這些關注還沒有足夠的支撐力支撐你離開這裏,如果你現在就出現了這個想法的話,那無疑是危險的。”
“我不是否定你的影響力和财富”見阿布拉西莫維奇由期許轉爲疑惑,我向他抱歉的聳聳肩“我們中國有句話叫攘外必先安内,意思是說在你自身沒有良好的發展環境的情況下,絕不可以讓來自外部的壓力分散你的注意力。否則将陷入一種腹背受敵地困境。雖然你現在不至于腹背受敵,但如果你放棄自己的根基而盲目的去追求自由的話,恐怕很難成功。因爲在你想去的那個充滿濃霧的地方,錢不是決定一切的唯一因素,而沒有支撐體系的錢,更是無力購買你想得到的那些東西。”
從阿布拉西莫維奇沉思地表情來看,他确是已經預見到了即将在俄羅斯發生的事情,于是在我們彼此間片刻的沉默後他首先問道“葉,我是否可以将你的意思理解爲是讓我在這裏構築一個良好的基礎。而隻有在這個基礎的支撐下,我才有向外發展并用在外面得到的那些東西維護這個基礎的可能?”
“遊離不等于脫離!”我笑着點點頭,故作高深的幫他籌劃着“我倒是可以給你幾個建議,保證讓你在三年以後安全地将自己置身事外,并牢牢的掌控住自己的财富。第一,你可以從政。我聽說你好像現在已經是楚科奇州的一名政治家,那麽既然已經在這上面付出了代價,就要把它做到底。用你的财富去拯救這一地區現在的經濟,并通過這些爲自己換回良好地聲譽和政績。
做好了這一點。你就可以開始向國外轉移你地财富,如果需要幫助的話,我可以全力支持你。但是,你地這種轉移必須是有目的性且公開的,或者我們把這種轉移叫做對外國的投資。而投資的對象,則就是已經在你購買能力範圍以内的紐卡斯爾或者切爾西。隻有通過這樣讓自己變成你想去的那個地方的公衆人物。你才可以擺脫抽逃資本的嫌疑。
最後一點其實可有可無,但如果你不單單是想做一個跨國富翁。那就在當你變成全世界的公衆人物後,再帶着這種影響力回到俄羅斯上層社會來。這時候你可以利于先前你在政界的關系以及在世界體育圈的聲望進入俄羅斯體育部門,甚至我們這些老朋友可以聲援你成爲奧組委的成員。到那時候,你将成爲全球最有影響力的人物之一,說不定你還能幫我們這些老朋友在那裏找到一些機會呢。”
“我也希望008年的奧運會可以落戶北京!”阿布拉西莫維奇很快的便明了了我的意思,笑意盎然的走過來拍着我的肩膀“葉,你總是能帶給我驚喜!我向我是不會讓你失望的,北京一定可以在你的努力下得到來自奧組委的更多關注…。”“嗯!”崔雷将阿布拉西莫維奇的話翻譯到一般,突然間條件反射的站了起來,拉着阿布拉西莫維奇不住的向外指指點點,似乎是想求證什麽。
看着崔雷臉上那異樣的不解,我不禁大感疑惑“雷子,你和他說什麽呢?我這兒還沒說北京的事兒呢!”以後再說!”崔雷頭也不回的應了我一聲,依舊向臉上的表情由驚詫變成暧昧的阿布拉西莫維奇指着窗外不斷的求證自己的問題。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我不解的沖落地窗外不遠處那幾個正打算進入室内的俄羅斯美女搖了搖頭,轉而開始衡量是不是要讓雲洲也申請奧運會的主辦權。不過剛思考了沒一會兒,崔雷驟然而起的腳步聲便打亂了我的思路,讓我隻得在阿布拉西莫維奇的示意下跟着他們走進了大廳。
随着崔雷誇張地向大廳裏那群美女中的一位少婦撲過去,我的視線随即被他指引在了少婦身邊的一個“美少女”身上,仔細辨别了一番後有些好笑的感慨“庫爾尼科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