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爲他們大量套現導緻了通貨膨脹,所以這件事并沒有持續很長時間,他們就将注意力轉移到利用非信用現金套取外彙這件事上來。他們套得的外彙直接被存入相熟的銀行,并在通過關系獲得最大的外彙保證金信用額度後,進入外彙市場将這部分收益漂白。”
霍爾多科夫斯基因爲我的話而陷入了一陣迷茫而詫異的思考之中,任由我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通過薩蘭諾娃向我表示“葉,你的曆史知識很豐富,所以我并不否認你所說的那些事情。但是我想因爲咱們所經曆過的有些相似,所以你更應該可以理解這些事情不是嗎?相對于這些,我更想知道你對現在我們這裏的環境的看法。”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感歎了一句後繼續講述“其實我剛才講的是你們的金融初級階段,即最基本的現金流通與交換。而在這之後,你們這裏開始了憑證私有化,或者叫斯拉夫式的‘股份制’。不過很遺憾,這種由貨币向債券升級的金融進化行爲很不徹底,所以一些企業不得不通過‘拍賣’這種補充方式來完成私有化的轉讓,當然除了拍賣之外,你們還有一種叫做債轉股的轉讓形勢。但這并不能說明你們已經完成了凱恩斯式的金融進化,因爲你們私有化的結果已經完全否定了這次進化,而且還造成了你們今天獨具特色的金融環境,也就是你們所說的‘銀行-寡頭’經濟。”
“那你怎麽評價這種金融環境呢?”薩蘭諾娃忽然停止了向霍爾多科夫斯基翻譯我的話,有些直白的問我“葉,你好像是在表達對我們的不贊同,是這樣嗎?”“恰恰相反!”我沖她笑了笑,搖着頭否定道“每一種事物的出現都有它的合理性,因此我更願意把你們目前的這種狀況稱之爲‘存在即合理’。甚至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想我可能會在這裏進行相當規模的投資,以求通過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對你們的贊同。”
“真的嗎?”薩蘭諾娃眼光閃爍的問了我一句後,如釋重負的出了口氣,快速的向霍爾多科夫斯基翻譯了一遍我的話。看着她因爲即将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而微顫的指尖,我心中暗自好笑,這麽冷的天我不是來俄羅斯掙錢,難道還是爲了來買北極熊啊!
霍爾多科夫斯基或許是早猜到了我找他的目的,所以聽了薩蘭諾娃的翻譯後到是沒有太多的激動,隻是淡淡地通過她向我表示“葉,你最看好俄羅斯的什麽行業呢?或者說是俄羅斯的什麽吸引了你的眼光,讓你覺得适合投資呢?”“能源和礦産”我毫不忌諱的坦白道“其實我這次是以香港紹基集團執行董事的身份來莫斯科進行投資考察的,而考察的重點就是霍爾多科夫斯基先生所經營的能源領域,這也是我今天晚上和你會面的主要原因,我想我們應該可以找到共同的話題。”
霍爾多科夫斯基沒有立刻回應我的話,在思量了一陣後才猶豫的通過薩蘭諾娃問我“葉,那銀行呢?你剛才好像一直在和我探讨金融上的問題,難道你就不想在這方面跟我有一些合作嗎?”“當然會!”我笑着向霍爾多科夫斯基聳聳肩,遞給他一支蘇煙後說道“我是想和霍爾多科夫斯基先生你進行全方面的合作,當然不會僅僅限制于能源領域,甚至我還可以幫你走出莫斯科,踏足香港和美國。”
這段極具誘惑力的話,并沒有讓霍爾多科夫斯基興奮,他保持着一個成功商人應有的冷靜仔細的和我用眼神交流了一陣後,才通過薩蘭諾娃問“葉,能告訴我是什麽原因讓你選擇了我嗎,難道你不覺得弗拉基米爾&;#86;别列佐夫斯基先生在莫斯科的影響力邀比我更大嗎?”
“攘外必先安内”我故作高深的感歎了一句,任由薩蘭諾娃向霍爾多科夫斯基解釋了半天後才繼續緩緩地說道“别列佐夫斯基的事情相信你比我要清楚的多吧,你認爲他在最近一段時間還會回到莫斯科來嗎?或者我換一種方法來問,難道你不覺得莫斯科現在的天氣比幾年前要寒冷了許多嗎?其實我感覺的出來,霍爾多科夫斯基先生你很想走出莫斯科這個小圈子,但是你真的準備好了嗎?你難道從沒有擔心過自己會像别列佐夫斯基那樣,因爲曾經做過那些不太紳士的事,而被有心人抵毀或威脅你嗎?你覺得在内部不穩定的情況下,你走出莫斯科之後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嗎?”
“不會!”我并不給霍爾多科夫斯基思考的時間,自問自答的繼續說道“相信你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你才會選擇讓自己變成公衆人物,讓自己的銀行上市,以求用這種手段來規避政府在政策上的波動帶來的影響。而這也就是我們合作的基礎,我相信我這個外國投資者兼第二大股東,憑借自己的身份和影響力應該可以幫你分擔一些來自政府方面有可能出現的風險吧?”
“你想成爲尤科斯的第二大股東?”霍爾多科夫斯基面帶詫異的透過薩蘭諾娃問道“葉,我想你應該清楚尤科斯對我的重要性,它是我花費了很大時間和精力才私有化的,難道你真的認爲我會爲了你所說的那些原因而放松對它的控制嗎?”不理會他的詫異,我繼續自顧自的說“我剛才已經和薩蘭妮以及波塔甯先生讨論過要在莫斯科合作一家銀行,并且希望你以及你的那些朋友們也能夠參與進來。我在這家銀行的投資預計将超過100億美元,另外我還會每年向你的銀行投入00億美元左右的流水,相信這00億的時間價值會讓你獲得在尤科斯身上得不到的快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