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泡的不好嗎?”樸慧姬略顯無辜的看着我“姐姐告訴我你早上的時候喜歡喝苦丁的。”“不是”我放下手中的資料,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首飾盒子遞給她“第一次給你買東西,希望你喜歡。”“謝謝”樸慧姬聲帶發顫的将盒子接了過去,小心的打開後不禁一陣輕呼“好漂亮!”
看着樸慧姬手中的黃玉手鏈,我暗自狐疑起來。貌似姐姐才喜歡黃玉吧?難道秦明把盒子弄混了?“可以幫我帶上嗎?”樸慧姬打斷我的思考,将手腕舉在我眼前,可憐兮兮的等着我的動作。看着她的樣子,我故做坦然的将手鏈扣在她的手腕上問“最近周祥東有沒有找你?龍凱的IPO申請通過了沒?”
聽到我的問題,樸慧姬手腕輕輕的顫動了一下,連忙向我解釋“沒有,我沒再答應過和他一起吃飯。”“幫我約周祥東今天中午一起吃飯”懶得跟她解釋,我自顧自的命令道“地點讓他來挑,你告訴他我希望能看到周仲毅。”樸慧姬不明白我的用意,疑惑的向我确認“我也要去嗎?要不要準備些什麽。”“你今天很漂亮”我拿起桌上的文件說道“隻要和他們約好見面的地點就可以了,你通知一下AC的曾紫墨,讓她和我們中午一起去。”雖然我的話讓她有些疑惑,但樸慧姬還是低低的應了一聲後知趣的離開了我的辦公室,并在不久就打來電話告訴我,周仲毅将中午約會的地點選在了新洪長興京菜館。
從周仲毅的反應速度和他選定的地點來看,這位來自上海的“未來首富”是真的有些等不及了,但我還是很不仗義的在公司磨蹭夠了之後,才帶着兩位美女姗姗赴約。不過從曾紫墨臉上的表情來看,顯然她是比周仲毅還要着急,快到彌敦道的時候她終于忍不住問我“葉先生,我正在交接手上的工作準備和拉瑞的談判,今天的這個私人會晤會涉及到新公司的組建嗎?”“你已經收到我姐姐的任命了?”我似笑非笑的看這她“沒想到她的動作還挺快的,看來她是想放假想瘋了。”
曾紫墨沒理會我的幽默,仍舊是神色嚴謹的看着我“葉先生,我會盡快組建自己的團隊,并将他們帶到雲洲,但我想在這之前知道雲洲那邊ICG的情況,以便于有針對性地甄别合适的人選。”“雲洲那邊現在是一張白紙”我有點不好意思地閃躲着曾紫墨的眼睛“我是想給你充分的發揮空間,這樣你就可以完全按自己的意思去構建新的ICG大中華區總部…。”我的答案立刻讓曾紫墨臉上出現了一種誤信良人的表情,隻得讓她無奈的對我報以苦笑,引得車廂内一陣尴尬。
不過還好不久車子就停在了新洪長興門前,站在門口滿臉堆笑的周仲毅立刻無意識的伸出手幫我解圍“葉總你好,想和你吃頓飯真不容易啊。”“那裏話”我也故作親熱的和他握着手解釋“前段時間我不在香港,昨天剛剛回來,我這不就是立刻想起你老周了!”這番話很是讓周仲毅受寵若驚,連忙感激向我示好“葉總客氣了,快請進,我今天幫你接風。”他一邊熱情地拉着我往裏走,一邊向我介紹了那位中港銀行的“太子”周祥東,不過這位太子明顯的是更關注我身邊的樸慧姬,大家剛剛寒暄完就開始迫不及待的向她大獻殷勤。
樸慧姬被他吓得緊緊的貼在了我身邊,委屈的向我小聲求助“我不喜歡這個人…。”“沒關系”我笑着跟在周仲毅的後面“人都是從不認識到認識的,你已開始不也挺讨厭我得,以後熟悉了就好。”“我沒有”樸慧姬信誓旦旦的否定“我從來沒有讨厭過你…!”
說話間,周仲毅将我們領到了包間裏面,一邊客氣地請大家坐下,一邊豪爽的問我“葉總,聽祥東說這裏的炒蟹一絕,今天喝兩杯怎麽樣?紅酒還是白酒?”“你問問他們有花雕沒有”我輕松的坐在椅子上和周仲毅開玩笑“要是沒有花雕,五糧液也湊合了,反正我是打算讓老周你今天好好的破費一次!”“榮幸!榮幸!”周仲毅眉開眼笑的向我客氣了兩句,轉而向服務生繁瑣的吩咐起注意事項,好像生怕漏掉什麽細節。
趁着周仲毅點菜,周祥東滿臉堆笑的向我問道“葉先生,聽說你前兩天去了趟拉斯維加斯?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在那裏大賺了一筆啊?”“小小的玩了兩把”我把玩着手裏的煙盒,學着他的笑臉“遇見了一個朋友,隻顧着和記者們捉迷藏咯!”周祥東很滿意我得回答,故作驚歎的用眼角瞟着樸慧姬問我“格溫妮斯&;#86;派屈真的是葉先生的朋友?我還以爲那些報紙是瞎寫呢,原來是确有其事!”
沒理會不知所謂的周祥東,我轉而問周中毅“老周,聽說你準備在渣甸山買棟豪宅?是不是打算金屋藏嬌啊?”“葉總!你怎麽也信那些小報的報道啊”周仲毅向周祥東遞了個抱怨的眼神,轉而尴尬的向我解釋“那些娛樂記者整天搞風搞雨的,毫無根據的事情他們就敢亂寫,莫名其妙嘛!”
“的确是莫名其妙”我呷了口茶,故作同情的安慰周仲毅“老周,你這還算是好的了,有的人在報紙上的曝光率比特首還高呢,人家不也是照樣潇灑…。”我得一陣暗諷,把周祥東激的臉色通紅,連忙掩飾的問向周仲毅“老周,你不是有問題要請教葉先生嘛?葉先生可是很忙的,你還不抓緊時間?”“嗯!”周仲毅被他逼的不得不放下含蓄,遲疑的看着我問“葉總,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龍凱上市的事情嗎?最近我向思囡投過計劃書,爲什麽一直沒有回應呢?”
“你想聽實話?”我端起他爲我倒滿的酒杯,和他撞了一下後說道“老周,你用該比我清楚吧?難道你今天來就是單單的爲了問我這件事?”“不是、不是”周仲毅讪讪的将酒一飲而進“葉總,主要還是想請你幫忙解惑,希望你能看在咱們都是從内地起家的份上,給我想個合适的辦法。雖然我沒什麽本事,但隻要你以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老周決不含糊。”
“我信!”我贊賞的沖周仲毅點點頭,轉而問向他旁邊從進門開始就沉默不語的毛依萍“我前兩天聽說過這麽一個故事,說是上海的玻璃機模廠半年前發生了一起事故,有一個工人上班的時候沒有按照操作守則工作,結果在操作機床進行磨具切割時,不小心将右手手腕切到了,隻剩下一絲皮肉還将手和手臂連接在一起,慘不忍睹啊。後來工友們将他送到了醫院,但卻被告知需要預先繳納一筆手術費才可以動手術,而工廠因爲效益不好,一時間竟拿不出這筆錢來。就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女工友将電話打到了他做生意的弟弟那裏,他弟弟二話不說就送了三萬塊過來,并且還向那個工友許諾幫他墊付其他費用。毛總,你說這位先生是不是很有趣?”
我得故事讓毛依萍有些摸不着頭腦,衆人也是被我繞的一陣茫然,樸慧姬更是擔心的小聲問我“工人的手接上了沒有,後來發生了什麽呢?”“後來我就和這位送錢的先生坐在這裏喝酒了”我和一臉異樣神色的周仲毅撞了下酒杯“老周,你别誤會,我沒有派人去摸你的底,這個故事是上海一間畫廊的陳先生告訴我的。很有意思,你是條漢子!”
聽了我的話,大家恍然大悟,周仲毅更是在大家贊賞的眼光中連連謙虛“慚愧,慚愧,讓葉總你見笑了。你要是遇到這樣的事情肯定比我做的還好。”“或許吧”我笑着搖搖頭“老周,其實我今天請你來,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而我說這件事,就是想讓大家知道我認爲你這個人可交,而不是在用場面上那一套敷衍你。”
周仲毅被我得一番話感動的連連作揖“葉總你多心了!其實我一直想和你們這些富豪們攀攀關系,但我知道你們香港這個圈子是很講身份的,所以隻要你允許我和别人講一聲你是我的朋友就已經很榮幸了,怎麽會覺得你是敷衍我呢!”“我真的是把你當成朋友!”我表情認真地看着周仲毅“但作爲朋友,我就必須實話實說,龍凱的事情之所以被拖到現在,是因爲根本不具備操作的可能性!”
我得這番話讓周仲毅好好的體味了一把天堂到地獄的感覺,還沒等他回過神,毛依萍就急不可耐的問“葉總,我們龍凱确實有不足的地方,但既然你把仲毅當朋友,不是應該幫他想辦法解決這些事情嗎?而且,你現在可是咱們内地企業家的傑出代表,香港股市的這點規制還是難不倒你的吧?”“不是不能,而是不想”我笑着向她聳聳肩“你們其實眼光有些短淺,爲什麽非要放棄内地自由的生存空間而把自己牢牢地盯死在聯交所呢?”
不等毛依萍發話,周祥東搶先反駁我“葉先生,雖然上市之後不可避免的要規範龍凱的經營方式,但如果圈到這筆錢不是更有利于龍凱的發展嗎。”“機會成本是多少?”我不理會周祥東,看着周仲毅問“茅台和五糧液同時放在你面前,假設你隻有一瓶的酒量,你會選擇喝什麽?”“茅台!”毛依萍理所當然的替周仲毅回答“茅台是國酒,當然要選最好的!”
看着曾紫墨臉上努力壓抑着的那看白癡般的表情,我笑着問毛依萍“毛總,你認爲你是得到了一瓶茅台呢?還是覺得因爲得到一瓶茅台而放棄了五糧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