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虎落平陽

顯然,在沒有丢掉性命從而被席洛借屍還魂之前,這位城主長子同樣領會了少女秦香那封信的意思,并嚴格遵守,硬生生的将啓程返家的日子給拖了十天。(頂點手打)

對此席洛更多隻能苦笑,老爹死了七天,做長子的竟然還沒回去,不管是否真有人欲加害謀取城主之位,這不孝之名算是落得實實在在了。

或許是因爲距離城門封鎖的時間所剩不多,一直擋在前面的那幾輛馬車終于沒有再磨蹭,而是全速前行起來,老人雖然不敢驅馬超過去,但也一直緊随在後面。

過了十來分鍾,馬車終于駛到黑石城的南牆外,擡頭望着前方這一道由磚石堆砌而成,高約三十米,在夜色中顯得非常厚重的高聳城牆,席洛感覺既是熟悉又是陌生。

這座無論建築樣式,還是人文色彩都非常貼近中國十二世紀風格的古老城市,幾乎承載了他十二歲以前所有的記憶,雖然稱不上每一寸土地都有他的足迹,但也絕對不會出現迷失方向的情況。

再望向濃濃夜色下一座座聳立在城牆上的箭塔,席洛發現自己心裏忽然産生了一種莫名的親切,仔細回憶了一下才想起來,原來腦海中唯一一段與這個世界的親母有關的破碎記憶,就是發生在其中一座箭塔上。

不過,說實在的,這些箭塔也着實奇怪,密度極高,幾乎每隔十米就有一座,傘形的塔頂并未留出弓箭手站立的露台,而是環繞着一圈朝向天空的孔洞,仿佛根本不是爲抵禦地面的敵人而修築,倒像專門爲防空所設。

箭塔爲什麽修成這樣,席洛沒有找到相關的記憶,這時,老人也驅趕馬車駛進了位于南門外的甕城。

待到達甕城内廣場,立即有兩名全副武裝,手持鐵槍長矛的衛兵走了過來,在經過盤查,沒發現異常情況後便立即放行了。

等兩名衛兵離去以後,老人又将馬車調過頭,緩緩駛向位于南門與甕城間的吊橋,在即将進入南正門的時候,出現了第二支負責檢查的衛兵隊伍。

這一次的人數達到了八人,檢查過程也要比第一次仔細,連馬車底下都了一番,隻差沒有直接搜身和檢查包裹。

當最終獲準通行,馬車重新開動的一刻,窩在車廂裏的席洛不禁長松了一口氣,不僅沒被認出身份,連包裹裏的三具毒矢腕弩也沒有曝光,這顯然是一個極好的開端。

穿過城門後,馬車駛上了一條寬敞無比的平整石道。

這時,一股濃厚的喪殡氣息,亦随之撲面而來。

道路兩側,一盞盞挂在矮杆上的白色燈籠,在晚風中搖曳晃動,間歇裏的高杆頂,則是一張張呼呼甩動的黃帛靈旗,好似一隻隻大手在揮動,呼喚在外的亡魂,沿燈籠排列出的路線歸家。

大街上幾乎完全空無一人,絕大多數店鋪都關門歇業了,僅有幾家旅店還開着一個小門。

放眼望去,一切都是那麽的冷清。

在大道上駛了約莫兩三分鍾後,老人忽然調轉馬車駛出了大道。

“籲”

行進支道,老人拉着缰繩止住馬車,轉頭望向席洛道:“孩子,你家是住哪兒的?要不要老朽送你回去?”

“不麻煩老人家了。”

席洛立即擰着包裹跳下了馬車,頭也不回的跑向一側的巷口。

“哼!膽小鬼!小氣鬼!我們送你回來,你也不叫我們去你家坐坐!沒見過你這種人!太讨厭了!”

聽着身後傳來的小姑娘的埋汰聲,席洛隻能搖頭笑了笑,他倒是想報答,可現在的自己哪裏有途徑回報這爺孫二人?

鑽進巷子七拐八拐走遠些後,席洛腳步停在一處光線稍微亮些的地方,迅速蹲下身解開包裹,挑了一個錦袋打開,從裏面摸出一把錢币。

這些錢币很薄,依大小分爲三種不同類型,直徑分别爲一厘米,兩厘米,三厘米左右,顔色有兩種,爲銀白色和金黃色,應該是由銀和黃金鑄造。

錢币上并未刻有數字,隻有淺淺的圖紋,如似一圈擴散的漣漪,相當簡單。

粗略算了一下,整個袋子裏約莫有百餘枚不同大小的錢币,其中黃金的隻占二成,從數量差别來看,在這裏,金币依然要比銀币貴重得多。

挑出十來枚最小的銀币塞進褲兜以後,席洛直接把錦袋丢進了領口貼身藏着,想了想,又從地上抓了一些泥,放進褲兜揉了幾下,這才提着包裹往先前瞧見的幾家還未打烊的旅店所在的方向行了去。

“咕噜噜……”

跑了沒幾步,席洛忽然聽見肚子在叫,與此同時,一股強烈的饑餓感頓然襲來,好死不死的,一旁高牆内又飄出一股子酒肉混雜的香味,霎時間舌頭就宛若被洪水淹沒了般,滿口的饞水打轉。

大咽了一口口水,席洛急忙加快了腳步,來到距離最近的一家旅店門口後,幾乎是沖了進去,也根本不給誤以爲他是乞丐正欲驅逐他的掌櫃開口,就直接将褲兜裏準備好的銀币摸出來。

把銀币放在櫃台上,席洛咽着口水快速道:“一間房,再弄些吃的,這些錢夠了吧?”

右手還握着筆,嘴巴剛剛張開的中年掌櫃明顯晃了一下神,然後在席洛與櫃台上沾滿灰塵的銀币間來回瞅了瞅,最後才回頭朝裏屋喊了一聲:“李二,出來帶人去客房!再讓廚子弄些吃的送過去!”

“來了!”

裏屋傳來一聲回應。

沒一會兒,跑出一名頭戴布帽,身穿灰色棉布衣,個子稍矮但頗爲壯實,年齡約莫二十出頭的年輕夥計。

瞧見站在櫃台前渾身髒亂的席洛,年輕夥計怔了怔,從頭到腳再把席洛打量了一番後,目露厭惡的冷冰冰的道:“跟我來吧。”

“媽的,什麽世道,連乞丐都他娘的有錢住店了。”

年輕夥計一邊走一邊罵咧着,穿過大堂進入直達内院的巷子時,又回頭瞪席洛一眼,“走快點!老子事還多着,别他娘以爲給了錢就是大爺了。”

席洛沒有吭聲,隻是緊攥着拳頭,深吸了一口氣,旋即又忽然很想笑。

因爲,上輩子家道中落後有那麽一段時間,似乎也是被人這麽冷嘲熱諷過來的。

什麽是世俗,這就是世俗了。

這是一間規模并不大的旅店,沒有二樓,呈矩形圍成的院子内,牆體皆是土夯木構,而屋頂則整齊鋪設着如魚鱗般的青瓦,非常古老。

旅店夥計徑直将席洛領到院子最裏面角落的一間屋門前,斜眉吊眼的指道:“就這間了。”

“這間?”

席洛頓時緊鎖起了雙眉,這間屋不僅位置極差,光線陰暗,空氣還彌漫着一股濃烈的尿騷味,顯然旁邊就是茅廁。

“咋了?還不樂意了?不想住這兒就去睡大街呗,反正沒别的空屋,愛住不住随你吧。”

說着,旅店夥計似乎想起什麽,又陰陽怪氣的補充了一句道:“哦,對了,今兒晚上可是城主頭七,全城禁宵,你要不住這兒,恐怕也沒地方住了。”

“除非這次來黑石城注定老子要載大跟鬥賠掉性命,否則一旦翻了身,有你狗日好看的,老子可從來都是睚眦必報的人。”

席洛在心裏冷冷道了一句,然後便推門走進屋。

“燈在桌子上,自個點吧。”

旅店夥計捂着鼻子将一樣東西丢進屋後,腳步極快的離去了,拾起地上之物,席洛借着院外的微弱光線看了看,原來是火折子。

這種東西他并不陌生,上輩子曾專門弄了幾個玩。

點燃屋内桌上的燭火後,席洛掃了一眼,屋内陳設簡單,床鋪倒也整潔,隻要把門關上,應該能減少外面飄進來的臭味。

沒一會兒,旅店的飯菜送到,自然不是什麽美味佳肴,隻是幾個冰涼的饅頭,兩碟鹹菜,一碗半熱不熱的清湯,完全就像是施舍的般。

“果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席洛冷笑,但劇烈的饑餓感已經讓他不可能再挑剔,幾乎風卷殘雲般将其消滅得一幹二淨,最後甚至連湯都喝得一滴不剩。

當吃飽喝足躺在床上後,席洛注視着屋頂一根根開裂的木梁,心裏很有些不是滋味,如此落魄的境地,卻是他上輩子也從未遭遇過的。

可這也沒辦法,在未弄清楚黑石城目前的局勢,調查出一切有可能對自身産生威脅的因素之前,城主府是絕對不能輕易回去的。

等人過來取走碗筷,席洛立即關好門窗,從包裹裏取出一具雙矢腕弩放在枕頭邊以作必要的防備,再把包裹丢到床底。

做完這一切,雖然已經困乏到極緻,但他并沒有急着入睡。

因爲,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進行驗證。

“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成功。”

坐回床上,席洛皺眉輕喃了一聲,接着擡起右臂,攤開手掌,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投放到了掌心内。

一秒,兩秒……

當時間過去近一分鍾,他依然還是保持着原本的動作,如同僵化了一般,但額頭上卻已滿是汗水。

“還是不行啊!難道記憶出錯了?”

席洛滴淌着汗珠的眼角抖動了一下,忍不住的又懷疑了起來。

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

本空無一物的手掌心内,空氣霍然微微扭曲了一下,旋即一道白光綻放開來!

待白光轉瞬即逝,看着掌上憑空出現的漂浮着的異物,席洛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卻仍是驚詫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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