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理沙再次看了一眼蘇銘的臉,又撓了撓頭,轉眼間沖進後院的一間房子中。然後,在一陣莫名的雞飛狗跳之中,魔理沙又快速飛了出來,手裏還拿着一面不知道從哪裏拆下來的大鏡子。
“自己看吧ZE。”魔理沙把鏡子擺在蘇銘的面前,輕笑着說道。雖然這個場景蘇銘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然後,蘇銘在鏡子裏看到了一張美麗的面龐,不但五官長得端正精緻,看上去端莊秀麗,就連臉的輪廓看上去都有一種柔和的感覺。整體看上去,給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美麗二字。
蘇銘瞬間捂臉。說實在的,他倒也不是讨厭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畢竟這張臉看上去還是很能給人留下好感的。但是他偏偏是一個男的,再長着這張臉,就正好應了蘇羽所說的:僞娘。
魔理沙捂着嘴,盡力不讓自己笑出來,但是不停顫抖的身體還是暴露了她真實的心思。
不過岡崎夢美的表情似乎沒有什麽變化,好像是完全不在乎蘇銘外表上的變化,又好像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
“想笑就笑出來吧……”蘇銘把手松開,看了一眼憋得很辛苦的魔理沙,無奈的說道。
不過魔理沙到頭來也沒有笑出來,隻是把手松開,看着蘇銘,然後嘻嘻的笑着,說道:“師弟,你長得還真漂亮。”
蘇銘非常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魔理沙,問道:“那麽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總不是專門來看我笑話的吧?”
“哎呀。”聽到蘇銘的問話,魔理沙猛的拍了一下腦袋,說道:“你不問我都差點忘了,我來這裏是想要說,博麗神社今晚要舉辦宴會,師弟你一定要來參加啊。”
“宴會?”蘇銘撓了撓腦袋,問道:“爲什麽要舉辦宴會?”
“博麗巫女每一次解決完異變,都要開宴會來慶功的啊,你不知道嗎?”魔理沙聽到蘇銘的問題,瞪大了眼睛,似乎對于蘇銘不知道這件事情很驚訝似的。
“我爲什麽一定要知道。”蘇銘對于魔理沙的邏輯非常不明白,他在這十來年的時間之中,大部分的時間都生活在人間之裏,從來沒有聽過博麗神社有舉辦宴會的行動。在他從人間之裏出來之後的兩年中,倒也沒出什麽異變,不知道是很自然的事情。
“有宴會?唔……妾身正好稍微出去活動一下。”在蘇銘吐槽完魔理沙的話之後,一個慵懶的聲音在蘇銘的背後出現。停頓了一下之後,又說道:“黑白老鼠,快把妾身的鏡子還回來。”
蘇銘不用回頭,都能猜到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但是出于禮貌問題,蘇銘還是轉過了身,看向從後院走出來的蓬萊山輝夜。
對于這位永遠亭的公主大人,蘇銘其實是沒有太多的印象的。對她僅有的記憶,也就是那一次八意永琳借用她的能力強行取走了自己身體中冥的時候。至于直接的記憶,則是一點都沒有。
聽到蓬萊山輝夜的話,魔理沙讪笑了一下,乖乖的把鏡子給送了回去。畢竟是被抓了個正着,而且這面鏡子自己也用不着,還回去就還回去,無所謂了。
不知道在一旁一直旁觀着的岡崎夢美和大大咧咧的魔理沙怎麽想,反正蘇銘在看到蓬萊山輝夜的第一眼的時候,确實是被她身上的氣質震懾了一下。
到不是說蘇銘會被輝夜的美貌所震懾住,畢竟在幻想鄉中,蘇銘已經見到了不少美麗的少女,美貌超過輝夜的也不是沒有,甚至于他自己都變成了這個樣子。
但是,在蓬萊山輝夜的身上,蘇銘卻能夠感受到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雖然被那種慵懶的表象所遮掩。但是蘇銘在那一瞬間還是有那種平民化見到了天皇的恐懼與激動的感情。
微不可見的把腦袋晃了晃,将這種詭異的感覺驅逐出腦海。蘇銘再看了看周圍,就對着岡崎夢美說到:“走吧?”
岡崎夢美點了點頭,然後似乎也沒有做出什麽動作,她的身體就如同失去了重力一般漂浮了起來,然後借助一股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力量,向外面飛去。
雖然對于岡崎夢美何時擁有了能夠飛翔的能力很好奇,不過蘇銘也不想去問,緊跟着就飛了過去。
至于魔理沙,則是在蘇銘和岡崎夢美飛走了好一會之後,才反應過來,一邊騎上掃把,嘴裏一邊大喊到:“師弟,夢美,你們太不夠意思了!等等我啊!”說完,就如同流星一般飛了出去。
默默地看完了這一場鬧劇,蓬萊山輝夜搖了搖頭,又伸了一個懶腰,轉身走到後院去,口中還自語到:“博麗神社的宴會?那裏可是一窮二白,還是得自己帶點東西才行。”
回去的時候,時間也僅僅是剛剛過了中午,距離博麗神社晚上的宴會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魔理沙這個閑不住的貨自然早早的飛到了博麗神社,說是要去幫忙,實際上八成是要去搗亂。
岡崎夢美仍然是像往常一樣,把放在一旁的筆記本電腦打開,打開一個蘇銘根本看不懂的軟件,記錄着一些東西。
其實岡崎夢美也有抱怨過這裏的器材太差勁,幾乎沒有任何可用的東西,所以她的很多設想都無法完成。不過對此,蘇銘也沒有任何辦法,畢竟他也不能随意出入幻想鄉,去找那些高端的器材。
當然,這一點時間的話,蘇銘也沒有打算閑着,而是準備先去看一看人間之裏的狀況。雖然現在從明面上來說人間之裏已經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但是蘇銘就是覺得有些放心不下。
但是,在到了人間之裏之後,蘇銘才看到,雖然在昨晚的那一場戰鬥中,人間之裏的損失十分慘重,但是人們的元氣并沒有喪失。那些人在人間之裏的幾個大家族的指揮下,救治傷員,埋葬屍體一類的事情都做的井井有條,雖然臉上還蘊含着悲傷和痛苦,但是同時也富有着生機和希望。
“看起來這裏已經沒事了啊……”蘇銘搖搖頭,自語了一句。但是說出這句話的語氣,卻不是欣慰,而是一種淡淡的哀傷。
遠遠地看了一眼同樣在幫忙着指揮和救治傷員的上白澤慧音,蘇銘輕輕地搖了搖頭,轉身離去,似乎是不想再回來。
傍晚在博麗神社舉行的宴會,說白了其實就是各種非人種聚集在博麗神社的聚會而已。當然,在這裏面也不完全是非人種,總還是有那麽幾個不怎麽正常的人類存在的。
這一次宴會的材料,自然也不會由博麗神社這個一窮二白的破地方提供,提供的地方,自然是來自蕾米莉亞這邊戰敗的一方。聽說蕾米莉亞剛剛把自己在外界的住所“紅魔館”通關空間傳送搬了進來,食材什麽的自然是不缺,順帶還送來了很多高檔的紅酒和香槟。
所以,僅僅在半個小時之後,在場的少女們(?)大多數都喝醉了,醉醺醺的在一旁說着胡話。
順帶說一句,蘇銘在這個時候才知道,在幻想鄉的高端戰力中,竟然全部都是女性,其中一個男性都沒有。嗯,在這場宴會中就他和森近霖之助兩個男性,而且應該還是兩個弱逼。
當然森近霖之助也喝醉了,整個人醉醺醺的靠在一張椅子上,嘴裏說着一些胡話,如果仔細聽上去,大體上都是一些抱怨,抱怨魔理沙從他的店裏拿東西從來不付錢……
不過同樣喝醉了的魔理沙當然不會聽到森近霖之助的抱怨聲,她還在那邊和魅魔扯着皮,完美的盡到了一個不肖徒弟的義務。
似乎是感覺到了蘇銘看向這裏的目光,魔理沙轉頭對着蘇銘揮揮手,想要叫他一起過去喝酒。
蘇銘隻是搖了搖頭,他的那點酒量他自己還是清楚的,所謂之一杯倒形容的就是他這種人。所以,從宴會開始一直到現在,他一直是滴酒未沾。
但是,看着在那邊醉醺醺的胡鬧的少女們,蘇銘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名叫羨慕的感情,羨慕她們的自在,羨慕她們的無憂無慮。
“呵……”輕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的嘲笑,蘇銘順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抄過來一瓶香槟,對着嘴直接灌了下去。
酒精很快就麻醉了蘇銘的神經,讓他的意識也變得模糊不清,用迷茫的眼神看向天空中尚且還算明朗的月亮,臉上不自主的露出了一絲悲傷的笑容。
“我覺得,你現在是不是有一些問題?”岡崎夢美在一旁看到蘇銘的動作,皺了皺眉頭,走了過去。
蘇銘隐隐約約的聽到了岡崎夢美的問題,但是并沒有聽清楚。隻是,在看到岡崎夢美的一瞬間,蘇銘就在心中産生了一種訴說的欲望,不自覺的說道:“我在下午的時候,看到人間之裏并沒有出現是麽變化,雖然是經曆了一場戰争,但是人們并沒有悲傷,也沒有絕望,甚至……在不久之後,他們可能會遺忘這件事情。人間之裏,也不會有什麽改變……”
“那麽,你想要表達什麽?”岡崎夢美聽到蘇銘的叙述,皺了一下眉頭,問到。
蘇銘沒有理會,自顧自的說到:“我隻是想知道,如果他們很快就會遺忘的話,我在這場戰争中,又會扮演了個什麽樣的角色呢?”
聽到蘇銘的問題,岡崎夢美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種不知是鄙夷還是什麽的表情,然後回答道:“你是個好人,但并無用處。”
但是,說完這句話之後,岡崎夢美看向蘇銘的眼光中,又多了一絲同情。
這時,蘇銘已經醉倒,似乎沒我聽到岡崎夢美對他的評價。
【“你是個好人,但并無用處”出自錢鍾書《圍城》,不要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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