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寓小區,就見洛熠等在那裏。
他看到蕭韻兒回來,立馬迎了上去,“小七,你去哪裏了,生病了也不好好在家待着,咦?你這是怎麽弄的,是不是出了車禍?”
洛熠看到車子的前面明顯有撞的痕迹,甚至一個燈都被撞碎了,連忙走過去拉着蕭韻兒檢查,全然将他幾百萬買的愛車抛之腦後。
“有沒有受傷,你怎麽哭了,是不是碰到哪裏了,看醫生沒有,不行,你給我去醫院檢查下。”
說着,就将蕭韻兒往車裏塞。
“我沒事。”蕭韻兒因爲哭了很久,被陽光照着有些睜不開眼,顯得很是無力。
“,沒事也要檢查……”洛熠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蕭韻兒給抱住了。
蕭韻兒将頭放在他肩膀上,微微閉上眼,“六師兄,讓我靠一會兒就好了。”
她這話一出,吓得洛熠身子不由抖。
這丫頭幾乎很少喊他師兄,從他記事以來,她喊過他六師兄的次數也僅僅有過兩次,每一次都是她最無助最傷心的時候。
在她五歲那年,生了重病,身子很難受的時候,她喊過他一次六師兄。
還有一次,是她養的一頭白虎死了,她很傷心在他跑去安慰她的時候,她喊了他一聲六師兄。
如今卻又喊了他六師兄,可見她現在肯定遇到了很傷心的事情。
原本洛熠打算嘲笑她兩句,可話到了嘴邊便吞了下去,神色凝重的在她肩頭拍了拍,好聲安慰,“誰欺負你了,和六師兄說,六師兄非打的他爹媽都不認識,竟然敢将我家的小七給惹哭了。”
聽到他這仗義的話,蕭韻兒抹了把眼淚,哭笑着說,“誰敢欺負我啊,我不過失戀了而已。”
“失戀?”洛熠俊臉微抽,她什麽時候談戀愛了,随後恍然想起曾經有一個很出色的男子,那個叫淩風的,小七還揚言要追他,八成是表白被拒,才把一向開朗的小七給惹哭了。
“有什麽大不了的,不就是個男人,看你哭的眼睛腫的跟蛤蟆一樣,别哭了,等下六師兄帶你去吃好吃的,大吃一頓把那些不開心的事情統統忘記。”
“你才像蛤蟆呢。”蕭韻兒拿起他的外套擦了擦眼淚和鼻涕,“我隻是單相思,不算失戀,現在我已經好了。”
洛熠看着自己肩膀上那灘水漬,俊臉不由黑了下來,“你好了,可是我不好,死丫頭你抹哪不好,非要抹我衣服上,知不知道晚上我還有個約會。”
一臉嫌棄的拿出紙巾擦了擦肩膀上的淚水或者還有别的不明物體,“明知道我單身,還故意糟蹋我的衣服,不知道我沒人洗嗎。”
“老六你确定自己洗過衣服,嗯?”一個襪子褲衩都是一次性的人,怎麽可能洗衣服。
洛熠面上一僵,這個死丫頭就會欺負他。
這時,洛熠突然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連忙拉着蕭韻兒就把她往車裏塞,“我都忘了,大師兄他們還在酒店等着我們呢。”
說着,就将蕭韻兒塞進車内,正要繞過去坐在駕駛位置上,看到被撞的稀巴爛的車子,俊臉再次黑了下來,一臉幽怨的瞪着蕭韻兒,“小七,你把我的車給撞報廢了,知不知道這是我用三百多萬買的。”
洛熠肉疼的看着自己心愛的瑪莎拉蒂,而始作俑者卻一臉無辜的坐在車内,表示她也很無奈。
“壞這麽狠你竟然才看到,老六我覺得你應該去眼科看看。”蕭韻兒摸摸鼻子說道。
洛熠直起腰神,打開車門,“下來。”
“做什麽?”
洛熠氣不打一處來,指着被撞壞的車子,“難不成你想讓我這樣的翩翩佳公子開這輛破車啊,太掉價了,快點下來。”
随後,又給4s店打了個電話,讓他們過來拉車。
挂上電話後,就拉着蕭韻兒去了地下停車室,開着他來的時候開的那輛保時捷,帶着蕭韻兒去了聚會的酒店。
到了那裏,見她的幾位師兄全都到了,唯獨不見師父。
他們進來,立即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霍雷連忙給他們打招呼,“小七,小六你們快點過來,就差你們兩個了。”
“今天怎麽到這麽齊啊。”蕭韻兒走過去,在林洋身邊坐下。
林洋的傷在醫院裏又處理了下,不過,俊臉上那兩道鞭子的傷痕非常顯目。
“好點沒有?”林洋将一杯果汁推到她面前,仔細問道。
“不疼了。”蕭韻兒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在林洋身上看了看,不由調侃道,“我們倆傷兵殘将坐在一起,倒還合适。”
霍雷将菜單遞過來,看着面前兩位傷員,爽朗笑道:“你們這兩個一點都不讓省心,看看這個個都抹了彩的,下次可别這麽拼命了。”
對于林洋他倒是覺得很正常,卻沒想到他們家的小丫頭也如此拼命,甚至還中了一槍,這丫頭看着沒心沒肺的活着,認真起來還是像那麽回事。
“事關性命,不拼不行啊。”蕭韻兒翻着菜單随意點了三道菜,就将菜單遞了出去。
然後,雙手放在桌上托着下巴,看着這一衆優秀青年才俊。
在坐的六位,随便拉出來一個都是萬千少女心目中的理想如意郎君,平時很難聚齊,今日竟都巴巴的跑了過來。
“今天是什麽日子啊,怎麽都跑過來了。”蕭韻兒總感覺他們聚在一起一定有事情。
她這話一出,其他人面色各異,甚至都露出古怪的表情來。
最後将視線紛紛投向一直沉默不語的大師兄顧景哲,這些還是由他說比較好。
顧景哲默默的将臉扭開,直接将衆人的視線給無視了。
“唉,不就是師父的話嗎,看你們幾個慫樣兒。”洛熠鄙夷的掃了一衆師兄,然後,換了一個表情,笑米米的看向蕭韻兒,“小七啊,師父他老人家說再過些天他會遠遊,可是他老人家心裏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他老人家想在他離開之前能看到你成家立業,找個如意郎君嫁……”
“噗……”他話沒說完,蕭韻兒一口果汁噴了出來,洛熠快速躲閃開來,險險的差點被噴一臉。
黑着俊臉瞪着蕭韻兒,“小七,你這樣會嫁不出去的。”
蕭韻兒咳了幾聲,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的果汁,“你剛剛說什麽,師父他老人家讓我找個男人嫁了?”
什麽時候師父他管到這上面了,要知道師父他老人家從來不過問他們的私人問題,若不然大師兄都三十了還沒結婚呢。
怎麽就管到她頭上了,“我年紀最小,要結婚也輪不到我吧。”
洛熠擦了擦被蕭韻兒噴到的椅子,再次坐下,不過,明顯坐遠了些,“話是這麽說,其實師父打算讓你嫁給大師兄……”
“噗……”
某女再次噴了,這次洛熠沒能幸免,氣的洛熠跳了起來,憤怒的沖向了洗手間。
天刹的小七,明知道他有潔癖,還不停的往他身上噴,可惡可恨,他本來還想着,如果她嫁不出,他就勉爲其難的收了她。
自從兩天前,他的女神爆出‘劇本門’後,女神的形象在他心目中一落千丈。
沒了追求目标,他娶一個陌生女子倒不如娶一個整天和他拌嘴的小七呢,更何況他爸媽都喜歡小七。
哪怕培養不出男女感情,大不了他把她當一輩子妹妹來寵就好了。
可如今他要考慮要不要收回這個想法,當然,如果小七選的是他,他肯定還會勉爲其難的娶她,也會對她好。
顧景哲見她一副驚呆的模樣,心頭隐隐一痛,不過,常年不露任何表情的俊臉沒有一絲不悅出現,隻是将紙巾遞給她。
蕭韻兒接過紙巾,有些不好意思,“大師兄,我剛剛不是有心的,你千萬不要亂想,其實你很優秀的,肯定也看不上我對吧,都是老六胡說八道。”
如果嫁給大師兄,整天面對着他那張冰塊臉,她想想都覺得心在顫抖。
顧景哲冷冷的看着她,幽深的眸子裏劃過一抹痛苦,“韻兒,你就那麽讨厭我?”
“額……”蕭韻兒不由呆愣住了,随後,慌忙解釋道,“不是的,大師兄你是我除了師父以外最敬重的人,我怎麽讨厭你呢。”
今天大師兄這是怎麽了,腦子跳脫未免也太大了吧,他從哪裏看出來她讨厭他了。
顧景哲垂下眼眸,神色冷漠,不再言語。
倒是二師兄蕭逸然看不過去,溫爾笑道:“師父是想你嫁給我們中其中一位,倒是等他遠遊後,也有個人照顧你,這次聚會爲的就是讓你在我們六個當中選,無論選誰,我們都會娶你,照顧你一生。”
蕭韻兒聞言,頓時呆了,難怪今日聚集的如此齊,原來是爲她選丈夫。
師父他老人家是怎麽想的啊,他知不知道她才二十歲,怎麽輪也輪不到她吧,竟然還讓她從六位師兄中挑選。
不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嗎,她怎麽可能對師兄下手,更何況她也有喜歡的人。
雖然那人不喜歡她,甚至還有了别的女人,但她短時間也不可能轉身投奔他人去。
“小七,我們幾個已經商量好了,無論你選誰我們都會好好照顧你一輩子,而這個被選的人從此隻能有你一個,絕對不會再找别的女人。”霍雷豪聲說道。
蕭韻兒看着這幾個出類拔萃的男子,半張臉都是抽啊抽的,随後轉移看向林洋。
沒想到林洋也沖着她點了點頭,“我也會。”
蕭韻兒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這幫人到底想幹什麽啊,一個兩個的都要娶她。
一時難以消化如此大的沖擊,“我,我還是回去問問師父他老人家吧。”
說着,蕭韻兒立馬起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開什麽玩笑,這幾個人她從小都視作兄長的人,怎麽可能嫁給他們,再說他們也不一定就喜歡她啊,她也沒必要犧牲對方的幸福。
蕭韻兒攔了一輛計程車,朝着他們門所在的地方而去。
等蕭韻兒走後,包間裏的幾人都無奈的聳聳肩,就知道會這樣,果不其然。
這丫頭可不是任由擺布的木偶,她很有自己的思想。
“怎麽辦啊。”霍雷有些無奈的道。
“走着看吧。”林洋依靠在椅子上,神色很是平靜。
從淩風那裏得知阿玥的事情,他倒是已經釋懷了,他在想着過幾年他也會找個合适的女孩成家,畢竟人這一生很短暫,在一起的不一定就是相愛的兩人,隻不過覺得合适,不讨厭對方就行了。
與其找一個不熟悉的人,倒不如小七呢,當然這也要小七同意才可。
蕭逸然優雅的端着酒杯,輕輕晃動着,“師父這樣做是爲了什麽。”
好端端的師父爲何讓他們幾個中出來一個娶了小七,然後,又說自己過些天要遠遊,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他們自然對師父的話言聽計從,隻是懷疑他老人家怎麽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
林洋眸光微微動了動,腦海裏不由出現一張絕塵的俊臉,應該和淩風有關吧。
師父之所以這樣做,多半是怕小七陷入淩風的情感中出不來,感情讓人愉悅興奮,可也讓人一度頹廢,甚至可能會一蹶不振。
曾經的他就是個例子,師父隻怕不想讓小七步他的後塵,所以才希望他們娶了小七,斷了小七對淩風的念頭。
可師父爲何要這樣做呢,難不成是因爲淩風不是人,和小七在一起會出事?
應該是這樣了,否則以淩風對小七的感情,他不應該這樣做,淩風看小七的眼神他自然能體會的到,那分明是愛慘了對方才會有的溫柔。
這其中肯定有讓淩風無法和小七在一起的原因。
也罷,如果真的會傷害到小七,倒不如他們娶了她,最起碼不會傷害到小七。
就在這時,去洗手間清理的洛熠回來了,見包間内沒了蕭韻兒,不由問道,“那丫頭呢?”
“走了。”霍雷很無奈的聳聳肩,“她找師父去了。”
“哦。”洛熠拉開椅子随意坐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開口道,“我告訴你們,今天我去接小七見她哭了,應該是表白被拒導緻的,這輩子我還沒見過小七哭過幾次呢。”
如果他的能力能打的過那個淩風,現在他早就跑過去揍淩風一頓了。
混蛋,沒眼光,他們家小七這麽好竟然還拒絕,他不就是個長相好看的小白臉嘛,有什麽了不起。
當然,由于自己打不過人家,也隻是想想就算了。
“什麽表白,她給誰表白了?”霍雷有些二丈摸不清頭腦,“難道就是那天小七信誓旦旦追求的男人?師父不是說了,他們不可能在一起。”
“不錯,就是那個男人。”洛熠哼聲道,“小七從小沒喜歡過男生,唯一喜歡的就是那個叫淩風怪人,隻可惜人家對小七無意。”
林洋聞言,不由擰緊了眉頭,“洛熠,小七去找淩風了?”
“應該吧,否則誰有那個本事把小七給弄哭。”
林洋聞言面色微沉,如果這樣的話,隻怕小七正朝着越來越不好的趨向發展,說不定師父擔心的事情會出現。
如此發展下去,對小七很不利,她隻怕會被感情所傷。
一直沉默不語的顧景哲突然站起身來,提着自己的西裝朝着外面走去。
“大師兄,你去哪裏?”洛熠看着已經走到門口處的顧璟澤,出言詢問道。
“回去。”
顧景哲邁着優雅的步子,快步走了出去。
他神色中透着一股子的決然,他不能再繼續裝鴕鳥了,既然喜歡她爲何不敢去追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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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韻兒讓計程車停在山腳下,就支付了錢,然後,徒步回了門内。
“師父,我回來了。”
因爲蕭越喜歡安靜,就将所住的地方建在山裏面,而且蕭越通曉五行八卦之術,在周圍布下陣法,即便有人上山也看不到他們所住的地方。
這是建在半山腰處的一個院落,裏面的建築都是用古樸的石頭所做,地上鋪的也是一個個原汁原味的鵝卵石。
單單看這裏的建築物,還以爲是在古代呢,絲毫現代氣息都不存在。
裏面甚至還保留了用夜明珠和拉住照明的習性,因爲此處根本沒有電和網絡,進了這裏就等于與世隔絕。
院落裏也是亭廊曲折,到處可見花草,甚至在一旁還有一座不大的小湖,古香古色的建築物給這深山中平添了一道光彩。
蕭韻兒熟門熟路的走入一棟房子前,推門走了進去。
“師父,你在嗎?”
裏面的布置簡雅大方,無不頭露出住戶的品味,更有濃濃的書香味存在其中。
蕭韻兒走進去,不見半個人影,正要再喊一聲。
就在這時,蕭越從暗室内走了出來。
溫溫的看着蕭韻兒,“小七,你怎麽回來了?”
“師父,我再不回來你都把我給賣了。”蕭韻兒走過去,抱住蕭越的手臂,好似一個女兒在父親跟前撒嬌一般。
她撇着小嘴瞪眼不高興的道:“師父,你爲何讓我去選什麽丈夫,還在我六個師兄中選,不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嘛,我怎麽可能狼心到向師兄們下手。”
蕭越就知道她不會同意,清朗的眉宇間有些無奈,擡手在蕭韻兒腦門上戳了下,“你幾位師兄怎麽了,難不成他們還配不上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
蕭韻兒将蕭越按在椅子上,殷勤的爲他倒了一杯茶水,然後,在一旁坐下,“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們于我而言就是兄長,我怎麽可能會對他們生出男女之情呢,反正我是不會選擇他們任何一個,再說他們也不一定就喜歡我啊,師父你這樣亂指鴛鴦很不好。”
她承認自己的幾位師兄個個出類拔萃,可一想到她看過幾個人洗澡光着小腚腚的畫面,她就來不起電。
即便她和淩風無戲,那她也不會選擇幾位師兄其中一位,等年紀到了,真的找不到喜歡的人,那她就找一個合适的人嫁了呗。
蕭越幽幽的看着身邊這個長相甜美的女孩,他一生沒有兒女,他們七兄妹在他眼裏就是他的孩子,尤其是這個唯一的女孩子,也是他最不放心的。
他即将圓寂,等他圓寂後,雖有那幾個小子照顧她,但他還是覺得能讓其中一位成爲她的丈夫比較穩妥些,畢竟自己的徒弟品行能力如何他最爲清楚。
當然,如果小七有了喜歡的人他自然會很高興,可她偏偏喜歡上淩風。
淩風不僅是個僵屍精,更重要的是他根本無法給予小七幸福,說不定還會将小七帶入痛苦的深淵。
林洋因爲唐玥的死,一直萎靡不振,頹廢了一年多,他不想再在小七身上看到。
想到此,蕭越收起原本溫潤和煦的面目,态度冷硬了幾分,“爲何不可,他們個個都是人中之龍,哪一個配你不行,總之你必須給我選一個,否則就不要認我爲師父了。”
蕭韻兒呆了呆,有些不認識的看着蕭越,歪着腦袋迷惑的道:“師父,你不要開這種玩笑好不好,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