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立即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可。
雖然記錄儀隻有小面積的影像,但對他們來說從這影像中還是很容易找到小七曾經去過的地方。
如此,就将記錄儀裏的影像調了出來。
林洋和洛熠二人按照影像的顯示尋找,一直找到那條大理石鋪成的小道。
“這裏也未免太隐蔽了吧。”洛熠看着前面沒有一點陽光陰森小道,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确定這是人住的地方嗎,怎麽有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僅僅待在路口他都感覺到一股陰冷氣息撲面而來,忍不住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連忙将敞篷跑車的車頂合了上去。
“這個淩風到底是個什麽鬼啊,住這麽偏僻。”洛熠看了眼影響,路線的确是朝這裏的,“小七的膽子還真大,一個人就敢往這裏來。”
如果不是林洋跟着,又要救小七,打死他都不會進這條鬼道。
林洋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想起那個閃現閃出的男人,林洋看着前方的眸子幽然,他的确不是人,但也不是鬼。
由于蕭韻兒還處在昏迷中,洛熠也不敢耽誤,隻好硬着頭皮将車拐進了小道内。
這小道兩旁都種着有數百年的大樹,茂密的枝葉将整條小道完全遮擋住,不留一絲的空隙。
洛熠開着跑車快速的在小道上行駛,很快就穿過了這條小道。
天地之間瞬間豁然開闊了視野,在小道的盡頭不遠處有一座很古樸的小别墅,周圍更是藤蔓纏繞,裏面也是種着許多花草,俨然就是一個世外桃源。
在周圍還種了不少的果木,幾乎應有盡有。
“這就是淩風住的地方啊。”洛熠下了車,吃驚的看着這座依山伴水的别墅。
不過,他也隻是看看可不羨慕,此處美是美隻是方圓幾百裏也隻有這麽一棟别墅,住在這裏遲早會被吓死。
别墅的院落大門敞開着,二人直接走了進去。
“有人嗎?”洛熠開口喊了一聲。
他這話一出,隻見門口閃現出一個人來。
淩風穿了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頭發随意梳着,看着就好似是二十歲的年輕小夥子,隻是他那雙幽寂深邃的眸子讓人無法朝着陽光上想。
“你……”
他是怎麽出來的,洛熠一度懷疑自己的眼花了,怎麽沒看到他從裏面出來,就站在門口了。
林洋卻沒有洛熠那般吃驚,而是主動走上前,也不耽擱時間,直接說道:“小七生病了,她已經睡了三天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是啊,那天你到底和小七說了些什麽,她回來就一直哭,沒過多久就暈了過去,一直到現在都沒醒來。”
提起這件事,洛熠一掃剛剛的吃驚,好似兄長護妹一樣,沖過去找淩風理論。
他這話一出,淩風面色陡然一沉,“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回事。”洛熠冷哼了一聲,憤怒的道,“我家小七因爲你暈了三天,到今日都不肯醒來,師父說她是因爲不想面對現實,更不想從夢中醒來,八成夢裏有你。”
他若是能打過淩風,早就和他幹架了。
随後,想到他來此的目的,洛熠便口氣軟和了許多,“小七她心裏一直有你,我們希望你能過去幫忙将小七喚醒。”
隻是等他将話說完,擡起頭眼前哪裏還有淩風的身影。
還以爲淩風不願意救蕭韻兒,冷漠的轉身進了屋内,洛熠頓時勃然大怒,“淩風,你到底有沒有人性啊,小七都快死了,你都不能去……”
“他已經去了。”林洋無奈的白了一眼洛熠,淩風還是非常愛韻兒的,到底是爲什麽才緻使淩風不肯和韻兒在一起。
難不成真的如電視上演的,人鬼殊途,他們在一起會吸光韻兒的精氣?
這個想法一出,林洋不由覺得自己什麽時候變得這般幼稚了,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走了?什麽時候走的?”洛熠一臉懵逼的看着周圍,腦子有些斷片,剛剛不是還在這裏嗎,怎麽一瞬間的功夫就不見了。
這時,一個想法湧上了洛熠的腦子裏,陡然瞪大了眼,“他,他難道不是人,不,他難不成真的是鬼?!”
難怪這裏會這般陰森,原來淩風根本不是人,如果是人的話速度也不會這般快了。
想到此,洛熠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再看這棟漂亮的别墅越發的陰森了,都覺得自己的腳底闆上起了一層的雞皮。
“他不是鬼,他是一個僵屍精。”
“僵屍精?!”洛熠再次爆炸了,越發的不淡定,“淩風他真的是一個吸人血的僵屍精?”
如果淩風真的是個僵屍,他之所以不肯和韻兒在一起,是不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吸了韻兒的血,八成是這樣了。
這樣一想,洛熠也就不再生淩風的氣。
“他應該不吸人血,至于爲何原因我也不清楚。”林洋看了一眼别墅裏面的構造,便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正走着,洛熠忽然想到一件事來,“三師兄,忘了告訴淩風地址了,他能找到嗎。”
林洋腳步一頓,眸光閃了閃,點了下頭,“肯定能。”
在淩風心裏韻兒是他兩千年的妻子,也就等于他等了韻兒兩千年,那還不是從出生關注到現在,對于他們所住的地方自然是了如指掌。
淩風聽到韻兒出了事,就閃身飛了過去,一瞬間的功夫就到達了蕭韻兒住的山。
站在那裏想辦法的蕭越和顧景哲,突然屋子内出現一個人,立即将二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她怎樣了?”淩風走過去,直接握住蕭韻兒的手診了下脈,仔細診脈。
“依舊不肯醒來。”蕭越搖了搖頭,“這丫頭八成是被夢魔困住了。”
“夢魔?”正在不動聲色觀察着的顧景哲困惑的道,“這是什麽。”
淩風聞言卻是眉頭皺的更緊了,神色更加不好。
蕭越輕輕歎了一聲道:“夢魔是存在于幻境中的一個魔,也可以說它是個沒有實體的魂體,在人意識淺薄,夢中的事物吸引遠大與現實的時候,它就會過來控制住此人的魂體,讓其一直陷入夢境中,以至于沉睡不醒,直到生命結束的那一刻。”
随後,他話音一轉,繼而道:“不過,夢魔也僅存在幾千年前的世界裏,這個世界的空氣早已不适合它的存在,爲何韻兒體内會出現夢魔呢。”
淩風沉了沉眼眸,複雜的看向床上躺着的蕭韻兒,“韻兒的魂魄去過幾千年前,會不會在那個時候,夢魔就進入了她體内。”
難不成是在諾伽山内?諾伽山内有很多不是人類的東西,說不準韻兒就是在那裏讓夢魔侵入了體内。
顧景哲握緊了拳頭,早已失去了往日的沉穩,急切的問,“師父,怎麽做才能救韻兒。”
他該怎麽做,怎麽做才能将那個該死的夢魔趕出韻兒體内。
蕭越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看向淩風:“我早在二十多年前,法力幾乎盡失,如今圓寂再近,體内法力更是所剩無幾,根本進不了韻兒的夢中,将夢魔殺死,這件事隻能靠你了。”
如果在他法力還存在的時候,進入韻兒的夢中不成問題,如今的他和普通凡人沒什麽兩樣,根本就進不去。
淩風是僵屍精,或許他會脫魂術,進入韻兒的夢中,隻要将夢魔殺死,把韻兒的魂體拉回來,韻兒才可被解救。
“好,我來。”淩風毫不猶豫,爲了她,那怕是讓他萬劫不複又怎樣。
蕭越沒想到他回答的竟這般快,不過,還是提醒了一下,“脫魂術本就是禁術,一旦用了會給身體造成很大傷害,不僅如此,一旦你戰勝不了夢魔,也會永遠的被鎖在韻兒的夢中,永生永世無法出來,你雖是僵屍精,但沒了魂體,你的柔體也隻能撐上三日,三日不回柔體會徹底死掉,到時你隻怕會永遠回不來,說不定還會魂飛魄散,你可要想清楚了。”
他知道哪怕是讓淩風立即去死,隻要能救韻兒,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去做,隻是還是忍不住将利弊說了下。
這番話對淩風來說也不過是廢話,絲毫沒有動搖他的要進入蕭韻兒夢中的決心。
如果不是韻兒,他現在隻怕早就死了,哪裏還能活了兩千多年。
這兩千年來,每一日對于他來說都是煎熬。
如果真的救不了韻兒,能死在她的夢中,和她一生一世存在夢裏,這未嘗不是最好的歸宿。
淩風不再言語,盤膝坐在床上,雙手捏了一個奇怪的決,随後點在自己的太陽穴處。
很快一團白光從他内體飛了出來,閃電般從蕭韻兒眉心處鑽了進去。
蕭越看着淩風不動了的身體,眼眸底下閃過一抹異色。
擡腳走了過去,拿起淩風的手腕診了診脈搏。
随後,他面色陡然大變,不可思議的看向淩風。
見蕭越的臉色很不好,顧璟澤不由問道:“師父怎麽了?”
蕭韻兒再次确診了下,才将淩風的手放下,神色幽然,“他的壽命快到頭了。”
他原本以爲淩風之所以不願和韻兒在一起,是因爲淩風無法碰韻兒,一旦碰了,他就會受到難以承受的折磨。
現在他發現全然不是,淩風如今體内活的氣息幾乎全無,雖然他是僵屍精,但他畢竟是由人的活體練出來的,體内自然擁有活人的氣息,可現在他體内那股氣息蕩然無存,就和死人一般。
如果這樣推算,淩風隻怕沒有幾日可活了。
難怪淩風會如此對韻兒,因爲他知道他和韻兒根本就沒有未來,與其到時痛苦,倒不如提早結束。
之前淩風隻所以接近韻兒,估計隻是想多在韻兒身邊待上一會兒,可怎麽也沒想到,僅僅這幾日的不舍卻激起了韻兒對他的愛意。
這也就是應了那句話——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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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韻兒躺在向日葵花叢中睡了過去,等她醒來,發現天色依舊是白天,甚至連太陽還是處在中午時分。
她從地上站了起來,一縷幽魂在向日葵花中來回穿梭着。
夢幻的世界,讓她流連忘返。
就在這時,向日葵花中傳出銀鈴般好聽的女子笑聲。
“小白,你來抓我啊,你抓不到我,咯咯咯……”
聽到那個‘小白’,蕭韻兒心頭猛地一跳,之前那女子就是這樣稱呼淩風的。
她發現自己也非常喜歡這個稱呼,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小白……”
蕭韻兒忍不住嘀咕了一聲,雙眸看着傳出聲音的地方。
“韻兒,看我抓到你怎麽懲罰你。”熟悉好聽的男子聲音,低沉又充滿了磁性,讓人聽着如沐春風般感覺。
韻兒?蕭韻兒心頭再次大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麽。
她剛剛聽到淩風在叫她?不,應該叫那女子,叫他的妻子。
莫不成他的妻子也叫韻兒?
他之所以靠近她,不是因爲她長的和他的妻子很像,而是因爲一個名字?
就在蕭韻兒疑惑不解的時候,之前在山林中的女子從向日葵花中蹿了出來。
這次她穿了一身鵝黃色的衣裙,調皮又可愛,精緻漂亮的小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笑容。
“哈哈,小白我已經出來了。”她沖着向日葵大笑着喊道。
就在這時,淩風猶如一道閃電從裏面沖了出來,瞬間功夫已經将那女子抱了個滿懷。
“我抓到了。”淩風抱着她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邪肆笑道,“這是我的戰利品。”
那女子撇撇嘴,将他推開,一臉的不快,“不好玩,每次都被你抓到。”
随後,提着裙子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幽怨的小眼神瞪着淩風,那樣子雖是在生氣,但撒嬌的成分居多,“小白,我都這般努力了,怎麽還是追不上你啊。”
淩風一身白衣,優雅的走了過去,在她身邊坐下,随手提了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那女子,“不急,慢慢追,等我老了你就追上了。”
他這話在一起被女子嗆了,“等你老了,我也會跟着變老,還是追不上你。”
淩風握住她的手,一帶就将原本坐在他對面的女子抱進了懷中,讓女子坐在自己腿上。
“那不正好,到時我天天陪你花前月下,更看那日出日落,就像現在。”
他話音一落,原本還是青田萬裏的大白日瞬間變成了夜晚。
漫天閃爍的星辰,猶如一顆顆晶亮的寶石鑲嵌在夜幕上,更有一彎明月吊挂于枝頭上,好似羞紅了臉的少女用浮雲遮了一般的臉面。
蕭韻兒被這突來的景色吓了一跳,她沒想到變化這麽快。
不過又一想,這裏是夢境,什麽難以預料的事情都能出現。
目光忍不住再次放在那對濃情蜜月的男女身上,看他們恩愛如膠似漆的樣子,蕭韻兒很是羨慕,真想讓自己變成那女子。
女子窩在淩風懷裏,看着月色下的向日葵花,小臉上更多的是滿足,“小白,你說我們的孩子會是什麽樣啊,像你還是像我呢。”
“當然像你了。”淩風用光潔的下巴在她的頭頂蹭了蹭,寵溺的道。
“不要。”女子立馬搖頭反對,“應該像你,你的基因比我好,無論男女都要像你。”
基因?蕭韻兒眉眼微微一動,沒想到這女子竟然還能說出現代的話語。
也是,這裏可是她的夢中,她是現代人出現現代用于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蕭韻兒也忍不住在腦海裏幻想了一下,她和淩風的寶寶會是什麽樣,肯定會很漂亮精緻的小奶包,畢竟淩風那強大的基因在那裏,她也不算差。
想到這裏,蕭韻兒忍不住苦笑了下,人家一對夫妻如此恩愛,又怎會和她在一起,這一切不過是她的幻想罷了。
“好,你說了算,都像我。”淩風好似沒脾氣一樣順着那女子。
女子癱在淩風懷裏,仰頭看着天際的星辰,嘀咕着,“好想看看我們未來的寶寶長什麽樣。”
“若是你想看,那我們就先看看吧。”淩風此話一出,再次變換了場景。
所在的地方依舊是此處,向日葵花沒有減少,那座水晶小别墅還在花叢中。
隻是坐在石桌前的男女不見了蹤影。
就在這時,從向日葵花中跑出來一個男孩還有一個女孩。
這兩個孩子長的和淩風都很相似,尤其是那個男孩子可以說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這一看就知道是淩風的孩子。
“哥哥,等等我啊,我腿短跑不快。”精緻漂亮的小女孩圓圓的小臉,撇着小嘴很不滿的瞪着一雙黑葡萄的大眼睛。
那男孩停下腳步,小大人似的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這就是挑食的後果,下次不要将紅蘿蔔和青菜挑出來了。”
小女孩歪着小腦袋瞪着一雙萌萌的大眼,“哥哥,明明是你每次把紅蘿蔔和青菜挑出來,偷偷塞到我碗裏的,是你挑食才對。”
小男孩被戳穿了,小臉不由紅了一下,别扭的扭過小腦袋,“我那不是爲了你好嘛,還不是想讓你快點長高些,我這個哥哥天天爲你操碎了心。”
“噗……”
聽着他傲嬌别扭的話,蕭韻兒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男孩就好似聽到她的笑聲一樣,轉而朝着她這邊看來,竟好似看到她一樣,朝着她走了過來,“娘親,你回來了。”
娘親?蕭韻兒愣了愣,轉身朝着後面看去,不見一個人影。
“娘親,你看什麽呢?”
說話間,小男孩已經跑到了她面前,甚至還伸出小手去拉她的手。
那柔軟的觸覺讓蕭韻兒心頭不由一震,她竟然能碰到小男孩的手。
好嫩好軟的小手,她拉着都不想松開。
小男孩仰着精緻的小臉看着蕭韻兒,晃了晃她的手,“娘親,你怎麽了?”
“哥哥,娘親是不是生病了?”
這時,小女孩也跑了過來,拉着蕭韻兒的另一隻手晃了晃,“娘親生病了,需不需要暖暖給娘親吹吹,爹爹說了,暖暖吹的氣可以治病呢。”
她這話一出,立即遭到小男孩的鄙視,“暖暖爹爹的話你也信,你吹出來的氣是廢氣。”
“可是爹爹就是這麽說的呀。”小女孩頓時急了,一跺小腳丫一闆一眼的和小男孩辯解,“上次爹爹手流血了,還是暖暖吹了幾下好的呢。”
小男孩聞言,不由翻了個大白眼,“娘親,我覺得爹爹的教育方式不太好,這樣會把暖暖教成一個小白癡。”
“哥哥壞,我不系小白癡。”叫暖暖的小女孩小嘴一包,一雙大眼就湧出了濕意,一副很委屈的小模樣。
看的蕭韻兒心都跟着疼了,連忙彎腰将小女孩抱了起來,好聲哄着,“暖暖怎麽會是小白癡呢,我家暖暖可是天底下最漂亮的美少女。”
她這話一出,蕭韻兒猛然愣怔住了。
她怎麽會說的這般熟練,就好似這對兒女真的是她的孩子一樣,仿佛哄了很多次。
聽到她這話,暖暖立馬破涕爲笑,一雙大眼笑成了月牙,“哥哥,憑我女孩子的第六感,娘親說的對。”
還第六感,這丫頭是誰教她的,蕭韻兒唇角抽了抽。
“女人果然是感性的動物。”小男孩表示很無奈,搖了搖小腦袋雙手背着,好似小大人似的朝着水晶小别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