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韻兒正要走過去看看,還沒向前走幾步,那名藥人從倒塌的營帳裏快速竄了出來。
他的上身還綁着金蠶絲網,下面卻已經解開,雙腿飛一般的沖着她這邊跑來。
也隻是一瞬間的功夫,來到蕭韻兒跟前。
吓得蕭韻兒慌忙逃開,可那藥人緊追着她,由于它的雙手被金蠶絲網綁着,無法伸出手抓蕭韻兒,隻能用力朝她撞去。
速度太快,前來營救的吳七想要去替蕭韻兒擋住藥人的攻擊,可還是晚了一步。
藥人将蕭韻兒撞倒在地,死死的壓着。
“滾開!啊,滾開!”
蕭韻兒吓得大叫,僅存的理智讓她拔出匕首,在藥人張口要咬它脖子的時候,将匕首快速刺入藥人的眼裏。
黑色的汁液頓時四濺而出,弄了蕭韻兒一臉,她顧不得臉上的毒汁,拼命的推着藥人。
可藥人卻好似千斤重,怎麽推都推不開,吳七等人也用力往外拉,還不斷的拿刀子砍藥人,可終究沒能拉開。
藥人的雙眼往下淌着黑色的汁液,可它好似沒有感覺一樣,張開嘴露出陰森的牙齒,再次咬向蕭韻兒。
完了,她這次算是完了。
她還沒有爲小白生孩子,更不能和他白頭到老……
一瞬間的功夫,蕭韻兒腦子裏湧現的全是她未完成的心願。
就在藥人咬向她脖子的瞬間,藥人的頭定格在那裏,一條手臂伸了過來,替她擋住了藥人的襲擊,血瞬間蜂擁而出,溫熱的血流進了蕭韻兒的脖間。
蕭韻兒沒有感受到預期的疼痛,睜開眼,一滴滴的血灑落在她眼上,迷了眼,可還是看清了來人。
不知什麽時候來的淩風死死的勒着藥人的脖子,死命的往外拽,另一條手臂伸到藥人嘴巴和蕭韻兒脖子之間。
“小白……”
看着淩風将自己的手臂伸進藥人嘴裏,血不停往外淌着,甚至有肉都露了出來,蕭韻兒心疼至極,可她隻能用僅有的力氣推着身上的藥人。
“韻兒,等下往一側滾。”淩風發狠的勒住藥人的脖子往外拉,他塞進藥人嘴裏的手臂好似不存在一樣。
在一座營帳後,走出一名身穿漠北士兵衣服的男子,他長相很普通,可那雙眼卻透着玩味邪肆的笑意。
藥人一旦定住了目标,不死不休,直到将對方殺死,又或者一個時辰自動停止。
這個藥人經過他改良後,威力大增,而且不像之前的藥人用過一次需要停歇三日,這個藥人一旦得到命令,就會随時随地執行。
隻可惜藥材太難得,他也隻做出了三個這樣的藥人。
當然,他不會認爲這次就能除掉淩風,這隻是給他們一個小小的開胃菜,遊戲才開始,日後慢慢玩。
那人眼底邪肆的笑意盡顯,看着對面就好像在看玩物一般。
淩風将全身的内力運到手臂上,竟硬生生的将藥人搬了起來!
正是這個空擋,蕭韻兒慌忙滾了出來,在一旁拿了一塊石頭,朝着藥人的牙齒上砸。
“快用金蠶絲網綁住它的腿。”
淩風和吳七等人用力的拉着藥人,感覺跟拉一座山一樣。
蕭韻兒連忙跑到藥人的身後,用金蠶絲網将藥人的雙腿綁住。
淩風松開藥人的脖子,舉起另外一個拳頭,朝着藥人的嘴上砸了好幾下,将藥人的牙齒砸落了好幾個,這才将已經血肉模糊的手臂救了出來。
“小白。”
蕭韻兒看着他被藥人咬了一個大血窟窿的手臂,心疼的直掉眼淚。
“我沒事。”淩風用好的手臂摸摸她的頭,安慰道。
就在這時,他眸光一凜,銳利的眸子直射向一處。
放開蕭韻兒,拔出長劍縱身朝着營帳那邊飛去。
原本正在看熱鬧的人,有些驚訝自己被淩風發現,想走可已經來不及了。
淩風手持寶劍指着那人,另一條手臂血不停的往下流着,而他恍若未聞。
“淩堡主,幸會。”那人朝着淩風拱了拱手,好似朋友之間的打招呼。
淩風微眯着眼眸,眼底殺意盡顯,沒有說話,直接朝着那人就是一劍。
雷霆般的劍氣直沖着那人而去,将他逼得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腳步。
論武功他還是不如淩風,那人隐下心頭往上湧的血,故作無恙的沖着淩風道:“淩堡主,沒必要一見面就動手吧,好歹來着是客,你就對本座的身份不好奇。”
“隐門門主。”淩風道出這四個字,朝着隐門門主又是一擊,招招狠辣,恨不得将對方一劍斃命。
敢打韻兒的主意,都該死!
如果他晚來一步,韻兒隻怕就……
想到有可能發生的後果,淩風心中怒火滔天,手中長劍脫手而出,在空中竟一下子變出無數支寶劍,在空中化作一條白龍,直沖着隐門門主而去。
隐門門主頓時大吃一驚,不由咒罵道:“淩風,你瘋了,竟然用這一招對付本座。”
他嘴上罵着,身子卻不敢硬接,慌忙閃躲。
縱使他速度再快,還是被沖下來的劍龍打中,整個人好似被劈了一般,身子一震,一口血吐了出來。
沖出去的劍龍分散開來,很快又凝聚成一條白色的銀龍,張着嘴再次朝着隐門門主撞過了來。
“你想死,我可不想死,本座不陪你玩了。”隐門門主身子一側,用自己的左手擋在身前,隻聽“咔嚓……”骨頭的斷裂聲。
隐門門主那條手臂竟硬生生的扯了下來,掉在地上。
就在這時,隐門門主突然丢出幾顆煙霧彈,頓時煙霧彌漫,再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小白,你有沒有事?”蕭韻兒慌忙跑了過來,擔憂的看着淩風,詢問。
軍醫也連忙替他包紮手臂。
淩風身子晃了晃,側首笑着和蕭韻兒搖頭,想張嘴說自己沒事,可嘴角還沒動一下,血就從口中流了出來。
趕緊擦了下,“我剛剛受了點内傷。”
蕭韻兒很不想哭,可是鼻子一酸,淚水好似馬尿一樣多往外湧。
“我扶你回去休息。”抽了抽鼻子,攙住淩風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扶着他。
“好。”淩風擡手溫柔的替她擦掉眼淚,其實他真的受了點小傷,根本不用扶着走,不過,爲了不抹這丫頭的好意,還是任由着她扶着進了營帳。
軍醫爲淩風包紮好,又開了藥,讓人去抓了。
很快隻剩下他們二人。
沒人的時候,蕭韻兒擁住淩風的腰,有些難過自責的道:“小白,我是不是很沒用,不但幫不了你還總是給你惹麻煩。”
若不是她,淩風也不會受傷,都是因爲救她,他才受了這麽重的傷。
如果她也擁有強大的武功,不但不會成爲他的累贅,說不定還能成爲他的幫手。
淩風身子先是一僵,随後,将她拉了起來,捧着她的臉很鄭重的道:“韻兒,我們是夫妻,沒有什麽麻煩可言,這一切都是我應該爲你做的,你無需自責,否則我真傷心了。”
其實該自責的人是他,接二連三讓她遇險。
當他看到她那個藥人壓着她,咬向她脖子的那瞬間,隻覺得心都停止了。
幸好一切都來的及時,幸好他可以将她救下來。
想到隐門門主,淩風眸子裏厲色盡顯,他一定要殺了這個人。
聽到他的話,蕭韻兒抽了抽鼻子,郁悶的道:“做錯事的又不是你,你幹嘛傷心。”
淩風用好的手臂将她攬入懷中,在她的頭頂吻了吻,“因爲你傷心我就會傷心,想讓我開心,你就要開心。”
你傷心我就會傷心,你開心我也會跟着開心,一切都皆因她而起。
蕭韻兒鼻子一酸,淚珠子再次不要錢的往外掉,“小白,我是當了多少世的善人,讓我今世遇到了你,嗚嗚……”
剛來這裏的時候她還神傷過,畢竟以後見不到師父師兄們了,可現在她覺得能來到這裏,簡直是她幾世修來的福分。
聽着她搞笑的話,淩風有些哭笑不得,點了點她的鼻子,“所以你要對我好點。”
“好,大爺需要什麽服務。”蕭韻兒頓時破涕而笑,做出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淩風唇角抽動了下,也很配合,指了指自己的腿,“累了。”
“好嘞,小的這就伺候你舒舒服服。”蕭韻兒脫了鞋子爬到床上,抱起淩風的一條腿,很認真的錘捏起來。
或許是之前和藥人掙紮,費了很大的精氣神,蕭韻兒很快打起哈欠,膩歪在淩風懷裏睡去。
那速度簡直和睡神一拼。
淩風将她安置好,看着她熟睡的小臉,眉頭不由擰了下。
最近她睡眠越來越多,可軍醫卻說她沒有懷孕,既然沒懷孕,怎麽睡意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