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也不想什麽至高無上的皇位了,隻要能保住命即可,隻有人活着才能有機會翻身。
“開。”淩風在破廟裏冷眼看了下,冷冷的對西都郡王說了一個字。
兩名黑衣人立即擡着西都郡王走了進去。
暗室打開後,露出一條通往深處的道。
循着道走了進去,悠長的道路不知通往何處。
打開暗室的石門,淩風心猛地提了起來,期望着那抹小身影看到他飛奔過來的模樣。
她肯定會直接撲到他身上,死死的扣住他的脖子,然後,說着她有多麽多麽想他。
想到此,淩風唇角輕輕的揚了起來。
隻是當石門打開後,看到裏面的情景,面色陡然陰沉的可怕,猶如地獄裏的羅刹,渾身散發着戾氣。
“韻兒呢。”
西都郡王被吓得顫抖了幾下,不可思議的看着暗室裏的一切,讷讷低語,“怎麽會……這樣,公主呢。”
暗室不複原來的樣子,裏面到處都是碎石塵土,家具也都被砸成了粉碎,七零八落的埋在石堆裏。
“韻兒呢!”淩風頓時狂躁起來,雙眼更是猩紅的可怕,好似被激怒了的野獸。
“我,我不知道,她明明在這裏。”西都郡王生怕淩風一怒之下,一掌打死他,不停的縮着身子,可一張椅子怎麽縮也隐藏不了他的身。
突然,淩風奔向那堆石頭和泥土混合的土堆,拼命的用手往外扒着。
跟過來的兩名暗衛點了西都郡王的穴道,也加入其中,可他們都覺得即便扒出來,估計也是屍身一具。
淩風死命的往外扒着,修長的大手很快被石頭磨的血流不止,可他好像沒有痛感,依舊在瘋狂的往外扒着土和石頭。
嗜血的眸子幾乎爆裂,好似要毀滅一切。
一層層的土和石頭被抛一邊,很快那一堆的石頭和土見了底。
沒有看到蕭韻兒,這代表着她還活着。
“夫人不在下面,夫人肯定還活着。”其中一名黑衣人不由激動的道。
沒有找到蕭韻兒,淩風也冷靜了下來,看着被扒開了的地面,突然,他眸子一凜,立即走了過去,将地上一顆圓的珠子拿了起來。
這珠子是透明狀,就好像一顆琉璃珠,不過,仔細看,裏面隐隐有一絲絲的七彩光流動。
元靈珠,這肯定是元靈珠。
不知爲什麽原本那七彩流光的珠子變成了如今這樣,莫非是……
淩風突然想到了什麽,擡頭看着頭頂上的一個大洞,立即收了珠子,縱身從那洞飛了出去。
出了洞,是一片山林。
“韻兒!”
淩風催動内力,将聲音傳至到十裏開外,隻要蕭韻兒在這裏肯定能聽到他的呼喚。
“韻兒!”帶着嘶啞的聲音在山林中回蕩着,激起一陣陣的飛鳥。
淩風打量着周圍的環境,想從中找到一些蕭韻兒的線索。
這時,他眸光一亮,立即朝着一處走去。
這裏有好幾棵被撞斷了的樹,從樹的折痕看,是才折斷的,還有很多藤蔓七零八落,顯然有什麽從此處經過。
淩風低頭看了眼手裏已經失去色彩的元靈珠,隐隐猜到了什麽。
立即順着淩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樹被撞斷,淩風眉頭也越擰越深。
她那麽嬌小的身軀撞在樹上肯定很痛。
淩風加快腳步,快步往前走,正走着,腳步蓦地停了下來。
看着前面蹲在樹下的小身影,淩風隻覺得自己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縱身飛了過去。
“韻兒。”
她瑟縮在那裏,好似受了很大的驚吓,染滿血的手抱着自己的頭,好似受傷了的小獸,躲在角落處恐懼害怕着。
她渾身上下染了很多血,還有血順着她的頭一滴滴的往下淌着,地上也凝聚了一灘血水。
淩風連忙将她抱了起來,可能感受到有人碰她,蕭韻兒本能的就要反抗。
“韻兒,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蕭韻兒那受驚了的情緒才稍稍平靜了下來,隻是下一瞬間頭一歪,暈了過去。
淩風不敢停留,立即抱着蕭韻兒縱身朝着西都城内飛去。
現在天還未大亮,醫館還沒有開門。
淩風一腳踹開醫館的門,抱着蕭韻兒走了進去,嘶吼道:“大夫,大夫!快出來!”
很快樓上想起一陣的騷動,還有罵罵咧咧的聲音,“是哪個混蛋啊,大早上的吼什麽吼。”
“快救救她!”淩風将蕭韻兒小心翼翼放在椅子上,飛過去,一把将那郎中提了下來,丢到蕭韻兒跟前,“快,救人!”
還處于夢裏的郎中被他這麽一提徹底吓醒了,看着淩風猩紅的眸子,差點吓暈了過去。
“快,她若是有事,我弄死你!”
那郎中瑟縮了下,不敢多說什麽,連忙幫蕭韻兒檢查身體。
少頃,才停住,“放心,她受的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就是失血過多才暈了過去。”
然後,拿了藥箱,開始爲蕭韻兒包紮傷口。
淩風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等郎中幫蕭韻兒處理好傷口,拿出一疊銀票拍在桌上,抱着蕭韻兒快速出了屋門,隻留下傻了眼的郎中。
那郎中看着桌上那疊足有十萬兩的銀票,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顫顫巍巍的拿起銀票,那紅色的印章,他肯定這都是真的。
天,他是不是還在夢裏!
“啪——”的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郎中頂着一個巴掌印,激動的跳起來,“啊啊啊,我遇到了财神!”
淩風抱着蕭韻兒一路狂奔,一口氣抵達河城的軍營。
到了軍營,立即抓來最有名望的軍醫爲蕭韻兒診了下,确定沒什麽事了,這才放下了心。
将人打發走後,淩風就靜靜的守着床上躺着的蕭韻兒。
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張小臉,怎麽看都看不夠。
看到她額頭上綁着的繃帶,和身上纏着的繃帶,幽深的眸子暗了暗,更多的還是心疼。
低頭輕輕的吻着她幹裂的唇,想要将她潤澤,不過,隻是吻了下就離開了。
韻兒,以後再也不要離開我半步。
淩風握着蕭韻兒的手,就這麽靜靜的看着,時間也慢慢的溜走。
魏揚和漠北幾位重要的将領都等在營帳外,可沒人敢進去詢問。
不過,聽軍醫說公主沒有大礙,便也放心了下來,就是不知道淩風什麽時候出來。
直到中午也不曾見淩風出來,魏揚隻好讓其他人都散了,然後,吩咐人弄些飯菜端過去。
還好公主沒事,如果公主有事,淩風隻怕要徹底垮了。
送進來的飯菜,淩風看都沒看,依舊維持一個姿勢,慢慢變回正常的眸子裏依舊隻有蕭韻兒一人。
就在這時,蕭韻兒嘤咛一聲,動了動頭,慢慢睜開眼。
看到的就是淩風那張俊逸非凡的臉,隻是他眼怎麽這麽紅,裏面布滿了血絲,不知道的還以爲他三天三夜沒睡覺呢。
“小白……”
擡手想碰一碰淩風的臉,可這一擡,渾身痛了起來,喉嚨也幹澀的可怕。
她這是怎麽了,怎麽感覺跟出了車禍一樣。
蕭韻兒不知道,她之前在山林中亂撞,撞到了很多樹,簡直比車禍還厲害。
“别動,好好躺着休息。”淩風在她額頭上吻了吻,溫聲道,“我讓人給你弄些吃的過來,你乖乖躺好了。”
“哦。”蕭韻兒眨了眨眼,很是乖巧。
雖然她不明白自己怎麽被救出來的,但她相信肯定是小白救她出來的,就是這一身傷痛是怎麽弄的,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淩風讓人将提前準備好的白粥端了過來,然後,轉身又回到蕭韻兒身邊。
“小白,我想坐起來。”蕭韻兒抓住淩風袖子晃了晃,撒嬌道。
“好。”淩風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起來,然後,也跟着坐到床上,将她放置在懷裏。
很快,一名士兵端了白粥進來。
淩風倒了一碗,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放在蕭韻兒嘴邊。
可蕭韻兒卻沒開口喝,而是死死的盯着他的手,驚呼道:“小白,你的手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樣。”
血肉模糊,甚至可以看到白骨。
聽她這麽一說,淩風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的手受了傷,這會兒也感到一陣陣的疼痛傳了過來。
一直都處于極度緊張中,手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他都不知道。
看着他一副‘我也不知道’的表情,蕭韻兒又氣又心疼,連忙催促道:“快點去處理。”
“喂你吃過飯。”
“我不吃。”蕭韻兒立即将頭扭到一邊,哼聲道,“你不處理好傷口,我一口粥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