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麽辦,現在天還沒亮,我們要不要将他追過來。”二長老看着依舊漆黑濃郁的夜色,開口問道。
“不用,天已經亮了。”
“亮了?”明明天還是很黑,算算時間估計還需要兩個多時辰才會天亮。
“沒聽到雞叫聲嗎,雞都啼鳴了,天能不亮嗎。”
“……可是天還黑着,對方說的可是等到天亮了才能放人。”
“不好意思,我老人家眼花……”
看着走了的大長老,二長老唇角狠狠抽了下,大哥什麽時候也開始這麽的無賴了。
淩風在夜色中急速奔跑,猶如一抹鬼魅,快速穿梭而去。
西都軍營最豪華的營帳内。
從西都西郊回來的西都郡王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怎樣,那女人送到了嗎?”蕭莫山見他進來,站起身開口問道。
“嗯。”西都郡王應了一聲,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盡,放下茶杯道,“沒想到三公主變得如此沉穩,本王将她丢進去,她竟不哭不鬧,看來三公主的确長大了。”
若是以前那個刁蠻任性的嬌貴公主,這個時候他早就将她威逼利誘成功了。
該死的,可惜她變穩重了。
“哼,肯定腦子笨,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蕭莫山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道,“蕭韻兒這個大草包,還以爲我們請她過來做客呢。”
他才不相信蕭韻兒變聰明了,從小到大深受父皇的寵愛,做事無法無天,他早就看不慣她,現在竟然還敢向父皇進言,讓蕭莫言取代他的地位。
本該他的東西,現在卻因爲她的一句話變成了别人的,怎讓他不恨,更多的還是嫉妒,他嫉妒父皇對她的寵愛,明明都是他的兒女,他還是皇長子,可父皇對他和蕭韻兒的态度簡直天差地别。
不過,蕭韻兒如今成了他的階下囚,她那條小命還捏在他手裏,他想讓她死就得死。
如此一想,蕭莫山心中怒意才稍稍好轉了許多。
西都郡王對他這番話不做評價,隻是隐晦的笑了笑。
誰是草包他很清楚,當然,有一個草包的主子對他來說是件非常好的事。
蕭莫山隐下心頭怒火,問道:“若是明天淩風不答應怎麽辦。”
“不會。”西都郡王很肯定的道,“具調查,淩風對蕭韻兒的感情非常深,還有淩風可是重情義之人,别說是自己的妻子,哪怕是朋友他也會奮不顧身。”
“但願如此。”蕭莫山擰了擰眉頭,依舊擔心明日會出現什麽狀況。
“郡王,本王先走了,一有情況就過來通知本王。”
“嗯。”
蕭莫山掀開營帳的簾子走了出去。
原本附在營帳角落的一抹黑影猶如幽靈般消失不見。
淩風站在一棵樹上,由于天太黑,又加上他身穿一襲黑衣,整個人和夜色融合在一起。
他眉頭微垂,面上冷凝,周身卻散發出強大的低氣壓,隐藏在周圍的暗衛都感覺到很沉悶。
韻兒不在西都軍營,他們将韻兒轉移到哪裏去了呢。
沉思了片刻,然後,冷然道:“來人。”
他話一出,立即從夜色中竄出來五名黑衣人。
“派人守在西都軍營的各個出口,尤其是西都郡王和蕭莫山,他們如果出去立即禀報。”
“是。”其中兩名黑衣人閃身離開。
淩風雙手背在身後,對着剩下的人道:“你們二人帶人在西都尋找夫人的下落,你去一趟天涯閣西都分舵,讓他們派人過來幫忙尋找夫人。”
“是。”
“是。”
三人都快速消失在夜色中,不見了蹤影。
淩風看着不遠處的西都軍營,隐藏在夜色中的眸子戾氣閃出。
等蕭莫山離開,西都郡王讓人端來洗漱用品,簡單清理了下自己。
對進來的小兵揮了揮手,“下去吧。”
然後,背對着小兵開始脫衣服。
就在這時,他脖子一道冷風拂過,腦子一黑暈了過去。
端着盆的‘小兵’緩緩擡起頭,那雙眸子清幽冷凝,擡手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淩風那張風華絕代的俊臉。
西都一家小院子裏,門口站着兩名黑衣人,他們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裏。
淩風端坐在椅子上,冷眸看着地上躺着的西都郡王。
“潑水。”
“呼啦——”
一盆冰冷的水盡數倒在西都郡王的臉上。
原本昏迷中的西都郡王不由打了個寒顫,立即醒了過來,睜開眼看到一旁坐着的淩風,吓得頓時變了臉色。
“淩,淩風!?”
“不錯,正是在下。”淩風單手放在桌子上,狹長的眸子厲色盡出,“我夫人呢。”
西都郡王畢竟也是個人物,剛醒過來猛地看到淩風才會被吓到,現在大腦徹底清醒,心思也跟着穩住。
拍了拍身上的水,不過,快入冬了,這天被潑涼水還是非常不好受。
心裏雖然氣的直罵淩風,但面上卻擺出上位者的姿态。
站起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冷笑看向淩風,“本王勸你趕快将本王送回,如果天亮後,發現本王不見了,相信三公主的命可就難保了。”
“是嗎。”淩風突然擡手朝着西都郡王的雙腿打了一掌,隻聽咔嚓幾聲響,接着就是西都郡王的慘叫聲。
西都郡王的兩條腿被淩風硬生生的打斷,椅子也碎成了齑粉。
淩風起身走過去,蹲下身子,清冷的眸子染上了嗜血的紅,“距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可是有很多事情發生,比方……”
随着他的話音,修長的手捏住了西都郡王的手腕,“比方你的手臂會一截一截的碎掉。”
“咔嚓咔嚓……”
西都郡王正要痛呼,卻被點了穴道根本叫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一條手臂被折斷成幾十截,随後被捏成了粉碎,痛的他很想暈掉,可也不知道淩風用了什麽招呼在他想暈的時候,就會讓他大腦保持清醒。
“你還剩下一條手臂。”淩風冷漠的在他的另外一條手臂上掃了一眼,吓得西都郡王忍着劇痛按着地面不停的往後挪。
“說,韻兒在哪裏。”陰冷的聲音有如地獄來的使者,聞之喪膽。
西都郡王現在才知道他惹了一個魔鬼,本以爲拿住了蕭韻兒就等于掐住淩風的喉嚨,可他沒想到對方完全不上道。
更令人後背發涼的是,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将他從軍營裏擄了出來,要知道他營帳周圍可是布下了五十号暗衛,這些暗衛全是從隐門買過來的。
就在西都郡王昏沉之際,一條腿上再次傳來入心的疼痛,他的小腿骨被捏折了三截。
“再給你一次機會。”淩風從西都郡王腿上拿開手,冷冷的凝視着西都郡王,如果他不肯說,下一瞬間就會讓西都郡王進入人間地獄。
越是上位者越是珍惜自己的命,西都郡王自然也是,他可不想死。
再多的富貴再多的權利,人死了,要再多又有什麽用。
西都郡王連忙用眼神急切的看着淩風,猛點着頭,想開口求饒,卻發不出聲來。
淩風意會,擡手解了他的穴道,“說。”
可以出聲後,西都郡王疼的直申銀,“本,本王說了,是不是你就饒本王一條命。”
如果說了依舊活不了,那他就不會說,至少還拉了一個人陪葬。
“可以。”淩風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和韻兒比起來,這個人的命又算得了什麽,不過,也不會讓他活的太輕松。
西都郡王用那一條好的手臂撐着地面,疼的冷汗盡出,“你發誓。”
“我淩風如果殺了西都郡王不得好死。”淩風立即起誓,一個誓言又算得了什麽,哪怕是讓他下跪,他也不會皺下眉頭,隻要能将韻兒救出來。
西都郡王眸光閃爍,舔了舔幹澀的唇,依舊不肯防松,“你,你以蕭韻兒的性命起誓,必須保我活二十年,如果我出了事,蕭韻兒生生世世爲妓……”
後面那個字還沒吐完,他的腿再次被捏斷。
淩風捏住他的脖子,冷眸中透着狠意,“我淩風說話算話,不殺你就不會殺你,再敢提到韻兒,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他這陰狠的話語,讓西都郡王不由瑟縮了下,明明知道他現在不敢殺他,可他卻不敢賭,因爲這個人太瘋狂了。
“好好,我說。”
西都郊外,淩風擡腳進了那座破敗的廟。
“公主就在這裏。”由兩個人用椅子擡過來的西都郡王指着眼前的破廟,心有不甘的道,“裏面有道機關,打開機關就能找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