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的街道上偶爾有枯葉随着冷風卷飛,整座城有些荒涼。
“無論和别國打仗還是内亂受苦的永遠都是百姓。”蕭韻兒看着蕭條的街道,心口有些沉悶。
無論是古代和現代,但凡有人的地方都無法避免戰争,因爲每個人都有貪欲,隻不過貪的不同而已,大貪小貪,掌權者爲了滿足自己的膨脹,不停的打仗,摧殘着百姓。
和平才是普通百姓所向往的生活。
“若是我沒有向父皇進言,是不是這場戰争就可以避免。”蕭莫山從小就以儲君的身份來教養,可最後卻給了很不看好的蕭莫言,他不發怒才怪。
如果蕭莫山繼承了皇位,是不是這場内亂就會避免。
淩風擡手摸了摸她的頭,幽聲道:“蕭莫山性格殘暴,貪欲又極強,如果他做了皇帝,漠北的百姓隻怕會更慘。”
“這倒是。”經過淩風這麽一說,蕭韻兒内心的自責也沒那麽難受了。
不過,對蕭莫言的能力還是很擔心,以前沒發現他疑心病重,做事不幹脆的毛病,可除了他也沒第二個合适的人可以繼承,至于蕭莫山更不要提了,不堪一擊。
父皇現在隻有三位皇子,另一位是魏妃的兒子,體弱多病,聽說活不過二十歲,如今最合适的也隻有蕭莫言了。
就在這時,一名女子慌慌張張的從一個拐角處跑了出來。
“救命!”
後面有一名長相兇神惡煞的男子追了上去,一把抓住那女子的頭發,死命的朝着牆上摔,“賤女人,還想往哪裏跑。”
那女子一下子被甩到牆上,頭上血流不止,蹲在那裏瑟瑟發抖,“救命,不要,我不要去青樓……”
“不去?”那男子彎下身子抓住女子的頭發,直接提了起來,惡狠狠的咬牙兇道,“老子買了你,如今老子缺錢花,想買了你換幾個錢,哪有你說不願意就不願意。”
女子吓得臉都白了,眼淚也不停的往下掉,可還是嘶啞着聲音小聲反抗,“我才不是你買的,你打死了我爹,搶了我,又要将我買入青樓,嗚嗚,我不要去青樓,救命啊……”
“還敢喊救命,老子今天不打你個半死,老子就不叫衡一刀。”說着,那人一巴掌扇在女人臉上,那女子的臉頓時腫了。
看着那腫了的臉,叫衡一刀的蠻漢皺了下眉頭,擡腳朝着女子的腿上踹了一下,嘴裏還罵罵咧咧,“老子不打你的臉,打壞了就不值錢了。”
說着,又是一腳。
圍觀的人不少,可沒有人上去拉架,要知道此人是個地痞流氓,他們惹不起。
“太過分了,這女娃也可憐。”路人在一旁指指點點,惋惜的搖頭歎氣。
有一個認識女子,也不由歎道:“貴琴的父親也是老實本分的人,怎奈貴琴長的太标緻,被人惦記,才會落到如今的下場,這對父女也着實可憐,父親被打死,女兒又被迫入青樓,唉。”
衡一刀聽到他的話,朝那人揮了揮拳頭,兇狠的威脅道:“再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子連你也一起剁了。”
那人頓時變了色,連忙轉身走了。
剛來這邊的蕭韻兒見此,頓時氣憤不已,她最見不得就是男人打女人,尤其這男人和這個女子什麽關系都沒有,明着欺負人,簡直比現代誘拐婦女兒童的人沒什麽區别,該殺!
“你這混蛋!放開那女孩。”蕭韻兒怒聲喝道。
不過,她沒傻到往前沖,沒辦法誰讓她隻長了一個打抱不平心,沒打抱不平的能力,這種事還是需要小白。
說完,拉了拉淩風袖子,示意他快點上。
淩風微眯着眼眸在那女子的身上凝視下了,有異色一閃而過,不過,爲了滿足某女的俠女之心,直接過去将那男子踹飛了出去。
一米八幾的大漢子就好似折了線的風筝在空中做了個抛物線,重重的砸在地上,身子顫抖了下就不在動了,顯然被淩風一腳給踹死了。
對這種強搶民女的惡賊打死了也活該。
倒是那女子被吓得一哆嗦,忙蹲下身子抱住頭顫抖個不停。
蕭韻兒走過去,在那女子的肩頭上拍了拍,溫聲安慰道:“姑娘,那人死了,别怕。”
好可憐的女子,父親死了,現在隻剩下她一人了。
但願這女子以後能夠好好的生活,隻是一個手無寸鐵長相還不錯的女子,在這戰火不斷的地方想要活下去有點難。
那女子慢慢擡起頭,哭的滿臉淚痕好不可憐,幹澀的薄唇還在不停的顫抖,“他,他真的死了嗎。”
“嗯,死了。”蕭韻兒點點頭,很友好的道,“你放心吧,以後他再也不敢來找你麻煩了。”
女子扭過頭朝那人看了一眼,确定對方不再動了,才想站起身,可由于站的太久差點跌倒在地,不由自主的抓住蕭韻兒的手臂,才穩住了身子。
随後,她看看蕭韻兒又看看淩風,一雙杏眼淚眼汪汪好不可憐。
突然,她撲通跪在蕭韻兒跟前,哭着求道:“姑娘,我知道你是好人,我父親屍骨未寒還在家中,如果你們幫我安葬了父親,我願意爲奴爲婢,伺候姑娘。”
“……”怎麽感覺好像電視裏經常出現的片段呢。
蕭韻兒有些頭大,在身上摸了摸想拿點銀子給她,才發現她身上從不帶銀子,就跑到淩風跟前伸出手,“銀子。”
淩風冷冷的掃了地上跪着的女子,沒說什麽,拿出一張拜兩銀票放在她手上。
“小白最好了。”蕭韻兒嘻嘻一笑,随又走過去,将銀票遞給女子,“給你,好好安葬了你父親,然後,看看能不能在認識的人中找個好男人嫁了,畢竟你一個女人也不太安全。”
這也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永遠都是男人的附屬品。
她長的又标緻,到時肯定有很多不懷好意的人惦記着,如果不找個好人嫁了,對于一個根深蒂固的古代女子一個人生活可見很難。
那女子接過銀票看了看,随後又将銀票遞給蕭韻兒,連連搖頭,“我不要恩公的銀票,恩公隻需幫我安葬了父親,以後我就是恩公的人了。”
蕭韻兒黑線,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雲裳,貌似沒穿男子服飾啊。
“恩公,求您了,如果恩公不肯收留我,以後還會有人騷擾我,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說完,女子再次嘤嘤啼啼的哭了起來。
蕭韻兒也有些爲難了,可她真的不需要侍女。
她和小白都有手有腳,什麽事自己來就行,更何況她也不想有外人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現在多出一個女人算什麽情況。
蕭韻兒擰了下眉頭,求助看向淩風。
可淩風卻平時前方,直接将她的求助給忽視了。
蕭韻兒無奈,垂眸想了下,然後道:“這樣吧,我找個好點的地方官員,介紹你過去做事如何。”
河城雖然被占領過,但還是有幾個比較優秀的官員,介紹她過去做個下人,應該會好好對待她。
那女子垂着頭,看不出她在想什麽,應該在思量着什麽,然後,對着蕭韻兒連聲感謝道:“多謝姑娘,姑娘的大恩貴琴永世難忘。”
蕭韻兒找來兩名士兵,幫貴琴将她的父親安葬了後,就帶着她去其中一名官員家。
路上,貴琴始終低垂着頭,顯得局促不安,不停的看着自己的腳,走路都不敢看前面。
蕭韻兒原本和淩風并肩行走,見貴琴一直低着頭,走過去笑道:“怎麽了。”
“沒事。”貴琴搖了搖頭,咬着下唇,然後,可憐巴巴的瞅着蕭韻兒,“姑娘,其實我以前曾在一家官員做過下人,可是最後差點被……”
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不過,明白的人一聽就明白了。
蕭韻兒聞言,不由蹙了下眉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依舊垂着頭的貴琴。
“從那時起,我爹就不讓我出去做工了。”貴琴說到這裏,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勇氣才擡起了頭,眼眸中盡是可憐,“求求姑娘不要将我送給别人,讓我跟着姑娘,無論做牛做馬我都願意。”
蕭韻兒捏着下巴,再看貴琴眼裏已經沒了同情,反而多了一絲的淩然,“你就不怕我相公也對你起了歹意,要知道我相公也是男人。”
她的這話一出,貴琴先是一驚,随後,苦笑着搖頭道:“姑娘的夫君乃人中之龍,姑娘又是何等人物,長的不僅漂亮心底又善良,恩公的相公肯定不會看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