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韻兒看了他一眼,想到父皇,還是有些不忍心,“皇兄,淩風他是江湖人,很多事情無法明着來,否則淩家堡的地位會受到威脅,這樣吧,你讓魏揚當主帥,淩風他隻做軍中參謀,如果對方真有歹心相信以淩風的武功很容易就能控制他。”
漠北總歸是父皇一生的心血,不能讓在父皇有生之年讓它敗落。
淩風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很明顯聽從蕭韻兒的安排。
“好,就這麽定了。”蕭韻兒一改之前的苦臉,笑道,“朕就和韻兒在皇宮等候妹夫的好消息,等凱旋歸來,朕要大擺皇宴慶賀。”
讓她留下?蕭韻兒心裏有些不爽,分明是想拿她做人質來要挾淩風,這個皇兄還真是讓她失望。
淩風自然也知道他什麽意思,冷幽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嘲諷,“皇上這是要扣留我妻子做人質了。”
“不,不是……”蕭莫言有些心虛,他的确是這個意思,可沒想到他會直接說出來。
淩風過去還不知道會不會用心幫助打仗,以他對蕭韻兒的感情,扣了蕭韻兒在身邊,淩風肯定會乖乖聽話。
連忙解釋道:“剛剛的确是朕的錯,不該質疑,隻是韻兒是女子,若是讓她一個人在外生活,隻怕會不安全,朕隻想保護她的安危。”
“不必,韻兒可以去月華。”淩風冷冷的開口道。
“月華?”蕭莫言心中雖然遺憾,但也不好說什麽,溫和的笑道,“月華是個好地方。”
“不要,我和你一起去軍營。”蕭韻兒表示自己的不滿,“在月華待着沒意思,還有長這麽大我還沒去過軍營,去軍營玩玩。”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和小白分開。
“哪有女孩子去軍營,而且戰場上刀槍無眼,你若是覺得悶,朕可以找些人保護你。”蕭莫言适時地開口道。
“女人怎麽不能進軍營。”蕭韻兒揚眉道,“我聽說玥姐以前可帶過兵打過仗的人,而且還以少勝多,簡直威風極了。”
“唐玥會武功。”淩風冷冷的将她的一腔熱血給潑了一盆涼水。
他這話沒有一點貶低韻兒的意思,她們各有各的長處,唐玥在兵法方面的研究絕對不低于戰神鳳君曜,更何況唐玥善于攻心,韻兒卻太過單純,二人在這上面還真不能比。
蕭韻兒有些郁悶的耷拉着腦袋,揪了揪小鼻子,不滿的道:“可是我會驅使動物啊,到時人不行了可以動物上嘛,相信殺傷力絕對不亞于那些精兵。”
沒辦法和玥姐相比,她也隻有這麽一個長處可以比了,其他的她也有自知之明。
最後,破罐子破摔,一把抓住淩風衣袖,帶着撒嬌的意味道:“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去軍營,如果你不答應,那我隻好偷偷溜去,到時候路途上遇到什麽災什麽難……”
“好了,讓你去。”淩風黑了黑俊臉,妥協的道。
這丫頭抝起來的确不好辦,與其讓她偷偷溜去兇險不明,倒不如帶在身邊随時保護。
見淩風同意,蕭韻兒頓時樂了,“我就知道小白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男人,小白我好愛你。”
“咳……”
這裏還有外人在,這丫頭太熱情了,淩風不自然的扭過頭去。
蕭莫言看着眼前這對夫妻,也不好再說什麽,他很清楚,現在人家隻是看在父皇的面子上才肯過來幫忙,說多了反而會讓對方不爽。
招來魏揚,封爲鎮西大将軍,帶領十萬軍馬前往西都平亂,淩風和蕭韻兒則在軍中随行。
魏揚有二十五左右,長相比較粗犷,爲人也很豁達,對于蕭莫言安排淩風和蕭韻兒随行一事,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反倒是一路上都客客氣氣,有什麽事也會主動找淩風商量。
行了一天,決定在一座山腳下安營紮寨。
因爲有步兵,所以蕭韻兒一路不用騎馬,可以乘坐馬車前往。
路途雖然無趣,但有淩風在,所以無論在哪裏都是最美的風景。
“終于可以下去活動活動了。”蕭韻兒伸了伸懶腰,在淩風懷裏蹭了蹭,“我們下車吧。”
“好。”
淩風先下了車,伸過手扶着蕭韻兒下了馬車。
天已經黑了,皓月爬上枝頭,給這漆黑的夜晚增添了不少的光明。
一堆堆的火生了起來,衆士兵都圍坐着讨論着,炊事兵也都開始支竈做飯。
見他們過來,士兵立即站起來行禮。
“大家不必多禮,都随意啊。”蕭韻兒笑着說道。
然後,拉着淩風指着前面一棵樹下的空地,“小白,我們在那邊生火吧。”
“嗯。”
聽他們要生火,立即有人送來幹柴。
就在這時,魏揚手裏提着三隻野雞和一頭很肥的獐子走了過來,“公主,淩堡主這是屬下打來的野味,你們也嘗嘗。”
那些野味都處理好了,看着也比較幹淨,顯然魏揚經常做這些,也是一個将軍自然不是那些養在京都裏的貴公子可以比的。
“謝謝。”蕭韻兒也不客氣,接過野味,很主動的架在火上,還在肉上灑了一些提前備好的調料,仔細的翻烤。
看她熟悉的動作,魏揚不由唏噓的道:“沒沒想到公主竟然還會烤肉,屬下一直以爲公主十指不沾陽春水呢。”
蕭韻兒翻了下烤肉,笑着挑眉道:“本公主會的可多呢,魏将軍可不要小看我。”
她明豔璀璨的小臉在火的照耀下,讓人移不開眼目,魏揚不由看癡了眼。
直到感覺一道冰冷的視線投射過來,魏揚忍不住打個寒顫,連忙将視線移開,用力将内心不該有的小苗子掐掉。
人家是公主,最重要的是她已經成親,他怎麽能有那種想法,實在不該。
魏揚是個自控力很強大的男子,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心态,對蕭韻兒隻剩下了恭敬。
在淩風身邊席地坐下,絲毫沒有因爲剛剛的事情而尴尬,和淩風說道:“不知淩堡主對河城有什麽看法?”
因爲西都郡王攻占了三座城池,想要打入西都必須從這河城經過。
淩風冷眼看着面前噼裏啪啦的火焰,輕啓薄唇道:“河城前面是條河,想要過去,必須經過那條河,河裏很容易藏埋伏,我們不妨從北面繞過去,直接攻打北門,雖然那邊是沙漠,不過,要比起來從前面攻打容易的多,最起碼不用死太多人。”
“淩堡主說的極是,不過,屬下倒是有個計策。”魏揚點頭,沉思道,“那條護城河也是河城裏百姓唯一的水源,屬下想往裏面撒毒,這樣就很容易攻破河城了。”
“下毒?!”蕭韻兒忍不住開口道,“這肯定不行,河城裏的百姓可都是無辜的,到時即便平了亂,給了大家解藥,到時百姓也會對皇兄有抵觸,很容易再次被有心人煽風點火引起戰火。”
下毒無疑是最好的辦法,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下城池,可如果對方堅持不投降,隻怕毒不死人,到時時間一長也會有不少人死掉。
魏揚擰了下眉頭,他打仗見慣了生死,想要平定戰火必須有人犧牲,不過,三公主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現在的皇上才剛剛即位,如果被傳出不顧百姓死活,根基的确很難紮穩。
想了想,坦然接受,“三公主說的極是,是屬下疏忽了,那就先按照淩堡主的說法做。”
“好。”
蕭韻兒将烤好的雞遞給魏揚,讓魏揚受寵若驚,又将另一隻雞給了淩風,不過,自己撕下了一條雞腿。
很快三人吃飽,魏揚也沒有過多停留,前去别處布置接下來的打算。
夜色已深,士兵都進了營帳休息。
蕭韻兒一路上坐着馬車,偶爾也睡了一會兒,所以并不困。
和淩風坐在樹上,舒服的靠着淩風,窩在他懷裏。
“良辰美景,又有美人陪伴,真是快哉快哉……”
她話沒說完,屁股上就被拍了一下,再看某個黑着俊臉的男人,不滿道:“小白,你幹嘛打我屁股。”
淩風磨牙,“美人?誰是美人,嗯?”
“……我。”好吧她承認自己沒骨氣。
“嗯。”淩風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然後,抱着旋身從樹上飛了下來,進了他們二人的營帳。
二人和衣而睡,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日,大部隊繼續上路。
一路上到沒有出現什麽問題,一直抵達到了河城的前面。
爲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在河邊留了一大部分,隻帶了兩萬精兵繞到了北面。
天公不作美,竟起了沙塵暴,沙漠中黃沙飛揚,迷得人睜不開眼,簡直可以說寸步難行。
蕭韻兒躲在淩風懷裏倒還好些,不過,那強烈的勁風,幾乎将人吹走,打在身上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