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有能力扛過去,那他就是一代帝王,扛不住他就會淪爲階下囚。
其實讓他擔心的不是内亂,内亂隻要有淩風幫忙,其實莫言的勝算更大些,他擔心的是以後的靈鳳。
靈鳳那個小皇帝可是由唐玥和鳳君曜夫婦親自帶的,他們教出來的孩子才是漠北最大的隐患。
不過,厲王夫婦已經答應過他,二十年内不動漠北,即便以後漠北被靈鳳并吞,相信厲王夫婦也會厚待漠北皇室,不會趕盡殺絕。
當然,前提這個皇帝是莫言做,換做莫山恐怕就不會那麽輕易放歸。
淩風點點頭,“好,明日小婿就去一趟漠北皇宮。”
有了淩風口頭上的答應,漠北皇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有淩風在,莫言肯定能抗過來。
“天快黑了,我去做飯,父皇你和小白繼續聊啊。”蕭韻兒站起身,主動承擔了廚娘的身份。
沒辦法娘和花姨都去了玄巫大陸,總不能讓兩個大老爺們進廚房吧,雖然淩風也會做飯而且味道還不錯,但父皇在,做飯這種事總歸她來的好。
“你會嗎。”淩風淡淡的看着她,幽深的眸子裏現出不相信。
漠北皇也用疑惑的眸光看着她,“韻兒,你什麽時候學會做飯了,爲父記得你之前除了闖禍什麽都不會。”
蕭韻兒:“……”
什麽叫除了闖禍什麽都不會,她會的可多呢。
爲了不讓這對翁婿看扁,蕭韻兒揚眉,很自信的道:“當然了,等着我的美味大餐吧。”
說完,擡腳進了廚房。
由于這裏幾天沒人在,裏面有的食物已經不新鮮了,不過,幸好上次淩風抓了不少魚,還沒吃完,又加上花姨一直養着,倒還有幾條魚活着。
蕭韻兒将活着的魚撈了出來,拿出匕首處理起來。
沒辦法,菜刀她可用不慣,還是匕首來的合适。
處理好魚,又清洗了一下,将魚放在一旁。
看着眼前的大鍋,蕭韻兒有點犯暈了。
這鍋她還真的沒用過,不過,她有野外生活的經驗,生活什麽的都不是事。
這裏有砍好的幹柴,蕭韻兒蹲下身子開始生火,才發現燒這鍋遠比在野外生一堆火要麻煩的多。
很快一屋子的濃煙飛了出來,就連客廳都被濃煙侵襲。
“咳咳咳……”
外面正在聊政治的那對翁婿齊齊的看了過去,這是怎麽了,難不成房子點着火了?
淩風終究是忍不住站了起來,對着漠北皇道:“嶽父大人,小婿去看看。”
“好。”爲了不被濃煙嗆死,還是趕緊過去個人幫忙吧。
淩風身子一閃鑽進了廚房,隻見蕭韻兒趴在一旁嗆的直咳嗽。
淩風不由擰了下眉頭,走過去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韻兒,你先出去。”
這麽濃烈的煙還嗆出病來。
“咳咳,不用,我快生好了。”蕭韻兒用手捂着自己的鼻子,再次趴在那裏往裏吹氣。
有一點點的火苗燃了起來,看着那小小的火苗,已經變成了大花貓的蕭韻兒不由露出了笑臉,“終于點着了。”
隻是那火苗随着她的話音再次熄滅,一縷縷的煙霧飄了出來。
蕭韻兒:“……”
淩風終于看不下去,直接将她拉了起來,“我來,你先出去。”
“不要,我和你一起吧。”蕭韻兒有些發窘,她可是自告奮勇來做飯的,竟然連火都生不着,她要在這裏學一下怎麽生火,等下一次做飯最起碼不會這麽狼狽。
“好吧。”見她堅持,淩風也沒有繼續趕她走,拿出一塊手帕在水裏蘸了蘸,捂了蕭韻兒的口鼻。
然後,蹲下身子将已經塞滿了的幹柴一一拿了出來,再次點燃,很快火就燃燒起來,看的蕭韻兒郁悶不已。
“我來炒菜。”
畢竟這頓飯可是她主動請纓,怎麽也要參與下。
“随你。”淩風蹲在一旁,燒着火,溫柔的看了她一眼。
蕭韻兒先用水洗刷了下鍋,等鍋幹了就往裏倒油,做菜的基本步驟她還是會的。
在現代的時候,她一個人住,雖然不怎麽做飯,但偶爾還會開一下鍋,不過,做的有點慘不忍睹,所以基本上不怎麽做。
等油熱了,将魚放進去,又拿了調料,加入水直接紅燒起來。
沒辦法,這樣最簡單了。
很快,由二人合力做出來的魚出鍋,不過,貌似脈相不怎麽好。
淩風又弄了米飯,三人勉強吃了一頓。
第二天,淩風便讓人去淩家堡帶一個廚師和一個嬷嬷過來。
他們走後,以漠北皇的生活自理能力,估計生活很糟糕。
離開月華,二人直接去了漠北。
因爲去漠北是坐馬車,行了兩天的路程才到達。
“昨天漠北西邊的西都郡王發動了病變,先已經侵吞了三座城池。”蕭莫言垂眸沉聲道,神色很不好,眉宇間還夾雜着疲憊。
繼位後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又加上這次的内亂,有些力不從心。
淩風半眯着眼眸坐在那裏,冷冷的聽着蕭莫言的講述,不發一言。
“蕭莫山呢,他現在有沒有在皇城。”蕭韻兒沉思了下開口詢問道。
聽她提起這個,蕭莫言不由苦笑了下,搖頭道:“沒有,當初朕心軟将他放了,以爲沒收了他的兵權就沒事了,顯然朕太過天真,怎麽也沒料到西都郡王是他背後最大的實力。”
蕭韻兒對他的話也很惋惜,對于蕭莫山完全可以選擇直接囚禁,可蕭莫言卻将他放了出來,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那你有沒有解決的對策?”
“朕已經派了劉賀将軍去鎮壓了。”
“劉賀将軍?”蕭韻兒聞言不由擰了眉頭,“劉賀老将軍已經入了遲暮之年,雖然老當益壯但還是力不從心,怎麽不找魏揚呢,他雖然比不過藍陌雷,但也是年輕将領中的優秀者。”
雖然她不關心朝政,但每次回宮都會被父皇抓住訓斥一番,久而久之對朝堂裏的人多少也有了些了解。
劉賀老将軍當年也是一代大将,可他現在已經年逾七十,聽說前不久還生了一場大病,讓他去,等于讓他送命。
至于魏揚,是武狀元出身,曆代也都出的是武将,不僅是将門之後,更是有真本事的人。
聽她提起魏揚,蕭莫言有些歎聲道:“魏揚已經是大皇兄門下的,現在大皇兄勾結西都郡王叛亂,他沒有去幫忙已經不錯了。”
如果派魏揚過去,還不直接交了兵器投降,所以萬萬不能讓他去。
“皇兄,此言差矣。”蕭韻兒分析道,“魏家可是忠良之後,在蕭莫山叛亂後,他沒有去投奔蕭莫山這點已經證明了他并沒有繼續效命蕭莫山的決心,以前效忠于蕭莫山那是因爲他是漠北的皇子,現在你是皇上,而蕭莫山隻是一個造反的叛徒,身爲忠良他不可能棄了你而去投奔一個叛徒,忠良效忠的不是任何人,他們隻效忠皇上,所以皇兄你還是放心讓他領兵打仗吧。”
蕭莫言聽了她這番話,思量了下,不由稱贊道:“韻兒,你若是個男兒,這皇位肯定朕坐不了。”
“……”這話說的令人反感,蕭韻兒聳了肩,聲音有些冷,“第一我是女子,第二我和淩風對皇位一點興趣都沒有,來這裏幫忙完全是因爲父皇讓過來的,所以皇兄你不要胡亂猜疑。”
本來對蕭莫言還是很看好,如今他這番試探的話,倒有點讓她失望。
不過,和蕭莫山比起來,蕭莫言要強很多。
蕭莫言聽出她語氣中的不滿,有些尴尬的道:“韻兒,朕剛剛太小人之心了。”
“無礙。”
蕭莫言見蕭韻兒沒有生氣這才松了口氣,看向淩風道:“朕打算派妹夫過去打仗,以妹夫的能力,相信肯定能平了西都郡王的亂軍。”
對于魏揚他始終不放心,魏揚和淩風比起來,他還是覺得淩風合适。
蕭韻兒聞言,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還是不相信魏揚,剛剛她那番話算是白說了。
“這個讓小白決定吧,如果他想帶兵打仗,我也不會阻攔。”
“不去。”淩風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他冷冷的開口道,“在下不是武将,更不會帶兵打仗,還請皇上領情他人。”
他來這裏完全是看在漠北皇的面子,帶兵打仗更是不可能,他是江湖人,江湖有江湖的規矩,一旦破了這個規矩,那麽淩家堡以後會讓人诟病。
再說,蕭莫言又不是沒有選擇,韻兒那番話說的不錯,魏揚的确是個首要人選,可他卻放棄了這麽一個大将,身爲皇帝這點魄力都沒有,以後難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