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在皇宮裏,還扣了父皇和龍娃。”蕭韻兒看着滿臉刀疤的賀蘭婧,心中莫名的一疼。
大巫師看到自己女兒如今變成這副模樣,肯定會大怒,到時父皇恐怕要遭殃了。
隻希望娘能救下父皇,别讓大巫師傷了父皇。
對于漠北皇,她是真心将他當成自己的父親來看,沒有人想讓自己的父親橫遭劫難。
“什麽,公主你說大巫師來了,天啊。”花奴臉色陡然一變,不安的看向賀蘭婧,“大巫師最疼小姐了,若是大巫師看到小姐這副模樣,他隻怕要……”
後面的話沒說完,可蕭韻兒也能猜出來,她也擔心這個,可又不能不讓大巫師見娘。
賀蘭婧心中焦慮,可她最擔心的不是父親看到她這副模樣大怒,而是她的韻兒。
有她在,父親再怎麽生氣,她也不會讓父親真的殺了皇上。
賀蘭婧垂着眉眼,神色凝重,少頃才提筆在紙上寫道:“韻兒,等下你去淩家堡找淩風,娘和你花姨去皇宮。”
“我和你們一起回去吧,萬一爺爺發怒,我也可以幫着父皇。”雖然她不會武功,但她有巫鶴獸在,即便阿黃害怕大巫師,不過,關鍵時刻還能頂一下。
賀蘭婧搖了搖頭,繼續寫道:“不用,你去淩家堡找淩風過來幫忙,你不用擔心你父皇的安危,娘不會讓你爺爺殺了你父皇。”
“可是……”蕭韻兒還想說什麽,卻被花奴搶了一步,“公主,小姐讓你去找驸馬,你就去,現在不是擔心皇上和小姐的安危,而是你啊,大巫師知道了你的存在,隻怕要将你帶到玄巫大陸,讓你和明若小姐決鬥,以你的能力還不夠明若小姐一掌劈呢,有驸馬保護你,大巫師怎麽也不那麽容易帶走你。”
蕭韻兒唇角抽了抽,什麽叫不夠姐一掌劈,不過,貌似說的還真是這個理,以她的能力的确不夠她那個姐姐一巴掌拍。
見她還猶豫,賀蘭婧拉住她,在紙上寫道:“韻兒,相信娘,娘一定不會讓你爺爺殺了你父皇,你快點去找淩風知道嗎,還有巫鶴獸借娘用一下。”
看賀蘭婧那樣笃定,顯然她有辦法不讓大巫師傷了父皇。
蕭韻兒擰眉想了想,才将巫鶴獸拿了出來,交給賀蘭婧,“阿黃,你先馱着我娘和花姨去漠北皇宮,飛的時候要穩些,别把她們摔下了。”
“放心吧,小姐可是當年的大巫聖女,即便現在不會武功,駕馭巫鶴獸的本領還是有的。”花奴開口道。
果然,巫鶴獸待在賀蘭婧手裏并沒有反抗。
賀蘭婧拿着巫鶴獸走到外面,擡手在巫鶴獸身上輕輕拍了下,隻見巫鶴獸轉了幾圈變大。
等巫鶴獸馱着賀蘭婧和花奴離開後,蕭韻兒也沒有停留,去找月華守衛處要了一匹馬,朝着淩家堡飛奔而去。
因爲有淩風留下的暗衛保護着,一路上倒也很安全。
飛奔了将近兩日,才到了淩家堡。
“你們堡主呢。”到了淩家堡,這裏大部分都認識蕭韻兒,自然不敢怠慢他們的堡主夫人。
淩家堡的管家恭敬的道:“堡主有事出去了。”
“哦。”蕭韻兒倒了一杯茶水喝了,看着那管家問道,“淩家堡出了什麽事。”
當天,淩風可是不告而别,隻留下一封書信就走了,顯然有什麽重要的事發生。
那管家也沒有隐瞞,據實告知,“北邊有三條航線出了問題,一夜之間,被突襲了三次,淩家堡數百年還未曾遭到這麽大的挫折,堡主去處理了,估計要明日才會回來。”
淩家堡的主要生意是航運,三條航線出了問題,可見是多麽大的重創。
蕭韻兒忍不住擰起了眉頭,心中對大巫師很是怨怼。
大巫師可真有能耐,才來幾日,不僅成功控制了漠北皇宮,還破壞了淩家堡三條航線,這雷厲風行的手段可真不一般。
能統治一個大陸,讓幾國的皇帝俯首稱臣,如果沒有強大的本領,隻怕要就被掀翻了。
蕭韻兒将管家打發走,自己坐在屋裏發呆。
也不知道父皇和娘怎樣了,大巫師有沒有爲難父皇。
可她卻什麽都幫不上,隻能坐在這裏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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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皇宮——
由巫鶴獸帶着,賀蘭婧和花奴很快抵達漠北皇宮,直接下落在議和殿。
大巫師看着進來的兩位女子,不由愣怔住,眼裏多很多不可思議。
旁邊那位他認識,是婧兒身邊的花奴,可這位是……
心中莫名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賀蘭婧走到跟前,跪在地上,朝着大巫師磕了幾個頭,她不能說話,看着自己已經入了遲暮之年的父親,心中更是酸澀不已。
當年,是她的任性,離開了那片養育她的大陸,更離開了一直疼她的父親。
這一别就是二十年,二十年會讓很多事情改變,比如容貌更比如年齡,可永遠無法變的就是血脈之情。
“你……”大巫師不可思議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她滿臉的刀疤,還是瘸着走進來,看她垂在身側的一隻手,顯然那隻手也斷了。
這是他的婧兒?和曾經那個号稱第一美女,朝氣迸發的賀蘭婧完全天差地别,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以爲自己看錯了。
可自己的女兒,即便變成這樣,他還是能一眼就認出來。
不過,這的确是他的婧兒,二十年不見他的婧兒竟變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大巫師蓦地怒目看向漠北皇,顫抖着手,指着他,咬牙怒道:“你别說她婧兒!”
他現在真想殺了這個男人,當初那個口口聲聲說會愛婧兒一輩子,會讓她幸福一輩子,可如今呢。
難怪之前韻兒丫頭死活不讓他見,原來害怕他看到婧兒的樣子會發怒!
漠北皇自責的走了過去,在他面前跪下,握住賀蘭婧的手,心疼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和大巫師說道:“是小婿的錯,害的婧兒受了這麽多年的苦,嶽父大人如論怎麽懲罰,小婿都不敢有怨言。”
一切都是他的錯,即便大巫師打死他,他也沒什麽怨言,唯一的就是不甘心,他真的好想和婧兒在一起,用餘下的時光來彌補,來疼愛她。
大巫師驟然握緊了拳頭,手一擡,直接将漠北皇給打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對面的牆壁上,然後,滑落了下來。
一切都那麽的突然,讓人措手不及。
“該死的!我一定要殺了你,爲婧兒報仇!”
大巫師勃然大怒,正要再補上一掌,自己的雙腿卻被人抱住。
低頭看着抱着自己雙腿的賀蘭婧,擰眉道:“放開!”
賀蘭婧不能開口說話,隻是不停的搖頭,一雙幹澀很久的眸子蓄滿了淚水,充滿了苦苦哀求。
“這個男人害你成了這副模樣,你還爲他求情?”大巫師頓時氣不打一處,更多的是失望和心疼。
他那個心志高傲的女兒什麽時候變成這副模樣,現在的她就好像蝼蟻一般可憐,可憐的讓他發怒。
早知道會出現今天的結果,他肯定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其實當年想要分開他們倆,他有的是手段,而且還不會讓婧兒的事情曝光。
可他耐不住婧兒苦求,當年,婧兒爲了和這個人在一起,在神塔裏整整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他一共三個兒子,一個女兒,最疼的就是他這個女兒,不忍心看她如此,這才同意他們在一起。
因爲她特殊的身份,隻好将她和男人在一起的事公布出去,然後,将他們丢進黑sen林。
以婧兒的能力闖過黑sen林不會有問題,當時他想着,如果這個男人死在黑sen林就好了,可他低估了婧兒對這個男人的癡情,她甯願毀掉自己的全部修爲,也要保這個男人的平安。
婧兒爲了他放棄高貴的身份,背上背棄祖訓的罪名,甚至連命都不要了,可他呢,怎麽對婧兒的,如果他不來,還不知道他最疼愛的女兒,竟成了這副模樣。
越想心中怒火越旺,“放開,我要殺了這個混蛋!”
賀蘭婧卻死死的抱着他的腿,手不停的比劃着,因爲無法說話,急的額頭上都冒了一層汗。
“大巫師,小姐她說,如果您殺了皇上,她也會跟着陪他去。”花奴不忍,就冒死顫顫巍巍的将賀蘭婧的意思說了出來。
賀蘭婧連忙點頭,然後,指指自己又指指趴在地上吐血的漠北皇。
“小姐說,皇上是無辜的,她變成這樣子不怪皇上,請大巫師饒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