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婧點了點頭,比劃了一下。
“小姐說,讓你們多注意一下安全。”
“好。”
在賀蘭婧這裏吃了飯後,又聊了一會兒天,蕭韻兒和淩風就回去了。
走在路上,蕭韻兒有點納悶的道:“你說父皇他真的走了嗎。”
因爲提前和看守月華的人打了聲招呼,即便漠北皇走,也會有人帶着他出去,所以不用擔心他會觸及到機關暗器。
淩風緊了緊她的手,安慰道:“放心,父皇他沒有走。”
“沒有走?”蕭韻兒有些驚訝。
“嗯。”淩風點了下頭,開口道,“如果沒猜錯,他現在在我們那裏。”
“真的。”蕭韻兒相信淩風的判斷,雖然有些驚訝,但仔細想了想,父皇如果不走,肯定會去他們住的院子。
二人到了家,果然,漠北皇正坐在屋内。
因爲他們沒找侍女,整座屋子也隻有漠北皇孤零零的坐在那裏,偶爾喝一口早就涼了的茶水。
蕭韻兒敢肯定他沒有吃飯。
“父皇。”蕭韻兒走過去,直接開口問,“你吃飯了嗎,餓不餓。”
漠北皇老臉一紅,有點尴尬的道:“沒有。”
一整天就吃了早飯,現在天都快黑了,不餓才怪。
“那……那父皇先等着,我去給您找些吃的過來。”蕭韻兒有點囧的道。
她做的飯實在難以入口,來到月華都是到娘那裏蹭吃的,從來沒有打過火。
聽說月華沒有飯館什麽的,想要吃飯都要自己動手,看來還要返回去向娘要些吃的過來。
淩風将她按坐在那裏,淡聲說道:“你陪父皇在這裏聊天,吃的我來弄。”
“好。”蕭韻兒以爲他要去賀蘭婧那裏要吃的,連忙又加上一句,“别忘帶一些糕點回來,順便弄些茶葉。”
淩風聞言,攤了攤手,有些無奈的道:“我不會做糕點,不過,你要吃的話,我記得月華有個劉婆婆做的糕點非常好吃,我幫你問問她家有沒。”
和漠北皇點了下頭,轉身離開。
等淩風走後,蕭韻兒才将視線收了回來。
打開壺蓋看了看,這壺茶還是三天前的呢,立即将漠北皇身邊的茶杯拿了過來,“别喝了,會生病。”
“好。”漠北皇點點頭。
“對了,你和娘進展的如何了。”蕭韻兒手肘支着桌面,托着下巴,很八卦的問道。
聽她提起此事,漠北皇面上露出些失落,搖了搖頭,歎道:“你母後她不願和朕在一起。”
顯而易見,蕭韻兒早就料到了,聳了下肩,“那咋辦,要不把你送回去?”
“朕不回去。”漠北皇一口拒絕道,态度十分堅定,“朕要在這裏住下去,一直到你母後點頭爲止。”
他離開可不代表他放棄,他要重新追求婧兒。
蕭韻兒沒想到他如此執着,不由挑眉道:“那漠北呢,你的公務誰來做,小心别讓人鸠占鵲巢了。”
果然,人一旦癡情起來,就少了許多冷靜。
漠北皇眸光動了下,抿唇道:“朕會寫一道聖旨,令驸馬暫爲攝政王處理朝政,等朕回去再說。”
“可别。”他這話一出,蕭韻兒連忙說道,“小白他不喜朝堂之事,您還是找别人吧,聽說二皇兄不錯,要不讓他暫時處理朝政好了。”
漠北二皇子蕭莫言也是個人物,自從來到這裏,她也見過他幾次,看着此人心胸磊落,也不是沒有心機的人,舉手投足也都恰到好處。
還有,一次她在皇城逛蕩,無意間看到蕭莫言救下了一名女子,更是沒有以恩人的姿态露出半點不妥。
她也聽說過,蕭莫言曾經設計端了一個山賊老窩,可見此人并非是常人。
“莫言的确不錯,隻可惜他母妃身份卑微,沒有母家支持很難立足朝堂。”漠北皇糾結的說道。
蕭莫言是他還是王爺的時候,一個通房丫頭生的,沒過兩年就死了,當然,這都是沒遇到婧兒之前的事情。
等婧兒入宮後,無意間見到幾個宮人在欺負蕭莫言,就出手救下了他,還将他養在身邊。
自從婧兒出事後,蕭莫言就來找他要進軍營去磨練,那時他還是個十二歲的孩子,不過,他那樣要求也就同意了。
聽說在軍營裏吃了很多苦,當然也闖出了不少成績,雖不如少年戰神鳳君曜,但也是個一代少年将領,十八歲那年就憑着自己的實力坐上了三品将軍。
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就将他招了回來,偶爾會幫他處理些朝政,倒也是個不錯的人選。
可惜的是,他沒有母家的支援,等他當了皇帝,隻怕會遭到逼迫,到時漠北隻怕要出現不可估量的内戰。
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想看到自己的國家發生内戰,他更不想。
蕭韻兒知道他的顧慮,打包票的道:“父皇,你放心我和小白會支持他,一直等到他羽翼豐滿了爲止。”
雖然淩風不是朝堂上的人,但能得到淩家堡的支持就好比一個國家的支持,簡直比一品大将的支持還要好。
漠北皇一聽,滿意的點頭道:“不錯,這是個好主意,莫言那孩子從小就和你母後親近,你母後也十分喜歡他,讓他當下一任的皇帝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既然有了淩風的支持,那他還是早早的将皇帝這個位置卸了,好好的陪着他的婧兒,其他的就由這些年輕人去折騰吧。
蕭韻兒一聽,笑道:“那更好了,父皇可以下旨冊封他爲太子,然後由小白去宣旨,相信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會收斂點。”
她這番話立即得到了漠北皇的共勉,欣慰的看着蕭韻兒,感歎道:“韻兒你長大了。”
“父皇,别忘了我可是少婦。”蕭韻兒調皮的眨眨眼道。
漠北皇被她這話噎的愣住了一下,沒好氣的點了一下她的腦袋,“你這丫頭,說話還是這麽的粗魯,幸好淩風不嫌棄你。”
蕭韻兒不以爲然的勾勾唇,很自戀的道:“沒辦法,小白就喜歡我這樣的。”
“你啊。”漠北皇無奈的歎了一聲,眼中現出慈愛的目光。
很快,淩風提着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将裏面的食物一一拿了出來,還拿了一盤綠色的糕點放在蕭韻兒面前,“這是劉婆婆做的綠豆糕,非常好吃,你們嘗嘗。”
然後,又和漠北皇說道:“其他的都是花姨做的。”
言外之意,他去找賀蘭婧了,他們是吃了飯回來的,現在又去要吃的,顯而易見這裏有人在,這個人肯定是漠北皇。
漠北皇一抹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沒說什麽,拿着筷子吃了起來。
飯後,漠北皇就寫了一道聖旨,讓淩風明日去漠北皇宮宣旨。
伺候漠北皇休息後,蕭韻兒和淩風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困了。”蕭韻兒伸了伸懶腰,脫了鞋子就膩歪在床上。
看着懶洋洋躺在床上的女人,淩風輕笑了下,“你先休息,我去弄些溫泉水過來。”
“溫泉水?”蕭韻兒一聽,掀開眼皮子看着床邊的男人,“這裏還有溫泉啊,回頭去泡泡澡。”
“是啊,在我們屋後不遠的地方,我已經将溫泉水引到我們家了。”
“真的?!”蕭韻兒一咕噜坐了起來,很興奮的道,“在哪呢,我們去泡澡。”
看她這般熱乎,淩風淡笑道:“就在父皇住的屋旁邊那間,不過,今天父皇在,恐怕不行了。”
“好吧。”蕭韻兒有點失望的垂下了腦袋,然後,又躺了回去。
“你先在這裏等着,我很快就會回來。”淩風在她額頭上親了親,站直腰身,走了出去。
很快淩風弄來一個很大的沐浴桶,然後,又一桶一桶的将沐浴桶填滿。
弄好後,走到床邊将蕭韻兒打橫抱了起來。
正睡的迷迷糊糊的蕭韻兒不由睜開眼,迷糊的問,“幹嘛。”
“給你泡澡。”淩風抱着她大步朝着浴桶走去。
泡澡?蕭韻兒猛地一激靈,徹底清醒了過來,摟着淩風的脖子,另一隻手輕摸着淩風的胸膛,沖着他抛了個大眉眼,用膩的不能再膩的聲音說道:“小白,你這麽想和我一起洗澡早上嘛,不過,好害羞哦。”
想到等下兩人脫光光的待在一個浴桶裏,蕭韻兒整張小臉頓時爆紅,内心更是如兔子般跳動。
淩風俊臉不由黑線四起,這丫頭腦子裏成天都裝了些什麽。
以前聽嶽母大人說韻兒因爲植物盅的緣故身體不太好,需要調養一下。
這溫泉水可以治病,更有暖身子的作用,所以才想着讓她多泡泡,這丫頭竟然想到了那層事情。
不過,貌似這個提議不錯。
淩風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比較大的浴桶,夠他們二人一起洗了。
既然小妮子都想了,他若是不配合豈不是太不盡人夫了。
看着懷裏染了胭脂一樣紅的小臉,淩風心頭一緊,快步走了過去,縱身躍進木桶内,頓時水溢了出來,灑落在地上。
“小白,你不要這麽急啊,讓我先享受下泡溫泉的滋味。”
“我做我的,你盡管享受,我不會妨礙你……”
“……”
把她的意志都帶跑了還說不妨礙,可惜蕭韻兒來不及思考,就被淩風帶到了别樣的世界。
水不斷的往外流,嘩啦的作響,氤氲着淡淡的暧昧之意……
第二日,蕭韻兒和淩風,和漠北皇還有賀蘭婧一一道别,就出了月華。
先到漠北皇宮宣旨。
當着文武百官,淩風宣讀了聖旨。
他這聖旨一出,頓時掀起軒然大波,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皇上竟然讓二皇子當太子,這也太意外了。
當今聖上一共有五子,五皇子和四皇子早年夭折,隻剩下大皇子還有二皇子三皇子。
大皇子的母妃是左丞相家的嫡女,地位雖不如魏妃,但她娘家底蘊厚實,身份地位也就和魏妃不相上下。
三皇子是魏妃所出,如今魏妃犯事,又加上他體弱多病,自然喪失了繼承皇位的機會。
至于二皇子更是不可能了,一個沒有身份地位的通房丫頭生的,怎麽能繼承大統呢。
所以最有機會繼承皇位的人是大皇子,而不是這個二皇子蕭莫言。
淩風冷然看着反對的衆朝臣,抿着唇瓣不語。
“淩風,你休要假傳聖旨,這聖旨肯定不是父皇寫的,即便是父皇寫的也是被你逼着寫下的聖旨。”大皇子笑莫林怒道。
他不相信這個事實,太子的位置應該是他的,他才是未來皇帝的人選。
就連蕭莫言也有點不敢相信,不過,他卻很聰明的選擇沉默。
既然父皇選擇了他,以父皇的心性肯定不會有解決内亂的辦法。
等大家議論夠了,淩風才緩緩開口,“二皇子蕭莫言是皇上親自選的,誰若不信可以看這聖旨是真是假,還有我淩風站在皇上這邊,皇上選誰做太子,我淩風自然會支持誰。”
他這話再次引起一陣的議論。
淩家堡雖經商又是江湖人,但淩家堡的勢力差不多和一個國家持平了,還有世人都知道淩家堡和天涯閣關系慎密,也就是說,淩風的背後有厲王府和天涯閣的支持。
如此一來,大皇子哪裏還有半點優勢可言。
一個左丞相府哪能和淩家堡比,更無法和天涯閣還有厲王府比,簡直沒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