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神靈血玉做的扳指,有辟邪防毒功效,還是韻兒的母後送給朕的。”
漠北皇拿出那枚扳指,用布輕輕的擦着,眼底帶着淡淡的溫柔。
“我母後?”蕭韻兒湊過去将扳指拿了過來,血紅色的扳指,裏面好像有血液在流動,色澤圓潤,拿着手感很舒服。
“嗯。”漠北皇收起眼底的複雜之意,開口道,“朕留着也是做個紀念,一直放在龍床以解思念之情,現在讓淩風戴着吧,說不定還有點用。”
蕭韻兒将扳指握在手裏,笑着連連點頭,“謝謝父皇,我們一定會努力幫淩風驅除邪氣,這樣我們倆就可以回來好好孝敬你了。”
雖然她沒有見過這具身體的母親,但她肯定是位既漂亮又溫柔的女子。
漠北皇沒好氣的點了點她的額頭,“用不着你孝順,别給朕捅婁子就行了。”
“是,父皇。”蕭韻兒立即行了一個軍禮。
漠北皇很是古怪的看着她,“你這是什麽姿勢。”
“額……”太得意忘形就容易出錯,蕭韻兒郁悶了一把,眼珠子微動,笑道,“這是向父皇示好的姿勢,是我創造出來的。”
漠北皇白了她一眼,沒說什麽,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
“小白,你戴上試試看。”蕭韻兒立即拿了扳指跑到淩風身邊,親自爲他戴上。
看着自家女兒如此熱絡對方,漠北皇不由拉下了老臉,嗯哼了一聲,“韻兒,過來。”
“幹嘛?”蕭韻兒很不解的看着漠北皇,随後,扭頭急切的問淩風,“你覺得如何,有沒有覺得好受點。”
被忽視了的漠北皇心裏又酸又生氣,死死的盯着淩風,恨不得把他給盯出一個大窟窿。
淩風淡淡的看了一眼拇指上的血紅色扳指,點了點頭,“有點作用。”
“這就好,父皇給的東西果然非同凡響。”蕭韻兒聞言才微微松了口氣,笑米米的給了漠北皇一個眼神。
漠北皇輕咳了一聲,然後,端起架子,冷聲說道:“淩風,既然韻兒選擇跟了你,以後你就要認真對待她,還有不許欺負她。”
“好。”淩風一口應道。
扭頭溫柔的看了一眼蕭韻兒,“我會努力驅除邪氣。”
聲音淡然卻帶着承諾。
蕭韻兒握住他的手,點頭道:“我幫你。”
看着眼前毫不避諱的一對璧人,漠北皇别扭的移開眼目,随後,想起了什麽,臉色不由凝重起來:“上次你們遭到伏擊的确有朕參與,朕也隻是把韻兒關進山莊裏,至于淩風去向就和朕無關了,不過,你們要小心淩少華,此人不簡單。”
“淩少華?”蕭韻兒眉頭微蹙,試着詢問道,“那個夜枭是淩少華嗎?”
“不是。”漠北皇搖頭,“不過,他和淩少華有來往,總之你們以後見到他們一定要小心,切不可被他們給騙了。”
“好的,父皇。”蕭韻兒欣然應道。
其實她也早就猜到淩少華不簡單,這個人神神秘秘的,還有上次在那座鎮上,淩少華剛走,她就被人給迷暈了,接着就是被帶到了夜枭的山莊,這個淩少華肯定和夜枭一夥的。
原本她懷疑夜枭就是淩少華,現在聽父皇說他們不是同一個人,那夜枭就另有他人了。
想到此,蕭韻兒若有所思的看着漠北皇,随後,問道:“父皇,你知道夜枭是誰嗎。”
漠北皇聞言,眸光微動,搖頭道:“不知道。”
他不知道才怪,蕭韻兒橫了一眼漠北皇,在山莊的時候,夜枭可是明顯認識她,字裏行間都透着和父皇認識,如今父皇說不認識,顯然在撒謊。
父皇爲什麽要替此人隐瞞身份,他的目的何在。
就在這時,有人進來禀報,“皇上,藍大将軍求見。”
漠北皇聞言,坐直了身子,嚴肅的道:“宣。”
随後,一名男子穿着一身銀白色铠甲走了進來。
此人長相英俊,倒是和藍陌塵有五分相似,隻是他冷着一張俊臉,比藍陌塵那張陰柔的臉多了許多棱角,看着給人一種生人勿擾的感覺。
又姓藍,應該是藍陌塵的哥哥藍陌雷。
自從來到這裏,從來沒見過藍陌雷,對他的了解也僅限于聽說。
不過,有一點她知道,父皇很欣賞他也很重用他,藍家世代都爲文官,可到了藍陌雷這一代,他卻從軍了。
一個人在軍隊中打拼,也是靠勢力坐上如今的位置,成了漠北最年輕的一品大将軍。
開始父皇還想把她許配給他呢,當然,她肯定不同意了。
看這人長相氣質都屬上等,父皇的眼光倒還是蠻好,不過,比起她家小白,還是小白穩勝,沒辦法誰讓小白那麽優秀呢。
小白就是不入朝堂,否則當一個一品大将軍綽綽有餘。
當然,情人眼裏出西施,即便她家小白是個無能之人,在她眼裏也是最好。
“臣參見皇上。”藍陌雷朝着漠北皇行了跪禮。
“藍愛卿,平身。”漠北皇伸出手虛扶了下。
藍陌雷站起身,然後,對着蕭韻兒行了一禮,“臣,參見公主。”
“藍将軍不必多禮。”蕭韻兒禮貌性的點了下頭。
藍陌雷移眸看向淩風,别有深意的打量了下淩風,開口問,“這位是?”
“我夫君,淩家堡堡主。”沒等淩風開口,蕭韻兒立即介紹道。
漠北皇掩面,這丫頭都不能矜持點,他們還沒拜堂成親呢,當然,她說和淩風已經成爲真正的夫妻,對這個他肯定不會相信。
淩風雖然冷冷冰冰的不愛講話,但從他了解中此人也是個有擔當的,而且很容易看出他是真心喜歡韻兒,他肯定不會做出對韻兒名節有損的事情。
所以更不會和韻兒私下拜堂成親。
“夫君?”藍陌雷眼眸微眯,一名異色一閃而過,随後,看向漠北皇問道:“皇上,三公主什麽時候成親了,臣竟不知道。”
“這個……”他也不知道好嗎,漠北皇微斂了下眼眸,笑道,“之前朕爲他們賜過婚,還沒有辦婚禮,你也知道韻兒這丫頭一向是口無遮攔胡說八道。”
“原來這樣。”藍陌雷深深的看了一眼淩風,對他點了下頭,“恭喜淩堡主,不,是驸馬爺。”
“你稱呼淩風爲淩堡主即可,以後也可以稱呼我爲淩夫人。”蕭韻兒有點不滿的道。
叫淩風驸馬雖然沒什麽,但總覺得這樣淩風好似女婿上門,感覺他很委屈,再說她也喜歡讓人稱呼她爲淩夫人,這樣就證明她已經嫁給了淩風。
“胡鬧。”漠北皇瞪了一眼蕭韻兒,然後,對他們揮了揮手,“朕和藍将軍有事商量,你們兩個走吧。”
“好吧,父皇再見。”
蕭韻兒拉着淩風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那個藍陌雷你知道嗎?”出了宮殿,蕭韻兒和淩風朝着自己所住的宮殿走去。
“嗯。”淩風點了下頭,冷冷開口道,“藍家的大公子,從小外出拜師學藝,學成回來就進了軍隊,成了一名軍人。”
“原來我的小白這麽靈通啊,就連藍陌雷這麽一個小角色都知道。”蕭韻兒伸出兩根手指比劃道。
藍陌雷可不是小人物,他可是漠北的一位風雲人物,不過,淩風卻沒有說什麽,畢竟在心愛人面前誇贊另外一個男人他還是辦不到。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蕭韻兒再次開口道:“小白,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有種熟悉感。估計他和藍陌塵長的比較像,這才覺得熟悉吧。”
淩風聞言,面色不由黑了下來,顯然對蕭韻兒這話很不舒服,冷冷的道:“不知道。”
見某人吃醋了,蕭韻兒不由笑出聲來,“哈哈,小白終于看到你吃醋的樣子了。”
“咳,沒有。”淩風别扭的将臉扭過去,随機俊臉上現出一抹紅暈。
見此,蕭韻兒越發高興了,大笑起來,“哈哈哈,小白你臉紅的樣子好可愛。”
淩風:“……”
一個大男人被誇可愛,還真有點難以接受。
二人剛到住處沒多時,魏妃領着蕭婷兒進來。
“韻兒,你可回來了,你父皇可是天天念叨你,我也想你想的心口痛。”魏妃一進來就拉着蕭韻兒的手,訴說着想念,“你看韻兒都瘦了不少,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蕭韻兒不動聲色的将手抽了出來,呵呵笑道:“沒有,我和淩風在一起過的很好。”
她可沒忘記路上的伏擊,聽淩少華說是宮裏派人刺殺她的,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可這個魏妃絕對不是面上那般善良。
聽蕭韻兒提起淩風,魏妃這才注意到在一旁坐着的淩風。
“大膽,見了我母妃怎麽還不過行禮。”蕭婷兒見淩風坐在那裏,她們進來這麽久了,别說過來行禮就連站起來的意思都沒有,實在是可惡。
不過,這男人長的可真好看,明明坐在那裏不吭聲,卻讓人無法忽視。
“婷兒不得無禮。”魏妃拉了一下蕭婷兒,笑着開口道,“這位應該是淩堡主吧,我聽說皇上将韻兒許配給你了,對不對。”
淩風點了下頭,“不錯。”
魏妃聞言,淡笑着打量了下淩風,點了點頭,“皇上的眼光果然不差,淩堡主雖然是江湖人,不過,從長相還是氣質都不是一般人可比。”
“那當然,我的夫君肯定是最棒的。”蕭韻兒誇起淩風絲毫收斂的意思都沒有。
魏妃淡笑着瞪了她一眼,“你這丫頭就不能矜持點,現在你們還沒有成親呢,若是被旁人聽去了還不笑話你。”
“母妃,韻兒這丫頭沒皮沒臉的,哪裏知道什麽是矜持。”蕭婷兒撇嘴,諷刺挖苦道。
也不知道這位淩堡主看上蕭韻兒什麽了,行爲粗魯,言語粗俗,哪裏有半點公主樣,她可比她強多了。
看着淩風那器宇軒昂的模樣,蕭婷兒内心越發不忿,長的挺好看,可這眼光也太差了吧。
以她的美貌和氣質,如果她向淩風做出暗示,相信他肯定會甩了蕭韻兒這個上不了台面的粗俗女人。
想着,蕭婷兒便沖着淩風嬌羞一笑,柔柔的,直讓人癢在心頭。
蕭韻兒見她沖淩風抛媚眼,立即走到淩風面前,擋住蕭婷兒的視線,很不客氣的道:“二姐你這樣直勾勾盯着别人的丈夫什麽意思啊,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想勾引淩風呢。”
竟然還當着她的面沖勾引小白,當她是死人嗎。
“我,我沒有,韻兒你不要誣賴我。”蕭婷兒眼圈一紅,很是委屈的道,“韻兒,你嫉妒我不要緊,可你不能侮辱我,否則我們到父皇那裏理論。”
魏妃皺了下眉頭,安撫的拍拍蕭婷兒,“婷兒,不要有事沒事就去麻煩你父皇,他日理萬機哪裏有時間處理你們兩姐妹口角之事。”
然後,又帶着責備的溫聲和蕭韻兒說道:“韻兒,你也真是,有些話可不能亂說,這樣會有損你姐姐清白。”
蕭韻兒撇了下嘴,不以爲然,“不想讓人說,就不要亂抛媚眼,搞得還以爲春天的畜生胡亂發情。”
她這話一出,蕭婷兒頓時氣的整張精緻的臉都扭曲變形,指着蕭韻兒,咬牙怒道:“你,蕭韻兒,你太過分了,我要找父皇讓他爲我做主。”
跺了下腳,哭着就要走。
魏妃一把拉住她,溫柔的臉上也現出一絲溫怒,“韻兒,你這話說的太過分了,她可是你姐姐,快點給婷兒道歉,道了歉就不追究了。”
“我有錯嗎。”蕭韻兒扭頭問淩風。
淩風寵溺的笑着搖頭,“你說的都是事實。”
蕭韻兒沖着魏妃攤了攤手,很無辜的道:“看吧,淩風都說我說的是事實了。”
“你……”魏妃面色不由沉了下來,捏着手帕的手也慢慢收緊,然後,厲色看向淩風,“淩堡主,本宮和婷兒進來,一直都很友善,韻兒她生性如此也就罷了,可你身爲她的丈夫非但不勸,反而和她一起胡來,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做韻兒的驸馬,本宮定會在皇上面前取消你們的婚約,可不能讓韻兒毀在你手上。”
她字字句句都在爲蕭韻兒說話,可裏面那句‘生性如此’這話說的讓人喜歡不起來。
淩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冷諷道:“那個白衣女子是你吧。”
他的話讓魏妃面色不由一變,随後很快恢複正常,疑惑的問:“什麽白衣女子?”
淩風冷笑了一聲,撥弄了下袖子,幽幽說道:“身爲宮妃武功倒是不錯,如果皇上知道他的妃子是爲武林高手,他應該會很高興。”
“你……”魏妃臉色一沉,有些慌亂在眼底一閃而過。
沒想到淩風不但看出了她的身份,就連她會武功也知道,這個人看來還真不是一般難對付。
随後,她冷然道:“什麽武林高手,本宮的确懂一些皮毛功夫,但和武林高手還是差遠了。”
沒等淩風說什麽,直接拉着蕭婷兒走了。
等她們走後,蕭韻兒在淩風身邊坐下,開口道:“小白,那個刺殺我的女子是不是魏妃?”
她也隻是猜測,沒有證據,就連魏妃要殺她的動機是什麽都不知道,所以還不能确定魏妃就是白衣女子。
淩風點了下頭,道:“一個宮妃身懷絕技,卻故意隐藏自己的武功,可見動機不純,加上剛剛她說的話,明着是對你好,其實仔細研究卻是不然,所以我就大膽猜測刺殺你的人肯定是她,我說的時候她臉色明顯有了變化,更加應證了這一點。”
“她爲什麽要殺我,我和她又無仇無怨。”蕭韻兒郁悶的道,開始她還以爲魏妃是好人呢,沒想到竟是個想要置她死地的惡魔。
淩風拉過她的手,寵溺的在她手上捏了捏,笑道:“她殺你的動機很多,比如嫉妒,她嫉妒你比她親生女兒在皇上面前受寵,還有你可能惹到過她,當然,也可能是因爲你母親的緣故。”
這丫頭平時很機靈,不過,還是太單純了。
皇宮裏可沒幾個心思善良的人,魏妃能坐到如今這個位置上,可見不是一般人。
“我母親?”蕭韻兒沉思了下,若有所思的開口道,“我也查過有關這具身體的母親,可是什麽都沒有,她就好像是憑空來到這個世上,直接跟着父皇進了宮,封了皇後,聽人家說當時封母後爲皇後很多大臣都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