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沒那麽容易。”黑衣人冷諷道,“就憑你們幾個想從我這裏逃出去,簡直是癡人夢話。”
那人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手腕,繼續道:“這裏守衛森嚴,你們不覺得進來的太過容易了嗎。”
二白和蕭韻兒聞言不由變了臉色,這才發現中了人家的計謀。
他們來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被發現,可沒想到别人卻在高處就像看小醜一樣看着他們,讓他們一步一步走到最深處,然後,來個甕中捉鼈。
額,這個比喻貌似不太好。
不管怎樣,總要逃一下試試,就地認輸還真不是他天涯閣人的作風。
二白眸光一凜,手中長劍熠熠寒光微露,“布陣。”
閣主常教他們遇到武功比他們強很多的人一定不能硬拼,布陣用毒都可以,管他什麽下三濫的招數,保住小命最重要。
在天涯閣沒有舍命完成任務這麽一說,隻有打不過就跑。
所以在天涯閣逃跑并不可恥,可恥的是任務沒完成讓自己弄一身傷甚至掉了性命。
所以天涯閣幾乎人人會用毒,也會用一些人數少的簡單陣法,都是爲了以防不測,拿來應急用下。
除了背着淩風的那人沒有動,其他三人立即站在一個特殊的地方,和二白形成一個很奇怪的圖形。
“捉鼈陣,開始。”二白将手中的寶劍在空中挽了朵花,喝道。
捉鼈陣?其他三人不由一愣,随後,唇角都不由自主的抽了幾下。
這是閣主創作出來的脫身陣法,怎麽到了二白堂主口裏就成了捉鼈……
好吧,打不過人家,拿話氣一下也好,說不定直接把對方氣死了,他們也輕松些。
三人立即配合二白亮出武器,齊齊的在空中挽了一個和二白剛剛挽的花型。
“你們挽這個劍花很厲害嗎。”蕭韻兒看着他們挽的都是同樣的劍花,這劍花沒看出來什麽特别,不過,還挺好看。
“……不厲害,就是爲了迷惑敵人。”二白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實這劍花不是陣裏帶的,而是他加上來的,至于那仨貨爲啥要學他,那就要問問他們了。
蕭韻兒:“……”
這麽緊張的時候,關乎到性命之憂,他們竟然還在玩,好吧,果然玥姐的手下都那麽的與衆不同。
黑衣人看着他們,不屑的冷笑道:“就憑你們幾個小人物玩出來的把戲還想困住我,可能嗎。”
顯然,沒有把二白他們沒放在眼裏。
“行不行等下就知道了。”二白伸出三根手指頭往下壓了兩下,四人立即變換了位置,拿着兵器的姿勢都各不相同,看着甚是滑稽。
“……二白,你們在幹麽。”看着好像在圍着黑衣人跳大舞的四人,蕭韻兒有些不太鎮定的問。
确定這不是跳大舞?如果是女人來跳還像模像樣,可是四個大老爺們……這像什麽話。
就連黑衣人都愣了一下,随後爆出嘲笑聲來,“哈哈哈,你們這是在取悅我嗎,可惜若是女人還考慮下,男人别在這裏丢人了。”
二白聽他們的話,俊臉不由紅了一紅,好吧,這陣法的姿勢的确不太好看,不過,卻很好用。
随後,四人再一次變換角度,手中長劍也來回舞動,就是不往黑衣人身上捅,看的黑衣人倒是十分開心,竟一時間沒向他們下手。
很快,四人在開始從上面飛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動作越發古怪。
黑衣人見此,不由暗覺不妙,連忙朝着一人打了一掌,那一掌竟奇迹般的返了回來,打向他本人。
“該死的!”黑衣人連忙躲閃過去,險險的差點被自己的掌風傷到。
這時,二白大喊一聲,“收。”
四人立即停了下來,不知什麽時候,黑衣人周圍竟形成了一個圓形的薄膜,那光膜将黑衣人罩在其中。
“這東西隻能困住他一刻鍾的時間,我們快走。”二白也顧不得男女有别,直接背起蕭韻兒就往外跑。
其他人也緊跟其後,不是他們不想殺了黑衣人以除後患,而是他們根本殺不了他,對方殺不了他們,他們也殺不了對方。
這個陣也僅僅用在逃亡上,能給他們多一些逃亡的時間。
如果換做平時,一刻鍾的時間,以他們的能力早就逃之夭夭了,可現在卻多了兩個累贅,估計能跑出外面就不錯了。
等到了岸上,想要護着兩個人走,應該還能辦到。
一路上自然也有黑衣人的手下阻擋,不過,都不足畏懼。
終于在黑衣人殺過來之前,逃出了水面。
“終于出來了。”二白将蕭韻兒放下來,顧不上抹掉臉上的水,“我們快點跑,等下……”
“跑,想往哪裏跑。”原本困在下面的黑衣人竟從水裏跳了出來,他輕功了得,站在水面上猶如平地一般。
随後,在踏着水面走了過來。
二白将蕭韻兒護在身後,拿着長劍戒備的盯着黑衣人,“還是那句話,你帶着淩堡主逃跑,能逃多遠就是多遠,我斷後。”
雖然求救信号已經發出去,但一時半會也來不了,能拖一會兒就一會兒。
“你們可以繼續跳大舞困住他。”蕭韻兒擰了下眉頭,顯然沒有打算獨自跑路。
二白:“……那不是大舞,對于武功高的人隻能用一次,第二次就不管用了。”
這陣法就是利用對方的好奇心,看着四個男人跳大舞誰都覺得奇怪,很容易放松警惕,如此就會被他們鑽了個空擋。
可是第二次就不行了,對方知道他們跳大舞是故意迷惑他的,再一次肯定不會繼續上當。
“這樣,那我更不應該走了。”蕭韻兒朝着周圍看了一眼,然後,小聲和二白說道,“等下我們往海裏跑。”
“爲什……”二白本想問爲什麽要這麽做,對方的老窩可是在水下面,顯然不怕水,可又一想到,蕭韻兒雖然不會武功,但她駕馭獸的本領可是一等一的好。
海裏可是有不少兇狠的動物。
如此一想,二白立即鬥志滿滿,再次背起蕭韻兒一躍而起,直接飛進大海裏面,其他人也連忙帶着淩風進了大海裏。
黑衣人眉頭微微一擰,神色中明顯多了一絲的顧忌,可立即追了過去。
不過,他沒有下海。
見此,蕭韻兒不由失望透頂,天空飛的沒多少厲害的鳥,喚過來不起用不說,還會造成大數量鳥被打死。
蕭韻兒即便這樣,也依舊朝着黑衣人砸了一枚煙霧彈。
立即有白煙在黑衣人周圍冒了出來。
蕭韻兒連忙捏着嘴巴,發出一種奇怪的叫聲。
很快,從四面八方遊過來一大群鲨魚,周圍大部分都是白鲨,瞬間讓大海翻騰起來。
大白鲨都跳出水面想要咬黑衣人,隻可惜黑衣人懸在空中,根本咬不到。
“大家快爬到鲨魚身上。”說着,蕭韻兒抓了一頭鲨魚直接翻身騎了上去。
二白等人也不含糊,立即都弄了一頭學着蕭韻兒騎上去,這些鲨魚好似被馴化了一般,竟馱着他們朝着大海的深處遊去。
黑衣人立即飛了過去,想趁機将淩風搶走。
“大家快翻身進到海裏。”蕭韻兒抱着鲨魚的身子,身子一翻了近了水裏。
其他人也跟着她學,這樣就變成了鲨魚在上面,他們在水裏。
鲨魚群好似拼了命一樣,往海的深處遊去,那情景非常壯觀。
黑衣人隻能在上空懸着,又不能下水去抓人,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逃去深海處。
到了深海處,即便他輕功再好,也撐不了太長時間。
黑衣人眉頭一擰,猶如雨燕般快速降下來,憑着記憶,朝淩風所在的那頭白鲨抓了過去。
直接将一頭大白鲨從海水裏提了起來,可下面卻什麽都沒有。
臉色不由驚變,立即丢掉大白鲨,急忙又拿出一條,依舊是沒人,别說淩風了,就連其他人都沒有。
連着抓了幾條都沒有人,而白鲨也開始分散開去,一批批的朝着不同的方向遊。
黑衣人頓時怒急,直接朝着一群白鲨打了一掌,頓時水花四濺,一片血迹飄在海面上,幾頭死了的白鲨很快落了伍。
一片片的白鲨群遊的越來越遠,黑衣人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逃走,卻也無可奈何。
見黑衣人沒有跟過來,幾人才敢抱着白鲨一個個露出水面。
蕭韻兒看了看身邊的淩風,見他呼吸順暢,沒有出現問題,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好險,差點就被抓了。
幸好他們及時在水下換了白鲨,也幸好白鲨太多迷住了黑衣人的眼目,這才讓他們逃之夭夭。
“我們接下來怎麽辦,東海岸肯定去不了了,那邊bt男肯定守在那裏。”蕭韻兒擦了擦臉上的水,開口說道。
二白看了看一片汪洋的大海,微微蹙了下眉頭,“我們在海上不能漂太久,先找個能落腳的小島,然後,再想辦法。”
“好。”
幾人逃到很遠的地方,确定對方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了,才翻出水面坐到白鲨身上。
邊往前遊,邊看着周圍,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座可以落腳的小島。
“那邊有個小島,我們先在那裏落腳。”二白指着遠處一個非常小的島說道。
蕭韻兒便吩咐白鲨朝着島遊去。
很快抵達小島,幾人上了岸。
這座小島遠着看很小,進了發現并不小。
上面還有各種植物存在,既然有植物說不定還會有可以入口的小動物。
上了岸,二白就将衆人分工去幹活。
蕭韻兒留下來照顧淩風,其他人三個去搭建簡易房子,二白去找吃的。
見淩風一直不醒,蕭韻兒給他弄了幾片大樹葉子遮擋住太陽。
然後,去撿一些幹柴,即便找不到可以吃的爬行動物,也可以到海裏抓魚吃,這裏林着海不愁海鮮吃。
他們身上的打火石雖然不能用了,但在這個世界,有一種生火叫武功,以二白的修爲引着火還是不成問題。
幹柴找到不少,又去海邊抓了幾條魚和幾隻大螃蟹。
很快,二白也提着兩隻獐子和一頭長相類似小野豬的動物走了過來。
引火烤肉,幾人吃了一頓飽飯,還找了一些果子止渴。
在島上,吃的倒不用愁。
到了夜裏,島上的溫度明顯比白天低上一二十度。
圍着火堆,蕭韻兒凍的瑟瑟發抖,二白幾個會武功的還感覺很冷,更何況是蕭韻兒。
蕭韻兒抱着淩風,幸好淩風身上是熱的,可以相互取暖。
“小白,你什麽時候醒啊,我好冷。”蕭韻兒抱着淩風,将臉埋在淩風的肩窩裏,低聲嘀咕着,“若是你醒了,就可以抱着我,這樣我就不冷了。”
就在這時,淩風雙眼突然睜開,血一樣的紅,看不到黑眼珠子,整個眼都是紅色的,在黑暗中發着幽幽紅光,很是慎人。
好不知情的蕭韻兒,繼續訴說着,“小白你不知道,那個bt男差點殺了我們,你快點醒過來,去找他報仇。”
“你和那個男的也不知道誰的武功高,不過,我相信小白最厲害,若不是小白生病被那個人暗算了,他肯定抓不到你。”蕭韻兒憤憤不平的道,好似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暖和點。
淩風嗜血般的眸子依舊直視着前方,坐在那裏任由着蕭韻兒抱着,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