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
這小家夥太會算計了,就連給他分的那部分錢還不放過。
見淩風沒什麽反應,鳳小熊蹙了蹙小眉頭,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小白,你放心好了,我對待朋友最義氣了,跟着我混保準你吃香的喝辣的,對吧大白,我對你是不是很好。”
大白立即點頭,還舉起龍爪做出發誓的狀态。
它發誓小主人是世界上對它最好的人啦,無論得到什麽好東西都會先想到它,當然錢除外。
淩風斜眸睨了一眼眼前這兩個小家夥,然後,又趴會桌上,閉上眼假寐。
“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默認啦。”鳳小熊拿出一張紙,也就是他提前寫好的協議書,然後,又将提前準備好的紅印泥擺在桌子上。
“好了,小白你隻需要在空白處按上你的手印,不是,按上你的爪印即可。”
淩風睜開眼在那張所謂的合同上瞄了一眼,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甲方:鳳小熊,乙方:小白(淩風)
乙方爲甲方打工,按照甲方的要求去做,甲方則将賺的純利潤(除去運營等耗費的資金)中的三成作爲乙方的工錢。
雙方不得違背以上内容的協議,一旦一方違背需付十倍的違約金給另一方。
合同一式兩份雙方各一份,以簽字日期爲效。
簽字(蓋章)甲方:上面蓋了一個寫着鳳小熊的大印章,乙方:
淩風看着上面還算工整的字體,内心一片淩亂。
這到底是誰交他的,小小年紀就學會這些東西,長大肯定是個大殲商。
十幾年後,應正了這一事實,鳳小熊成了璇玑大陸上不折不扣的大殲商。
這種賣身協議他簽了證明他是傻子。
淩風朝着協議書吹了一口氣,那張紙便飛走了。
看着被吹走了的合同,鳳小熊抽了抽小鼻子,包了包小嘴,一臉幽怨地瞅着淩風,“小白,我被你深深的傷害到了。”
大白立即上前,将‘受傷’的鳳小熊抱在懷中。
小主人不哭,你還有我。
“我是小男子漢怎麽會哭呢。”鳳小熊從大白懷裏出來,然後,晶亮的大眼沖着淩風眨了眨,笑嘻嘻地道,“小白,即便你不給我打工,依舊是我的好朋友。”
就在這時,蕭韻兒走了進來,見三個家夥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幹什麽。
“你們三個在這裏幹什麽。”
“韻兒姐姐,我們在賞梅。”三個中唯一會講話的鳳小熊立即開口道。
“賞梅?”蕭韻兒看着滿園隻長了葉子的梅樹,唇角狠狠抽了一把,“花呢。”
“我們賞葉子。”
“……那你慢慢賞,我找小白有點事。”蕭韻兒不太淡定的摸了摸鳳小熊的腦袋。
将視線放在淩風身上,“小白,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玥姐說你體内的邪氣是可以驅除的,她正在想辦法。”
淩風聞言,眸光不由亮起,用眼神詢問。
“玥姐說避火龍屬火性,它的克星是寒,隻要從這上面出發研究肯定會成功。”
蕭韻兒将唐玥說的一成,變成了十足的把握。
對她的話,淩風顯然不相信。
和唐玥認識這麽多年了,他自然很了解她。
隻要她說沒辦法那肯定經過深思熟慮,昨天晚上才說過無解,經過一個晚上就能十足成功?怎麽可能,頂多唐玥有一成的把握。
淩風知道她在安慰他,不過,一成總比沒有強。
寒?是不是他到寒冷的地方就能壓制住體内的邪氣?
“這是玥姐用了一個晚上配出來的藥,可以供你用上兩個月,還有這塊青眼石她說多少也有些用,讓你戴着它。”
說着,蕭韻兒将脖子裏戴的那塊吊墜取了下來,将青眼石串了上去,然後,系在淩風脖子上。
淩風低頭看了看垂下來的青眼石,眸光閃了閃。
大家都在爲他的事情操心,唐玥沒有放棄,蕭韻兒更沒有放棄,他怎能放棄呢。
不到最後一刻,他不能向命運妥協。
蕭韻兒幫淩風順了順毛,無意間看到瞪着一雙萌萌的大眼盯着他們看的大白,頓時整個人被萌化了。
如果她有這麽一條小白龍那該有多好啊。
當然,這一條是小熊的,她不會那麽無恥的去搶奪。
不過,若是能讓她借玩幾天過把瘾那該多好。
蕭韻兒眸光微動,狡黠的目光一閃而過。
來到大白面前,扶正大白的身體,指了指自己的雙眸,“大白,看着我的眼睛。”
大白是個聽話的孩子,立即瞪大了雙眼盯着她的眼看。
“用心去看。”
大白點點頭,他很用心看了。
“大白,有沒有覺得頭暈暈的想要睡覺。”
大白搖搖頭,沒有,他一點都不想睡覺。
“大白說他不想睡覺。”怕蕭韻兒看不懂大白的意思,鳳小熊在一旁好心的充當翻譯。
果然龍就是不一般,這樣的大白更激發了蕭韻兒想要馴服的心。
“大白,你要用心盯着姐姐的雙眼看哦,不可以分心。”
大白乖乖的點頭,它很用心在看姐姐的眼了。
“大白說它很用心在看你的眼。”鳳小熊再次翻譯道。
蕭韻兒唇角抽了抽,繼續拿話來誘導,“那大白你絕不覺得姐姐的眼睛很好看。”
這次大白卻搖了搖頭。
“爲什麽。”蕭韻兒心裏不爽了,她的眼睛在動物心中公認的好看,怎麽這小家夥就不上道了呢。
大白伸出龍爪指指她的眼睛,然後,搖搖頭。
“大白說你眼裏有坨眼屎,影響了美觀。”鳳小熊解釋道。
蕭韻兒:“……”
大白又用龍爪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一臉嫌棄的看着蕭韻兒。
“大白說姐姐沒洗臉,不講衛生,會遭人嫌棄的。”鳳小熊軟糯的聲音徹底粉碎了蕭韻兒想要馴服大白的心。
擡手在自己眼角摸了一下,果真有坨眼屎。
蕭韻兒頓時一臉的窘迫,羞澀的看了一眼趴在一旁的淩風,然後,捂着臉一溜煙的跑了。
看着暴走的蕭韻兒,大白眨眨眼懵了。
她這是怎麽了,爲什麽要跑走。
“韻兒姐姐肯定去洗臉了,因爲她怕我們嫌棄,更怕小白嫌棄。”鳳小熊一臉真想的說道。
大白恍然地點點頭。
原來如此。
蕭韻兒和淩風在厲王府待了幾天便離開了。
“小白,我們要去那裏?”
淩風抱着蕭韻兒在黑夜中朝着一個方向飛奔着。
“先去淩家堡一趟。”
“淩家堡?你的家?”
家?淩風眸光動了一下,算是他的家吧,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那裏好不好玩。”蕭韻兒眼眸中充滿了期待。
他要帶她去見家人,那就等于承認她是他妻子了。
不知道淩風家裏的人會不會喜歡她,要知道蕭韻兒之前的名聲非常不好,各國基本上都知道她。
如此一想内心不免生出一抹緊張來。
“小白,你家裏都有什麽人呢,和我說說,讓我提前有個心裏準備,到時不至于出太大的錯誤。”
所謂是知己知彼,即便無法百戰百勝,最起碼不會太差。
淩風看着她像一個醜媳婦要見公婆時表現出來的緊張害怕的小模樣,不由笑了。
“我父母已亡,還有一個兄長,另外有一個叔叔,還有兩個堂弟一個堂妹。”淩風緩緩和她介紹道。
他躲入山林中,淩家堡現在應該是叔叔淩天傲當堡主。
兄長淩霄從小就體弱多病,無法習武,所以父親才将所有期望放在他身上,将兄長丢到靈山一處别院裏任其自生自滅。
對于這個兄長他也沒見過幾次,以前偶爾他會去靈山看他一次,每次去他都在睡覺,很顯然他不想見他,所以就很少再去。
這次回去他并非想要回淩家堡堡主位置,他回去隻是看看,畢竟那裏是他出生的地方。
還有他要拿走一樣東西,這件東西對他有着不一般的意義,是母親留給他的。
“原來沒有公公婆婆。”蕭韻兒松了一口氣,不過,卻對淩風升起一抹心疼之意。
前世她也是無父無母,到了這裏讓她擁有一個寵她愛她的父皇,讓她感受到父愛的溫暖。
雖然這一切都是因爲占了這具身體得到的,但承受着是她,所以這些天她真的将漠北皇帝當做自己的父親來看待。
說真的離家這麽多天,她倒是有點想父皇了。
她出走一個多月,父皇應該極壞了吧,以前她都是在外面待個一兩天就回去了,這是最長的一次。
估計父皇已經讓人将漠北翻了個底朝天。
這個想法一出,立即被蕭韻兒否決掉。
臨走之前她已經将自己去靈鳳的事情告訴藍陌塵了,他回到漠北應該會告訴父皇。
如此一想,蕭韻兒這才放下了提起的心。
可又一想,有些不對勁。
如果換做平時,父皇早就派人過來抓她回去了。
他們來這邊已經有好幾天了,怎麽就不見父皇派人來呢,難道藍陌塵沒有告訴父皇?
可是不應該啊,以藍陌塵的性格,他若是知道了她的去向,早就跑到父皇那裏告狀過來抓人了。
要知道好幾次她離家出走被抓,都是藍陌塵通風報信。
“怎麽了?”見她神色不對,淩風詢問道。
蕭韻兒歎了一聲氣,“沒什麽,就是離家這麽久了,也不知道父皇怎樣了。”
她倒是有點想那個對她千依百順的父皇了。
淩風知道她想漠北了,收緊了下摟在她腰間的手臂,“等我拿了東西,我和你去一趟漠北。”
“真的?”蕭韻兒眼睛一亮,立即在淩風臉上親了一下,“小白,真好。”
淩風被她突來的一個吻吓得身子不由晃動了幾下,腳下不穩,差點從空中摔下來。
穩住身體之後,淩風漲紅着俊臉,瞪了她一眼,“飛的時候不許親我,很危險。”
“你的意思就是不飛的時候,可以随便親了。”
淩風:“……”
淩家堡在靈鳳之境,距離帝都沒多遠,用了兩個時辰便到了。
“我天,這就是淩家堡,好氣派!”
蕭韻兒看着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高大圍牆,以及氣派高大的大門,不由贊歎道。
這大門都快頂上皇宮大門了,還有這牆也真高,看都看不到邊,不知道有多大。
“小白,沒想到你還是個頂級的鑽石王老五啊。”
無父無母,又有大片的不動産,簡直是現代某些女性夢寐以求的對象。
“鑽石老王五是什麽。”淩風不解地問道。
蕭韻兒:“……就是你是很有錢的單身漢。”
“哦。”淩風意會地點點頭,“還好。”
“對了小白,你有多少錢财,包括不動産和動産,不動産就是指房屋店面地契之類的,動産呢,就是錢财。”
身爲他未來的妻子要做到對他的财産了如指掌,到時離婚的時候她算算可以分到多少。
額,呸,她怎麽能想離婚這種事呢。
嫁給小白,那就要一輩子跟小白過。
當然财産越多越好,錢多了不燒手嘛。
淩風聞言,沉思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淩家堡現在是二叔的了,不算淩家堡,在璇玑大陸上應該有五十六家店鋪,三座鐵礦,一座銀礦,還有兩家大型的絲綢生産廠,至于良田不多,有兩三百公頃吧,房屋有八座别院,不過,都不太大,至于錢财我還沒算過,賣四五座富裕點的城池還是不成問題。”
他這一席話,讓蕭韻兒頓時傻眼了。
天啊,他這麽有錢。
加起來的話,漠北國庫裏的銀子估計都沒他多。
原來小白不但是個鑽石王老五,而且還是個超級超級的隐形大富豪。
那她以後是不是就要嫁入豪門,當豪門太太了。
不過,某女可能忘了自己是一國公主的事了。
在古代商人的地位和皇室簡直是天差地别啊。
當然,淩家堡屬于江湖,在江湖中可是占有不可忽視的地位。
“好了,我們進去吧。”淩風拍了下她的肩膀,将正在做白日夢的蕭韻兒牌醒。
“堡,堡主?!”他們走到大門前,守衛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淩風。
淩風點點頭,“是我。”
“啊?在。”那些守衛立即朝着淩風恭敬地行禮,“屬下參見堡主。”
“起來吧,我二叔在堡裏嗎?”
那侍衛先是楞了下,随後,連忙說道:“二老爺在。”
堡主失蹤後,二老爺主動坐上了堡主的位置,可在他們下屬心裏淩風才是他們真正的堡主,如今堡主回來了,,那淩天傲依舊是原來的二老爺。
淩風看他一眼,扯了下唇角冷聲道:“現在我不是堡主,淩家堡的堡主是我二叔。”
說完,拉着蕭韻兒走了進去。
守衛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眼裏多出一絲的失落。
堡主怎麽了,他爲什麽不當堡主了。
進了淩家堡,蕭韻兒再次唏噓了一把。
不過,畢竟她是從皇宮出來的人,見到淩家堡的建築物也隻是驚歎了下,沒有過多的驚訝羨慕。
小白說這是他二叔的了,所以她也隻是欣賞欣賞。
想想她就要有那麽多的不動産和動産,心裏那個美啊。
小熊若是知道她有這麽多錢财,不知道願不願意将大白借給她玩兩天。
他們正走着,就見一行人匆匆忙忙朝着這邊趕來。
領頭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在他身後跟着一幫男女老少。
“風兒,你可回來了。”
淩天傲上前一把攬住淩風,臉上的喜悅之情盡顯。
“二哥,你這些年去哪裏了,爹他找了你好久。”一個年輕男子走上前,開口說道。
淩風不習慣被人親熱,對于淩天傲突來的親熱有些不自然,蹙了蹙眉頭,不動聲色的撐開。
然後,用疏離卻又不失禮貌的聲調說道:“出去辦了些事。”
他沒說什麽,加上他以往的威嚴,别人也不敢過多詢問。
淩天傲因激動,眼眶裏都現出了濕意,“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明天我将淩家堡所有人召集過來,将堡主的位置還給你。”
“不用了。”
“爲什麽。”淩天傲很是驚訝,“風兒,你才是淩家堡的堡主,你爹爹當年爲了培養你花了多少心血,你怎麽能說不做就不做了。”
“是啊,二老爺說的對。”淩家堡大長老也是一臉的急色,“堡主,自從你走之後,短短四年淩家堡在江湖中的地位就大不如前,你怎能說不做就不做,若是我等百年之後,還有何顔面去見先堡主。”
他這一番話讓淩天傲神色一僵,随後很快便恢複正常。
淩天傲的二子淩少雷不樂意了,怒道:“大長老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爹當堡主這四年沒少爲淩家堡費心費力,怎麽被你一言兩語就抹掉了呢。”
“就是,二哥他不吭不響消失了四年,若不是我爹,淩家堡早就散了,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淩天傲的女兒淩少菲不滿地道。
這對兄妹二人的話頓時激起大長老的憤怒,他冷笑一聲,“這四年二老爺的确費了不少心思,可他不是當堡主的料,淩家堡沒落這事實。”
“我怎麽沒覺得淩家堡沒落,你休要在這裏危言聳聽。”淩少菲嬌喝道。
“夠了。”淩天傲紅着一張老臉,沖着淩少菲怒聲喝道,“沒大沒小,怎麽和大長老說話呢。”
淩少菲替自己的父親讨公道,沒想到卻被罵了一頓,心中很不爽。
腦子一熱,指着大長老怒道:“他不過是我們淩家一條忠實的狗,他憑什麽在這裏說主子的事情。”
她話未落,臉上便被打了一巴掌。
淩天傲氣的手直顫抖,“來人,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關進屋子裏,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允許不得放出來。”
站在一旁的下人立即拉了淩少菲就走。
“你憑什麽打我,你爲什麽要打我!”淩少菲嘶吼着,被強行拉了下去。
蕭韻兒看的雲裏霧裏的,眨了眨眼,明明是認親,怎麽就打起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