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皇帝很頭疼的看着眼前這個女兒,很想大罵她一頓,可看到她狼狽的樣子怒氣也就變成了心疼。
這丫頭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以前惹完事當天就會回宮,現在可好一走就是三天,連個影都沒有。
也不知道她這幾天躲哪去了,他派了那麽多禁軍都沒找到她,都快将漠北給翻了個遍。
昨天才發現她進了一家客棧,見她雖然狼狽但沒有受傷,也就沒讓人去打擾她,隻是派人暗中保護,若是今天再不回來,他就要用武力把她給壓回皇宮。
站在一旁的淩風聽到‘厲王和厲王妃要來漠北’這句話時,眸色變得複雜又激動起來。
阿玥要來漠北了,他已經四年沒有見過她,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生了孩子她應該和鳳君曜生活的很美好吧。
想到這裏,内心充滿了期待,卻又有膽怯。
不能讓阿玥看到他,以她的聰明一眼就能認出他來。
淩風看了看正被漠北皇帝說教的蕭韻兒,然後,轉身朝着皇宮大門走去。
他一走,就被蕭韻兒發現了,蕭韻兒連忙喚住他,“小白,你幹嘛去。”
她這麽一喊,将注意力集中在蕭韻兒身上的漠北皇帝才發現還有一頭白狼存在。
昨天聽探子來報,說韻兒身邊跟着一頭白狼,這條白狼很護主,藍家二公子派人暗算韻兒,正巧被這頭白狼看到了,成功幫韻兒化解了危機。
這頭狼比一般的狼大,明明是一頭狼卻讓人從他身上感覺到高貴強大的氣場。
不過,他總感覺這頭狼不簡單,但願他不會傷害韻兒。
“小白,你怎麽說走就走呢。”蕭韻兒擋住淩風的去路,顯得很不高興。
淩風擡頭看了她一眼,繞開她的阻攔繼續往前走。
下午阿玥就來了,他要躲開她,若是被阿玥看到他現在這副模樣,肯定會多想。
“诶,小白我不要你走。”蕭韻兒幹脆抱住淩風的身子,死活不肯撒手,那副無賴勁讓人很是無語。
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們的三公主是個什麽德行,即便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這種粗魯的行爲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因爲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韻兒,你幹什麽呢。”漠北皇帝沉着臉,呵斥道。
魏妃也上前說教,“對呀,韻兒你可是公主,公主就要有公主的樣子,和一頭狼摟摟抱抱的,傳出去别人會怎麽想你啊,快點放開那頭狼。”
“……”蕭韻兒無語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隻是抱抱自己的坐騎,竟被說成不守婦道,水性楊花之人,若是這樣,那在現代養寵物的人豈不都是了。
蕭韻兒摸摸淩風柔順光滑的皮毛,笑米米地道:“小白他是頭母狼。”
爲了她幾乎不存在的名節,隻好犧牲下小白了。
淩風身子猛地一抖,額頭上瞬間冒出幾條黑線來。
他堂堂的男兒之身,竟被說成母狼!
成何體統!
感覺到淩風快要發火了,蕭韻兒連忙趴在他耳邊嘀咕着,“小白啊,我知道你是頭公狼要不然也不會對着我流鼻血,可是你看我現在名節都不保了,不要生氣啦。”
她的話讓他想起昨晚自己狂流鼻血的一幕,淩風頭腦不由一熱,白毛下的皮再次紅了起來。
然後,傲嬌地扭過頭去,不想理這個白癡的女人。
“這就是你養的狼?”漠北皇帝走過來,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淩風,然後,又疑惑的看了看蕭韻兒。
三年前,厲王妃雖幫韻兒除掉了植物盅,但卻沒讓她醒過來,一睡就是三年,她是在三個月前醒來的。
不過,醒來後以前的事情她全部忘了,雖然少了以前的驕橫跋扈,可言語卻變得瘋瘋癫癫,有時候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
更讓他吃驚的是,這丫頭自從醒過來竟喜歡和動物打交道,而且喜歡那些猛獸,就像虎狼之輩。
前不久她還弄了一頭老虎帶進皇宮,把自己宮裏的宮女都給吓了個半死。
幸好她沒玩幾天,就将老虎給放了。
不過,說來也怪,這老虎非常聽她的話,讓往東就往東,原本兇猛的大老虎在她面前竟變成一隻大花貓。
有了上次的經曆,這次看到她帶了一頭狼回來,也不覺得驚奇了,就是這頭狼長的要比一般的壯些。
“不是我養的。”蕭韻兒玩着淩風毛,語氣中帶着自豪,“他是我朋友,叫小白。”
朋友?淩風被她這話莫名的有了一絲的觸動。
在他半狼半人的狀态時也隻有阿玥當他是朋友,就連無名老者都沒将他完全當成正常人看。
現在他在世人眼裏隻是一頭狼,這個女人卻說他是她的朋友。
漠北皇帝沉眸若有所思的看着淩風,少頃,用平和的聲音和蕭韻兒說道:“韻兒,你看他這雙眼應該屬于兇殘之輩,你養可以,不過,也要爲宮中其他人着想,所以父皇提議将他關進籠子裏。”
“不行。”蕭韻兒想也沒想直接拒絕,她擋在淩風前面,正色說道,“父皇,小白他是我朋友,我怎麽能将朋友關進籠子裏,還有我保證小白不會傷害任何人,當然如果有人故意去挑釁他,即便被傷到也是活該。”
“韻兒修的胡鬧。”漠北皇帝也染上了怒意,“你若是不肯将他關進籠子裏,那就不要帶進皇宮。”
蕭韻兒撇撇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小白不能進皇宮,那我也不來了,我和小白一起出走。”
說完,在淩風身上拍了拍,“小白,我們走。”
“你這個臭丫頭,反了,咳咳咳……”漠北皇帝被氣的一口氣上不來,猛咳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魏妃連忙幫他順氣,溫聲說道:“皇上,韻兒她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見識,身體要緊,萬一氣壞了龍體你讓臣妾怎麽辦。”
見漠北皇帝這樣,蕭韻兒有些于心不忍。
說真的,這個皇帝老頭對她還是挺不錯的,在現代她是孤兒,沒有享受過一天父母的愛,到了這裏卻能享受到漠北皇帝的寵愛,她也真心将他當親爹看,畢竟她占了人家女兒的身體,幫忙盡孝是應該的。
蕭韻兒走上前,别扭地安慰道:“好了,我不走就是,你這麽大年紀了還這麽容易生氣。”
“那還不是你氣的。”漠北皇帝瞪眼沒好氣地道。
不過,心裏總歸有點安慰,這丫頭還知道顧念着他,沒白疼她。
蕭韻兒嘿嘿一笑,上前挽住漠北皇帝的手臂,用撒嬌的口吻說道:“父皇,我向你保證小白肯定不會傷人。”
“哼,你的保證一點用都沒有。”漠北皇帝哼聲說道。
“……”蕭韻兒讪讪地笑了笑,“好吧,我的保證沒有用,可小白救我過的命,若不是他我早就被野獸給撕吃了,我總不能把自己的救命恩人關進籠子裏吧。”
“他救過你?”漠北皇帝疑惑的問,再次看向淩風。
淩風也表示疑惑,他什麽時候救過她,不過,他們一起打過蟒蛇倒是真的。
“對啊。”蕭韻兒撒起謊來眉頭不都皺一下,“小白可好了,他不但救過我,因爲我腳受傷了,他便把我馱了回來,功不可沒。”
“你腳受傷了?”漠北皇帝聞言,擔憂地看向她的腳。
蕭韻兒眸光微閃,小臉上立即顯出痛苦之色,“是呀,我現在腳還痛着呢。”
“來人,快點去請太醫。”漠北皇帝連忙派人去找太醫,“怎麽受了傷也不和父皇說一聲呢,哪隻腳受了傷,讓父皇看看。”
“左腳。”
漠北皇帝不顧九五至尊的身份蹲下身子看了看,立即讓人用自己乘坐的龍攆将蕭韻兒擡走。
對于淩風的事隻字未提,算是默認了淩風在皇宮中自由活動。
“小白,快點跟上。”蕭韻兒坐在龍攆上,沖着站在那裏不動的淩風招了招手。
淩風眯了眯眼眸,因爲怕被唐玥看到,他本想到宮外躲避下。
可又一想,漠北皇宮這麽大,他隻要避開她就行了,再說這裏是漠北皇宮她也不可能像自己家一樣行走。
如此一想,淩風邁開四肢跟了上去。
到了下午,漠北皇宮比以往都要熱鬧許多。
漠北皇帝親自帶了自己的妃嫔和公主皇子們到皇宮大門前迎接。
這時,遠遠行來一輛外表比較樸實的馬車,車夫是由趙霖駕駛,暗一和暗二騎馬護在兩邊。
身爲一國重要人物出使他國帶這麽少的人也隻有厲王和厲王妃夫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