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怎麽就沒聽說過呢。”鳳君曜唇角挂着一絲諷刺,顯然白鳳的話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白鳳被他這話給噎了一下。
厲王遠名在外的可不是他的義氣,而是他風靡戰場的雄風,以及他果斷狠辣的手段,至于義氣二字還從未出現在厲王身上。
鳳君曜移眸看向鳳柏軒,他眸光明明很平靜卻讓鳳柏軒心神一顫,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眼中的慌亂一閃而過。
有些人的氣勢根本不用去裝飾,單單一個眼神就能攝人心弦,讓人害怕。
他忍辱負重了這麽多年,勤加苦練甚至還練了‘卍’字歸一這樣的邪惡武功,害的他的身體受損嚴重,每個月都要有幾天承受着那非人的痛苦。
而鳳君曜卻輕而易舉的得到他費盡千辛萬苦弄來的東西,而且還比他更勝一籌,這樣的鳳君曜怎讓他不嫉妒不恨!
難怪鳳君澤到死都想置鳳君曜于死地,留着他就等于留一個随時爆發的禍害,即便身居高位也不得不防備着鳳君曜不定那一天腦子抽風想要皇位。
解決後患的唯一辦法就是直接将鳳君曜除掉,隻有死人才不會有威脅!
鳳柏軒放在身側的手慢慢緊握,隐下眼中的嫉妒,陰毒地盯着鳳君曜,“鳳君曜,今日本來想要對付唐玥,沒想到你來了,正好省去日後拿唐玥威脅你,今日就讓你有去無回。”
這話說的就好像他有十二分把握能殺死鳳君曜一樣,這份自信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
鳳君曜清幽的華眸中閃過一抹諷刺,性感的薄唇輕啓,吐出四個字:“本王等着。”
簡簡單單四個字卻蘊含着對對方的諷刺和不屑,不是他情敵,而是對方實在入不了他的眼。
他這種神情和語氣着實令人不爽,鳳柏軒隻覺得一口氣别在心頭,恨不得撕爛了鳳君曜,當然這隻能想一下,現實就是現實。
鳳柏軒朝着白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下,然後,沖着鳳君曜陰笑道:“有本事等下你不要逃。”
即便沒有十成的把握,他也要在氣勢上壓對方幾分。
對于他的激将鳳君曜無動于衷,慢條斯理地道:“本王不會逃,隻會躲。”
“……”
逃和躲聽着不同,含義喊不都一樣。
鳳柏軒冷哼道:“等下有你好看。”
然後,朝着白鳳點了下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白鳳看着神情漠然沒有絲毫緊張意思的鳳君曜擰了下好看的眉頭,眼裏顯出疑惑。
就憑他們設下的陷阱真的能制服住鳳君曜嗎,這個陷阱對付唐玥還有幾分把握,可是對付鳳君曜她一點底子都沒有。
不過,還是取出一支白笛放在唇邊,隔着面紗吹奏起來。
悠揚的笛聲緩緩流轉出來,在山谷裏回蕩,勾人心田,讓人有種眩暈的感覺。
就在這時,一頭頭高大的狼從四面八方走了過來。
這狼比一般的狼要高很多,猩紅的狼眼中帶着嗜血的兇殘,隻要被盯上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黑烏烏一片,足有上萬頭人狼。
這麽多的人狼,一窩蜂的撲上來,即便是骨頭渣子都沒了。
鳳柏軒看着漫山遍野的人狼眼眸也跟着變成猩紅的嗜血,得意的笑意盡顯。
當然,他不認爲這麽多人狼就能制服得了鳳君曜,好戲還在後頭呢。
等鳳君曜精力耗費的差不多了,他再在背後補上一刀,看看鳳君曜的命能硬到什麽地步!
看着這麽多的人狼,站在鳳君曜身後的趙霖忍不住罵道:“該死的,怎麽會有這麽多狼,一個個的收拾也要費上一番功夫。”
“是啊,這麽多人狼,這些人簡直是喪盡天良,總有一天,我會将他們都弄成人狼,讓他們嘗嘗當狼的滋味。”暗二憤恨地說道。
這些人狼可都是用人做成的,就連王妃都配置不出解救人狼的辦法,隻能狠心将它們當作狼給殺掉。
現在能做的就是将這群人除掉,徹底将制作人狼的方法粉碎掉,也可避免有再多的人遭殃。
面對這麽多的人狼,鳳君曜眸光一凜,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多出一支玉笛,修長好看的素手捏起玉笛,放在粉紅的唇邊吹奏起來。
緩緩如幽泉般的笛聲響起,漸漸的融入白鳳的笛聲中,笛聲陡然拔高,多了一些厲色,白鳳的笛聲險些被壓制住。
飒然的風鼓動他的衣衫,墨發随風起舞,氣質如仙如神,遠遠看去就像一幅水墨畫,賞心悅目,後面黑壓壓的人狼成了他的陪襯。
鳳君曜的笛聲差點将白鳳的笛聲打亂,白鳳氣息亂了一下,不過,因爲人狼不光是靠音律來控制,很快白鳳就拿到了主權。
上次被鳳君曜給奪了過去,回去之後,又做了一番研究,這次想要将控制人狼的主權奪走可不是那麽容易。
雖然沒有将主動權拿回來,由于有了鳳君曜笛聲的擾亂,人狼的速度和動作明顯遲緩了許多。
暗二和趙霖得到鳳君曜的暗示,立即抽出佩劍領着其他暗衛朝着蜂擁而來的狼群砍殺過去。
手起刀落,刀光閃爍,朗聲嘶吼陣陣,一頭頭的狼倒下,卻又有狼替補,好似永遠殺不完。
如此下去,想要全部解決完,隻怕沒個三天三夜是不可能了。
不過,沒有得到鳳君曜的示下,所有人都沒有逃亡的意思,都打起精神和狼搏鬥。
鳳君曜依舊吹奏着玉笛來擾亂白鳳的笛聲,神色淡然,沒有絲毫着急,周圍的人狼好似不存在,他就像是來遊山玩水一般。
這次前來,并沒有帶多少暗衛。
雖然有鳳君曜的笛聲阻擾,但人狼的數量龐大,即便他們的武功不低但兩手難敵四拳,這樣殺下去估計用不了多久精力就會耗盡。
可是他們的老大卻在那裏悠哉的吹笛子,衆人心中不解,不過,打鬥的勢頭卻沒有一絲的減退。
就在這時,白鳳的笛聲陡然變了調,一下子竄出鳳君曜笛聲的制服。
原本動作遲緩的人狼猛的精神起來,攻擊的力度提高了兩倍,個别武功低的暗衛一不小心身上挂了彩。
鳳君曜身子旋身飛起,輕飄飄的落到一旁的樹上。
玉笛在他指縫間旋轉了下,再次回到他的唇邊,一曲宏偉壯烈的曲子如洪水般竄進白鳳變換的音律中,沖出一條路來。
白鳳手指一抖,差點走了基調。
不愧是厲王,短時間就能沖破她的幻曲。
不過,這也不能改變什麽,因爲這些人狼和以前的不同。
現在的在變成人狼之前需要泡在秘制的藥水裏一個月,這秘制的藥水中含有硫磺之類使人痛苦的東西,隻有人在痛苦的時候才意識才會薄弱,才能被她更好的控制。
在這一個月中她會弄各種的曲子來刺激他們,變成人狼之後,也隻會聽從她的音律。
鳳君曜吹奏的曲子也隻不過起一個擾亂的作用,根本不可能将主動權奪去。
這個情況,鳳君曜很快便發現了。
他微擰着眉頭,沉思了片刻,正要改變策略。
就在這時,一道氣勢磅礴的琴聲傳了進來,一下子将原來兩道平衡的曲子給打亂。
琴聲看似對他和白鳳的笛聲互不幹擾,就好像兩條線在中間又畫了一條。
可若是仔細聽去,這琴聲明顯是在附和着他的笛聲來幹擾白鳳的笛聲。
原本略處于上風的白鳳,由于這道琴聲的加入一下子落了下來,被壓制的死死的,笛聲的旋律也跟着發生紊亂。
鳳柏軒見白鳳的情況不妙,很容易猜到這琴聲是來幫鳳君曜的,面色不由沉了下來。
來人是誰,聽這琴聲内力雖不強,卻處處壓制着白鳳的笛聲,而且恰到好處,甚至有過于鳳君曜的笛聲。
鳳君曜唇角勾了勾,扭頭朝着琴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隻見一穿白衣女子懷抱古琴從遠方飛躍而來,衣袂飛舞,猶如九天神女。
唐玥懷抱着古琴落在鳳君曜身邊的樹幹上,她沖着鳳君曜調皮地挑挑秀眉,“阿曜,夫妻同心,這種事還是我和你合奏比較好。”
鳳君曜離開之後,她就尾随而去,到了這邊見白鳳在這裏,就想着等下白鳳肯定會用人狼來對付鳳君曜,于是,又出去尋了一把古琴過來。
果然,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