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這麽兇殘。”白瞳兒不動聲色的擋在唐玥面前,生怕他會做出對唐玥不利的行爲。
還不忘安慰唐玥,“玥姐姐,你别怕,有我在你和寶寶不會有事。”
她朝着外面瞧了瞧,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懊惱地道:“狐狸怎麽還不過來,玥姐姐你有沒有給他發信号啊。”
這話驟然提醒了正在自得的鳳君澤。
現在必須趁着她們的救兵到來之前,将這三個人給處理了。
鳳君澤眼中殺意盡顯,他擡了下手,瞬間出現十來名手持弓箭的黑衣人。
“殺,一個不留!”嗜血的狠,沒有留一點餘地。
他本想抓住唐玥好好折磨一番,可現在已經沒那麽多時間了,一旦救兵來了,他做的都全部白費,而且還會因此惹怒了鳳君曜。
那些黑衣人将弓箭拉到滿弓,隻要手一松,那些箭就會射進來。
這裏地方狹小,想要躲避很難,隻有被打的份。
“等一下,我有個問題想問下。”面對生死攸關之際,唐玥神色依舊,沒有露出一絲慌亂和恐懼。
擡手将擋在她面前的白瞳兒和若秋拉到一旁,坦然直視站在手持弓箭黑衣人身後的鳳君澤,“你殺了我,就不怕惹怒了鳳君曜,要知道可是你先殺了他的妻子,即便他造反也是情有可原。”
鳳君澤聞言,卻沒有露出擔憂之意,冷笑一聲,“這個朕早就想好了,你以爲朕會傻到讓他有謀反的機會嗎。”
說着,他拿出一把匕首,在眼前來回比劃了下,沖着唐玥陰森笑道:“厲王妃,你說如果朕将這把匕首刺到自己身上,到時候對外聲稱你行刺朕,朕不得已爲了自保才錯手殺了你們,即便鳳君曜懷疑,相信外面的百姓不會懷疑到朕的頭上。”
至于鳳君曜他早已想好了完全之策,相信這次他是無法回來。
還真狠,竟往自己身上捅刀子,唐玥拍了拍手,就好似在看一場表演一樣,“不錯,這樣你就可以專心對付阿曜了,隻不過容我提醒你一句,在你射殺我之前,你定是先死的那一個人,要知道人死了,皇位就永遠不是你的了。”
她自始至終都淡定如斯,沒有一絲的慌亂,就好像勝券在握一般,鳳君澤本就疑心重,見她如此不免有些擔憂。
雙眸在那鐵欄上凝視了下,面上的擔憂便消失了,他陰毒地笑道:“唐玥你這是在拖延時間吧,在臨死之前朕還是将事實告訴你吧,這上面設了陣法,隻能往裏進,而裏面的一切事物都發出來,至于信号毒煙之類的東西都無法散布到外面,所以朕才不怕你使毒呢。”
她如此淡定,不就是因爲會用毒嗎,現在她在裏面,如果她使毒除了毒她們自己,而對于他一點危害都沒有。
唐玥看了一眼鐵欄,輕笑了一聲,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鳳君澤,“皇上,你覺得我如果沒有完全的把握會進宮?還是你認爲我如今懷了孕,腦子也跟着傻了呢。”
一孕傻三年,這可不是說的她。
見她說話不像有假,鳳君澤開始有些慌張,不過,依舊不肯相信她有脫身的辦法,咬牙道:“你根本沒有脫身的辦法,想要騙朕做夢吧。”
“我真的沒有騙你。”唐玥表示很無奈,‘好心’的指了指他的腰身,“皇上你看那是什麽。”
鳳君澤聞言,忍不住順着她指的地方看去,頓時大吃一驚。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身上竟爬上來兩隻鬼眼蠍,那兩隻鬼眼蠍分别趴在他的心髒兩邊,兩隻蠍子晃動着它們大大的觸角,顯得一派休閑。
“怎麽會有蠍子。”鳳君澤想也沒想伸手就想将它們拍下去……
“皇上,不想死的話就别動。”
她的話成功讓鳳君澤停住了手,這兩隻蠍子長的太詭異了,不用想肯定是這女人放的。
世人都知道她有兩隻鬼眼蠍,看它們的樣子定是那兩隻吧。
不過,貌似被鬼眼蠍蟄了一下也死不了人,隻是會受很大的罪。
唐玥看穿了他的心思,輕笑道:“皇上,這兩隻可是由我所養,前不久我将它們放進所煉制的毒液中,待了整整五個月,毒素早就侵入它們的身體,它們的毒性也比以前要強上百倍,一旦被蟄立即斃命,這話我可不是诓騙你,我可以讓你見識一下它們的厲害。”
說完,她移眸看向鬼鬼,吩咐道:“鬼鬼,去咬站在門口那個人。”
此人距離鳳君澤有五步的距離,她沒有讓咬鳳君澤旁邊的,而是選擇比較遠的那人,如果成功震懾力更強。
她的話一出,隻見一道黑色的東西彈丸似的朝着那人跳了過去,那宮人還沒來得及躲開,便被鬼鬼撲了個正着。
接下來那宮人臉慘叫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重重地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咬完之後,鬼鬼再次回到鳳君澤身上,還不忘沖着自己的妻子顯擺一下。
看吧,還是相公厲害,鬼鬼來回抖動着頭上的兩隻大觸角,那模樣别提多得瑟了。
看到此景,鳳君澤整個臉吓的慘白,剛剛的那一幕實在太驚恐了,隻不過眨眼的功夫那人竟倒地不起。
低頭顫顫巍巍的看着身上的兩隻小東西,鳳君澤冷汗淋漓,眼裏的恐懼之意盡顯。
“哇,好厲害。”白瞳兒興奮地叫道,“玥姐姐,我還以爲這兩個小東西隻會吃喝拉撒睡大覺,原來這麽厲害。”
她的誇贊立即引來那兩隻小東西的得瑟,還不忘沖着白瞳兒搖動下大觸角,那意思好像再說算你有眼光。
唐玥抿唇淡笑道:“鬼鬼和小白一開始戰鬥力太弱,所以我就将它們丢進毒液中培養,今日便帶來試下效果,果然,還不錯。”
将小白帶回來之後,最興奮的就莫過于鬼鬼了,因爲它終于有伴侶了。
天天纏着小白,無時無刻的纏着它,最終以無敵的纏功外加物以稀爲貴的前提下,小白終于願意做它的老婆。
有了伴侶後,它們整日待在毒液中也不顯得寂寞,整日恩愛地泡在毒液中造人,當然由于它們特殊的原因,直到現在也沒有造出來一隻小鬼眼蠍。
鳳君澤吓得臉色蒼白,恐慌地盯着身上正在談情說愛的兩隻,“唐玥,你想怎樣,快點将它們拿開。”
“我想怎樣,呵?”唐玥輕蔑地冷笑了一聲,“原本我隻想和阿曜平平安安的生活,對你的刺殺也視而不見,今ri你卻觸及了我的底線,你覺得我會怎樣。”
若不是看在他在百姓面前是賢君的份上,單憑他幾次三番來煩他們,她和阿曜早就動手了。
視而不見?這話聽到鳳君澤耳力很是刺耳諷刺,面色驟然黑了下來,心中的殺意更濃,可礙于身上的兩隻鬼眼蠍,自然不敢亂來。
或許是撕開了臉面,鳳君澤也不再裝友善,他怒目狠聲道:“朕這樣做還不是因爲你們威脅了朕的皇位,試問哪一個君王會安心讓一個比自己強大又不受掌控的人留在身邊,朕隻想保皇位穩定,隻有殺了你們,朕的皇位才能穩定,朕這樣做有什麽錯!”
他隻想讓皇位穩定,要知道鳳君曜一日不除,他的皇位一日就做不安定,自從他坐上龍椅他就寝食難安,整日提防着有人觊觎他的皇位,到現在他連一日安穩覺都沒睡過。
他這一番的确沒錯,鳳君澤功高蓋主,而且還有謀殺先王的例子,鳳君澤有殺他之心很正常,隻是他不知道鳳君曜根本就不屑那把龍椅。
唐玥輕輕撫摸着自己圓滾的肚子,涼聲說道:“我知道說什麽你都不會将對鳳君曜的芥蒂消除,隻是我告訴你,如果他真想做皇帝,你這個皇位早就易主了,真正想要奪你皇位的人不是鳳君曜,而是另有他人,這個人想必你是知道的。”
鐵欄上的陣法有幾個卍字在上面鎮守着,每個卍字上都注入了内力,将整個鐵欄包裹住,這也是爲何打在上面會反彈過來的緣故。
會卍字歸一這種功夫的人并不多,曾在北水時見過龍騰和鳳君曜比武的時候用過一次,害人害己的武功。
龍騰是誰,不言而知了。
鳳君澤聞言,面色不由頓住,黑沉着臉看向唐玥,“你說的是鳳柏軒?”
“你說呢。”唐玥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鳳君澤,“你殺了我之後,不管會不會背上謀反的罪名,鳳君曜必定會反了,你和鳳君曜打起仗來,到最後誰才是最得利的一方,皇上你覺得這個人是誰呢。”
鳳君澤疑心雖重,但他腦子不傻,其中的道理他還是明白。
而且他現在還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永遠殺不了唐玥夫婦。
無論他做的再怎麽精密再怎麽厲害,卻傷不了他們一根汗毛,因爲這對夫妻根本就是bt!和他們作對隻有死路。
他們步步爲營,根本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中,就好比現在,明明他才是占了最有利的一方,隻要他一聲喝令,唐玥必定會萬箭穿心而死。
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留了一手,一旦他下令,她就會讓這兩個小東西咬死他,他若是死了還要皇位還有什麽用!
思量了下,鳳君澤他擡眸看向唐玥,冷聲說道:“如果朕放了你們,你可否将今日之事當做沒有發生過,要知道你們的生死也在朕的一念之間。”
沒發生過?可笑之至,唐玥恥笑了一聲,“皇上真是異想天開啊,明明發生了的事情,你讓我怎麽裝作沒發生。”
鳳君澤聞言,面色驟然繃緊,沉聲說道:“唐玥,要知道你的命可是在朕的手上,朕若是死了,你也要爲朕陪葬!”
他就不信了她不怕死,即便她不怕,如今她懷了身孕,難道她就不顧及腹中的孩子。
“皇上說的不錯,你的命在我手上,而我們的命在你手上,無論任何一方隻要死了另一方就活不了。”
唐玥幽幽說道,“這樣吧,你我各退一步,我們這次都放了對方,你看如何。”
見她妥協,鳳君澤面色才有了緩和,小心翼翼的指了指身上的兩隻,“既然如此,你快點将它們弄走。”
“你先将鐵欄打開。”聲音清淡卻不容置疑。
“你……”鳳君澤擰了擰眉頭,揮了下手,讓人将機關打開。
現在他明白了,鳳君曜和唐玥二人根本沒有想過殺他,如果他們想要殺他簡直是易如反掌,看今日就知道了,隻要她暗中使個手腳,就能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斃命,而且還能全身而退。
對于他父皇的死,他又何曾不知是鳳君曜所爲。
猝死?誰信呢,父皇在死前一天晚上還寵信了四個女人,身體如虎如狼又怎會猝死。
這也是爲何他坐上皇位,第一件事就是除掉鳳君曜,因爲他不想像父皇一樣死的不明不白。
隻可惜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依舊殺不了他。
鐵欄緩緩打開,白瞳兒和若秋連忙攙扶着唐玥走了出來。
“好了,你現在可以将它們弄下來了。”鳳君澤指了指身上的鬼眼蠍,沒好氣地道。
唐玥走到他跟前停下腳步,突然,從她指縫間飛出三根銀針,朝着鳳君澤飛射而去。
“你幹什麽。”鳳君澤想要躲閃,但礙于身上的鬼眼蠍,又加上這三根銀針所刺的位置并非是他的要害,便沒有快速躲閃開來。
三根銀針瞬間從他的肩膀處非穿而過,射入他身後的牆壁上,隻覺得肩膀痛了下。
唐玥這才朝着鳳君澤身上的兩個小家夥伸出手來,“鬼鬼,小白過來吧。”
那兩隻小東西一聽,嗖的一下,跳到她手上,在她手上搖尾甩腦,好不得意。
唐玥摸了摸它們的大觸角,笑道:“今天立了大功,回去給你們弄好吃的。”
一聽說有好吃的,兩隻小東西跳的更歡暢了。
沒了鬼眼蠍,鳳君澤這才敢大幅度的動,他擡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用内力感應了下,發現身子并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不過,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句,“唐玥,你是不是給朕下了毒。”
“有沒有下毒,等下讓太醫看下不就知道了。”唐玥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話,挺着肚子走向殿門。
這次雖然她不殺鳳君澤,但他竟說出給她開膛破肚,将她腹中的孩子挖出來剁成肉泥,如此她就不可能放過他!
人都是有底線,她也有,今日鳳君澤觸及她的底線,她自然不會輕饒了他。
出了殿門,外面的大臣依舊站在原地等候,沒有人離去。
見她們出來,唐彥忠林詩音等人立即圍了過來。
“玥兒,你,怎麽進去這麽久,皇後的病如何了。”唐彥忠本想問‘你有沒有事’但又覺得這話不合适,連忙改口。
皇上讓玥兒單獨進去,他便察覺到其中必定有問題,但他相信玥兒有分寸,不過,還是很擔心,見她沒事,也就放心了許多。
“皇後,短暫休克,現在她沒事了。”唐玥随便找了借口說道。
唐彥忠點點頭,“沒事就好。”
這時,鳳君澤從殿内走了出來,由于剛剛被鬼眼蠍吓住了,臉色依舊沒有恢複過來。
于是,便有大膽的大臣上前詢問,“皇上,您這是怎麽了,要不找個太醫看看,龍體要緊。”
鳳君澤也沒推辭,朝着一旁站着的太醫們說道:“你們過來給朕看看。”
臨出去時,唐玥這女人将三枚銀針射穿了他的肩膀,雖然他現在沒有感覺到不适,但還是感覺有蹊跷,所以還是堅持一下的好。
德高望重的何太醫立即走過來,爲鳳君澤把脈,少頃,才放開他的手,恭敬地道:“皇上脈搏有些不穩,好似受了什麽驚吓,等下喝些安神湯好好休息一下即可。”
鳳君澤聞言,眼中露出疑惑,“隻有這些,朕沒有中毒嗎。”
“沒有,皇上除了受驚吓外,别的并沒有。”何太醫搖了搖頭,說道。
皇後病重危在旦夕,身爲皇上受了驚吓也很正常,所以沒有懷疑他們在殿内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鳳君澤又讓兩名太醫給他診斷了下,确定沒有中毒這才松了一口氣。
唐玥勾唇莫名的笑了下,走上前說道:“皇上,唐玥身子不便,有些乏了,皇上可否允許我等先行離開。”
她可不想将時間浪費在這裏,而且她現在的确有些乏了,想睡上一覺。
鳳君澤厭惡地看了她一眼,不耐煩地擺了下手,“走吧。”
他現在看到這女人就覺得心煩,希望她和鳳君曜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他面前。
對于他惡劣的态度唐玥也無所謂,又和唐彥忠林詩音北辰陌等人一一告别,這才帶着白瞳兒和若秋走了。
她們走之後,鳳君澤便責令衆人回去。
“皇上,陌有一事相求。”這時,北辰陌開口道。
“何時?北辰太子盡管說。”面子上的功夫鳳君澤還是做的很體面。
“陌和唐二公子是故友,這次前來也是爲了祝賀故友歸宗一事,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和故友叙叙舊,還請皇上能允許陌在丞相府住上幾日。”
鳳君澤聞言,蹙了下眉頭有些不悅,但還是點頭,“好,朕準你。”
如今殺不了唐玥,留着北辰陌也沒用,還有現在正和北漠打仗,他可不想再惹上别的國家。
一旦北辰陌出了事,北辰皇帝定會發兵攻打靈鳳,到時候兩國夾擊,再加上有些圖謀不軌的國家,靈鳳再怎麽國盛也吃不消。
得了允許之後,北辰陌和墨邪他們一家子回了丞相府。
唐玥回到厲王府後,唐玥先睡了一覺,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
這時,有暗衛過來,将鳳君曜寫給她的信遞了過來。
唐玥拆開信看了下,臉上慢慢顯出笑意來。
信上說,他會在二十天内将這場戰争結束,到時候就能和她團聚,還誇她雕刻的小像很可愛,他很喜歡。
上面還寫了兩個字“想你”。
唐玥将信折疊起來,放進一個盒子裏,這個盒子裝的都是鳳君曜寫給她的信。
然後,拿了一張信紙寫了一些簡單的家常話,又從一旁拿出一個早早備好的包裹,交給那暗衛,“将這些東西交給王爺,告訴他不用太急,我這裏很好。”
包裹裏面是一些藥品,戰場上打打殺殺的,難免會被磕着碰着,所以每次她寫信給他都會準備不少傷藥和解毒丹給鳳君曜送過去。
“是王妃。”暗衛接過東西,閃身不見。
等暗衛走後,唐玥伸了伸懶腰,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眸中帶着慈愛的目光,“再有一二十天,你爹爹就回來了,你想不想他,是不是也和娘親一樣想着他呢。”
說完這話,唐玥臉上不免有些發燙。
就在這時,她肚子裏的娃動了下,唐玥眼眸一亮,笑道:“寶寶,你也想你爹爹了,對不對。”
鳳君曜也走了一段時間了,現在知道了他的歸期,感覺這日子過的更加漫長。
這時,有輕微的笑聲傳了進來,“王妃,若是阿曜聽到你這樣念叨他,他隻怕會樂上天。”衛亦航閃身進來。
“你怎麽回來了?”見來人是他,唐玥不鹹不淡的詢問道。
衛亦航拉了一把椅子随意坐下,又自己爲自己斟了一杯涼茶一飲而盡,将茶杯放在桌子上,這才開口道:“阿曜爲了能早日見到你,他派我來将京城八萬旋鳳調過去,争取能早日結束這場戰争。”
這倒是某王爺的作風,唐玥也沒多說什麽。
她垂眸沉思了下,然後說道:“阿航,你告訴鳳君曜打赢這場仗即可,不必将北漠往死裏逼。”
“爲什麽。”衛亦航不解,“直接打的他們十幾年沒有緩和的餘地,這樣不好嗎,我們都可以高枕無憂了。”
“高枕無憂,哼。”唐玥輕哼了一聲,眼底有冷光閃動,“打的北漠十幾年起不來,高枕無憂的人是鳳君澤吧。”
見她臉色不佳,衛亦航便知道這段時間鳳君澤肯定又做了什麽事情,不由沉下臉色,“鳳君澤是不是又做了豬狗之事。”
沒等唐玥回答,這時門被人打開,随即白瞳兒蹦跶進來,“玥姐姐。”
她進來正好聽到衛亦航的話,想到今日鳳君澤的所作所爲,小臉立即鼓了起來,氣沖沖地道:“靈鳳皇帝實在太可惡了。”
“怎麽個可惡?”
白瞳兒心中有怒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由于她内力深厚,這一掌下去有點沒輕重,那桌子頓時碎了一地。
看着成了齑粉的碎渣子,衛亦航唇角微抽,這丫頭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腦子卻跟白紙一樣,簡直是浪費啊。
看了看一地的碎片,白瞳兒有些尴尬地沖着唐玥笑了笑,然後,又鼓起腮幫子繼續道:“靈鳳皇帝竟然想殺了我和玥姐姐還有若秋,他用一個鐵欄将我們關了起來,不僅如此就連他的妻子都不要,實在是太可惡了。”
她說的雖不清不楚,衛亦航也聽出來了,是鳳君澤暗算她們。
唐玥便緩聲和他說了一下在皇宮所發生的事情。
聽完,衛亦航也怒了,“王妃說的不錯,阿曜勞心勞力的在前線打仗衛國,他倒好竟然算計阿曜的妻子,這樣的皇帝真該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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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軍營,鳳君曜聽完衛亦航的話,面色慢慢沉了下來,眯起來的眸子殺意盡顯,周身的氣息慎人。
他知道鳳君澤會向阿玥下手,沒想到他竟聯合鳳柏軒一同給阿玥使絆子,幸好她聰明留了一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隻要一想到他的阿玥差點被人算計,心中的怒火便上了三丈高。
他沉默了少頃,随後眯着眼眸冷聲說道:“派人去見北漠皇帝,如果他願意停戰言和,本王自會退兵,占領北漠的土地将會無條件還回去。”
衛亦航一聽,大吃一驚,“阿曜,這場戰争我們穩赢了,現在停戰言和即可,何必再将土地吐出去呢。”
“鳳君澤做出這樣的事情,本王又何必給他打江山,這些土地他沒資格要。”鳳君曜不屑地道。
他本想帶領旋鳳一口氣吞北漠半個江山,讓北漠十年之内起不來,現在他的妻兒被人算計,他怎麽可能還會給算計他妻子的人打江山,簡直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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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鳳皇宮,鳳君澤看着從前線快馬加鞭帶來的信件,氣的差點吐了血。
該死的鳳君曜!他竟然将打下來的北漠土地全部無條件退了回去!
在和東陵打仗時,最起碼還弄來豐厚的賠償,而北漠卻是無償退回,這怎讓他不氣!
信上還說,鳳君曜已經和北漠皇帝達成協議,暫時言和,北漠皇帝保證一年内不犯靈鳳,那意思就是一年以後就保不定,很有可能會繼續侵犯了。
什麽一年,一年頂個屁啊。
鳳君澤将手裏的信紙一點一點的捏了起來,就好像在捏着鳳君曜的脖子一樣,恨不得捏碎了它。
如果沒有打下來也就罷了,打下來的土地還能推回去,而且還是無償,怎讓他不氣,不吐血。
看着面色黑青的鳳君澤,一旁的劉公公小心翼翼的勸道:“皇上,您這些日子精神不太好,切不可動怒啊,一定要保住龍體康健。”
近日來,皇上日日做噩夢,無論吃多少安神的湯藥都不管用,精神也日漸差了下來。
若是再被氣上一氣,隻怕他的身子真要垮了。
劉公公這個想法一出,隻見鳳君澤“哇——”的一下,一口血噴了出來,整個人晃晃悠悠的暈了過去。
“皇上!”劉公公連忙大喊道,“太醫,皇上暈過去了,快傳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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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烈日,曝曬着這個世界,有一股子的燥熱在空中湧動。
夏季的天難免會燥熱,讓人身心都不好受。
唐玥躺在搖椅上,身邊放着一些冰塊,靜靜的閉目養神。
她懷了身孕後,身子本就懶,到了夏季這身子是更懶了,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若不是怕到時生産困難,她就連每日必須的散步都不做。
這時,有人進來,唐玥睜開眼看了下,随即又閉上。
小魚端着一個盤子走了進來,“小姐,奴婢熬了些冰糖雪梨,您喝點吧。”
她将盤子放在桌子上,倒了一碗遞到唐玥面前。
唐玥撐着慵懶的身子坐了起來,伸手接過碗,喝了幾口,便将碗放在桌子上。
“小姐,外面天可真熱,您還是不要出去了。”小魚拿過扇子給她扇扇。
“嗯。”唐玥弄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好,看着外面的太陽,微微歎道,“寶寶出生的日子在夏天,到時候肯定要受些罪了。”
其實她想去月華生産,月華環境适宜,一年四季沒有大冷大熱,倒是個避暑的好去處。
不知道鳳君曜到時候有沒有事情,如果沒有,他們一家三口就跑到那裏去避暑,待上一段時間再回來。
想到鳳君曜,唐玥唇角不由往上揚起。
聽人說,他已經帶領士兵正往回趕,估計過不了三日就到達京城。
再有三天,她就能見到他了。
算算日子,他們已經分開了兩個月,自從嫁給他之後,這是分開最長的一次。
兩個月内她的肚子更大了,也不知道他看到她現在的樣子會做何感想,會不會大吃一驚呢。
這麽大的肚子,肯定難看死了。
唐玥有些糾結地皺了下眉頭,可是也沒有辦法挽回形象,因爲這是做母親的必經之路。
“小姐,奴婢給你錘錘腿。”見她摸自己的腿,小魚連忙放下扇子,蹲到她身邊仔細的爲她拿捏捶腿。
唐玥沖着她笑道:“謝謝,若不是你每日給我捏下腿,我這雙腿真不知道要腫成什麽樣了。”
以前這種活都是鳳君曜做,現在鳳君曜不在,都是小魚幫她按,想想心裏還是挺酸的。
如果有鳳君曜在,任何事情都不用她操心,他都會辦的妥妥帖帖。
唉,她現在是越來越傷感了,看來孕婦情緒不定還真的不假。
見她歎聲歎氣的,小魚沖着她暧昧笑道:“小姐,你是不是想王爺了。”
“是啊,兩個月不見了。”唐玥也沒扭捏,坦然承認道。
她發現自己自從懷了孕之後,是越發的矯情了,稍有一點不順都會想到若是有鳳君曜會怎樣怎樣。
以前的她獨立慣了,哪裏會在出了事想到别人幫忙。
不過,這種感覺還是蠻好的,有個人念着想着也是一種惬意。
就在這時,有侍衛來報,“王妃,淩家堡堡主來訪。”
“淩風?”唐玥不由蹙了下眉頭,眼底有疑惑閃出。
平時他來厲王府從來都不走正門,向來是來無影去無蹤,今日怎麽從正門走進來,這不像他的作風。
唐玥隐下心頭疑惑,不确定地問了一句那侍衛,“你确定他是淩堡主?”
“這個屬下不确定,不過,他給屬下這個東西。”那侍衛将一塊玉佩交給唐玥,“淩堡主說,如果王妃問起,就讓屬下将玉佩給王妃。”
唐玥接過玉佩,看着上面刻着一個風字,眉頭蹙的更緊了。
這的确是淩風的玉佩,他的随身之物。
不過,她怎麽覺得其中還是有蹊跷。
試想一個經常翻牆進來的人,突然有一天走正門了,讓誰都覺得其中有蹊跷,不過,這玉佩的确是淩風随身之物。
以淩風的武功,還沒幾個人能從他身上将這玉佩偷走。
莫不成今日來的人真是淩風?
唐玥微微蹙了下眉頭,出聲說道:“請他進來,順便去将越流殇和瞳兒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