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她怎麽會不行了呢,前不久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今日就不行了。
唐玥剛端起茶杯的手頓了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鳳君澤,然後,将茶杯不動聲色的放了回去。
“怎麽回事,之前太醫不是說她身子一時并無大礙嗎。”鳳君澤眉頭緊皺,面上擔憂盡顯,但從外表看他和緊張自己妻子的男人一般無二,好似真的上了心。
那宮女顫顫巍巍地跪在殿中央,低聲抽泣着,說道:“回皇上,皇後今天氣色明顯有些好轉,還喝了半碗燕窩粥,然後就躺下睡了,到了皇後娘娘吃藥的時候,可是任憑奴婢們怎麽喚她都不姓,于是喚了太醫,太醫過來說娘娘不行了。”
說完,那宮女又開始哭泣起來。
“怎麽會這樣。”鳳君澤頹廢地坐回龍椅,滿臉的不可置信和悲傷,那模樣完全可以成爲影帝的候選人。
這時,鳳君澤猛的站了起來,大步走了下來,“朕去看看她。”
說這話時,雙眸中已經帶了一抹紅色,好似在隐忍着什麽。
見他站了起來,衆朝臣連忙也都從座位上起身。
鳳君澤走到唐玥跟前頓下腳步,轉過身來,一雙悲傷的眸子中夾雜了許多請求,“厲王妃,你的醫術無人能敵,可不可以救救皇後。”
就知道他會找她,這裏肯定有蹊跷,衆目睽睽之下她不去隻怕是不可能了。
唐玥也沒推脫,沖着鳳君澤點了點頭,按着腰身站了起來,“皇上,我們快去吧,可别耽擱了皇後娘娘的病。”
她倒要瞧瞧鳳君澤這次玩的什麽把戲。
到了皇後舒蔓瑤的寝殿,由于這裏是皇後的寝殿,跟過來的大臣們自然無法進去,再加上這個時候病人要靜養,也不便有過多人進入。
“厲王妃跟朕進去,其他人都在外面等候。”鳳君澤看了唐玥一眼,說道,“厲王妃,我們快進去吧,希望你能治好皇後的病。”
他這話一出,白瞳兒氣呼呼的擋在唐玥面前,哼聲道:“不行,玥姐姐走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
她要保護玥姐姐,寸步不離。
鳳君澤面色不由一沉,冷聲說道:“皇後現在病重,你若進去定會擾了皇後休息,萬一她有個好歹你擔着嗎,白聖女朕看在你是白巫族聖女的份上,這次就不和你計較,讓開。”
“我偏不,你不讓我進去,我就不讓玥姐姐給皇後治病。”白瞳兒蠻橫地說道,一點面子都不給鳳君澤。
“你……”鳳君澤面色黑青,怒容盡顯。
唐彥忠走上前,朝着鳳君澤行了一禮,沉聲說道:“皇上,微臣認爲還是讓玥兒趕快給皇後娘娘看病要緊,可别耽擱了皇後娘娘的病。”
“不錯,本宮也這麽認爲,若是去晚了皇後娘娘就連最後一絲活下去的機會都沒了。”北辰陌似笑非笑地看着鳳君澤,開口說道,“白聖女進去不過多個人罷了,皇上何必如此斤斤計較,相信這座宮殿多一個人并不太擁擠。”
唐彥忠礙于鳳君澤皇帝的身份,說話還會留有餘地,但北辰陌卻一點不客氣,也直接告訴了衆人一個消息,鳳君澤之所以不讓白瞳兒進去,肯定在宮殿裏設下了陷阱,等着唐玥往裏跳。
衆人心中紛紛都有了計較,隻是礙于鳳君澤,不敢交談罷了。
鳳君澤面色越發的黑,眼眸中的厲色一閃而過,很快他便将怒意壓了下來,他恍然道:“丞相和北辰太子說的極是,朕太過于擔心皇後,害怕旁人打擾了她,太在乎她,一時都忘了重點。”
說着,又轉而和唐玥說道:“厲王妃,我們趕緊進去吧,皇後還等着你救。”
唐玥點了點頭,沖着白瞳兒和若秋使了個眼色,她們二人立即跟了上去。
見她們二人跟過來,鳳君澤不滿地皺了下眉頭,卻也沒說什麽,甩了下袖子,率先進了殿内。
唐玥進來,環繞四周看了一眼。
這裏的擺設還沒有楊妃那裏奢華,不過,卻透着雅緻和高貴,就像舒蔓瑤一樣高貴典雅。
在大殿中聽那宮女和鳳君澤的對話,舒蔓瑤應該病了有段時間了,而這裏卻沒有中藥的味道。
唉,造假也不弄的逼真些。
不是說太醫正在給舒蔓瑤看病嗎,爲何除了宮女和太監,一個太醫都不見呢。
看着這一切,唐玥唇角微微往上揚起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
她扶着自己的腰身,挺着肚子跟着鳳君澤進了内殿。
舒蔓瑤倒是真的,她靜靜地躺在床上,好似睡着了一般,看不出她哪裏有問題。
見她進來,鳳君澤急忙沖着她說道:“厲王妃,你快過來看看皇後,她爲何昏迷不醒。”
白瞳兒和若秋兩人攙扶着唐玥走到床邊,拿了一把椅子讓她坐了下來,然後她們站在她身邊。
唐玥拿起舒蔓瑤的一隻手,将四指按在她的脈搏上,靜靜的爲她診脈。
這時,站在一旁的鳳君澤不動聲色的往後移。
直到距離唐玥有三步遠的地方,背在身後的手動了一下。
站在門邊的一名太監突然他快速在一旁的牆上按了一下,一面鐵欄從殿上面掉了下來。
“閣主,小心。”
若秋想要将唐玥拉到外面已經晚了,那鐵欄将整個内殿一分兩半,就像籠子一樣将她們三人和舒蔓瑤關在裏面。
“該死的,靈鳳皇帝你太卑鄙了。”白瞳兒瞪着一雙銅鈴大的眼睛,對着站在鐵欄外面的鳳君澤大罵道。
鳳君澤冷笑道:“朕爲了江上社稷,隻能委屈了各位,原本朕并沒打算讓白聖女陪葬,可你偏要進來,那就陪着唐玥一起下地獄吧,也好在黃泉路下有個伴。”
爲了這一刻,他精心設計了将近一個月,如今他終于困住了唐玥,除掉唐玥後,接下來便是鳳君曜!
“你才下地獄呢,你以爲就憑這爛東西能困得住我,哼。”白瞳兒哼了一聲,雙手撐起,将内力提了上來。
“瞳兒,不要打,這鐵欄上設了陣法,你一旦打下去力量就會反彈過來,到時受傷的還是我們。”唐玥将舒蔓瑤的手放進被子裏,緩聲說道。
“還是厲王妃懂的多,如果你不是鳳君曜的妻子,朕倒願意納你爲妃,隻可惜……”
隻可惜不是他的,既然不是他的,那他隻好除去了。
鳳君澤有些惋惜地歎了一聲,不過,臉上卻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好似勝券在握,這次唐玥必死一樣。
白瞳兒聞言,正要出掌的手也慢慢的收了回來,看着鳳君澤得意的笑容,她就恨不得一巴掌呼過去。
扭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舒蔓瑤,眼眸一亮,立即抽出随身攜帶的佩劍指着舒蔓瑤的脖子,沖着鳳君澤哼聲道:“哼,看到沒有,你的皇後在我們手上,快點放了我們,否則我就殺了她!”
她發現自己好聰明,竟然想到這種辦法。
越流殇曾經說過,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一切,無論任何時候都不會讓她受傷,舒蔓瑤是鳳君澤的妻子,那他應該舍不得他妻子受傷。
這丫頭竟學會威脅人了,不過,貌似不管什麽用,唐玥唇角微抽,将指着舒蔓瑤劍挪開,緩聲說道:“瞳兒,你這威脅不到他,如今皇後在他眼裏隻不過是個棄子。”
“爲什麽不管用。”白瞳兒不解了,“狐狸都說我是他妻子,他不會讓我受到一點傷害,舒蔓瑤是靈鳳皇帝的妻子,他自然不會看着她受傷啊。”
唐玥看了昏迷不醒的舒蔓瑤一眼,開口說道:“鳳君澤怎能和你家狐狸相比,狐狸是天上的雲,而他不過是臭水溝裏的爛泥巴,他們兩個根本沒有可比性。”
“噗——”若秋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個時候也隻有閣主還能如此淡定的說冷笑話了,看來閣主有自救的辦法,如此一想,揪起的心便慢慢的回落。
“白雲和臭水溝裏的爛泥巴。”白瞳兒咯咯地笑了起來,“玥姐姐,你說的太對了,我家狐狸可是天上最漂亮的那朵雲彩,而靈鳳皇帝卻是臭水溝裏最爛最臭的爛泥巴。”
鳳君澤眼底一抹陰狠劃出,沉聲說道:“該死的,唐玥你死到臨頭還在這裏耍嘴皮子,朕本來還想直接将你殺了,免得你受些皮肉之痛,看來還是輕了。”
他眼眸在她七個月的肚子上掃了一眼,陰毒的眸子眯了起來,“朕會讓人先将你腹中的孩子挖出來,當着你的面将他碎屍,讓你痛苦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變成肉泥!”
好歹毒的人,她之前低估了他!
唐玥眼眸慢慢的眯了起來,以往平淡的神色多了肅殺之意,慎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