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還等什麽,趕緊進去救人吧。”白瞳兒率先踏入石道,隻是還沒走幾步便被越流殇給提了回來。
“狐狸,你幹什麽。”白瞳兒很不解地看着攬着自己雙肩的男人,“玥姐姐的娘肯定在這裏,你爲何要阻止我呢。”
越流殇安撫的揉了下她的腦袋,言語間盡顯寵溺,“瞳兒乖,裏面黑不溜秋的,萬一磕着怎麽辦。”
“黑?”白瞳兒皺了皺鼻子,朝黑漆漆的石道裏望了一眼,有些不解地道,“可是我能看到路呀。”
“……”這丫頭内力那麽強大,能夜視很正常,不過,他不讓她第一個進去還不是害怕中了對方的陷阱。
武功高也難保對方背地裏的暗算。
越流殇自然不會出言說她的不是,溫和地道:“你不是要保護你玥姐姐嗎,你老實待在她身邊保護她,我來打頭陣,給你們開路。”
“好辦法。”白瞳兒睜着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無比崇拜地看着越流殇,“狐狸,你是最棒的,你打頭陣定能将對方打的屁股尿流,我和玥姐姐給你打氣助威。”
“……好。”越流殇唇角狠狠抽了下,“你們倆待在一旁助威就行。”
說着,他擡腳進了石道,隻是還沒有走一步頓時停了下來,一雙狹長的狐狸眼中眯了起來,“誰,出來!”
被他這麽一喝,唐玥沉眸感應了,并未發現有人隐藏在附近。
不過,越流殇這麽說肯定是有人藏在暗處,他的武功在這裏屬于最強,判斷不會錯。
自從懷孕後,她的警惕度越來越差,到現在她都沒有察覺到隐藏在暗處中的人,如果她身邊不是有人保護,什麽時候被人捅上一刀都不知道。
唐玥隐下心頭上的驚詫,示意衆人退出石道。
“閣主,小心,裏面有幾個人武功在屬下之上。”二白立即擋在唐玥面前,謹慎地說道。
白瞳兒也忙跑了過來,做出一副打架的姿态,“玥姐姐,有我在你不要怕。”
就在這時,一道男子笑聲從山洞中傳了出來,“哈哈哈,唐四小姐,堂堂的天涯閣主,神龍見尾不見首的陌天涯,如今卻讓旁人來保護,實在是令在下大開眼界啊。”
這聲音邪魅低沉好似有意壓低聲音一樣。
唐玥眸光微微山洞了下,神色淡漠,“閣下不妨出來一見,有事好商量。”
他故意壓低聲音,很顯然是害怕旁人認出他的身份,如此說來此人倒是個熟人了。
還有認識她的人大部分會稱呼她爲厲王妃,有少部分稱呼她陌閣主,稱她爲唐四小姐的卻沒什麽人。
此人到底是誰呢,她卻沒有一點印象,說不定見了或許會發現些不同。
“唐四小姐說的不錯,有什麽事大家商量一下,比舞刀弄槍要強。”
聲落,一道勁風從石道中呼嘯而出,衆人連忙用手擋住臉,二白也忙用身子替唐玥擋住這股強勁的風,不讓她受到傷害。
這時,一黑衣人猶如一抹黑雲從石道中飄飛了出來,緩緩的飛落在地,龐大的黑色鬥篷如流水般傾瀉于他身後。
一身黑色勁裝将他完美的身材暴露出來,不過,他的臉上戴着一張黑色鬼面具,看不出來他的長相。
他出來後,立即有四名黑衣人跟着飛出石道,其中一名還默默的搬了一張椅子放在他身後。
那人擡手揮了下身後的披風,做了一個自認爲十分帥氣的動作,側身坐在椅子上,姿态慵懶猶如一隻波斯貓。
此人明顯是在故意耍帥,不過,将一系列的動作做下來倒也沒顯得牽強。
那人突然意識到什麽,十分懊惱地拍了下椅子手把,“哎呀,看我這記性,都忘了唐四小姐如今身有六甲,若是傳出去旁人還以爲我不憐香惜玉呢,來人,給唐四小姐搬張椅子。”
旁人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即便傳出去也沒人說,更何況别人也沒他說的那麽閑。
唐玥淡漠地看着對方,直接入話題,“我娘呢。”
今日來救母親,可沒這個閑心和他在這裏耍寶。
“诶,唐四小姐你怎麽都不問問我是誰,怎麽一來就向我要人,太不符合江湖規矩了吧。”那人很不滿地道。
當她是來交朋友的嗎,唐玥面色黑了黑,冷聲說道:“我若是問了你會告訴嗎。”
“不會。”
“……”既然知道不會,爲何還要問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你想怎樣說吧。”唐玥也不想和他浪費時間,直接讓對方開出放人的條件。
那人挑了下眉頭,饒有意思地道:“不愧是唐四小姐,天涯閣的閣主啊,做事幹淨利落不拖泥帶水,不錯。”
他一直提的都是這兩個稱呼,從來沒有提過她厲王妃的名号,按理說在這片大陸上影響最大的還是鳳君曜,所以旁人多半會稱呼她爲厲王妃,而此人從始至終都未曾稱呼她爲厲王妃。
唐玥微垂了下眼眸,思量了下,擡眸說道:“閣下怎樣才肯放了我母親,她不過是個手無寸鐵的女子,你抓她來不過是想用她威脅旁人,将你的目的說出來,說不定我能替你辦到。”
根據剛剛狐狸發現的時間來看,此人的武功隻怕要高出狐狸,這片大陸什麽時候又多出這麽一個高手,她卻沒有一點印象,看來此人是位隐世高手。
還有他身邊的這四位下屬武功都要強過二白,和墨邪一個水平,如果來硬的,他們讨不到好處,更何況娘還在他們手裏,用武力根本無法達到預期的效果。
她的話卻沒有得到對方立即回答,好似那人在思考什麽。
片刻之後,那人坐直了身子,很是正經地道:“既然唐四小姐不願問我的稱呼,我也不能不說,那樣實在沒禮貌了,這樣吧,我自我介紹一下,本人是海角閣的閣主,唐四小姐可以稱呼我爲海閣主。”
“……”他思考了半天卻說出這麽一串話來,誰問他身份了,簡直可笑之極。
不過,衆人對他的話甚感無語。
“什麽時候江湖上出現海角閣了。”墨邪唇角抽了抽,看向唐玥問道。
唐玥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對方,不鹹不淡地道:“他臨時起的。”
她的是天涯閣,而對方是海角,明顯是故意耍她。
“天涯海角。”墨邪猛然意識到了這個詞,恍然大悟,此人之邪惡還真沒誰了,竟然故意和厲王妃扯上關系。
那位海閣主坦然承認,“不錯,陌閣主果真聰慧過人,海角閣的确是我臨時興起起的,天涯海角看多好。”
一旁的二白忍不住翻了白眼,一臉的鄙夷,此人太無良了,竟然公然調戲他家閣主。
唐玥也不想和他打诨插科,沒好氣地再次問道:“海閣主,我娘呢,你到底怎樣才肯放了她。”
遇上這麽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還真讓人頭疼,如果對方提出條件來,做起事就好辦了。
“你娘她很好,放心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會傷害她的。”海閣主說完還給唐玥一個很特别的眼神。
“海閣主,内子她隻是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女子,如果你肯放過她,我會将丞相府所有的錢财都給你。”
站在一旁的唐彥忠終于忍不住,上前好言求道。
海閣主移眸看了他一眼,饒有趣味地推了推臉上的面具,幽幽說道:“若是我要你的命呢。”
“好,我給你。”唐彥忠想也沒想,立即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決然說道,“如果你将内子放了,我的命你來取就是。”
詩音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她在山洞裏冷不冷?她的身子才剛剛好些,如果受了冷隻怕會更差。
現在隻要能救出詩音,别說是他的命了,即便是讓他生不如死,他也願意。
那位海閣主隐在面具後面的眸子動了下,歎道:“你倒是個癡情的,隻可惜你手中沒有火靈珠,那個人就不行了,到現在都不肯将火靈珠交出來,唉。”
“火靈珠?那是什麽。”唐玥不由擰了下眉頭,看向墨邪問道,“你知道嗎。”
她确定自己沒有聽說過此物,此人将墨二叔抓了,顯然是墨二叔手中有這顆珠子,墨邪是他的兒子,他或許知道。
隻是,墨邪搖了搖頭,“我也沒聽說過此物。”
随移眸看向那位海閣主,“你确定我爹手上有這顆火靈珠?我和他在一起生活了這麽多年,怎麽都沒見過呢。”
“你沒見過很正常,那麽重要的東西,那個老東西怎麽會告訴你,哼。”海閣主不屑地哼了一聲。
這種輕蔑的語氣,讓墨邪很是不爽,“他是我爹,爲何不告訴我,你肯定記錯了,我爹根本就沒有什麽火靈珠。”
他不知道此人爲何如此肯定火靈珠就在爹手中,現在令他更不解的是,爲何要逼他爹交出火靈珠沒有用他而是用一個毫不相幹的唐夫人來要挾,這實在令他想不通。
難不成唐夫人和他父親有什麽關系不成。
“不不不。”海閣主伸出一根手指,很慵懶地說道,“火靈珠的确在你父親手中,這是千真萬确,隻不過唐夫人無法威脅到他,你更是不可能了。”
“爲什麽,我可是他兒子,他這個世上的唯一至親。”墨邪很是不服地道,言語中盡顯怒意。
這個人的話着實令他不爽,就好似他不是爹的兒子一樣。
唐玥無語地歎了一聲,用手扯了下他,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這個墨邪平時很狡詐,今日卻在這上面杠上了,幸好對方知道用他沒什麽用,如果換做不知情的人,隻怕早就将他抓起來了。
到了現在,從她母親那日見墨邪的表情到最近發生的種種來看,這位墨邪公子隻怕是她那個失蹤多年的二哥了。
不過,是不是還有待查證,而且現在不是認親的時候,救娘要緊。
墨邪被她這麽扯了下,才意識到自己言語上的不妥,捏了捏拳頭沒有說什麽。
唐玥朝石道看了一眼,眸光微動,緩聲說道:“海閣主,聽你剛才的話,很顯然沒有用我娘威脅到墨二叔,這樣吧,你若是相信我,不妨将墨二叔和我娘帶出來,說不定我有辦法從墨二叔手中得到這顆火靈珠。”
她有的是方法耗開一個人的嘴巴,前世在有多少骨頭硬的罪犯,到了她手上還不是被制的服服帖帖。
當然,來此的目的可不是從墨二叔手中得到什麽火靈珠,而是救娘。
隻有看到他們,救出來的機率就會大些。
她此話一出,那位海閣主眼睛一亮,拍手稱贊,“好主意,聽說陌閣主可是位狡詐腹黑的女子,肯定有不少手段從墨二叔手中弄出來火靈珠,來……”
他正要讓人去帶人出來,突然意識到什麽,嘿嘿一笑,“陌閣主,我若是将人帶出來,你出手搶人怎麽辦。”
“……”這厮還能想到這一重上,他說的不錯,她的确是要搶,當然她不會承認。
唐玥幽幽歎道,“我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怎麽搶人,你武功應該在狐狸之上,又有這麽多武功高的手下,難不成還害怕我們搶人不成。”
聽到她說越流殇的武功不如此人時,越流殇和白瞳兒都不滿地看向唐玥。
“你說的對,我在這裏武功可是最高的人。”海閣主挑眉,對唐玥的話很是滿意,立即讓人去将林詩音和墨二叔帶出來。
很快,裹了毛毯的林詩音和墨二叔從石道中出來。
“詩音。”唐彥忠一看到他們,立即跑了過去,隻是半路便被人截住。
見林詩音披了毛毯,唐玥倒是有些意外,看來娘在這裏沒受什麽罪。
幸好這位海閣主沒有動娘,否則她即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替娘報仇。
林詩音看到對面的唐彥忠和唐玥時,蒼白的小臉立即顯出激動來,“相爺,玥兒你們來了。”
她想跑過來,怎奈被人挾持住,根本動彈不得。
唐彥忠心疼地看着她,見她掙紮的比較厲害,害怕對方傷到她,連忙說道:“詩音,你不要掙紮,我和玥兒會想辦法救你。”
“娘,你放心,我會救你出來。”唐玥也出言安慰她,示意她不要掙紮。
林詩音看到他們二人,情緒明顯有了緩和,很聽話的站在那裏,等着他們救她。
就知道他們父女不會抛下她的,果然,她才被抓不足一天,他們就找了過來。
“喂,你愣着幹什麽,還不趕快給唐夫人搬張椅子,若是陌閣主怪罪我,我饒不了你。”那位海閣主對着身邊的下屬便是一頓呵斥。
被罵了的下屬先是一愣,然後,小心翼翼地道:“閣主,我們這裏隻有兩把椅子,您坐了一把,陌閣主坐了一把,實在拿不出第三張椅子來。”
“我們這麽窮……”海閣主囧了,擡起手揉了揉眉心,站了起來,“将我這把讓給唐夫人吧,以後多買幾把過來,害的本閣主都沒椅子坐。”
誰知道您老人家會将椅子讓給階下囚坐,那下屬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連忙将椅子搬到林詩音面前示意她坐下。
林詩音懵懵地看着面前的椅子,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毛毯,很是不解。
不過,還是聽話的坐了下來。
如今她需要做的就是乖乖的聽話,少給他們父女二人增添麻煩。
海閣主沒了座椅,朝着周圍看了一下,擡手朝着不遠處的樹打了一掌。
一道勁風呼嘯而過,那棵三人抱的大樹硬生生的被打成了兩截,隻是方向朝着對面倒去。
“打反了,總不能我跑過去坐吧。”海閣主很是苦惱地說了一句。
他這話一出,衆人皆淩亂了。
原來他打樹是爲了坐,隻是方向卻是反着的。
這人腦子有問題,鑒定完畢!
海閣主随便指了一位下屬,“你去給我削掉一截,供我坐。”
“是。”
那下屬立即走過去,拔出長劍手起刀落兩下,然後,抱着一截有一尺高的木墩走了過來,穩穩地放在海閣主跟前。
“閣主,您坐。”
海閣主一甩身後的披風,很是拉風的坐了下來,還不忘擺了一個自認爲最完美的姿勢。
“……”
海閣主霸氣地坐在那裏,對着唐玥挑了挑眉,“陌閣主,可以開始幫我找火靈珠了。”
唐玥朝墨二叔和林詩音看了一眼,微垂了下眼眸有異光一閃而過,她擡頭平靜地答應:“好,我試試看。”
見她同意,海閣主一揮手,豪氣中天地道:“将墨二叔帶過來。”
兩名黑衣人立即将墨二叔架着走上前,然後,毫不客氣地将他丢到地上。
“爹。”墨邪想走過去攙扶他,怎奈被黑衣人擋住去路,他憤怒地看向海閣主,“同是被挾持之人,爲何你對唐夫人和我爹的待遇就不同呢。”
非但沒有給他父親禦寒的毛毯,竟将他給摔到地上,他身上本來就有傷在,這下好了,肯定很難受。
“你爹怎能和唐夫人相比。”海閣主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幽然說道,“唐夫人是我的貴客,你爹呢,是被我捉來的囚犯,沒有可比性。”
“你……”墨邪很想沖過去揍此人一頓,怎奈他武功和人家差的不是一截兩截。
墨二叔輕咳了一聲,擡起臉對着墨邪搖了搖頭,“我沒事。”
然後,席地而坐,盤膝坐在地上。
唐玥走了過去,擋在墨二叔跟前的兩名黑衣人立即給她讓道。
走到墨二叔跟前,蹲下身子,緩聲說道:“墨二叔,海閣主想要火靈珠,我不知道火靈珠是什麽,更不知道它有什麽用處,隻是希望你能爲了你和我娘的性命安全,還是将這顆火靈珠給他吧。”
墨二叔對林詩音的感情到了何種地步,她不确定,但肯定的是,火靈珠在他心中一定比林詩音重要,若不然也不會到現在也不肯交出來。
這位海閣主性子雖乖張了些,但并非是大殲大惡之人,若是他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想必他也不會濫殺無辜,即便這樣墨二叔都沒将火靈珠交出來,可見火靈珠的重要性對墨二叔來說有多大。
墨二叔聞言,神色頓了下,随後搖頭,很決然地道:“我沒有什麽火靈珠,他找錯人了。”
“是嗎?”唐玥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他剛剛明顯頓了一下,而且這位海閣主如此肯定火靈珠在他身上,她猜測墨二叔手中多半有火靈珠在,隻是他不肯交出來罷了。
見他不肯交出來,唐彥忠頓時大怒,走過去便是一腳,“你這個該死的畜生,若是有火靈珠就快點交出來,詩音都是因爲你才被抓的,都是你這個畜生。”
唐彥忠是文官出身,在言語上很得體,從未有過辱罵旁人的時候,今日卻一口一個畜生,可見對墨二叔的恨意有多深。
“你幹嘛罵我爹。”墨邪看不下去,想要上前阻止唐彥忠的行爲,怎奈黑衣人攔住他的去路,不讓他過去。
“你爹?”唐彥忠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心痛地道,“他不是你爹,他是畜生!”
墨邪:“……”
剛剛辱罵他父親,現在可好,還說他和他爹不是父子,這位唐丞相今天隻怕是被氣糊塗了。
不過,他理解,畢竟他夫人是因爲他父親才被人抓起來,但話又說回來,他父親再怎麽不是也不能辱罵他吧。
唐彥忠這一腳踹的不輕,墨二叔好大一會才緩過來氣,他抹了下嘴邊的血漬,諷刺地笑道:“唐彥忠,我承認十八年前的确做了對不起詩音的事情,可是你呢,難道你就對得起詩音,她這些年受的罪難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還有臉說我。”
不提十八年前還好,墨二叔這麽一提,唐彥忠頓時勃然大怒,又朝着墨二叔身上連踹了幾腳,“該死的畜生,如果不是你這個畜生,我們一家人過的很幸福,都是你,若不是你……”
他想說什麽,話到嘴邊戛然止住,将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擡眸看了一眼臉色更加慘白的林詩音,這才收了腳,對着唐玥說道:“玥兒,這個人交給你了,即便是剝皮抽筋隻要能将火靈珠找出來,救你娘。”
剝皮抽筋?好狠,也從中看出唐彥忠有多麽恨墨二叔。
墨邪也從中聽出他父親和唐彥忠之間必定有什麽恩怨,不過,這話說的未免太狠了吧,“你隻顧着救你夫人,也不能這麽對我爹啊。”
他們有什麽恩怨是他們的事,但他隻有這麽一個爹,可不希望他出事。
唐彥忠看了他一眼,動了動唇角,沒說什麽,哼了一聲走到一旁,等着唐玥接下來的審訊。
看來唐彥忠和墨二叔真的是情敵了,不過,貌似娘對這位墨二叔仿佛陌生人一樣,從始至終都不曾見娘看他一眼。
唐玥沉思了下,緩聲說道:“墨二叔,火靈珠到底有什麽用處。”
“這個,咳……”墨二叔咳出一灘血,穩了穩心神,說道,“這個我不知道。”
不知道?怎麽可能。
唐玥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墨二叔,你隐居于山林不知我,但墨邪肯定知道我的手段一向都比較特别,凡是落到我手中的人,即便骨子再硬也會招的,我勸你還是将火靈珠拿出來,也省的我動手。”
“唐玥,你敢!”墨邪頓時惱了,“你娘是人,我爹也是人,你怎麽能爲了救你娘拿我爹開刀,你有沒有人性。”
唐玥勾唇冷笑了下,“墨邪公子這話說的,若不是你爹,我娘會被人抓嗎。”
“……”墨邪被嗆了一下,她說的不錯,她母親的确是因爲他父親被抓的,他也不知道這個火靈珠到底有什麽用處,爲何爹如此在乎。
于是,也加入勸解的行列中,“爹,您就将火靈珠拿出來吧,您也一大把年紀了,瞧你一身傷,若是再弄些傷,隻怕活不了幾天了。”
墨二叔擡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臭小子有你這麽和你爹說話的嗎,滾一邊去。”
“我這不是爲了你好。”墨邪動了動唇,沒好氣地道。
即便是金山銀山,沒了命還不是什麽都沒了,真搞不懂他爹爲何這般執拗。
唐玥見墨二叔态度依舊堅硬,沒有緩和的餘地,素手一閃,指縫間銀光閃過,瞬間出現三根銀針。
墨邪一看,頓時大驚,慌忙喊道:“唐玥,我爹他現在身子受了重傷,你若是再用刑,他會受不了。”
說話間,朝這邊沖了過來,怎奈被黑衣人擋住,墨邪立即抽出佩劍,“滾開!”
看着發狂了的墨邪,唐玥擰了擰眉頭,沒做理會,反正有人擋着他也跑不過來。
“真是豬一樣的隊友。”唐玥哼了一聲,道。
見她要出手,一旁坐着的海閣主笑米米地道:“诶,陌閣主你下手别太狠,萬一他沒了命,我到哪去找火靈珠啊。”
“放心我有分寸。”唐玥沖着墨二叔歉意地道,“墨二叔抱歉了,爲了救我娘,你還是忍着點吧。”
說着,手一甩,三根銀針齊齊的射向墨二叔的幾大穴道。
她出手快又狠,墨二叔根本來不及躲閃,被射了個正着。
墨二叔慘叫一聲,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整個人開始抽搐起來。
“不要!”墨邪沒命的和黑衣人扭打,想要上前營救,“唐玥,我看錯你了,早知道就不和你過來。”
唐玥對他的嘶吼恍若未聞,而是蹙着眉頭看着地上不停抽搐的墨二叔,有些疑惑,自問道:“怎麽回事,他怎麽會抽搐呢。”
聽她這麽一說,海閣主立即坐直了身子,“怎麽了?”
“我紮他穴道,隻是讓他皮肉疼痛,不應該抽搐不止啊。”唐玥很費解地看着地方不停地抽搐的墨二叔。
這時,墨二叔抽搐了幾下,便慢慢的停了下來,不再動彈。
唐玥連忙拿起他的手腕偵探了下,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又翻了下墨二叔閉合的眼皮,徹底沉默了。
“他到底怎麽了?”見她神色不對,海閣主又問了一句。
“他,他死了。”唐玥擰眉沉重地道,面上很是困惑。
“死了?!”海閣主驚得從木墩子上一下子跳了起來,“讓我看看,他怎麽能死呢。”
正在打鬥的墨邪聽到‘墨二叔死了’這話,慢慢停了下來,忽然,大叫了起來,“唐玥,我墨邪和你勢不兩立,一定會殺了你替我爹報仇!”
早知道他就不和她過來了,如果是他自己來,爹也不會死,這女人實在是太自私了。
可是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閉嘴!”他話音未落,海閣主煩躁地喝了一聲,連忙走過去,查看墨二叔的生死。
唐玥搖了搖頭,很是無辜,“我也不知道,本來隻想讓他受點皮肉之苦,沒想到才慘叫了一聲就不行了,我懷孕後,不但警惕度降低,就連出手的速度也減慢了不少,可能是因爲下手的力度有些輕了,沒紮到地方。”
“……”既然知道自己不行,還出手。
海閣主一肚子郁悶,拿起墨二叔的手腕就去診斷,看看他還有沒有活的可能。
這時,他脖子後突然被人紮了一下,手下一抖便知道上了當。
再看唐玥,已經站了起來,越流殇擋在了她面前。
海閣主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擰眉道:“你給我下毒。”
他剛剛太過大意,竟然中了這丫頭的圈套,也是,堂堂的神醫怎會紮錯地方,傳出去她還怎麽當這個神醫。
唉,都怪他太大意了。
“不錯,是我手滑了,一不小心紮進你皮肉裏面了。”唐玥話中帶着歉意,但面上絲毫歉意都沒有。
手滑了?海閣主臉頰狠狠抽了下,有些氣惱地道:“你給我下的什麽毒。”
“也不是什麽毒,隻是在銀針上抹了一點蝕心草的汁液而已。”唐玥淡淡地說道。
“蝕心草。”海閣主整個人都不淡定了,磨牙道,“唐玥,難道你就不怕我讓下屬殺了你娘。”
蝕心草也不是什麽解不了的毒,不過,一旦中了蝕心草的毒後,必須在一個時辰内,泡在燙手的熱水中,泡上個三天三夜,毒就會自動而解,否則别無他法。
可這裏是荒山野嶺怎麽有熱水呢,想要泡澡驅毒必須跑到城裏去。
這丫頭真是一手的好算計啊,不過,幸好他手裏還有籌碼。
“多謝你擔心我娘。”唐玥朝着他擡了擡下颌,示意他往後看。
海閣主忍不住扭過頭去,這時,從石道中竟竄出來一名白衣男子,那人頂着一張娃娃臉,一臉的稚嫩。
龍娃手法極快,一瞬間的功夫,待在林詩音身邊的兩名黑衣人被擊斃。
“閣主,你終于發話,都快把我給憋死了。”龍娃拍了拍手,有些不滿地道。
二白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不是還沒被憋死嘛。”
“臭二百五,說什麽呢。”龍娃哼聲說道。
唐玥沖着海閣主幽幽一笑,“海閣主,我的下屬還可以吧。”
在她來的時候,二白已經暗中告訴她龍娃去找另外一個入口了,爲了保險期間,她任何人都沒說。
就在前一刻鍾時間,龍娃已經暗中給她傳音。
怎奈,這位海閣主一心都撲在墨二叔身上,一時大意,沒有發現龍娃的行蹤。
海閣主氣的無語,“好好好,陌閣主真有你的,我這次是怕了你了。”
然後,他對着身側的下屬喝道:“看什麽看,還不趕緊将墨二叔背起來,走人。”
“等一下。”唐玥出聲阻止,朝墨二叔看了一眼,幽聲說道,“海閣主,我勸你還是将墨二叔留下,否則我會讓你在一個時辰内離不開這裏,相信狐狸和瞳兒他們二人有這個能力。”
“你……”海閣主氣的連連眨眼睛。
好吧,他承認如果越流殇和白瞳兒聯手對付他,即便三天三夜他也難脫身。
擰了擰眉頭,沒好氣地對剛扛起墨二叔的下屬說道:“還不快點扔下,丢人呐。”
“是,閣主。”那下屬立即将墨二叔丢到地上,絲毫沒有顧及墨二叔是個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