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帶着越流殇,跟着淩風去了溫泉所在的地方。
途中,唐玥又讓二白到附近的藥鋪内去抓藥。
越流殇全身幾乎沒有好的地方,她身上帶的藥根本不夠用,隻能先用一下外面的藥草來配些。
将越流殇身上的傷處理好,已經是中午時分。
大家因爲沒有吃早飯,早就餓了,尤其是白瞳兒,那些糕點根本不夠她墊肚子。
現在越流殇這副樣子,自然不能去鎮上的酒樓吃喝。
于是,就讓人買了一些帶到山林中,幾人席地而坐簡單吃了起來。
“對了,淩風你怎麽知道阿曜他有魔症。”唐玥早就想問,隻是治療越流殇的傷要緊,于是就将這個疑惑埋了下來。
淩風不妨她會問這,捏着酒杯的手不由頓了下,随後,他淡淡地說道:“猜的,我聽說中了無幽冥花之毒的人如果不用攝魂術做輔助很容易得魔症,無意間碰到白瞳兒,見不少人追殺她想必就是因爲厲王,所以就跟着他們來了山林,來到山洞前發現有人狼出沒,又見隻有越流殇一人,所以就順手救了他。”
“原來這樣。”唐玥也沒再多問,以淩風的能力猜到也沒什麽。
聽到人狼,唐玥不由想起淩風的狼毒,擡眸在他身上看了下,“淩風,算算時間你現在應該在閉關,怎麽提前出來了。”
自從她認識淩風就知道,他有幾天是狼形的模樣,還有一半的時間在閉關,所以他出來的時間很少,一個月也不過十天左右。
按照時間算,他現在應該在閉關才是。
淩風聞言,神色有了不明顯的變化,他微垂了下眼眸将異色掩蓋住,微微說道:“上次你給我開的藥比較有用,身體明顯有了好轉,所以閉關的時間也跟着縮短了。”
“有用就好。”唐玥其實想問他最近變身狼形的時間有沒有縮短,但礙于這裏人比較多,對于淩風會變成狼一事,很少人知曉,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對淩風很不利,所以她沒打算讓其他知道。
從魏陽城回來,閑暇之餘,她也研究下淩風的狼毒,因爲有了和人狼幾次打鬥的經驗,又有狼血以及上次在林陽時得到的藥水,所以對淩風的狼毒也有了一定的成果。
這些天,她雖然沒有見過淩風,但每次配制出來藥後就會讓人給他送過去。
聽到有用,心裏自然是高興,希望能早日幫他解掉身上的狼毒。
對于他們之間的談話,鳳君曜也沒有出言詢問,隻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幾眼淩風,便收起視線專心爲唐玥布菜。
吃過之後,便帶着越流殇回了厲王府。
淩風也在半路上告辭,回了淩家堡。
越流殇這次傷的不輕,幾乎是喪了大半天性命,想要養好隻怕需要個一年半載的。
不過,好在厲王府藥材什麽的都不缺,無論什麽名貴藥材都能弄到,再加上烈焰門的幫忙,唐玥爲越流殇醫治起來輕松了許多。
這段時間也從白瞳兒口中得知了他們這些天的遭遇。
越流殇和白瞳兒與他們分别之後,就四處轉悠,遊山玩水。
有了越流殇長時間的呵護,白瞳兒的魔症也慢慢被壓制住,眼瞳的顔色也慢慢的轉變成藍色,白瞳兒也開始接受越流殇,一切都是朝好的方向發展。
後來,白瞳兒思念故鄉,想到她母親的墳上看看,當然更多的是想将越流殇帶過去讓她泉下的母親瞧瞧。
越流殇便跟着白瞳兒去了白巫族的廟村,也就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
他們本想悄悄的進入廟村,對母親簡單祭拜一下就出來。
可是因爲白瞳兒擁有一雙特殊的眸子,他們才進入白巫族便被人認出來了,無奈之下,也隻好光明正大的在白巫族行走。
因爲白瞳兒是白巫族的聖女,現在他們沒了族長,那麽最有資格繼任族長位置的非白瞳兒莫屬,而大巫師白鳳也不過是代族長而已。
見她回來,白巫族的百姓都十分擁護她,希望她能留下來當白巫族的族長,所以爲了擺脫白巫族的族人也花費了不少氣力。
從雪之境地出來,越流殇便将白長卿的死頂了下來,說是他殺死了白長卿,還将此事昭告了天下。
爲了防止白巫族族人對越流殇不利,也就沒将他的身份說出去。
隻說越流殇是她的朋友,并未提他是誰,這才沒有造成動亂。
兩人到了廟村之後,祭拜了她母親後,正要出來,卻不想遇到一大群的人狼,遭到它們的圍攻。
以兩人的能力從人狼口中逃脫自然不是問題,卻不想對方竟提前在廟村做了埋伏,他們中了對方設下的陣。
因爲越流殇對陣法研究不深,而白瞳兒更是一竅不通,兩人在陣中費了很大的勁才闖了出來。
出了陣之後,二人也過度耗費了内力,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大批的殺手,當然白鳳也在其中。
在白鳳身邊還有兩名黑衣蒙面人,其中一位是穆狼,而另外不知道是誰。
那人武功很高,如果他們沒有過度耗損内力,憑借越流殇一人之力就能對付,可是他們那時内力幾乎耗損大半,又加上有許多黑衣人做幫手,二人被打的節節後退,一直被逼退到斷崖。
白瞳兒不妨被打落斷崖,越流殇想也沒想直接跟随她跳了進去。
兩人本以爲會掉進下面的熔岩漿内,灰飛煙滅。
掉到半空中,竟有凸起的岩石,正好擋住了他們下落的身體。
怎奈由于他們下降的重力太大,導緻那岩石很快斷裂,二人連忙往裏面靠。
突然,他們背後的一塊石頭松動,二人一個不妨掉了進去。
原來後面竟有個無底洞,二人不知掉了多久,才着地。
當時,越流殇爲了白瞳兒會受傷,在掉下來的時候用自己的身體将她整個人護住,直到掉進一灘水中,正是這灘水就了他們的命。
可是由于沖擊力太大,越流殇被摔斷了幾根骨頭,重傷不起。
白瞳兒便将他拖上岸去,二人休息了片刻發現他們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封閉式的山洞,往上看根本看不到頂,這裏應該是山中洞。
由于外面有大量的熔岩漿,以至于這個洞似火燒,在這裏早晚會被烤熟了。
于是,白瞳兒攙扶着越流殇四處找尋出去的路。
這裏四處都是洞道,而且都崎岖不平,很顯然是大自然所造成的。
最後二人覺得進了一條洞道,順着那條洞道往裏走。
又熱又悶,而且還沒有空氣,幸好他們都屬于練武之人,短時間内不會窒息而亡。
往前走了一段時間,發現空氣沒有那麽的窒息,顯然是有外界的空氣流進來,兩人不由大喜,繼續往前走。
本以爲會出了那個山中洞,卻不想在走到一處的時候,洞頂竟突然往下掉落石頭。
開始的石頭還不太燙,後來越往下掉,石頭的溫度就越高,到最後掉落的石頭都是被燒的通紅的石頭,砸在身上定會蹭掉一層皮。
越流殇急忙将白瞳兒抱在懷中,彎着腰身擋住從上面掉落的石塊。
他本來就斷了幾根骨頭,又加上被這火燒的石塊砸,定是受不住。
白瞳兒讓他放開,卻不想他竟死死的抱着她,死都不肯撒手,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她都能聞到一股股皮肉被烤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石洞頂上才停止了掉落石塊,越流殇也随之暈了過去。
白瞳兒咬牙背起越流殇繼續往外走,走了沒多久才出了石洞。
因爲越流殇對她保護的很好,她并沒怎麽手上,她這些天跟着越流殇學習輕功,再加上她擁有強大的力量,所以背着越流殇一路穿梭并不是太吃力。
到了集市上,她便找到醫館抓了個大夫爲越流殇治病,那大夫竟說越流殇已經不行了,讓她準備後事吧。
一氣之下,便将那醫館打了個稀巴爛,然後,又背着越流殇找下一家,依舊得到同樣的答案。
想到唐玥,便背着越流殇往京城出發。
爲了吊住越流殇的氣息,一路上她會時不時的爲他輸内力。
誰知,他們還沒出去幾日,便遇到了殺手,路上遭到不少人的伏擊,經過一番周折才來到了益陽。
聽到白瞳兒的一席話,唐玥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隻能出聲安慰她。
幸好瞳兒能早日找上她,再晚一步,她也無法救治越流殇了。
白瞳兒松開緊咬的下唇,突然想起了什麽,看向唐玥說道:“玥姐姐,聽那個人說,鳳惡魔身上有魔症需要我幫忙除掉,對嗎?”
“嗯,他隻吃了我配的解藥,原本以爲已經徹底解了,沒想到魔症竟潛伏在他體内,最近徹底發作了。”唐玥拉過白瞳兒的手,繼續說道,“瞳兒,你能幫我們嗎。”
看着唐玥眼眸中渴望的目光,白瞳兒抿了下唇瓣,點了點頭,“玥姐姐,狐狸受了重傷聽很多大夫都說救不活了,我當時很痛苦很絕望,現在我才知道玥姐姐的心情,看着心愛的人受着病痛的折磨,而自己卻什麽都做不了,那種滋味很難受。”
說到這裏,白瞳兒吸了下鼻子,對着唐玥說道:“現在我理解玥姐姐了,我會幫鳳惡魔驅除他體内的魔症。”
唐玥一聽,心下不由欣喜萬分,雖說知道白瞳兒會幫他們,但聽到她親口同意還是由衷的激動,“瞳兒,謝謝你。”
有瞳兒幫忙,相信這次會徹底解除鳳君曜體内的魔症。
白瞳兒裂嘴嘻嘻笑道:“玥姐姐,你都幫我救了狐狸,我幫你救鳳惡魔,我倆救了他們,以後狐狸的命是我的,鳳惡魔的命就是玥姐姐的。”
“還有這麽一說?”唐玥挑眉,随後,深有同感地道,“不過,你說的不錯,以後狐狸是你的了,至于鳳惡魔就是我的了,我們互換一下。”
“就這麽決定了。”白瞳兒擡起她白嫩的小手,“玥姐姐,我們來擊掌。”
“好。”
白瞳兒笑了笑,起身走到床邊,垂眸看着床上美如畫的男子,眼底多了一絲的失落。
她擡手撫上越流殇的臉頰,低聲歎息,“狐狸,你說過的要照顧我一輩子,可要說話算話,趕緊的醒來聽到沒有。”
隻是床上的人依舊深睡不醒,仿若一個要睡上千年的美人一樣。
得不到越流殇的回應,白瞳兒不免皺了下眉頭,轉身看向在一邊坐着的唐玥,“玥姐姐,你說狐狸他什麽時候才會醒來。”
“他這次傷的很重,估計需要半個月,現在還不到五天。”唐玥有些無奈地道,這丫頭隻要空閑下來就會問她越流殇什麽時候醒來,她也說了千百遍。
不過,她知道這是人之常情,瞳兒擔心狐狸自然希望他能早日醒來,如果換做鳳君曜她估計和瞳兒一樣,自亂了陣腳。
額,她怎麽會這麽想,鳳惡魔一定會長命百歲,一世平安。
“唉,還需要十天。”白瞳兒重重地歎了一聲,坐在床上附身趴在越流殇身邊,看着那張比女人還要漂亮的臉,怎麽都看不夠。
就在這時,有人過來禀報,“王妃,宮裏來人讓王妃和白姑娘去接旨。”
唐玥聞言,捏着繡花針的手不由頓住,眼裏有幽光閃過。
瞳兒來京鳳君澤肯定早就知道了,他這個時候下旨來厲王府,無非是想将瞳兒弄進皇宮囚禁起來,這樣瞳兒就無法幫鳳君曜除魔症了。
隻是鳳君澤怎麽會知道鳳君曜有魔症,看來鳳清乾,不應該說是東陵劉貴妃的人和鳳君澤之間有來往才是。
“我要看着狐狸,才不去接什麽狗屁旨。”沒等唐玥說話,白瞳兒猛然從床上坐直了身子,哼聲道。
這個時候誰都沒有她的狐狸重要,她才不要去接什麽聖旨,去他狗屁聖旨,和她有什麽關系。
唐玥輕聲笑了下,“好吧,瞳兒既然不接這狗屁聖旨就不接了,你在這裏先看着狐狸,我去前面看看。”
她倒要看看鳳君澤有什麽能耐從厲王府将瞳兒帶走,她肯定不會讓瞳兒進宮。
這次皇宮派下來的人是劉公公,見唐玥一人過來,連忙上前行禮,“老奴參見厲王妃。”
“劉公公不必多禮。”唐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在首座上坐下,“公公請坐,來人給公公看茶。”
劉公公沒有去坐而是朝着門外張望了下,擰眉看向唐玥說道:“厲王妃,怎麽不見白聖女,皇上可是點名要她接旨呢。”
就知道是爲了瞳兒,唐玥緩聲說道:“瞳兒,她來厲王府一路上被人追殺,幾次險些喪命,精神受到極大的創傷,現在正在厲王府修養,以她現在的情況不方便見客。”
“是嗎。”劉公公擰眉,擔憂地說道,“白聖女可是白巫族未來的族長,如果在京城出了問題,我們靈鳳豈不是要負全責,這樣吧,老奴把聖女帶進皇宮讓太醫看看,厲王妃您看如何。”
“太醫?”唐玥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不鹹不淡地道,“看來劉公公不太相信我的醫術了。”
劉公公聞言大驚,連忙解釋,“不,不是,老奴覺得皇宮太醫衆多,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人多了辦法自然就會出來了,還望王妃能夠體諒老奴一番苦心。”
說完,心裏一陣的發虛,他怎敢質疑厲王妃的醫術,誰不知道陌天涯醫術天下第一,就連太醫院那幾個老東西也時時刻刻的想和她結交,隻要她出手的藥方那些老東西都奉爲至寶。
可是皇上說了,這次務必要将白聖女帶進皇宮。
“公公說的不錯,人多力量大,尤其是在醫術上。”唐玥話音一轉,“不過,我在這裏承諾十天之内會讓白聖女的精神恢複過來,到時候再帶她進宮面聖。”
“可是……”劉公公還想說什麽,被唐玥直接打斷。
“如果劉公公沒有别的事情那就請回吧,我家王爺不在王府,我呢有身懷有孕,精神不太好,不宜長時間久坐,還望劉公公見諒。”
“但是,皇上他的聖旨……”
“來人,送客。”
沒等劉公公将話說完,兩名黑衣人閃身進來,冷冷地擋在劉公公面前,再看唐玥不知什麽時候從小門走人了。
劉公公看着手裏未曾打開的聖旨,心裏即悲憤又無奈。
難怪皇上這麽處心積慮的想要除掉厲王和厲王妃,這對夫妻實在太狂了。
哼了一聲,冷着面一甩袖子大步朝外面走去。
接下來便是爲鳳君曜驅除魔症。
驅魔正并非一次就可以,需要五次,每日一次,而且這五日内鳳君曜要泡在配制的藥浴中不能出來,在這五天内不能間斷,否則還要重新來過。
集齊所用的藥物之後,便開始爲鳳君曜進行第一次驅魔症。
唐玥将藥浴弄好之後,又試了下溫度。
親手爲鳳君曜寬衣,“待會兒除魔症的時候會很痛苦,你要忍着點。”
瞳兒她本身就帶有淨化魔症的能力,所以她沒有事,隻要她能控制心魔,魔症對于她來說可謂是一件法寶。
但對于常人來說,自身沒有淨化魔症的能力,一旦入了魔症,就會被魔症徹底控制住,做出一些自己都無法相信的事情。
魔症不但融入人的血中,還滲進大腦中,想要将魔症從體内驅除出來,需要攪動他體内的血液,尤其是人腦,那種滋味隻怕比刮骨割肉還要痛苦。
每一次驅除魔症都會令人痛不欲生,恨不得自殺。
她弄這藥浴就是爲了減輕他身上的痛苦,雖然無法除去他的痛苦,但能讓他的痛苦降低一倍。
鳳君曜捧着她的臉親了親,輕聲笑道:“阿玥,你當爲夫是泥做的不成,那點痛苦對爲夫來說隻是撓癢癢,别亂操心了,小心對孩子不利。”
若真的隻是撓癢癢就好了,唐玥動了動唇,沒說什麽,将他的衣服搭在衣架上,“好了,可以進去了。”
看着鳳君曜裸露的上半身,唐玥不由多看了兩眼,這厮的身材還不是一般的好,全身上下達到完美,肌膚是瓷白色,卻沒有一點羸弱感。
見唐玥用癡眸看着自己,鳳君曜唇角不由大幅度的往上揚,“阿玥,想摸就摸吧,反正你我是夫妻,不用害羞不好意思。”
說着,拿起她的手便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觸手的溫玉感覺讓唐玥面紅耳赤,連忙收起手,紅着臉狠狠地瞪了一眼鳳君曜,嗔道:“快點進去吧,待會兒藥效減了有你好受。”
轉過身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深深呼了一口氣。
她竟然犯花癡了,丢人丢大了。
看她嬌羞無比的模樣,鳳君曜心情大好,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還是按照她說的乖乖進了藥桶中。
等他泡夠一定時間,唐玥才讓白瞳兒進來,由暗一和趙霖兩人在一旁協助。
“暗一趙霖,你們一左一右往他身體内注入内力。”
“是,王妃。”
趙霖和暗一沒有遲疑,立即按着唐玥說的去做,将内力打入鳳君曜體内。
唐玥走到鳳君曜後面,拿出一個藥瓶倒在手上,雙手按在他的脊背上,将手裏的藥粉緩緩侵入他的肌膚中。